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而倍感庆幸和荣幸。
“丫头,你要这银针干吗用的?这可不是好玩的,这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你说你要是会治病的话,别说买了,就算是让俺送你一副好的都不成问题啊!”张安平这是压根儿就没想过钟希望会治病,毕竟整个凌镇也就那么两三个大夫,还都是那种赤脚行医的,他对这比谁都清楚。
然而,他话音才落,钟希望就惊喜道:“张大夫,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得算数啊!等会儿我就帮你医治一个人,完了,你可得送我一副银针啊!”
“切,小丫头,你这牛皮可吹得有点大呀,行,也不用再等另外一个人了,里头那个,除了手关节肿大,膝盖关节处也肿大了,俺还没来得及给她的膝盖下针呢,既然你说你会治病,那接下来就由你来下针吧!”张安平故意笑着说道,语气里难掩得意和揶揄,他是料定了!
料定了……
料定……个毛啊?
这到底是咋回事?这小丫头咋还会医术了?谁教的?这人跟他有仇啊!
看她这熟稔的手法,且根本不用慢慢找穴位,几乎就是本能地一击即中,这说明她练习的时间不短,已然炉火纯青的感觉。
“咋样?”钟希望下好针转头问张安平,丝毫没在意他的目瞪口呆,“放心吧,我这手针法可是得高人相授,一点毛病都没有!”
针法是没毛病,但你这个人有问题啊,若这高人那么容易就见到,还轻易把自己的传家本事教给旁人,这世上的高人也太不值钱了!
张安平不信钟希望的话,虽然对她那扎针的熟稔手法很惊奇,但也只是惊奇而已,他估摸着那丫头不是挺能打的吗?很可能就是因此才非常清楚人体脉络穴位,也因此才能扎对穴位,嗯,肯定是这样!
“愿赌服输,不许耍赖呀!”钟希望见张安平眼神闪烁,恨不能拿剪刀剪了舌头以此来收回刚才说过的话的模样,忍不住就催了一嘴。
“谁耍赖了?俺张安平可不是那样的人,你等着,等这大姐收针了,你就把针拿走!”张安平一张不年轻的糙脸涨得通红。
钟希望觉得自己有点空手套白狼的嫌疑,就顺口说了句:“那就多谢了,张大夫不愧是治病救人的良心大夫,居然把自己用的好针送给我,这份好意我会铭记在心一辈子的!”
一听这话,张安平跟着就一愣,眼皮跳了跳,嘴角抽了抽,半天憋道:“算了,你等着,俺去给你拿好针!”
这回轮到钟希望怔愣了,咋回事?既然这小子还有私藏,刚才干嘛不卖给她?
几分钟后,钟希望在张安平的殷殷嘱托中走出了小医馆,张安平不放心,还追出来又叮嘱了一声:“务必要好生养护啊!千万不能糟践啊!……”
钟希望突然有种自己就是那个夺人所好的大恶人了,算了,等以后她再寻摸一副,这副就再还给张大夫吧!
不用多费唇舌就得了一副好针,还是免费的,钟希望觉得自己还是蛮幸运的,心情非常愉快。
钟希望之前买了好些东西都暂时放在了小书店那里,她身上只斜挎了一个布包,此时那装着银针的长盒子就装在布包内,同时她买东西剩下的钱也放在里面。
也许人本身就是福祸相依的存在,钟希望前一刻还高兴着呢,下一刻就被一个人给撞了,那人速度奇快,说的不是跑步的速度,而是手速。
钟希望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她这是遇到小贼了,俗称扒手。
不过比起大脑,她的身体更快做出了应对,一把钳住了小贼的手腕,小贼一个受痛忍不住就将到手的那个长盒子给扔了。
钟希望大惊,伸手就去接那个长盒子。
小贼趁机逃脱。
不过才迈开步就被钟希望伸出的腿给绊趴在地,紧接着后腰就被钟希望给踩住了。明明钟希望看起来就是一个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小姑娘,却不想这一脚竟像是巨石压身,小贼趴在地上像只被拿住背上硬壳的王八一样死命挣扎也是无果。
钟希望后怕地打开那个长盒子,待见到里头的银针安然无恙时才松了口气,奶个孙砸,这刚从张安平那里得来的银针,要是因此弄坏了,她咋跟人家交代呀!
不过,难怪那个张安平如此宝贝着,这副银针看起来就是高档货!
钟希望忍不住就拈起一根银针来,正打算对着日光细细观摩之,忽然就听到有人急跑步奔过来。
钟希望朝来人瞧过去,这一瞧倒是乐了,真是巧极了,竟是个熟人呢!
“大……大姐,脚下……留……人哪!”于钱多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钟希望面前,而那个被钟希望踩在脚下的小贼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于钱多投去求救的眼神。
哈!原来这俩只认识!
于钱多走到近前,才注意到钟希望手里正拈着一根明晃晃的纤长银针,看那架势……
“大……大姐,这,这是你的独门暗器吗?”于钱多干笑着问道,直觉朝后退了退,卧槽!这女的身手就够牛逼的了,现在居然还会使用独门暗器,这是不给哥们儿留活路了呀!
钟希望听了眼皮一跳,这小子挺能想的,不过既然他认为是暗器那就是暗器吧,好歹吓唬吓唬他,现在居然彻底沦落成小流氓了,欠收拾的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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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一更 少年们的心意()
“这是,你兄弟?”钟希望一边把玩着手里的银针,一边问道,脚下并不松劲儿,那个小贼依然只能趴在地上。
于钱多心里一咯噔,尤其见到钟希望拿着银针对着他眼睛瞄过来时,他下意识地垂下视线,脊背生出一层冷汗来。
刚才他和几个兄弟在小巷口里看着时就感觉大事不妙了,当时他就在那里跺脚骂娘了,那个二愣子抢谁钱不是抢,咋就这么不长眼抢上了这个姑奶奶?这不是直接作死朝枪口上撞吗?想当年他可是被这个姑奶奶给修理得惨不忍睹呢!
几个兄弟一对眼,二愣子再愣也是他们兄弟啊,而且他的扒手技能是他们几个中最为纯熟的,失去了再培养一个很麻烦,所以他们决定救他,而最后的人选就是曾经和钟希望打过交道(被打过)的于钱多了。
“是……是的。”于钱多心虚地偷瞄着钟希望。
“叫啥名?”钟希望又将银针举高至眉心上方,而于钱多的视线也不自禁地随着的她的动作移动着。
纤细如发的金白色针尖在日光下闪着星芒,刺得于钱多眼睛生疼。当然,这纯粹是他的心理作用。
“于,于钱多。”于钱多战战兢兢地回答,下意识就报了自己的姓名。
“没问你。”钟希望朝脚下踩着的小贼努努嘴。
“哦,他,他叫萧二楞,十八了,家在萧集镇,上头有三个姐,下头有三个弟,最近他老娘一直在替他寻摸看亲的事……”
于钱多在那里巴拉巴拉将萧二楞的身家底都给翻出来说了,然不顾他兄弟趴在地上越听越想吐血的情形。
“那啥,大姐呀,这二愣子是眼瞎耳聋才会去偷你的东西啊,你要是生气就狠狠地揍他,揍个半死不活都没人问,反正他在家里也没人疼他!”于钱多说着,露出凶狠的表情,还特意伸脚踢了萧二楞一脚。
萧二楞趴在地上就骂开了:“狗日的于钱多,你他娘的不顾兄弟义气,俺萧二楞从今往后就跟你一刀两断……”
“闭嘴!”钟希望脚下一用力,萧二楞立马疼得消了音,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看得于钱多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大姐呀,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二愣子一般见识了,打他一顿就放了吧!”可千万不能送到镇长那里啊,镇长要是一发火,将他们都给送到县里的局子关起来,他们还怎么在这里混啊?
“你叫萧二楞?”钟希望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一怔,这名字熟啊,为毛熟呢?因为上辈子钟二丫嫁的那个男人就叫萧二楞。
“大姐问你话呢?快回话!”于钱多赶紧踢了踢萧二楞。
萧二楞本来还想硬气一回的,结果还没开始就感觉背上的那只脚又加大了力气,痛得他龇牙咧嘴的:“是,老子……”
“闭嘴吧你!在大姐面前称啥‘老子’?你小子是活腻味了是吧?”于钱多又一脚踢在于钱多屁股上,而后讨好地笑笑,“大姐,这小子就是个二愣子,不会说话,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他刚才是在放屁!他就是萧二楞没错的!”
确认是萧二楞没错了,钟希望也不想再跟他们这么耗时间了,直接用银针在这小子身上试手了,试完之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于钱多一眼,潇洒走人。
虽然钟希望没说话,但于钱多却被她那最后一眼又给惊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他真是恨死自己有个聪明的脑瓜子了,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钟希望那一眼是在警告他别特么再犯到她手上,否则下场就跟地上的萧二楞一样一样的。
而此时的萧二楞:“啊,娘啊,俺滴右手残了,使不上力了,啊,俺滴腿也残了,跑不快了……”
于钱多:……
钟希望提着一大堆东西回到镇长家时,二奶奶已经收拾妥当就等着她一起回去了。
“你咋去了那么长时间?哟,买不少东西呀!”二奶奶帮钟希望将东西收进背筐里顺嘴问了句,“吃饭没?”
“没吃,路上遇到点事情耽搁了。”
“啥事呀?”
“遇到个小贼。”
“啥?小贼?你没事吧?”二奶奶将钟希望上下打量了一遍。
“没事,就是那小贼有点不好,被我给教训了一顿。”钟希望笑着说。
“就该好好教训教训,做啥不好做贼?还专捡老实人偷,良心都坏出黑水了!”二奶奶皱眉开始咒骂那个贼,一边骂一边又庆幸自己明智,“幸亏让你把钱放俺这儿了,不然一不小心就被贼给偷了!”
“对呀,二奶奶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切!又贫嘴!对了,你不是还没吃饭吗?俺去前头锅屋瞧瞧,看看还有啥吃的!”
“不用了,我吃两块酥果子就行了!”
“果子哪能禁饿呀,俺去去就来,你等着!”说着二奶奶便迈着小脚出了院子。
二奶奶刚离开不久,钟来春刘铁蛋他们就过来了。
几人同钟希望打了招呼后便面面相觑,扭扭捏捏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但又不好意思说。
最后还是钟来春出来说了,但见这小子摸摸鼻子,眼神闪烁地走上前,二话不说,直接双手递上一个牛皮纸信封。
“这是啥呀?”钟希望笑着接过来,“难不成是孝敬我的?”一打开,呵!可不是孝敬她的吗?里头装着五百块,也就是说这几个小子每人孝敬她一百块!
“咳!俺姐,咱们几个多亏你才能赚这么多钱,所以这是俺们的一点小心意,你可别嫌少!”钟来春笑着说道,其实心里可紧张了,毕竟这么客套的做法他们几个还是第一回,但若不这样做,他们心里又过意不去,他们还打算着,以后逢年过节都要给钟希望送礼以表他们的感谢之意。
不过,在钟来春看来,钟希望是个非常有情有义的姑娘,她应该不会收的,所以他已经准备了一大堆劝她收下的话,然而——
“行啊,我收着了,没白教你们几个孩子,我是老怀深慰啊!”钟希望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想着这些钱她先替他们攒着,等他们娶媳妇时再随礼还给他们,“对了,我和二奶奶等会儿就要回去了,你们几个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钟来春几个正因为她的反应出他们意料而怔愣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笑得那叫一个尴尬。
“那啥,李老板说让俺们护送他们回海市,明早就出发,俺们等会儿也要回家一趟,不如一起吧!”钟来春挠挠后脑勺,笑着说道。
钟希望知道钟来春他们并没有理解她真正的意思。眼下他们因为赚了村里人几年甚至十几年都赚不到的钱而兴奋着,他们并没有想过当保镖是不是他们自己想做的,只是顺势而为。或许等他们再多赚一些钱就会开始想了,只要他们的本心不变,未来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哟,你们几个都过来了?都吃了没,没吃就和希望一起吃吧!”二奶奶端着两个碗过来,一个盛着两个大发面卷子,一个盛着半碗菜,菜是杂烩菜,正是几样剩菜掺一块儿热的。
说来也是奇怪,原本并不出彩的几样菜,掺在一起再热成大杂烩,便会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诱人香味。
几人都是吃饱不多久过来的,但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而且还容易饿,所以闻着饭菜香,他们又觉得饿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二奶奶就是纯粹的客套话,那饭量明显就只够钟希望一人吃的。
钟希望这一次离家足有三个月之久,因为期间有钟来春替她捎话回去,所以她也就没有自己回去而是一直在镇上安心刺绣。
回到家时,钟爹钟娘和俩小的恰好都在。在钟希望笑着喊了声“俺爹俺娘”时,这俩大人居然高兴得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钟希望先前在镇上时还没怎么感觉,毕竟那时有事情在做,可直到此时此刻站在家里的院子中了,她才突然感觉到好想家,好想爹娘,也好想弟妹。
俩小的因为长时间不见他们大姐,腼腆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又夹杂着少许委屈,但小孩子情绪来也快去也快,等到钟希望将买来的点心果子递给他们时,他们立马啥伤感的心思也没了,都奔着点心果子去了,一边分着吃,一边品评着“这个还可以,但还是没有俺大姐做得好吃”。
钟希望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于她第一次去镇上刺绣时的工钱,第一次时因为绣的是大幅的,所以价钱高,而这次是中幅的,数量多,结果倒是让总工钱差不多了。
但也因为她一去三个月,倒是错过了不少事情,首先就是钟小菊的婚事,再来就是刘金凤和刘小草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