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也在旁边,举手抱拳,“是,当时儿臣也看到了。”
皇帝大怒,“好你个永翌,如此辜负朕对你的用心,你还有什么话说?”
燕王拿出一根箭羽,正是刺中袁雪娴的那枚箭,“父皇,请听儿臣解释。儿臣的侧王妃被太子等人谋害致死,王妃又昏迷不醒,当时情况紧急才选择救人。不信,父皇可以问问其他人。”
一旁还站着众位大臣,袁雪娴的父亲也在内,一听闻自己的女儿被人谋害死了,怎能不急?
幸好燕王在外都与侧王妃人如影随形、十分恩爱,才将所有的矛盾点指向太子。
第149章 真假云姬()
一旁还站着众位大臣,袁雪娴的父亲也在内,一听闻自己的女儿被人谋害死了,怎能不急?
幸好燕王在外都与侧王妃如影随形、十分恩爱,才将所有的矛盾点指向太子。
皇帝派人彻查此事,太子那边没有得到任何好处,不仅没有诬赖上燕王,还可能有谋害大臣之女、威逼皇子的嫌疑。
时下,太子与燕王都不能回自己的住处,等事情查彻明白才能回府。
消息传到施晴耳中,急得焦躁不安,生怕会出什么事情。只是越是担心越容易出事,太子将袁雪娴穿过的金缕衣奉上,说此女跳《霓裳》,模仿过去的莲妃娘娘,此曲已成禁舞,该诛。
皇帝只是看了染了血迹的金缕衣一眼,就气上心头,大呼四皇子不孝!
而跪在另一边的太子则露出诡异而骄傲的笑容,事情到这个地步,看你永翌怎么收场?
事情巧妙就巧妙在这里,过去曾被皇帝宠幸的莲妃就是从民间来到王府里的燕儿,燕儿能歌善舞是四皇子的独宠,只是二人惺惺相惜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被皇帝招为妃。
皇帝喜爱莲妃的灵巧与舞蹈,这一年里也给了四皇子不少好处,又是封王又是得封地。一年后在一次宫宴上,莲妃以《霓裳》夺魁,只是却说了几句话惹怒了圣颜,当夜被毒酒赐死。
也不过一朝一夕之间的事,虽然过去了五年,这件事没被人们提起,但是家家户户的女子却在偷学《霓裳》曲,只因这舞蹈给她们的震撼太大了。
五年过后,悲剧重演,燕王府上又有人重披金缕衣,重跳《霓裳》舞。也就是说跳舞的人对皇帝不敬了,袁雪娴是燕王府上,自然也就是燕王对他不敬了。
“将这个叛贼给朕关进天牢,等候审讯!”
面对皇帝的暴怒,燕王没有一句反驳之声,眼前瞠着双目咧着牙齿、对他咆哮不已的君王哪里是他的父皇?
从他夺走燕儿之时,他早就不是了。
在皇帝面前,他只是君,他只是臣。甚至连臣子都算不上,他只是一根芥草。
他所谓的父皇从小没有给过他均等的父爱,在血雨腥风的皇宫里他体会不到在民间那种实实在在的感情。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有一个朋友,所以他冷酷无情。不会再为所谓的父子关系所羁绊。
宫门外武装整齐的侍卫冲进来,不由分说将燕王抓进天牢,第二日燕王府便传来圣旨,“四皇子行为乖张、忤逆君上,掳夺封号、没收封地。凡四皇子身边的人不得乱动,否则以叛乱处之。”
于是乎,燕王府上上下下被侍卫包围,气氛严谨而骇人,时刻都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燕王府乱成一锅粥,丫鬟仆人个个害怕地抱头鼠窜,甚至还有紫姝跑过来向施晴求救,并说不管如何要保住端世子。
“你先起来吧,不要慌,我也在想办法。”施晴一筹莫展,还有安慰跪在房里哭成泪人儿的人。
“现在,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爷,他还会回来吗?”紫姝哭着问询。
“我也不知道,眼下皇上还没有定罪,只是小小的惩罚而已。所以你不必心慌,肯定还有回来的希望。”施晴先让紫姝退下,照顾好端世子再说。
她在房里转悠了一下午,宫里的信息传不进来,递不出去。这时候还能够求谁去帮忙?秦府?恐怕指望不上了,让他们不落井下石就好了。
不得已,施晴去找云姬求助,希望她能有什么方法。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天边薄云舒卷、竹林摇着枝叶,一片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华丽的衣袍拂过栏杆与花草,云姬正悄悄地在房里制作金缕衣。
一根根针线穿丝而过,绣过的花瓣上栩栩如生。室内光线极暗、因此衣襟上的金银丝特别闪耀。仿佛是镀了一层金光。
施晴这一进去非常刺眼,随即便是讶然,这件衣服已经成了灾害之物,云姬她不会不懂吧?
“云姬,你这在做什么?”
“王妃难道看不到吗,做《霓裳》羽衣。”云姬答得平和,脸上不起一丝波纹。
“我说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皇上已经龙颜大怒了,府上不能有任何异动,你还想带来什么灾祸?”施晴也是急了,但也没有立即上前阻止云姬的行为。
“王妃这是指责云姬是祸患吗?”
施晴看着对面的人用牙咬断了针线,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很有把握,才缓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从没怀疑过你是坏人,只是好奇你跟燕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姬抿唇一笑,这是施晴见过的唯一的表情,许久都反应不过来。
“这件衣衫是我造出来的,《霓裳》舞也是我教出来的,理当由我去解决这些恩怨。还爷一个清白。”
“你……”施晴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好似这句话又给了她很大的暗示,一时怔在当地。
“我是照顾燕儿的人,是她的师、是她的友、也是她的奴婢,当初为了向皇帝复仇,是我将燕儿的消息告诉给太子,以使让她接近皇帝。谁知却先被赐了毒酒。”
施晴万万不可相信,自己的夫君如此信赖的云姬却是对他有目的的。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云姬怎么会当面告诉她事实?
难不成她要杀人灭口?
“你跟我说这些有用吗?你们的仇为何要牵扯到燕王?”施晴一点也不明白,她甚至觉得世界都颠倒了。
“借人之手而已,这些年我早就观测过了,燕王与皇帝之间并不和睦,所以并不算牵扯。”云姬突然笑了,笑得还挺灿烂。随后抚上她的脸,叹息一声,“真是痴儿。”
施晴顿时觉得诡异,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种声音呢?云姬最后一声明明有了变化。
“你想干什么?”
“到现在我不得不告诉你了,你看看我是谁?”云姬突然变换了男子之音,并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施晴惊讶异常,这个人竟然是跟她长得相似的人,也就是在戏台上演唱旦生的男子。
“你是大哥?”施晴睁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点点头,又问,”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混进燕王府很难,况且还要得燕王的信任。一年前我自宫杀了真正的云姬,将她的面容戴在脸上。久而久之,也就是成了她了。”
一番话解释完,施晴目瞪口呆,特别是听到大哥说‘自宫’后更加难以相信,“可是这样,你还怎么回施府接管施家的药材?”
施桓淡淡的眸色一瞥,比女人还媚三分,只是腔调、气势还跟原来的男儿身无二,“不中用了,施府已经没落,皇商已经被收回了,我们所看到的只是表面现象。”
“可是……”施晴还想说那也不能自宫啊,不是不能生孩子了吗?
施桓却表现地毫不在乎,“有些时候家族的利益比个人的利益更大,你还小,不会明白的。“
说着,又将那张人皮面具戴上。施晴总算明白了,这云姬为何没有表情,原来是受了面具的限制。
只是她还是不明白,”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还要跟我作对?“
”成为一个人,就要跟她之前的事迹、性格相符。至于那婆子的手脚筋不是我弄的,是另有其人。不过,这些也是小事,你不用多虑。“
原来这些萦绕在施晴心中的事情都是小事,她大哥果然是做大事的,施晴没法跟他比较。
”那你,要这金缕衣做什么?“施晴看着大哥又变成云姬,也不好意思开口再叫‘大哥’。
”准备进宫,解除这段恩怨。晴儿,你来帮我梳妆?“云姬套上了华丽的衣袍,一招一式都与女子无异,真的让人难以区分。
只是大哥是男子啊,虽然自宫了也不能成为女人,所以这一去会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施晴本能地阻止,”你别去,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
”傻丫头,你以为大哥是为了救燕王?当然他是你的人,大哥是该出一份力。不过我现在去是为了解决我自己的事情,解决施家的事情。“
”施家的事情?“施晴再一次怔住了,她都忘了自己是施家人了。大哥借的是别人的脸,她借的是别人的身子。
”嗯。秦淮祎与各官府勾结,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都是谋财害命,聚集官银。我们施府的帐也算在他头上。“云姬坐下来,在幽暗的灯下描眉,这动作他已经做了十几年了,如今只是为了明日的成败。
施晴知道再阻拦也是无益,只能默默地站立于一旁,她刚刚才认的大哥,马上就要跟她分开了,从此踏上不归路。
这种亲人离别的感觉在心中泛起痛楚,并且十分强烈。明明不是亲大哥,却有亲大哥一样的情怀。这也许是真正的宿主灵魂在她身体里起的作用吧?
云姬梳妆完毕,握住施晴的手道,”我此去一定不会有生还的机会,如若事成,燕王会成为下一任新皇,如若事败,我会咬舌自尽。你多多保重自己。“
第150章 施晴与秦欣溶对决()
这种亲人离别的感觉在心中泛起痛楚,并且十分强烈。明明不是亲大哥,却有亲大哥一样的情怀。这也许是真正的宿主灵魂在她身体里起的作用吧?
云姬梳妆完毕,握住施晴的手道,“我此去一定不会有生还的机会,如若事成,燕王会成为下一任新皇,如若事败,我会咬舌自尽。你多多保重自己。”
施晴咬牙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知道阻拦也是无用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哥去冒险。夜晚的风微凉,月色笼罩下的树木分外凄凉,此时没有什么能够比拟她的心情。
一个人默默地又回到主殿,夫君还关在天牢里,这晚上只能彻夜难眠。
如果当时不去太子府会不会就不是这种景象?只是一件事情是不能假设的,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什么可以避免它的。
施晴正踌躇难安,外面一个人影进来,“王妃,您的信。”
不是消息不通吗,前后都有侍卫把守,一只鸟雀也飞不进来谁来的信?守门的丫鬟出去了,施晴让岫丫掌了灯自己凑过去察看。
果然,这封信的来源就是太子府上的,并且是她的宿敌秦欣溶写过来的:怎么样,施晴,你可认输吗?只要你敢来太子府,我就答应带你去见燕王一面。
只是单单从信笺上,她也能看出秦欣溶写这封信时的狂妄与自大,她一定在偷偷笑吧?笑她命运多舛?
“姑娘……”岫丫担忧地询问。
“我没事,你去歇着吧。”施晴并没有打算好去还是不去,也不知道秦欣溶说的话是不是算数。假如一过去很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没有把握的事她不能做。
……
天顶上挂着一轮孤寂的弯月,整个皇宫显得寂寥而幽暗。虽有侍卫在巡逻,也依旧挡不住一个人的身影。
这世上有一种人可以达到高深莫测、可以达到去哪里都任意妄为,身姿比狸猫还轻巧,脚底下没有任何声响。
施桓跳到高处轻而易举问出了皇帝今夜宠幸哪个妃子,太监答了话后一剑毙命。这也许是他认为最直接的方式,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方式。混进皇宫并不一定能看到皇帝,看到皇帝并不一定就能一举成功,即使成功也不一定会放燕王出来。
施桓也不知自己在跟谁对决,或输或赢并不重要,只要他做了以往想做的事就是对的。
皇帝的寝宫更为静谧,除了把守的太监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宫殿只有一个人居住,难怪被人们称为‘孤家寡人’。
施桓穿着金缕衣跳进了屏风后,其实他晚上对施晴说的那番话错了。真正的云姬的确是燕儿的舞师与婢女,她只是纯粹教她跳舞而已,并不带家族仇恨。
而他自从做了云姬之后,就给自己多灌输了一层定义。也只有靠着这种方式,单独在皇帝面前跳《霓裳》舞,才不会引起皇帝的震怒。因为他了解高高在上的君王,他们生气并非真正的生气,而是触怒了皇威。
“你说,四皇子有没有谋逆之心?”殿堂上突然响起皇帝的问询声,屏风后的施桓怔了一怔,随即才知皇帝是问殿里的太监。
“皇上恕罪,老奴不知。”太监诚惶诚恐地跪下地求饶。
“起来吧,恕你无罪。”无人能了解皇帝多疑又矛盾的心情,作为父子之情他不该杀他,作为君臣之道他却犯了大忌。
“是。”太监从地上爬起来,额上已冒出一排细汗。
皇帝等得心烦,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散着步,“何婕妤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何婕妤好像已经来了。”太监指着宫殿前面的床榻上,那里多了一床被褥,只是不知里面的人是睡着了还是怎样,没有回应。
“行了,你下去吧。”皇帝上前,殿里的门也关上了。
施桓正巧出现,身姿婀娜,在屏风后起舞。脸上依旧是云姬的妆容,一招一式比之燕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云罗袖长带轻舞,金钗步摇微晃,一头顺直的长发随舞姿飘动,如倾泻而下的瀑布。动作倏尔展转为敦煌高窟中反弹琵琶的飞天姿势,又忽而转换为月中的嫦娥翩若惊鸿。
身姿轻盈似柳随风摆,又似清丽的荷花出绿波,让人应接不暇。皇帝双眼汇聚,聚精会神地观看着殿上女子的舞蹈,只差为她喝彩。
金銮殿店里点满了蜡烛,每一根都摇曳生姿,殿中没有乐曲没有锣鼓,却也能舞出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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