一颗颗狂舞的石弹犹如巨人挥舞出的铁拳,而后张牙舞爪,恶狠狠的朝着“白岩城”的城墙砸了过来。
战争,于焉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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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也未曾预想到,他们一行人都准备离开“混乱之都”,竟然还有人不自量力的想打他们的主意。
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不介意在临走之前,给予对方一段终生难忘的血腥回忆。
这一次,肖邦没有让任何一名士兵出战,而是直接将手下的三十门火炮全都运往了城墙之上。
这一战,他要用最为纯粹的、无解的火力,彻底碾压对方。
至于所谓的上万大军,肖邦更是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再多人数,在这无尽的炮灰绵延下,也没有任何意义。
随着炮手们的紧张筹备,一门门火炮也已安装完毕,整整20多门6磅骑兵炮,4门24磅近卫步兵炮,外加4门24磅榴弹炮,全部将炮口对准下方的异族大军。
在近代战争中,火炮的威力毋庸置疑,无论是攻城战,还是野外的遭遇战,亦或是海上风帆战舰的碰撞,火炮都是至关重要的一员,甚至可以说,是最为重要的因素。
随着肖邦的一声令下,一名名炮手开始娴熟的将包裹好的火药塞入炮膛,用木杆捅到底部,再把炮弹往那黑压压的青铜制管中塞去。
而在调整好射击的角度后,炮手们齐齐拿着长长的火钳,对准了绵延出去的粗麻火绳。
“嗤嗤——”
而随着犹如九天雷鸣般轰然炸裂开来,天空、大地、乃至整片空间,似乎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黑色的虚影也是犹如电光般撕裂天空,似乎所有的狂暴、躁动,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彻底的宣泄。
而后一颗颗实心铁球,也已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璀璨、耀眼,而又隐隐带着无穷杀机。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一颗颗炮弹从哪那黑压压的铜管之中飞射而出,携着人眼都难以分辨的极速,如同流星般从天空之中坠落,短暂而又绚丽,璀璨而又耀眼。
而处在最前排的兽人们,却是丝毫不清楚,死神的镰刀,已然悬在他们的头顶,而且会在下一刻无情划过他们的脖颈。
而后在这无法理解的恐怖力量面前,混乱根本无法避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异族联军都慌了神,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后各种哀嚎、嘶吼、悲鸣,瞬间充斥在这片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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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混杂着翻滚的血肉,在那股升腾气浪的作用下,犹如潮水般荡漾开来。
黑色、灰色的烟尘在空气之中激荡,血腥、渗人的气息弥漫了整片战场。
在那一颗颗炮弹落下后,巨大的骚乱与践踏,也是不可避免的扩散开来。
而伴随着那声声轰鸣,整片区域也已经变成人间地狱,无数厉鬼在其中不断哀嚎,不过无论多么凄厉的尖啸,却也无法改变他们悲惨的命运。
“呼……呼……”
普斯特飞快向后奔跑的同时,也是拼命解开身上的锁子甲,眼下这种情况,这种之前在他眼中的保命神器,此时已经可有可无,用而最快速度逃离这里,才是眼下最主要的事情。
普斯特此时仿佛坠入无尽之海的海底,嘴巴大口大口的张着,近乎贪婪的呼吸着四周的空气。
胸口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剧烈震动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般,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来,然而他却丝毫不敢停歇。
此时每迈出一步,普斯特都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海水之中,双腿之上承受着近乎凝滞的阻力,然而当死神般危机降临的刹那,他感觉心脏之中仿佛又注入了无尽活力,勉强支撑他继续奔行。
狂暴的怒吼不断在他耳边炸裂开来,每听到一声这样宛若雷霆般的咆哮,他的心也是不由随之一颤。
黑压压的铁球落地之后,除了那肆虐开来的气浪,还带起一片片细小的碎裂石块、木板。
高速飞舞的石块、木板碎片的威胁可是丝毫不比那砸落的炮弹要小,那一道道飞快掠过的细小虚影,犹如利刃般不断飞舞,时不时的落在那些同族的脖颈上,便会立刻带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性命。
身前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哀嚎声更是此起彼伏,此时的普斯特,在这剧烈的恐惧面前,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过就在他快要陷入癫狂的时候,原本急促而又高昂的炮火声,却是陡然停了下来。
只是尚未等普斯特喘息一会,死神般歇斯底里的咆哮,却是再度在他耳边疯狂响起。
“轰——”“轰——”“轰——”“轰——”
随着浓郁硝烟的再度升腾,火炮的轰鸣,也是紧锣密鼓般再度在这暗黑色的大地上响彻。
而后,原本就已经被血色所浸透的大地,此时却是再度添上一抹暗红。
而在这场血腥无比的大战过后,不管各方势力是如何态度,肖邦却是径直带着手下士兵离开了“混乱之都”。
ps:感谢“穷人孤独”亲打赏的500币。
“混乱之都”的故事线到此为止,接下来自然是回归漂流岛,这段写的……确实不好,大家见谅。
第二百八十九章。回归!!!()
当那无边的夜色裹挟着深沉如水的幕布缓缓退去,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曙光亮起,经过数天海上航行艰苦航行的肖邦一行人,也终于抵近到了承载巴黎的漂流岛。
而在岸边负责巡逻的帝国士兵远远发现肖邦一行人战艘的踪迹后,则在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了回去。
肖邦原本是准备享受巴黎居民的热情迎接,只是他未曾预料到的是,因为昨天才发生的一场海上碰撞,让整座巴黎城的气氛都不由自主的紧张了不少,而他在如此敏感的时间回归,也难怪寻防的帝国士兵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毕竟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他们自然看不清。
消息最先传达到的地方,自然是此时坐镇执政官邸的特威尔将军,肖邦不在巴黎的这段时间内,大小事件都由对方全权负责。
接连推开数道用优质柚木打造的精美房门,而后穿过一条又一条宽阔而精美的走廊,负责传递消息的士兵终于赶赴到执政官邸的主办公室外。
而此时,因为那场毫无征兆的海上碰撞,特威尔正在向吉曼询问消息。
“这么说,对方的目的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而在听完吉曼的一番话后,这名在法兰西帝国史上都赫赫有名的海军大将眉头也是不由一皱,再次开口问道。
“是的,将军,这些家伙都是福德斯的手下,而且在我们的“友好询问”下,据那些被俘虏的士兵所说,他们这一批人只是数支探索的部队之一,大量的战舰还在后面。”
吉曼活动了下身子,狞笑着说道。
很显然,吉曼所谓的“友好询问”的过程,绝对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友好,不过特威尔将军此时显然并不关注这些俘虏士兵的死活,他此时更关注的,自然是福德斯派出来对付他们的战舰有多少艘,共有多少水手和士兵,不过这些问题,那些被俘虏的士兵自然也说不清。
“将军,按照这些被俘虏的士兵所说,他们每隔数天便会和后方的主力联系,不过每一次联系的具体时间,这些士兵却完全不清楚。一旦后方的指挥官未能按时接受到这数艘战舰传递回去的消息,势必会立刻发现异常,到时他们只怕会在第一时间赶到这片海域。为了以防万一,漂流岛附近的巡逻士兵人手……”
“放心,我已经加排人手过去了。”
未等吉曼说完,特威尔便已开口。
“咚咚——”
就在气氛略有尴尬的时候,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却是突然响起。
“进来。”
说完之后,特威尔眉头顿时紧缩,而那名巡逻的海军士兵似乎也察觉到这位海军猛将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急忙将海边所发现的异常情况说出来。
“嗯?”
传递消息的士兵不由愣了一下,这一刻,他从这位帝国威名赫赫的海军大将眼中未曾发现任何惶恐、退缩的意味,有的,只是汹涌的战意。
***********
执政官邸外有着一片宽阔的广场,用整齐的砖石砌成,而随着特威尔的一声令下,两队城镇民兵,一队线列步兵,外加三队长矛兵和数百名胸甲骑兵,在第一时间便集结到了一起。
“天主保佑法兰西!天主护卫特威尔将军!”
伴随着象征着火与血、坚强与希望的红黄两色的法兰西国旗在迎风飘扬,此时无论是身穿华丽服饰的法兰西贵族,还是衣裳普通的平民,脸上都洋溢着自豪与兴奋。
虽然肖邦已数月未曾在巴黎居民面前出现,不过因为这个堪称无敌的bug作用,所有法兰西帝国居民对于肖邦的爱戴依旧极为爆棚,威望始终逼近满值,而作为肖邦所指定的临时统率者,特威尔此时自然也享受到了这样的荣誉。
“出发!”
骑在有着阿拉伯马血统的高大战马上,特威尔轻轻地抽出自己腰间剑鞘中的骑士剑,声音虽然不大,不过话语中的那股坚毅与激动的情绪,却是丝毫不加掩饰。
随着特威尔的一声令下,各自队长的声音也是络绎不绝的响起,而后,急促的鼓点顿时响起。
每一队步兵队列中,都有着一名队长,一名旗手和一名鼓手,只要队长发出命令,鼓手就会立刻敲打出相应的鼓点声音,这样在声音相当杂乱的战场中,不但免除了用声音大喊而造成的命令传递失误,更能让士兵们快速的得到相应的信息,而做出有效的战场反应。
长矛兵人身上都穿着精干的淡白色军旅服,背上则背着结实的帆布背包,看起来就如同绅士那般,但却扛着长矛走在前面,他们手中三米的长矛是用上好的木材制成,杆身坚硬的同时还不失去韧性,钢铁打造的矛尖在顶端形成了一座钢铁森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而紧跟在后面的则是手中端着早期燧发枪的城镇民兵,相对于长矛兵来说毫无疑问就是土了好多,不过他们腰间的火药以及铅丸,配合两手紧握的燧发枪,任何敌人在他们面前五十米处都会遭到疯狂的射击。
至于一旁的线列步兵,手中则都拿着相对先进些的燧发枪,而在腰间,则齐齐别着一把锋利短剑。
随着线列步兵的出现,原先在肖邦手下的城镇民兵地位顿时尴尬许多,不过无论怎样,在战场上,这些城镇民兵所造成的杀伤纵然不如那些线列步兵,终究不会相差多少。
“哒哒哒——”
而随着一阵马蹄声的激荡,数百名胸甲骑兵齐齐有了动作。
虽说此时这数百匹雄壮战马并非冲锋状态,而是缓缓前行,然而这股声势,却还是生生压下了前方所有的帝国士兵。
在火器未曾出现前的时代,骑兵,无疑是冷兵器战场上最为耀眼的一颗璀璨星辰,哪怕在近代战争中,在火器刚刚的出现那段时间,他们的地位,却依旧不可动摇。
***********
“麦茜,外面怎么这么吵?”
执政官邸中,谢尔蕾放下手中的鹅毛笔,眉头不由一皱。
“小姐,是特威尔将军正在集结部队,听人说,貌似是福德斯手下的士兵追击过来了。”
身穿黑白色女仆装的少女接过谢尔蕾递过来的文件,低声说道。
“福德斯——”
听到这三个字,谢尔蕾原本安逸平和的脸色顿时骤变,犹如即将倾泻的狂风暴雨般,变得阴晴不定。
一想到对方,她就又回想起了那个无法忘却的血色之夜。
那一夜,当最后一丝余晖缓缓熄灭,广漠的夜色如同无尽的潮水一般,自遥远的地平线上袭来,伴随着他一生的噩梦,也是自此开端。
而过往的那一幕幕,也是如同梦魇般,再度浮现在心头。
“滴答滴答……”
殷红的鲜血顺着厚重的铠甲不断滴落在地,原本布满各色花纹的昂贵地毯此时也被那斑驳血迹所染红。
“谢尔蕾,你必须马上就离开这里。”
父亲威严而又略显急促的声音如同雷鸣般自他耳边响起,话语之中所蕴含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果决与严肃,没有丝毫商量与违逆的可能。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那头雄狮身上那件湛蓝的盔甲,手中足有近两米长的锋利巨剑此时却是出现了不少缺口,浓密的血腥气息如同不断压抑的潮汐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直至无情淹没掉了身前的一切。
话音刚落,外界原本平息下来的嘈杂声音却是再度响了起来,尖叫声、哀鸣声,刀剑碰撞的刺耳金鸣声,东西被砸碎的哗啦声响……各种各样的尖锐声音如同死神演奏的曲目,随着一道道身影的倒下,以及那无数鲜血的不停汇聚,似乎开始慢慢进入愈演愈烈的高潮。
根本没有给谢尔蕾任何反抗的机会,粗糙的大手便已将那略显沉重的铁箱塞入手中,再之后,几名护卫连推带挤,便将迷迷糊糊的谢尔蕾推进了密道之中。
进入密道的最后一刻,她所看到的,是那一张略显欣慰的苍老面庞,大概送走她,就是这头雄狮心中最后的心愿了吧。
而自那血腥的一夜过后,无论是在未知的逃亡路上,还是像如今这般有了安稳的居住场所,她都没有睡过一夜安稳的觉,总是在那无尽的恐慌之中惊醒,而后一个人默默承受那难以想象的煎熬。
不过这一刻,听到福德斯手下大军不断逼近过来的消息,谢尔蕾心中涌现更多的,则是无比自责的情绪,因为正是由于她的缘故,才给肖邦他们带来了一连串的危机和战争。
而在数月前的哪一场血战过后,为了躲避福德斯手下大军的攻击,肖邦才不得不控制漂流岛前往“混乱之都”,只是哪怕他们已经逃的这么远,福德斯显然还是不愿放过他们,手下的大军还是紧逼过来。
“一定要赢啊!”
谢尔蕾知道,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他完全无能为力,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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