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毛的爹娘见自己儿子被钟希望训得跟孙子似的,而他们的儿媳妇钟二丫还在一旁频频点头显然是非常认同的,心里的感觉很微妙,但也没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他们也觉得钟希望教育得对。
王大毛这次回来一是想和钟二丫在村里过了明路——中规中矩地办一场婚礼;二是将钟二丫带过去随军。
两家都知道其实钟二丫已经和王大毛结过婚了,所以这次商定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日子就定在初九。
钟希望一想,初五和初九也没差几天,干脆参加完钟二丫的婚礼再去找郑曙光吧!
初九那天,钟希望给钟二丫化上稍微浓厚一点的新娘妆,很漂亮,连钟二丫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头的美女是她了。她身上穿的新娘衣裳也是钟希望送她的,上衣是大红色小翻领的对襟短袄,不是太厚,略微收腰,春秋冬都可以穿,下身就是黑色的小脚铅笔裤,将钟二丫笔直纤细的腿型曲线完全展露出来了。钟二丫脚上也穿着一双黑色的皮鞋,是王大毛带过来的,这也是他之前承诺给钟二丫的礼物之一,礼物之二就是一块手表,虽然和钟希望手上戴的不能比,但胜在是全新的,颜色和造型都很漂亮。
钟二丫的婚礼办得还是很热闹的,钟三叔之前尾巴骨断了,痊愈之后就将他未做完的家具都给做好了,因此他给钟二丫准备的嫁妆在乡下也算是中上等了,引得来吃酒席的客人都频频称赞,这让钟三叔很是长了一回脸。另外,刘金凤、刘招男和刘丹丹都过来了,也都送上了她们自己亲手做的东西,诸如手帕、枕巾和鞋子什么的,反倒是自家的那些堂哥堂姐却没到齐,其中钟赛花和钟小菊据说是怀孕了所以没来,而其他没来的人也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钟三叔本来就比较粗神经,对此倒并不太在意,只是在喝醉时同钟爹说到了他们最小的兄弟钟招妹,也就是钟希望的六叔,自打他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后就没再回来过,这也算是彻底断了人情往来了。
王大毛和钟二丫是正月十二离开家乡的。而过了正月十五后,钟希望也跟钟爹和钟娘说好了要去郑曙光那里,在路上辗转了一个星期到达军营驻地,结果让她大失所望的是,郑曙光居然不在部队,外出执行任务去了,而赵卫国也不在,部队又新派来一个言姓政委坐镇。
钟希望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不过她也没有马上就回家,而是住进了郑曙光在军属大院里分到的小院子。当晚,尤小烈的媳妇胡兰花就过来找她了,其实她也不清楚部队里的事情,但她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嗅到了某些不寻常的味道。
“嫂子,你知道吗?”胡兰花说话时,还下意识地朝门口瞥了一眼,见到大门插着才凑近她跟前压低声音道,“部队里来了个女军医,嗯,还是个漂亮温柔的女军医!在部队里可受欢迎了!”
钟希望笑着问道:“是吗?”
胡兰花见钟希望笑,突然就怪异地瞅了她一眼,虽然她极快地移开了视线,但那一瞬间,钟希望还是捕捉到了她眼神里的情绪。
嗯?难不成这个女军医看上她家郑曙光了?
“她叫熊芳蕊,虽然姓熊,但长得一点都不像熊那样五大三粗的,相反,她身材可好了,俺去年夏天见过她没穿衣服洗澡的样子,啧啧,那**又大又圆的,尖还是粉嫩的,跟大肉包子似的,那个小腰可细可细了,还有那个腚也是又大又圆的,跟大白馒头似的,腿也是又细又直,啧啧,简直就是狐狸精啊!”胡兰花一边说一边咂舌。
钟希望听她描述,嘴角直抽,那直白粗鄙的用语就跟个猥琐大叔似的,真是跟她娇小玲珑的外表一点都不搭呀!
“俺估摸着她要是生了孩子,那**能跟秦桂花的比一比了。对了,嫂子,秦桂花生了个女娃,虚岁两岁了,现在又怀上了,她说这胎一定是个男娃,俺看玄!”胡兰花这话题转得有点快,“其实吧,俺就是觉得,男女都一样,只要是自个儿生的就好!”
钟希望见她一脸羡慕又落寞的样子,猜想她是因为没怀上才会这样,便安慰了她一句:“急啥呀,你还这么年轻,我不是一样没怀上吗?”
不得不说钟希望的这个自我中枪的安慰方式很有效果,胡兰花果然心情敞亮多了,凭这一点也不能就说胡兰花不好,其实这或许就是大部分人潜意识里都有的劣根性吧,知道别人跟自己一样不幸时,心里会平衡一些,好过一些。
“啊,俺怎么越扯越远了呢,对了,俺想说的是那个熊军医。嫂子,俺发现呀,她好像对郑团长有意思,所以你得把郑团长给盯紧了,可不能让狐狸精给叼走了!”胡兰花又一次下意识地朝院门口瞟了一眼,声音压得极低。
“哦?”
“是真的,就去年过年时,你不在,赵团长也不在,那个熊军医居然提着东西和郑团长一起过来这边了,当时她对着郑团长有说有笑的,那样子就像是两口子似的……啊,俺说错了,呸呸呸!”胡兰花赶紧朝地上呸了几口唾沫,担心钟希望听了她的话会生气,小心地抬眼看时,却发现钟希望始终都是笑眯眯的。
“哎哟娘哎,嫂子,你这忍功可真厉害,要是俺听到这些,可要气死了!”
“我也很生气啊!”钟希望一本正经地说道。
“……”胡兰花看着钟希望瞬间变了脸色,心里突突的,“那啥,嫂子,情况俺都跟你说了,其实俺也没见着郑团长对她笑过,俺想一定是那个熊军医单方面想勾引郑团长,那次过来,也不知道她得手没有,听说那晚那女的很晚才走,还是郑团长送她的……”胡兰花越说越离谱了,钟希望就算知道这其中一定是误会,就算那熊芳蕊有这方面意思,但郑曙光一定不会有的,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烦躁了。
待胡兰花一走,钟希望就关灯进了空间,第二天她准备去部队问问情况,昨天只是从站岗小战士那里了解到郑曙光和赵卫国均不在,以及部队新来了一位言政委的事。
却不想,那位言政委主动派了个小战士来找她了。
钟希望不是第一次进这里的办公室,毕竟前年她在这里的那三个多月,几乎每天都会过来。
“哎呀,你就是郑团长的媳妇钟希望吧,真是久仰大名啊!”言政委笑着和钟希望打招呼。
“哪里,首长过奖了!”钟希望只觉得这个言政委挺眼熟的,但又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他。
“来来,请坐,喝茶!”
“谢谢首长!”钟希望双手接过言政委递来的茶缸,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总感觉这个言姓小子有点自来熟啊!
言政委见钟希望看着他有些疑惑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是不是觉得我有点眼熟啊?我姓言,我叫言卫民!”
言卫民?钟希望觉得这名字其实很大众的,就像刘铁蛋、王大柱和王狗剩三个听说年前都有写信来给家里人讲他们改名了,刘铁蛋改名叫刘卫东了,王大柱改名叫王卫华,而王狗剩就改名叫王卫民。
咦?等等,言卫民,言卫华,呃,不会这么凑巧吧?不过现在仔细瞧瞧,这个言卫民长得倒是挺像言卫华的,不过言卫民的年龄至少也有三十五六了,而言卫华应该也只才四十五六的样子,难道是兄弟?
言卫民好像看穿了钟希望的心思一样:“没错,言卫华是我大哥,我排行第三,中间有个二姐,下边还有个四弟和五妹,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是军人,大哥是军医,二姐是……”
钟希望听着言卫民在那里一个劲儿地自报家门,恨不能将家里养了几条猫狗都说出来的样子,心里一阵无语,感觉又遇到了一个奇葩!
“首长……”
“叫我言叔吧!”言卫民自来熟道,“我听大哥说了,他和你很有缘,是忘年交,所以,咱们也别见外了,都是自己人!”
钟希望眼皮跳了跳:“言叔……”
“哎!这才对嘛!言叔这里好像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尝尝。”言卫民从抽屉里摸出两块包装看起来很高档的巧克力递过来,“这东西的英文名叫啥来着……”
“chocolate!”熊芳蕊出现在门口,先出声后才抬手意思一下敲了敲门,“言政委,您该换药了!”说着便挎着药箱走进来,眼神似有若无地扫过钟希望,有种睥睨她这个土包子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钟希望眉尾一挑,嗯?这小妮子是在光明正大跟她挑衅吗?
第217章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
言卫民听了熊芳蕊的提示,便笑着道:“对,就是窍颗粒!来,丫头,尝尝看,听说味道不错,年轻人都喜欢!”言卫民说着硬将那两块巧克力塞给钟希望,回头见熊芳蕊也眼巴巴地瞅着,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也给她一块,事实上他就只有两块,所以他便爽朗一笑,“小熊同志是留洋回来的,想必吃过不少这种窍颗粒吧?”
“呃,倒是吃过一些。”熊芳蕊讪讪地笑了笑,心里则有些气愤,倒不是说她眼红那两块巧克力,而是言卫民壁垒分明的偏心和区别对待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还喊她“小熊同志”,真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但是喊钟希望时却是“丫头”,孰亲孰远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言卫民并没有察觉到熊芳蕊暗地里的小心思,还一脸“你看我没说错吧”的表情,熊芳蕊见了心里更塞了。
言卫民直接脱了衣服,将后腰露出来给熊芳蕊上药。熊芳蕊见了心里别提多憋屈了,这个政委怎么回事,非但没想过要替她和钟希望两人做介绍,还直接当她是小透明,巴巴地和钟希望继续聊天。这是把她当成跑腿打杂的了?真是太气人了!算了,既然他不提,那她就自己来!
“言政委,这位姑娘是?”熊芳蕊明知故问。
言卫民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钟希望噗嗤一声笑出来:“小熊同志,你忘了,咱们在市医院见过的?没想到你还是军医来着,真是……”
钟希望未尽的话语让熊芳蕊心里更不舒服了,真是什么呀?是想说她真是不像军医,还是想说她真是不配做军医?哼,居然也叫她“小熊同志”,是看不起她吗?
不得不说,因为熊芳蕊心里有鬼,所以她很自然地就对钟希望的话“草木皆兵”了。
不过她的忍功不错,只淡笑着回了句:“呵呵,你这么一说,我似乎还真有点印象,真是巧啊!”说完就专注地替言卫民上药了。
“哦,你们见过呀!”言卫民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声了,他咬牙忍着痛,偶尔还会闷哼几声。
钟希望见刚刚还笑呵呵地跟她贫个不停的言卫民这会儿竟疼得脸色发白,呃,这还只是换个药而已,至于吗?不过她也不好问他是怎么受的伤,受的什么伤,怕犯了别人的忌讳。
不过言卫民似乎又看穿了钟希望的心思,尽管疼得额头冒冷汗了,但还是分出心思替钟希望解惑。
“我这个伤啊,唉,说起来,真是无妄之灾!这还是在一次新兵训练射击时,被一个新兵蛋子给嘣的!啧,幸亏他的准头还有待加强啊,不然老子没在战场上光荣牺牲,反倒被自己的兵给误杀了,死了都不会瞑目的!”
尽管对方现在的样子很惨,但钟希望还是忍不住想笑。
熊芳蕊替言卫民换好药后便离开了,走时再次瞟了钟希望一眼,嘴角微微勾起。
待熊芳蕊离开,言卫民才一边拿出一块半旧手帕擦汗,一边问钟希望:“丫头,我可是在你和小熊之间闻出点火药味啊,你咋惹上她了?”
钟希望不由地轻笑出声:“我没惹她呀!”
“丫头,你是大哥的小忘年交,我也是把你当自己的子侄看待的!”言卫民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不过很快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小郑这次出任务的时间会久一点,可能还得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你要在这里等他吗?”
钟希望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我得回去,家里还有农活。”
钟希望想起自己之前给郑曙光寄的信都没影了,心里有疑惑,她又想起她和郑曙光没结婚之前似乎也有这种情况发生,一次,可能还是巧合,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就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的猫腻了。当时郑曙光说去部队查的,结果也没跟她说,但她多少也猜到了,如果是人为被扣留的话,肯定是见不得她和郑曙光好的人,所以真相很明显,应该是苏雯干的,毕竟后世的影视剧里多是这种套路。
她之所以没声张,一来那毕竟是郑曙光的老妈,她丢脸,郑曙光的脸上也不好看;二来她猜郑曙光一定用那个事警告过他老妈,她就不用再出手了,免得把关系搞得更僵化,郑曙光心意向着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不能给他添堵不是?
钟希望由那次的事件再联想到此次的事件,她觉得一定还有一个幕后黑手扣留了她写给郑曙光的信件,至于后来寄给赵卫国的包裹,赵卫国的回复也让她觉得奇怪,她想不通,难不成他的信件也被人监视了?
钟希望留了个心眼,没有直接问出来,而是随意道,“言叔,能让我看看你的伤吗?”
言卫民先前已经给了她两块巧克力示好了,她猜他大哥言卫华应该多少给他透露过一点她会医术的事,不然他也不会待她如此亲切。她庆幸自己活过一辈子,尤其务实和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别人对自己的好都是理所应当的,别人并不欠自己的,所以,受着别人一分好,自己必须也得还至少一分的好回去,如此才能心胸坦荡,没有心结负担。
言卫民听了钟希望的问话,突然如释重负地笑了:“大哥说得对呀,丫头你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那啥,我这腰里的子弹还没取出来呢,卡骨缝里了,亏得没再深一点,不然我下半辈子也就是个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命了!”
钟希望听了忍不住就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她才稍稍放下些许戒心:“我试试帮你取出来,不过……”
“规矩我明白,大哥之前都跟我说过,你大可以放心!”言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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