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人却依然咬牙坐在战马之上,傲慢地看着苏远。
苏远双目一眯,心中暗道:本来只是猜测你两人陷害苏全忠,今日一见,已然可以确定就是你两个狼狈为奸之徒了。
当下,苏远冷冷地向着苏全孝说道:“你两个是什么人?”
听到这儿,苏全孝立即找到了重新占据上风的办法,当下哈哈一笑,说道:“大哥,你不会是傻了吧,连我两个都不认识了?还是不敢认识了?那好,我就告诉你,我叫苏全孝,是你的二弟,另外一个是我们的三弟苏全义。”
苏远冷哼了一声,说道:“孝义,名字虽好,却名不符实。”
“怎么不符实了?”苏全孝不悦地问道。
“长兄为父,见到长兄不下马、不见礼,可是为孝?兄弟分离数载,见面之后高高在上,不嘘寒、不问暖,可是有义?我说你们不孝不义,难道有错吗?”
苏远的声音不高,却是句句铿锵,直说得苏全孝两人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他两人呆呆地看着苏远,虽然还是自己大哥的那副面容,但是两人却感觉到极为陌生。
两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副面容,怎么可能变得如此霸气和硬朗?
就在两人呆愣之时,就听到苏远高声喝道:“你两个还要继续不孝不义吗?”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得苏全孝两人身形晃动,根本坐不稳马背,当下立即翻身下马,向着苏远拱手道:“拜见大哥。”
看到两人竟然下马执礼,一旁的赵丙不由得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印象之中窝囊的大公子苏全忠吗?
而苏远却是没有再理会苏全孝两人,淡淡地说道:“进城。”
马车向前行进,苏全孝两人站在那儿,看着马车走过自己面前,自己完全被晾了起来,顿时气得满面通红。
此时听到苏远要进城,苏全孝一咬牙,说道:“开城门。”
冀州城有三扇城门,中间一个大门为主门,是由身份尊贵之人进出;旁边两侧小门为侧门,由普通卑微之人出入。
可是苏全孝摆手之后,他的手下打开的是旁边的一扇小门。
苏全孝得意地冷笑了起来,向着苏远说道:“门小不能进车,请大哥徒步进入冀州城吧。”
苏远淡淡地说道:“开正门。”
苏全孝撇嘴说道:“要开正门,须有身份尊贵之人才能进入。”
后面的话苏全孝虽然没说,却是暗示苏远根本就不配进入正门。
苏远神色仍然冷淡,说道:“我带妹妹回来,是为救冀州于水火,是为冀州救星。妹妹如果嫁给纣王,是为皇戚。于理于节,都应当开正门迎接。既然正门不开,可见冀州根本不需要妹妹,那么我们就不必进城了。黑牛,我们走。”
听到了苏远的这句话,黑牛立即一调马头,马车调头就走。
看到苏远竟然说走就走,苏全孝两人立即傻眼了。
赵丙急忙走到苏全孝面前,说道:“二公子,如果小姐不回城,我冀州城可要受涂城之灾啊,二公子快去求求大公子吧。”
“我去求他?”苏全孝反问了一句,不过接着就气结无语。
此时除了去求苏远,只怕再也没有办法了。
无奈之下,苏全孝只有咬了咬牙,快步抢到了苏远的马车前,满脸陪笑着说道:“大哥,刚才我是开玩笑的,正门马上就开,请大哥进入冀州城吧。”
说到这儿,苏全孝立即向着他的手下骂去:“一群笨蛋,还不快去开门。”
苏全孝的手下这才慌乱地打开了正门。
黑牛早就看不惯苏全孝,当下冷冷地说道:“我这个马夫有个坏脾气,一天之内不调转两次马头,要想让大公子回城,那就等明天吧。”
说罢,黑牛根本不理由站在马头前的苏全孝,继续向前纵马前行。
看到一个马夫都如此傲慢,苏全孝更是傻了眼。
只是他连苏远都求了,此时也不差一个马夫了。
当下,苏全孝一把捞过了马辔头,说道:“你不转,我会转,我会转。”
说罢,苏全孝抓着马辔头,调转马头,向着冀州城走去。
冀州城的大门已然有数十年没有打开过了,上一次打开,还是苏护大婚之时。
此时正门大开,立即有无数人前来围观,因此城头之上,道路两边立即站满了围观的军民。
此时所有人都看到,在冀州城内不可一世的二公子苏全孝,竟然徒步牵着马车走进冀州城。
而再看到马车上之人后,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端坐在马车上的,竟然是出了名的酒色公子苏全忠。
一时间,四周所有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到附近的议论之声,苏全孝蓦然间清醒过来,立即甩开了马辔头,远远地退开。
不过,现在也已经晚了,所有人都知道是苏全孝如同一个马夫一般,牵着马车拉着苏远进城的。
苏全孝心中暴怒,当下一点旁边的苏全义,低声说道:“快把祭文姬叫过来,在侯府大闹一场,我要让苏全忠像上次一样,滚出冀州城。”
第73章 负屈含冤()
苏远被赶出冀州城之事,本是全城尽知。
此时看到苏远再次回来,全城之人都尾随于后,向着侯府中走来。
冀州侯府之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肤色稍黑,面容硬朗,此人正是冀州侯苏护。
此时苏护坐在府中,只听到外面人声嘈杂,而且越来越近,再加上战事将近,心中烦闷,不由得怒道:“来人,外面为何如此嘈杂?”
就在说话之时,只见赵丙从外面快步跑了进来,说道:“报君侯,大公子回来了,此时全城的百姓都跟在大公子的马车后面,因此才如此嘈杂。”
听到这儿,苏护满面怒容,说道:“这个逆子,回来都这么张狂,快让他给我滚进来。”
赵丙连忙答应了一声,再次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苏远、苏妲己、苏全孝和苏全义在赵丙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屋中。
一看到苏护,苏妲己立即两眼含泪,盈盈地拜了下去,说道:“父亲”
苏远站在那儿,向着面前的苏护打量了过去,心中暗道:这就是苏护吗?一个敢当面忤逆纣王之人?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是此人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最后连累着全家战死,可见也不是一个聪明之人。只是我拥有了苏全忠的躯体,就无法与这个苏护脱离关系,实在是太过挠头了。
就在苏远思索之时,就听苏护向他怒道:“逆子,你还敢回来?”
苏远不由得一怔,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逆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只见苏妲己软声求道:“父亲,哥哥听说冀州有难,立即赶了回来,看在哥哥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让哥哥代罪立功吧。“
苏护本来心中亏欠妲己,此时听到了妲己的话后,立即心中一软,向着苏远厌烦地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这一句话,等于是不再追究苏远了。
听到这儿,苏全孝心中有些焦急了起来,暗道:这个蔡青莲和蔡半城怎么还过来?时间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边想着,苏全孝一边向着门外观察。
就在这时,只听到门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苍老的声音:“苏君侯给我做主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苏全孝心中暗喜,偷偷地看向了苏远,心道:我就坐在这里,慢慢地看好戏吧。
随着这个声音,就见一个白须老者和一个豆蔻少女走了进来。
看到这两人,苏护面色一沉,脸上露出了不悦且无可奈何之色,同时狠狠地瞪了一眼苏远。
苏远心中早就了然,进来的这两个人一定就是蔡半城和蔡青莲了。
当下苏远扭头看去,要看看这个蔡青莲到底是何等货色。
只见这个蔡青莲,面容也算是亮丽,身材也算是妖娆,只是眉角眼梢之中,充满了轻佻、轻狂之色。
苏远心中不屑:这个苏全忠也是个不挑的主,就是这种货色也能下得去手。
就在这时,就见蔡半城冲到了屋中,向着苏护大叫道:“苏君侯要给我作主啊!如今这个侮辱我女儿之人回来了,君侯该如何处置他,要给我女儿一个说法啊。“
听到这儿,苏护的眉头更皱起来。
这个蔡半城身家巨万,是个土财主,但是为人刁蛮,横不讲理,即使是做生意时,也多有非法之举,因此才能短短的时间敛聚了这么多钱财。
虽然有人告发过蔡半城,只是这个蔡半城为人奸滑,做事不留尾巴,因此根本没有人能够告赢他。
一年之前苏全忠酒后调戏了蔡半城的女儿蔡青莲,结果就被这个蔡半城给赖上了,非要依法处置苏全忠。
上一次若不是苏妲己拼死护持苏全忠,只怕苏全忠早就被杀死了。
本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蔡半城不会来找了。
哪知道今天蔡半城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随后赶来了。
苏护眉头紧皱,说道:“蔡半城,如今冀州到了危难之时,全忠回城救援,等到危难过后,我们再来讨论此事吧。”
可是,蔡半城却是摇头道:“苏君侯,你说的没错,如今危难之时,正需要同心协力。如果苏君侯对这件事处理不公,只怕会令整个冀州百姓寒心,到时候谁又愿意为苏君侯拼死护城呢?所以,我代表全城的百姓,恳请苏君侯公正处置此案,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蔡半城的一番话,立即令苏护哑口无言。
而苏远也是暗暗点头,这个蔡半城果然是个忽悠的高手,区区一个破案子,竟然上升到了冀州安危的高度,他竟然还有脸代表全城的百姓。问题是全城百姓,同意你代表了吗?
果然,苏护沉吟了片刻之后,向着赵丙问道:“调戏民女应当如何处置?”
赵丙一怔,张了张嘴没有回答。
而一旁的苏全孝立即上前一步,装出了一副惋惜的样子说道:“父亲,怎么能对大哥进行宫刑呢?虽然您还有两个儿子,不耽搁传宗接代,但是依然不妥啊,不妥啊。”
苏全孝这一番话,可谓是阴险毒辣。
表面上是帮着苏远求情,但是实际上却是变相告诉了苏护应当对苏远处置宫刑罚更是提示了苏护他还有两个儿子,根本不愁传宗接代的事。
因此,把苏全忠宫刑也没什么大不了。
果然,听到了苏全孝的话后,苏护眼中的犹豫之色渐渐退去,马上就要做出决定了。
苏妲己一见,急忙大哭道:“父亲,千万不能用宫刑啊。那样哥哥就不是男人了。”
而苏远也觉得双腿间一凉,心中暗道:这个野蛮的社会,竟然还有宫刑这个玩意儿。多亏是我,如果换了真的苏全忠,只怕今天就会变成太监了。
就在这时,只见苏护眼中的光芒已然坚定,慢慢地抬起手来,就要狠狠地落下。
所有人都盯着苏护的手,苏全孝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妲己则痛苦不已;蔡半城双眼扫向了苏全孝,眉毛挑动,似乎在向着苏全孝表功一般。
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没有逃过苏远的眼睛,看到这儿,苏远心中冷笑了一声:你们都玩的挺热闹,不过现在该我上场了。
第74章 水落石出()
就在苏护举起的手就要落下,苏全孝脸上的笑容完全就要绽放之时,就见苏远上前一步,说道:“等一等。”
众人都是一愣,特别是蔡半城更是心中疑惑,在他的印象之中,到了现在苏全忠应当跪下求饶、痛哭流涕才对,为什么还如此硬朗地站在那儿。
不过,蔡半城老奸俱滑,心中早就预料到了苏护要强辩的理由,还不等苏远开口,立即说道:“苏公子,身为一城少主,你一定不会徇私枉法,身为一个男子,你也一定会为自己做所的事负责。你一定不会狡辩的,因为那样你会丢了苏君侯的脸面。”
蔡半城确实老辣,这一番话,立即就将苏远所有的话全部封死了。
如果苏远再开口,那就是给苏护丢脸的。
如果苏远再狡辩,那就不配当少主,不配作男人。
可是,苏远却是淡淡说道:“我当然不狡辩,任何事都应当依法而行。”
听到这句话,蔡半城先是一愣,接着得意地笑了起来:“看来大公子是要服罪了。”
而苏全孝刚才僵硬的笑容也再次绽开,这样说话才是他那个窝囊大哥的标准回复啊。
可是虽然苏远看上去是要服罪,但是脸上却没有一丝恐惧之色,甚至脸上的神情平淡如水。
这时,只听苏远说道:“虽然我要服罪,但是也要让我明白,到底我是犯了什么罪?那一天发生之事,是否罪至宫刑。”
蔡半城冷哼了一声,心道:说了半天,原来你还是在狡辩。不过没关系,我和二公子商量已久,你也根本挑不出什么漏洞来。
想罢,蔡半城说道:“好,既然你要听,那么就让我女儿再说一遍。”
这时,只见在蔡半城的身后,蔡青莲长袖遮面,挡住了半边脸颊,装出一副害羞的样子,说道:“那一日大公子喝醉了酒,竟然闯入到了人家家中,结果非要……非要行不轨之事。奴家力弱,怎么能够挣脱过大公子,眼见着清白不保。多亏此时家父听到了呼救之声,才前来救下了我。”
蔡青莲说话之时,长袖一直遮住面颊,但是在长袖之后,却是和站在身边的苏全孝眉来眼去。
听到蔡青莲说完,蔡半城对着苏远说道:“现在你听明白了吧?就请大公子伏法吧。”
苏远说道:“我听说蔡半城住在城西,家里有三间茅屋,不知道蔡小姐是住在哪一间呢?”
听到了苏远的话,蔡半城不由得一怒,说道:“胡说,我蔡半城住在西城不假,但是却是住着豪华府邸,三进三出,数十间大房,哪有什么茅屋。”
“哦,那我就奇怪了,我一个喝醉之人,是怎么进入到三进三出的府邸,又怎么在数十间大房中找到蔡小姐的房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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