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之后,秦定国回来了,他还带了个苗疆女子回来,告诉府里他要和那女子结为夫妻,让府里准备亲事,对他两年的苗疆之旅只字不提。”
刘一全叹了口气。
“当年我和秦牧大人都觉得那女子有古怪,秦牧大人觉得她心术不正,要秦定国和她分开,不允许那女子踏进荆州府,于是两父子闹翻了天,秦定国当场翻脸,直接说出不同意就断绝父子关系一类的狠话,让秦牧大人极为震惊和悲伤。那一天,秦牧大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秦牧大人最终还是割舍不下,被逼同意了苗疆女子的进门,也无声无息地为他们张罗了一场婚礼。”
“然而从那以后,秦定国整日沉醉在温柔乡里,武道止步不前,一直没有突破武尊境,这让秦牧大人大失所望,同时与那苗疆女子很不对付,存在着矛盾间隙,只能憋在心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那苗疆女子不是什么好鸟,自己在这荆州府里乱炼一些奇怪的蛊,把荆州府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经常挑拨两父子的关系,使得秦牧大人和秦定国时常发生争吵,矛盾不断激化。”
“再后来,秦定国彻底堕落,秦牧大人恨铁不成钢,对那苗疆女子越来越不满,终于在一次争吵后彻底爆发,要将她赶出荆州府,那苗疆女子惺惺作态,而秦定国又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竟然以性命威胁秦牧大人,不让大人赶她出去……”
“秦牧大人惊怒无比,同时也对这个义子失望透顶,一怒之下直接离开了荆州府,去外面隐居了。”
说到这里,刘一全再次叹了口气。
“秦牧大人真的是对秦定国倾注了一生的心血,对他寄予了无限的厚望,奈何这秦定国不争气,更是性格大变,变得刻薄恶劣,可想而知秦牧大人有多么的失望,我曾无数次看见他独自一人叹气,孤独凄凉。”
“秦牧大人离开荆州府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而秦定国和那苗疆女子也厚颜无耻地霸占了荆州府,对离开的秦牧大人也毫不关心。秦牧大人临走之时曾对我说,他已经放弃了,将会去游走华夏寻找他的下一任接班人,这个义子他不会承认,但顾念旧情,就让他们在荆州府住下去吧,等到他不在的时候再把他们赶出去……”
“秦牧大人这一走多年没有音讯,没想到我再接到他的消息时他居然让我去给他收尸,我一刻不停地赶到那座小山上时,还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
“哎……秦牧大人一生清高无私,堪称伟大,怎么会落了个这么凄凉的下场……幸好,他终究找到了木离大人,后继有人,这也算了了他一个心愿吧……”
木离听完刘一全的述说,沉默了一会儿。
“秦老头的死讯传回来的时候,那秦定国不知道吗?”木离问了一声。
“怎么会不知道?”刘一全露出了愤怒的神色,“我当时急匆匆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夫妻二人的时候,那秦定国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再没了下文,而那苗疆女子甚至还笑出了声……我当时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掌把他们两个拍死……”
“后来去那草庐奔完丧回来,我在州牧府祠堂里为秦牧大人立了灵位,要求秦定国为其守孝,但是他居然说他不是秦牧大人的亲生儿子,关系生疏而拒绝了,直到现在还没去祠堂看过秦牧大人的灵位一眼。”
听到这里,一直静静倾听的薛灵儿忍不下去了。
“木离哥哥,这个秦定国真不是人……”她挥舞着小拳头义愤填膺地说道,林婉怡也附和着点点头。
木离皱了皱眉头。
“刘管家,秦老头已过世,按照他的遗言,你没有将那两人赶出去吗?”他问了一声。
“怎么会没赶?”刘一全说道,“我奔丧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通知他们,现在这里属于新任州牧大人,让他们赶紧搬走,可他们一直死皮赖脸地赖在这里,俨然把荆州府当作自家的私有财产,碍于秦牧大人的面子,我一直没有采取什么强硬的手段。”
“不过我已经失去了耐心,正打算近期强行将他们驱逐,而州牧大人您刚好这个时候上门,那刀疤老头是苗疆女子从苗疆带来的老仆,不是善类,让他冒犯了大人,实在是抱歉……”
“这秦定国夫妻俩,难道在外面一栋房子都买不起?”木离问道。
“州牧大人,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州牧府古时有大能布置过阵法,十分特殊,居住在这种地方好处多多,我当年也是因为无法突破武尊境,才自愿来荆州府侍奉秦牧大人,在这里居住多年,又有秦牧大人点拨才有幸迈入此境。”
“秦定国与那苗疆女子自然也知道这里的好处,又怎么舍得走呢?”
“明白了。”木离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去把他们叫过来。”
“是。”刘一全躬身领命,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滚出荆州府()
木离坐在荆州府客厅不慌不忙地品着茶。
他让刘一全去把秦定国夫妻俩叫来,可是一直坐着等了半个多小时还不见人影。
又过了一会儿,刘一全黑着脸,很不高兴地走了进来。
“州牧大人,那两个货还赖在床上,我催了好长时间,他们已经起床了,一会儿就过来。”刘一全有些尴尬地说道。
木离点了点头,继续坐在客厅等。
然而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过去,门外依旧不见人影。
木离皱起了眉头。
刘一全也忍不住火冒三丈起来。
“州牧大人稍等,我这就去把他们揪过来。”他怒气冲冲地说道,就要往门外走。
“不用了。”木离叫道,“我亲自去请他们。”
他站起身来,让刘一全带路。
荆州府的面积很大,园林遍布,风景秀丽,三人跟着刘一全七绕八绕,绕了十来分钟才来到一处后院。
那一间房门开着,隔着老远就看见里面有三个人。
一个容貌美丽,年龄二十五六的女人坐在椅子上磕着瓜子,一个男的则是在给女子捶背,还有之前的那个刀疤老者侯在一边。
见此情景,刘一全勃然大怒。
“秦定国,我让你们来拜见新任州牧大人,你们全当耳旁风吗?”刘一全怒火汹涌地大喝一声。
声音刺耳,女子皱起了秀眉,男子则是不满地看过来。
“刘管家,小声点,这深宅大院的,您扯着嗓子这么一吼,多吓人。”秦定国责怪道。
刘一全气得面色发红,木离看见他拳头捏得紧紧的,怕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武尊发怒,那夫妻俩却不置可否。
木离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子,她容颜妖艳,身上散发着莫名的气息。
木离又感应了一下这周围,忍不住紧锁眉头,有些厌烦。
最后,他才把目光转移到秦定国身上。
这个曾令秦老头倾注父爱和厚望的男人,现在才三十岁就已发福,身体看起来还有点虚,怎么也无法和十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他一个大老爷们,屈居女人之后,献媚地给那苗疆女子捶背按捏。
也难怪秦老头会那么失望,气得离开了荆州府。
“哎呀呀,这位小兄弟就是新任的荆州州牧吧,小小年纪就能坐上这个宝座,看来与秦牧老头关系很不一般吧,幸会幸会……”秦定国笑眯眯地看着木离,阴阳怪气地说道。
坐着的苗疆女子只顾自己嗑瓜子,看都不看木离一眼。
“木离哥哥,那个女人身边有令人讨厌的气息。”薛灵儿缩在木离身后,怯怯地看着屋子里面。
她总算是一个入了门的修仙者,感应能力不弱。
“大胆!”
听见秦定国的话语,刘一全怒喝一声,道:“秦定国,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跟州牧大人这么说话!”
“我说话没问题啊。”秦定国无辜地说道,“想当年我那么惊艳秦牧老头都没把州牧位置传给我,这个小伙子可不比我巅峰时期年长多少,秦牧老头肯把位置传给他,肯定是因为他们关系匪浅啊,说不定,他也许是秦牧老头在外面的私生子呢……”
“混账!你竟敢亵渎污蔑两代州牧!”刘一全气得身子发抖,身上内劲猛地一下迸发出来,遍布全身。
“哎哟哟,刘总管,你可别吓我,武尊一怒,伏尸百万呐……”秦定国装出怕怕的样子拍拍胸口,揶揄道。
“你……”刘一全怒不可遏,就要出手。
木离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停了下来。
他强压下怒火,对木离行了一礼,恭敬地退到一边。
“秦定国,你们夫妻俩收拾收拾,今天之内搬离州牧府吧。”他淡漠地说道。
毕竟算是秦牧老头曾经倾注过感情的人,他也不打算做得太过分。
这秦定国乃忘恩负义之流,辜负了秦老头的厚望,在他死后连祭拜的行为都没有。
姑且就把他们赶出荆州府,若他们安分,那也就不再去管。
“别啊,新州牧大人。”秦定国顿时露出了不乐意的神情。
“我从小就住在这荆州府,荆州府就是我家,连秦牧老头都默认了,算是把荆州府给我了,自己都搬走了,您这一上任就要来赶主人走,不太合理吧?”
“胡说八道!”刘一全怒斥,“荆州府向来只属于各代荆州牧大人,何时成了你的了?秦牧大人哪里是搬走,那是被你气走的!你满口胡言,竟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无耻至极!”
秦定国看都不看暴怒的刘一全一眼,而是笑眯眯地看着木离。
“新州牧大人,这荆州府我们夫妻俩早就住习惯了,不好换地,要不这样吧,折中一下,我们夫妇吃点亏,出个七八百万给你在金陵城中购置一处房产,你将那里作为新荆州府,怎么样?”他笑着说道。
“无耻!”薛灵儿也忍不住唾了一句。
这荆州府占地面积宽广,乃是古时传下来的古迹,多少钱都衡量不了价值,这个秦定国强占府邸,居然想用七八百万来交换,还说是自己吃亏……
“小妹妹,话可不能乱说。”秦定国眯着眼睛看着薛灵儿。
那一直默不作声磕着瓜子的女子也抬头阴冷地看了薛灵儿一眼。
薛灵儿连忙抓着木离衣角躲在他后面,只露出半个头来。
“秦定国,你太大胆,太无耻了,今天我必须得教训教训你!”
刘一全忍不住了,木离没有发话,他就直接内劲爆发,轰隆隆地冲了过去。
短短的距离转瞬即至,秦定国连忙往后躲。
坐着的苗疆女子突然跃起,怡然不惧地与刘一全对了一掌。
一掌之后,苗疆女子抓着的椅子砰然一声化为碎末,而刘一全则是面色一变,连连倒退回来。
他震惊地看着自己发黑的手掌,微微颤抖。
“毒……”他变了脸色。
木离瞥了一眼苗疆女子。
可匹敌武尊的毒功,这就是依仗吗?
木离走到刘一全旁边,伸出一根手指在刘一全中毒的手掌上轻轻一点,一道灵力渡入,他的手掌立刻迅速回归肉色。
“多谢州牧大人。”刘一全连忙惊喜地道谢。
苗疆女子不禁露出异色。
她这毒可不简单,没有独门解药,还从来没有被人解过。
这个年轻人是怎么办到的?
木离面无表情地向着秦定国夫妇走去。
苗疆女子面色一冷,嘴唇翕动,吹出了呜呜的呼哨声。
“嘶嘶……”
“呲呲……”
奇怪的声音响起,大白天的,这屋子周围很突然地爬出了很多东西。
“啊……”薛灵儿吓得惊叫一声,慌忙拉着林婉怡后退。
刘一全也变了脸色。
无数的毒虫毒蛇不知从哪里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令人毛骨悚然。
它们包围了这个屋子,将里面的人保护着,凶狠地朝着木离嘶吼。
秦定国站在屋内,面带挑衅地看着木离。
想赶我们走,你有那个本事吗?
木离皱眉,对这些东西很是厌恶,倒没有什么惧怕。
“新州牧大人,你倒是过来啊……”秦定国出声嘲讽。
木离面色古井无波,缓缓地抬起一只脚。
当他这只脚落下的时候,一股肉眼可见的波动在地面上猛地扩散开来。
“嗤嗤……”
一瞬之间,那些木离前方难以计数的毒物一圈又一圈地被震成了粉末。
其它方向的毒物也被完全震慑住,纷纷惊惶逃散,眨眼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秦定国脸上嘲讽的笑容定格住,瞠目结舌。
苗疆女子面色苍白,险些站不稳。
刘一全目露神采,内心震动。
州牧,果然都是超凡之辈。
木离缓缓跨进屋子里,平静地看着他们。
“你……你……”秦定国受到了惊吓,见鬼似的,话都说不出来。
刀疤老者悍不畏死地一拳打过来。
木离依旧是平静地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拳头,然后身体微微一震,一道灵力传递过去。
刀疤老者面色瞬间煞白,身体筛糠一样抖了几下,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苗疆女子惊怒,一掌打过来,掌上泛着毒光。
木离也不躲任由她打在身上。
“嗤……”
毒掌腐蚀了木离的衣服,露出了他宝光氤氲的肌肤,然后那毒就再没了作用。
苗疆女子瞪大了眼睛,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怪事。
木离拉住她的手一扔,一个美女就这样被木离丢出了屋外。
苗疆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面色更加苍白,伤了筋骨。
“你敢动她,我杀了你!”秦定国发狂,向着木离攻击过来。
区区一个高级武者巅峰的存在,木离轻轻一让,然后一掌打在他身上。
“噗……”
秦定国狂喷鲜血,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飞出屋外,摔在苗疆女子身边。
“你们不配住在这里,给我滚出荆州府。”木离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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