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风的手轻轻的敲着床板,微微的抖动着,忽然睁开眼睛来,清亮的光芒一闪而过。
“婉婉,你怎么看?”
乘风的语气不缓不慢,带着一种闲适和慵懒,看上去就是随随便便的一句问话。
但是莫婉婉却是突然有点头皮发麻,按捺下自己不断跳动的小心脏,垂手,双手交握在身前,细细的思考着。
好半晌,莫婉婉才是开了口。
“我觉得吧……这骠骑大将军是真心不简单的人物……心眼儿是挺活络的……只不过这位置上,他这样的人恐怕……并且,着骠骑大将军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对我们的事起到的作用怕是不大,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
莫婉婉说的是不错,比起普通人来,她还能够看出骠骑大将军是一个心眼儿活络的人,但是若是说深层的,她还是有一些不太行的!
看见承风似乎微微皱起了眉,不太赞成自己的话,莫婉婉就是笑着转了个口音,微笑着反问乘风。
承风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心眼儿也是挺多的!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这骠骑大将军吧,的确是个人物,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个不简单的,自然是有着他的几分本事的。”
承风仅仅点到为止,莫婉婉还想再问,却是看见他已经微微的阖上了眼睛,是拒绝回答了。
莫婉婉也识趣,噤了声,然后默默的退了下去。
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承风却是睁开眼睛来,微微沉思了片刻,还是下床到了桌子上来。
其实,他跟骠骑大将军说的也并不完全是假话的,他是真的有受到了灵界的警告,说是他太过多的干预世俗间的事情了,有违最初灵界的宗旨,如是再犯,是要受到惩罚的。
承风已经收到过好几次警告了,也差不多知道他们这次是有点动真格的了,看来,估计是他触碰到了某一些人的利益了。
其实,不管是灵师还是其他的,总是逃脱不了世俗,但是得尽量减少这其中的因果,要不然的话,最后是要应劫的!灵界是已经吃过苦头的了!所以万万不敢再沾大因果,让手底下的人随便行事了,只能够乖乖的听从上天的旨意。
但总也有个别的例外,若是说明叔的话,那也是干预了世俗的,只不过他比较没有承风这么折腾,再加之,他是与王室订过了契约的,他们世家又是常年为的真龙之气服务,相当于世俗中人,这时候个人因果沾染的就比较多,应劫也是比较偏向针对个人的,灵界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是日后承风真的自己登上了皇位,真龙之气镇压的话,灵界的那一群人也是不敢随便出手的,动辄因果太大了!不好轻动啊!
承风铺开纸来,自己亲自敲了块墨磨,最后蘸了毛笔轻点。
细细想来,手腕一动,龙飞凤舞的大字跃然纸上。
铺平开来让风吹干,承风吹了个口哨,
传出去很远,********,有着奇怪的波动。
不多时,一只健壮凶戾的鹰隼破空而出,破窗而入……
(ps:归来了……一张奉上。
说实话,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
一直没休息好,睡到了下午还没缓过来,晚上打字的时候更是困……
作者先去休息了,希望大家还在。)(。)
第四百六七章 小灰送信()
承风眯了眼,笑出两个小虎牙,抬手摸了摸落在桌沿啄着自己的羽毛的鹰隼,口气很是亲昵。看到网
“小灰,又要麻烦你了。”
“叽——”壮硕的鹰隼很是不满的尖啸了一声,拍打着翅膀飞起来,拍落了承风桌子上的空白纸页。
承风也不气,笑眯眯的对着轻轻鹰隼轻轻招手,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哄着不听话、不懂事的闹脾气的孩子一般。
“乖啦,别闹脾气了。”
承风动手将自己写好的信纸卷好塞进了小竹筒里,然后对着小灰扬了扬下巴。
他也不是不知道小灰对于自己的这个名字已经多次表达了不满,什么事情都好说,就是在对于自己这么叫他上面他每次都会发脾气。
真的就跟一个弄脾气的孩子似的……
承风多次在心中嘀咕着,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灰虽然闹脾气,但是却也不敢真的就不去送信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来了,它在承风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公子如玉的温润外表下,有着一颗多么冷漠无情的心。
若是要乱世为局,那么我当为执棋者。
将小竹筒仔仔细细的绑好,确定不会掉了之后,承风拍了拍小灰的小脑袋,挥挥手驱赶它。
“走了走了,今天刚到这个地方,要吃的可没有!自己寻去,要不然就到了那边找师傅他们要去!”
小灰本来还在满满的高傲中仰着脑袋,趾高气昂的等待着承风的投喂,结果却是听到了这么一个答案,不由得就是有些恼羞成怒,尖啸了一声,飞到承风的身边,健壮的翅膀用力的拍打着他的手臂。
对于这个,承风只是当做小灰表达对自己爱意的方式。
想了又想,觉得总不能让人家就这么帮着办事还没有一点表示,便也慢条斯理的掏出了一柄匕首来,轻轻的划开自己的指尖,殷红的血珠饱满的凝聚着。
“喏,就当提前给你了。”
承风新的身体相当于是一次蜕变,从前的所有好的全部保留了下来,却是剔除了有害的,让身体回到最原始的纯净状态,这也为他修炼“绝对力量”的肉身提供了便捷。
虽然,当初付出的代价着实是有点大。
所以,承风的血液中当然是同样包含着夜家的万兽血和空间法则特质,当初正是介由这一点强行驯服了小灰的。
而现在小灰也是有了每月饮一点承风的血液的习惯,这能让他变得更加的健壮,并且越来越强而富有灵性。
小灰看到这个,也不闹脾气了,豆大的眼珠子满满的都是喜悦的味道流露出来,就想上前去啄。
“诶!不可以,不可以——”
承风眉目含笑,按住小灰的脑袋,抬着它的脑袋,张开嘴滴入几滴血液,便放飞了餍足的它离去。
远远地望着壮硕的鹰隼飞离了蔚蓝的天际,承风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双手负于身后,垂首敛眉,忽然轻轻的笑了。
他低下身捡起刚刚被小灰扫落在地的东西,神色中没有一丝勉强,眼眸中淡定从容。
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时局多变,远离了权力中心的这里,会发生些什么,又有谁会知道呢?
※※※
小灰一直飞了三天,才回到了旮旯角落里的清水县中小小的清水村,才飞到了明叔那古朴大气的院落中。
落在了门口的一块巨石上,小灰低头啄着自己的羽毛,就像是在梳理毛发一般,优雅而高贵的高高在上。
“叽——”
一声尖利的长啸,直直的透过去院落,传到了院内,回荡许久。
在明叔的院子中也是布下了不少的八卦阵,有防御的、攻击的,还有这迷惑人的。
今日以来,不仅仅是对面刚攻下承风此时所在的那一座邻城野心勃勃的窥觑着,依山靠河、易守难攻的元丰城除了这河对面的城池,还有山后面的城池也在打主意。
由此也可以知道,局势已经渐渐的开始乱了起来,不少人都在趁着这个机会动作了。
不管是像承风他们这一般的,还是单纯的想要争夺权势的,有争斗,必然也有着战争。而这个时候,作为弱小的夹杂在中间的元丰城就成为了一块香饽饽,想要建功立业、想要用铁血手腕夺权的人必然会趁机下手。
而清水县正是位于靠山的这一边,正对着这山另一边的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军队。
今日以来,已经开始有着探子之类的人物还是了动作,翻了山过来看情况,也是打算先从边缘下手,趁着元丰城与河那边的城池争斗得两败俱伤,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了,要掩耳不及的夺下边缘的地儿占据着。
他们这座城池与元丰城可是不比另一座的啊!人家好歹是隔着一条河,虽然不方便,但是到底还是可以有水军之类的河上作战,或者是过了河来打,顶多就是多耗费些兵力,但总也不会比着早就已经不行了、没落了的元丰城差了去吧?
然而他们这一边呢,却是隔着一座山,一上来,只要有元丰城的军队盯着,一块石头下去就砸得你头破血流,不得不滚下山去粉身碎骨咯!
所以他们一直没敢轻易的动手,动手了也得赶紧的夺下这边的战略指挥地段,有个地方放着自家的军队才行。
现在那边开始动作了起来,像是清水县这一些边缘的小郡小县小村的都是人人自危,每天出门都要小心是不是会撞上了“贵人”,被人给一刀崩了去!
到时候,可是连个地儿,都没有地方哭去啊!这可比犯了太岁,被人冤死了还要冤啊!
也不是说就没有人上报朝廷了,上报中央了,只不过就是这程序一层层的上去,每次到了中央,距离消息传出去的时间不也已经是过了十天半个月的了?
要是再有不走心的人,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觉得旮旯角落的不用操心没啥大事,然后就给你压着不上报了,那你上哪哭去?毕竟人家哪里知道是不是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上门来了的呢?
所以加上种种因素再拖沓一下,这等朝廷知道了就得有个把月的时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人家探子士兵上来了能干嘛呢?当然是先屠城啊!
把原土著的人口杀了,然后让自己
己人有地方住进来。要不然的话就把原土著的人口给奴隶了,帮着自己这一方的人马种菜什么的,养活敌人来。
有不堪受辱的?那不过就是一条死路,惜命的人纵使更多的。
活下来的,也没有好下场,在战争年代,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女子为妓,男子就只能充归劳动力。
总之,都是做牛做马的活儿,人家打你一巴掌了,你还得乐呵呵的夸人家打得好,把另一边脸给伸过去了。
你说这讽不讽刺?
再来了,中央那边即便是知道了消息,求证一下,派军队过来先看看,这一来二去的又得耽搁多少时间?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人家早就大举进兵了啊!
有的人机灵,要不应该说是墙头草才是,为了活命对着敌人卑躬屈膝,对着同胞背叛欺凌,成为敌人的刽子手,对着自己身边的同胞挥刀,亲手送着昔日的人走上绝路。
这或许是一条不错的生路,但也仅仅是好过一点罢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了靠山的你最终沦到了敌人的手中,能有什么好的下场呢?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罢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大家就只能够各凭本事保命了,清水村也是做上了各种防范工作,明叔更是亲自操手为大家伙布上了阵法。
如果不是有着明叔他们这一些当初外来的不简单的人,又有着承风几个在外面惦记着,时时帮衬着给足了材料,恐怕清水村这一边就不好了!
要知道,别的地儿已经有不少都是沦落了,被山那边的敌军侵占了许多,这个现象还在持续的崩盘中,连县令、郡令都不敢说再传消息了,一有动静,这项上人头啊!就没有了!
所以大家连传上去的信到没到中央,到了哪边都是不知道的。即便是想要催催确定一下情况,都是没发的了啊!
因此小灰也不会随随便便的乱闯了,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就是在一个不紧要的地方立着,等明叔来取信。
怕的是什么啊?怕的不是那不得劲儿的阵法伤到了自己,怕的可是有人在这个时候瞅见了!那还得了?谁不知道该怎么走了?好好推演推演,清水村就不保了!
别的不敢说,每个地儿都会有人才,人家邻城肯定也是有的啊!
所以事情不得不思虑得周全一些。
而听到了小灰的尖啸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嘎吱嘎吱”的打开了门阀,先是探出了脑袋来看看,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敞开了一点门缝,刚好够明叔出来。
这么几年下来了,明叔鬓边的白发也是多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苍老了,耷拉着眼皮子,可是气息却似乎越发的悠长内敛了。
小灰优雅的舒展着自己的翅膀,拍动着飞了起来,很是高贵的样子在明叔的头顶上盘旋了两圈,抓开自己爪子上的小竹筒,任它掉落而下,就头也不回的飞到了后边的林子里觅食去了。
明叔抖动了两下脸皮子,接住了那小竹筒,转过身,步履蹒跚的一步步走向了门内,机灵的小童子又是赶忙把门合上了,套好了门阀。
到了屋内,点起蜡烛来,明叔借着烛光,浑浊的老眼细细的看着承风的来信,粗糙枯槁的手指摩挲着划过。
蓦地,明叔浑浊的眼中绽放一抹精光。
承风在信中也没有多写,大致就是交代了自己那一边的进展情况,然后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家各自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最后便是问候着清水村这一边的父老乡亲们,明叔元叔莫姨他们几个的了。
就这么粗略一瞧,似乎也没有什么出奇的,大概就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书之类的,报报平安什么的。
但是明叔怎么说也是一个人老成精的人物,对于承风书信中隐晦的透露出来的准备开始真正的动作,要从那一座新的城池下手的意思却是明了的。
这下好了,等待了这么久,五六年过来了,当初的十一岁小少年都已经长成了十六七岁的英武男儿了,他们这一些老人啊,也熬不过几把骨头了!总算,事情要开动了……
明叔缓缓的挺直了腰板,渐渐的一股峥嵘的蓬勃气息从他的体内流露出来,那是一种野心和英武,就仿佛还在壮年时一般的英勇。
但是很快的,一切又像是衰竭了,明叔渐渐地收敛起了周身的峥嵘,蹒跚着步伐,微微的挪动着,在桌面上慢慢地铺开了纸张,点墨,一笔一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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