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奶奶家没有小孩子,也没准备糖果糕点啥的,就给你们一人冲一杯麦乳精吧!”王月菊看着两个坐在沙发上的小孩,小腰板挺得直直的,两手放在膝盖上,还真有一股子军人范儿。王月菊是越看越喜欢,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王奶奶不用特别麻烦,我们喝白开水就好!”钟耀开口说道。
“是的,王奶奶,我妈妈说了,白开水是好东西,渴了喝它,饿了喝它,受到惊吓了喝它,生病了也喝它……”
“别说了!”钟耀小声打断郑典的话,郑典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再次下意识地吐了吐舌头,而钟耀则无奈地摇摇头。
王月菊差点没笑喷了,就强忍着笑给两个孩子倒了两杯白开水,然后冲着楼上喊:“涵涵,快下来,有你的客人!”
王涵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赖在床上没起来,昨天她哭了好久的,一想起来就觉得羞窘欲死,然后就又想哭了,此时的她就蒙在被子里抹眼泪呢!
听到王月菊喊她,说是有她的客人,王涵在被子里缩了缩,想着应该是她在文工团里的好姐妹马晓兰过来找她去排练舞蹈的。可是,她昨天不是已经打电话请假了吗?
王涵闷闷的声音从楼上的卧室里传来,很快她就穿戴好出了卧室去卫生间,不经意瞥见楼下坐着的两个小孩,而那两个小孩也正抬头看她,一时间三人大眼瞪小眼。
“这是你郑伯伯家的孙子孙女,说是来找你的。”王月菊笑着说道。
王涵有点懵,她看到了什么?两个小版的孙来福啊?
“王涵阿姨好!我是郑典,这是我哥哥钟耀,我们是奉妈……”郑典又被钟耀扯了一下袖子,她立马反应过来,“我们是奉来福爸爸之命来向王涵阿姨赔礼道歉的!”
来福爸爸?
赔礼道歉?
王涵更懵了。
“来福爸爸为昨天的失礼行为感到非常抱歉,他说他是无心的,只是觉得王涵阿姨您太有意思了,所以才大笑不止的!”郑典像背书一样将话说完,然后在钟耀的提示下,将身边的背包打开,“这是来福爸爸为您准备的赔礼,请笑纳……”
“是收下!”钟耀不由地抚额,然后小声数落道,“你怎么老记不住?”
“咳,我哪知道啊?而且我觉得‘笑纳’这个词挺有派头的……”
“还派头呢?那是晚辈对长辈送礼,请对方笑纳,可咱们现在是代表来福爸爸过来送礼的,能用‘笑纳’吗?”
“呃,好像有点不对劲……”
“是很不对劲!”
……
两个小孩在一起小声咬耳朵,王涵是没听清,但王月菊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两个小孩唰地一下看向王月菊,两人心知不妙,他们居然在别人家里旁若无人地讨论起来了,太失礼了,回去一准会被妈**评的。
王涵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量苗条,骨架纤细,皮肤白皙,鹅蛋脸,大眼挺鼻小嘴,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因为昨天哭得有点狠了,今天眼泡有点红肿,声音也有点沙哑。
王涵洗漱好下了楼,就看到那两个小孩已经将带来的“赔礼”全部摆在了茶几上,好家伙,整整八包点心,而且也全部拆开了,五颜六色的,看着赏心悦目,闻着喷香诱人,而且好像都是她没吃过的。
“这些都是我妈妈……”郑典快嘴,但老说错,第三次被钟耀扯了袖子,急急改口,“这些都是来福爸爸拜托我妈妈做的,因为他觉得王涵阿姨应该会喜欢!”郑典说完不由地松了口气。
钟耀接着道:“王涵阿姨,王奶奶,您们尝尝看这些点心合不合您们胃口,这是来福爸爸的心意。这些点心还能美容养颜呢!”
“对对对,这些可以美容养颜,吃了之后四十二都能变成二十四……”
“噗!”王涵和王月菊都喷笑出声,而钟耀则无奈地将小脸转向一边,他现在很怀疑,妈妈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还能不能圆满完成了。
不过钟耀的担心是多余的,王涵和王月菊都非常喜欢他和郑典,往往他们一说话,她们就被逗得哈哈大笑。中午的时候,她们还非常热情地挽留他们吃午饭,饭后,又拉着他们说话,然后又被他们逗得哈哈大笑。
郑典和钟耀临走时,王涵送了两本漂亮的笔记本给他们,而王月菊则回了两罐麦乳精让他们带回去。
晚上,钟希望回来,钟耀和郑典两个便将他们二人在王家的表现说了一遍,最后钟耀总结道:“从她们送我们的回礼可以看出,我们这次的任务完成得还是相当成功地……”
“啪”,钟希望直接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恶狠狠道:“成功个头!你们这是去赔礼道歉的,谁让你们收回礼的?”
钟耀不服,皱着小眉头:“我们这是盛情难却啊!再说了,她们是我们的长辈,长者赐不敢辞嘛!”
钟耀说完又被钟希望拍了一下:“翅膀长硬了你?居然给我拽酸文?”
“哎哟,妈妈,我这是引用古人圣言,咋就拽酸文了?我看妈妈你才是不思进取……”
“你再说一遍?!”钟希望阴恻恻地笑着,两手活动着指关节,咔嚓咔嚓响。
“我,我说得是事实,妈妈你就是不思进取,你还崇尚暴力,啊,我不服……”钟耀被钟希望追着在客厅里转圈跑。
郑家老两口和郑灵被这母子俩逗得哈哈大笑,郑典则趴在沙发靠背上为他哥哥加油助威。钟耀眼瞅着要被钟希望追上了,他急得直接朝大门处跑,然后一头撞进开门进来的孙来福怀里。
钟耀直接朝孙来福身后一躲,嘴上说着:“来福爸爸,一切的源头都在你,你要负起责任啊!呶,先帮忙挡住那个暴力妈妈……”
钟耀还没说完,就被钟希望一手拎小鸡似地拎回了客厅。
孙来福之后才知道今天白天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涌十分想吐血:“俺姐,你咋不跟我说一声就……”
“擅做主张?”钟希望接过他的话,挑眉,笑眯眯地问道。
孙来福突然就没了声音:“没,没,当我啥也没说。”赶紧端起水杯大口喝水。
钟耀对孙来福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不,是连怒都不敢怒的模样很是鄙夷,面瘫着一张小脸说道:“来福爸爸,其实我妈妈擅做主张也是有原因的,今天我和妹妹去替你赔礼道歉后就发现,王涵阿姨对你非常喜欢,看着我和妹妹,她居然已经想着,她和你以后的孩子会不会也和我们长得一样了……”
“噗——”
“咳……”
“咳……”
……
孙来福直接喷水了,还被水给呛得咳嗽不停。
郑家老两口和郑灵已经凑头在一块儿算起接下来这个月哪天会是黄道吉日宜嫁娶了,钟希望偶尔会插几句话,而钟耀和郑典则在讨论孙来福结婚时,他们能得到多少糖果。
郑兴华这时候也回来了,见到客厅里众人说说笑笑的,便也笑着问道:“今天有啥好事吗?这么高兴?”
郑典:“爷爷,来福爸爸要和王涵阿姨结婚了!”
钟耀:“王涵阿姨想要给来福爸爸生一对长得像我和妹妹的小孩!”
孙来福抱头哀嚎:“俺姐,管管你家小孩啊……”
钟希望:……这俩小东西战斗力强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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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下一剂猛药()
孙来福近来非常郁闷,在家里不仅要遭受他姥姥姥爷和他娘的催婚,还要被钟耀和郑典这两个小孩奚落打趣,他姐钟希望虽然没出声,但看他的眼神却总是带着点儿莫测高深的诡异之感,让他没来由地感到胆颤心怵。而在办公室里吧,还要遭受王政委时不时地旁敲侧击以及意味深长的眼神注视。
孙来福觉得也只有在训练中,竭尽全力酣畅淋漓之后,他才能有片刻的安宁。
然而,这片刻的安宁也在今天到此为止了。
孙来福看着那一队二十人的女兵,被他手底下的一群糙汉子围着说话,又感觉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了。
孙来福将钟希望拉到一旁,小声问:“俺姐,这咋回事啊?咱们等会就要训练了,这群女兵到这里做什么?”
“哦,她们想要排演一个舞蹈,到这里参观一下你们的训练英姿,找找灵感。”钟希望笑着说道。
“啥?找灵感?”孙来福的眉间深锁起一个倒八字,脸拉得二尺长,“不成,她们女的在这里不是让战士们分心吗?简直胡闹!”
钟希望斜睨着他:“分心?你没瞧见他们一群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吗?老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敢跟你打赌,有这帮姑娘在这里参观,他们的训练效率绝对比平时高!”
孙来福嘴角狠狠一抽,这话他当然信啊,那帮光棍汉见到个女的就眼冒绿光了,更何况还是一群如花似玉的文工团女兵?
钟希望一摊手:“看吧,连你都这么认为了,一举两得的事,咱们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姑娘在这参观呢?”
孙来福没话说,只心里有点不甘,他即便不转身也能察觉到来自王涵的灼灼注视,老实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钟希望看着他这个状态,忍不住说道:“你现在觉得麻烦的事情,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让你觉得难能可贵。既然如此,你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多分出一点心思去好好想呢,又没啥损失!”
钟希望又回头看向那个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孙来福身上的姑娘,微微一笑:“你该庆幸,有人能够为你这么痴情?你的态度如此冷淡,也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但她却始终如一喜欢着你,还坚持了两年,要是我,我会直接转身另寻一个对我有回应的,此种堪称‘犯贱’的事儿我可做不来,但‘犯贱’有时候又恰恰体现了一个人的痴情程度。”
孙来福忍不住就怼了一句:“难道每一个对我抱有痴情的女的,我都要回应吗?那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钟希望眼睛微眯:“好,这句话说得好!”
孙来福没料到钟希望居然会赞成他的观点,他本以为又会惹毛她,然后挨一顿揍的,不过下一刻,就听钟希望道:“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啊,一来现在没有很多人对你痴情;二来你需要主动跨出一步与人相处,如此你才有可能在相处中对人家产生感情嘛!”
“那要是一直产生不了感情呢?最后还不是要分开,既然结局注定是分开,那还开始那个相处的过程干吗?”
钟希望被孙来福的话惊呆了,敢情这位是极端保守主义,属蜗牛的,宁愿躲在自己背负的厚重的壳里艰难生活,也不愿探出头来接触可能会带给他全新契机的陌生事物。
“幼稚!磨叽!”钟希望给了孙来福四字评价,然后又补了一刀,“本以为你会比希冀好一些的,结果你俩一样,真不愧是幼时好友,一个德性!”
“是爷们儿的就主动点,拿出你儿时保护你娘的那种狂野劲儿,千万不要自以为是,你先尝试着和王涵相处一下试试,半年为限,如果实在不行,我也就不勉强你了!”
说来也是奇了怪了,孙来福刚开始还如临大敌般绷着自己,在听了钟希望说的那个时限后,他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就好像终于确定了一件任务的时间和难度一样,想到半年后就会出结果,他倒是不觉得难捱了。
如果钟希望知道他的心里想法,一定会骂一句,奶个孙砸,这是执行任务执行傻了吧?
两个月后,钟希望的训练任务结束,她也准备带着孩子回郑曙光所在的部队了。此时的孙来福和王涵虽然还没有确定男女对象关系,但王涵已然和郑家人打成一片了,而孙来福也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出现在郑家的饭桌上。
钟希望知道这事不能急,所以自那次谈话后是一句也没在孙来福面前提。但是钟耀和郑典两个小的却急了。他们和王涵熟了之后,已然将她当成自家人了,当着孙来福的面是叫“王阿姨”,但背着孙来福都是喊“涵妈妈”,叫得王涵是满面羞红心肝乱颤的,但明显是高兴的。
钟耀和郑典知道他们即将要离开了,所以决定帮他们的“涵妈妈”一把。在他们离开的前一天中午,郑兴华和孙来福都没有去部队,钟希望和郑灵做了一桌子菜,也将王涵请了过来。郑爷爷将钟希望之前带来的药酒坛子抱了出来,除了两个小的外,所有人都给满上了。钟耀和郑典虽然不能喝酒,但是以茶代酒,不停地敬孙来福和王涵。一开始大家伙还觉得可乐,可是等到孙来福和王涵醉了时,他们才察觉到这俩小的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钟希望其实知道这俩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给孙来福来一剂猛药。于是等晚上孙来福酒醒感觉头晕想爬起来喝水时,突然就发现手里有个奇怪的东西,纯白色的,很柔软,看起来就像一件小孩子穿的小背心,但是又有点不一样,感觉前面的布料似乎朝前鼓了两块。更奇怪的是,两条肩带都被拽断了,后背也被扯破了。
这是啥玩意儿啊?
孙来福没在意,直接扔在了地上,手捏了捏眉心,缓解头晕的感觉,他这次也是喝多了,没办法,那两个小家伙似乎是舍不得他一样,眼巴巴地瞅着他,他想不喝都不行。
孙来福一想到两个孩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扬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两个孩子猛地推开了他卧室的门,然后用看禽兽的目光看着他,更是声情并茂地控诉着他在酒醉之后做出的“禽兽不如”的事情。
“来福爸爸,我们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郑典皱着眉头说道。
“你居然做出那种事……唉,王阿姨都哭着求饶了,但你还是不放过她!”钟耀面瘫着一张小脸,但说起话来却非常有“感情”。
“就是,你那大手一伸一拽一扯……”
“王阿姨的衣服就被你给扯下来了!”
两个孩子一唱一和地说着,孙来福只当他们在逗他,不在意道:“扯!接着扯!”
“谁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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