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宝今年刚四岁,比钟小弟还小一岁,但个头却比钟小弟高小半个头,身体也壮实,平时跟在一帮大孩子后头招猫逗狗欺负弱小的坏事没少做。刘金宝上头有四个姐姐,大姐刘秀,二姐刘招弟,三姐刘来弟,四姐刘招男,最终招来了他这个带把的宝贝金疙瘩,可想而知他在家里的受宠度,家人都含着捧着包容着,于是就整出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熊孩子。
“矮哟,刘金宝,你瞅谁来了,钟希冀他姐!是不是来替钟希冀报仇的?”
三狗子正撅着肥肥的屁股蛋大头朝下从裤裆下看向后方,恰好见到钟希望朝这来了,于是急忙看向正骑在大鼻涕身上吆喝着骑马的刘金宝,贼眉鼠眼地幸灾乐祸着。
“麻逼哒,她敢来报仇,老子也把她推粪坑里头吃屎喝汤!”
刘金宝人虽小,但乡下糙汉老娘们儿的龌龊脏污话却学得格外精通,脾气也横得跟霸王似的,在钟刘村孩子群里他除了对刘铁蛋还有几分惧怕外,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
“能得你!她可比你大,俺不信你打得过她!”三狗子明显不信,一脸讥笑。
刘金宝到底年岁小,最禁不起人激,凡事都想拔尖,于是还没等钟希望来找他呢,他倒像个炮弹似地一边骂着脏话一边冲了过去。
钟来春已经从三瓣嘴刘青那里听说了上午钟希冀被刘金宝推进粪坑的事,这会儿再见刘金宝朝钟希望冲了过去,嘴角跟着就抽了抽,裤裆里的物件也下意识地缩了缩,但同时心里又暗戳戳地有些幸灾乐祸地期待着有人会与他同病相怜,所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叫春,你笑啥呢?”刘铁蛋嘴里咬根草,斜着小细眼看向钟来春。
“没笑啥!”钟来春龇着牙,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刘金宝看,不一会儿便噗嗤一声笑得整个人都抖起来。
果然没让他失望,刘金宝像小牛犊子一样朝钟希望撞过去,却被钟希望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刘金宝不服啊,爬起来再撞,钟希望再踹。几次三番后,刘金宝躺地上哇哇大哭,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钟希望。钟希望手里拿了一根小树枝,刘金宝骂一句,她就抽一下,刘金宝这会儿还穿着开裆裤,都不用扒下裤子就能抽着他的屁股蛋。刘金宝吃不住疼,用力挣扎,却被钟希望踩着后腰动不了,哭得一脸眼泪混着黄鼻涕,恶心死人。
这阵仗发生得太过迅速,所以刘铁蛋这帮孩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都愣在那儿看着刘金宝挨揍,直到钟希望拽着刘金宝朝粪坑边拖,而刘金宝吓得朝刘铁蛋呼救时,刘铁蛋才佯装“老大”模样大喝了一句:“钟希望你干啥呢?敢欺负俺手下,信不信俺揍你?”
说起来,刘金宝与刘铁蛋是本家堂兄弟,平时刘金宝没少借着刘铁蛋的名狐假虎威欺负人。
不过,钟希望压根儿就不鸟刘铁蛋,压着刘金宝的大半个身子悬空在粪坑边上,有心要吓唬吓唬这个小王八蛋,最好吓到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钟小弟。
“你个……”刘铁蛋被钟希望藐视的态度激出了火,正想开骂,却被钟来春扯了扯衣袖,他不解地低头看钟来春,顺着他的眼色看过去,恰见以刘丹丹为首的一群丫头片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其中就有刘金宝的四姐刘招男。
刘招男比钟希望大一岁,性格虎,脾气冲,在姑娘堆里算是块头大的,长得也是粗眉大眼国字脸,这会儿才十岁,还小,身材还没有发育,跟男孩子没两样。
上午刘金宝欺负钟小弟时刘招男也是看到了,不过她不但没有阻止,反倒还幸灾乐祸地看着笑,见钟二丫去拉钟小弟时,她还冲同样在旁边看好戏的几个姐妹撇嘴说钟二丫假惺惺当好人,以后都不要再找她玩。
这会儿刘招男见钟希望居然敢欺负她小弟,当即大声骂道:“钟希望你个麻逼的快放手……”
刘招男话音才落,钟希望被惊得手一抖就真的放开了,于是刘金宝也就掉进了粪坑……
刘铁蛋一帮男娃看得目瞪口呆,钟来春则暗戳戳地在一旁乐癫乐癫的。
“啊——”
刘招男气急得红了眼,大叫一声就窜上去和钟希望打成一团,而刘金宝则在粪坑里哇哇大哭,平时和他玩一起的小伙伴们都本能地作鸟兽散,他彪悍的四姐与钟希望打得难解难分根本顾不上他,最后还是刘铁蛋强硬命令三狗子和大鼻涕两人去把刘金宝给拉上来的。
刘金宝回到家可没钟小弟好命还有现成的热水洗澡,一身臭脏得没法看,被小风这么一吹,抖抖索索地直打喷嚏。而与他一同回来的刘招男则是一身脏泥,头发散乱,眼窝乌青,半边脸红肿青紫,显然是被人给揍了。
刘招男被揍也就罢了,丫头片子不值钱,但刘金宝可是家里的宝贝金疙瘩,刘振山夫妇俩可心疼死了,当天就拉着刘金宝和刘招男找上了钟希望家。
钟爹已经打镇上赶集回来了,走时带的篮子筐子又原样带了回来,他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是郁闷失落得很,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抽着烟袋。
钟娘一边抱着睡醒的钟小妹哄着,一边将钟小弟掉进粪坑的事情说给钟爹听。钟爹气得狠狠捶打着大腿,尽管心里愤怒地将刘金宝祖宗十八代都侮辱了一遍,但想着都是孩子之间自己打闹玩的,大人去掺和不好,只能又一次叹气吃闷头亏。
“俺大儿呢?”钟爹问。
“不知道去哪儿玩了,兴许是去她三叔家找二丫了。”钟娘回答。
两人刚提到钟希望,就见她已经跑进了院子,只不过身上沾着脏土,头发散乱,脸上也被指甲挠了几条突起的红痕,都显出血丝了,可见抓人之人的狠劲儿。
钟爹一见钟希望居然也受伤了,心里的怒火直接不受控制窜了出来,瞪着眼猛地站起身大吼一声:“谁打的?”
钟小妹当场被吓哭了,钟娘急忙拍着哄着,没好气地剜了钟爹一眼,钟爹心虚地别开脸,刚被激发的怒火也一下子熄了一大半。钟小弟也被惊醒了,钟娘又赶紧抱着钟小妹进屋去看他,院子里只剩下钟爹和钟希望两人。
“……咋回事?你又跟谁打架了?”钟爹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了,皱着眉头问道。
“我……”钟希望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院外传来一道气势汹汹的呛骂声——
“钟宝福,瞧你生的逼丫子,居然将俺家金宝给推粪坑里了,还把招男给揍得鼻青脸肿的,你瞅瞅,你瞅瞅,你说咋办吧!?啊!?”
刘振山夫妇俩带着刘招男和刘金宝俩孩子走进了院子,将半开的大门猛地推搡开,一脸凶神恶煞的。
------题外话------
好热的天气,注意防暑,快到竹林里来,凉风飒飒,等你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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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不怕事儿,懂感恩()
刘招男顶着青眼圈和半张猪脸恶狠狠地瞪着钟希望,而刘金宝则吸溜着鼻涕靠在他娘的身边,不经意和钟希望对眼了,本能地吓得一缩。刘金宝已经换了一身棉袄裤,但显然只是简单擦了擦并没有洗澡,离得近了还隐隐能闻到一股粪水的臭味。
钟希望几无可微地勾勾嘴角想笑,但嘴角被刘招男抓破了皮,火辣辣疼,她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钟爹本来就嘴笨,而刘振山夫妇俩又来得出其不意,使得钟爹毫无心理准备,一时间愣在当处。
钟希望刚想开口说话,却见钟娘抱着钟小妹牵着钟小弟从堂屋走出来。
钟娘见刘振山夫妇俩居然还有脸找上门来,心里很是来气:“什么咋办?都是小孩子间打闹玩的,也值当你们上门来闹的?!”
“呸!你说不值当就不值当啊?你儿子没被推粪坑里,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金宝娘叉着腰朝钟娘吼道。
钟娘一听她说这话,立马火了:“俺儿子就是被你儿子给推粪坑里的,俺还没去找你家算账呢,你倒是找上门了,这天底下还有理没理了?”
金宝娘还想接着吼的,忽然回过味了,刘招男和刘金宝只说了他们被钟希望给欺负了,可没说过他们还欺负过钟希冀的事儿,但她向来护短,自己没理也要编出理来,更何况今天她家金宝还确实被钟希望给推粪坑里了。
“呸!你儿子掉粪坑是他命不好,凭什么说是俺儿子推的?再说了,俺儿子可是俺们家宝贝着的,你儿子能跟俺儿子比吗?……”
金宝娘蹿上蹿下跳着骂,手指还指指点点的,而刘振山还一脸认同地跃跃欲试着,就等他老婆骂完喘口气休息时他再接着骂。
钟希望真心听不下去了,这纯粹是胡搅蛮缠,猛地拽起钟爹挑担子的扁担握在手里朝刘振山夫妇俩面前一站,扁担一横。
“你个逼丫头要干啥?”刘振山夫妇俩本能地朝后一退,破口大骂。
“你说你儿子俺小弟比不了,怎么地,你儿子是比俺小弟多长了一个把儿还是咋地?”钟希望一边说一边阴恻恻地朝刘金宝的裤裆底下瞅,吓得刘金宝一把捂住自己露在开裆裤外的小丁丁。
刘振山身为男人还是第一回听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如此直白地说男人的那话儿,一时间羞恼不已,一张糙黑的面皮都有些泛紫。而金宝娘则火爆多了,嗷一声叫骂道:“你个挨千刀的小贱逼真不要脸,信不信俺扇烂你的嘴!”说着就要蹿上前去扇钟希望的脸,不过被突然上前挡在钟希望面前的钟爹给吓了回去。
钟希望此时也是囧囧有神的,她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言语间自然难免有些随心所欲的,刚才也只是想到就说了出来,如今再想想依她现在的年龄确实有些出格,以后还是应该注意的。
最终,刘振山夫妇俩除了和钟爹钟娘大吵一架使得彼此都大动肝火外,他们是一点便宜也没捞着,反倒因为他们将刘金宝带出来吹风太长时间而使得刘金宝得了重感冒,后头还发热了,喝了十来天中药才好。
钟希望本意也没想害刘金宝,只不过想教训一下他,在听说他发热翻白眼口吐白沫差点过去时,心里还有些绷着,后头听说他好了才松下一口气。自此以后,两家人理所当然地成了死对头。
钟希望经此一战,在刘振山夫妇俩不遗余力的力推广之下,外加之前钟来春他大姨的三寸不烂之舌的大肆宣传,成功地成为了钟刘村的泼辣悍女,算是名声在外了。
当晚,钟希望以“去晦气”为由,逼迫着钟爹也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后,钟娘将沾湿的芦苇席晾在院子里,嘴里抱怨着钟希望瞎折腾,毁了几张芦苇席。钟爹向来宠溺钟希望,当即便说毁了就毁了,再编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钟希望将被洗澡水浸湿了一大片的几张芦苇席放进空间去晾晒,同时将家人换下的衣物也带到空间里清洗。
小拉看着钟希望仔细地折叠着那些已经洗净并晾干的打了很多补丁的旧衣物,好心地提醒她:“奶奶,加工区里有用来制作各种衣物和盔甲的各种高端优质布料和材料。”
“哦。”钟希望头也不抬地淡然应声,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小拉:呃,怎么跟它程序中模拟估算的情形不一样?
“奶奶,您可以用加工区里的布料做新衣啊,这些不是空间的初始硬件设备,和粮食蔬菜水果一样可以带出空间使用,需要我为您取来吗?”小拉担心钟希望是没听明白它的话,所以又进一步提醒。
“不用了,咱们穷人的衣服大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别看这衣服破旧,但洗干净了穿身上还是很舒适的。再说了,空间里的出产不是要卖给那些啥高位面赚啥币的么?留着赚币吧!”
“呃……”小拉虽然知道钟希望说的那句老话,但却完无法理解,既然有新的,干吗还要穿旧的?还有就是,空间物资的产出是源源不断的,主人消耗的那部分完可以忽略不计。
小拉将这个事实告诉钟希望,卡通萌童脸上分明是一副“我有钱,别替我省着”的土豪表情。
钟希望确实也是不太清楚空间的整体运作情况,当初听说维持空间运作需要能量晶币时,心里就替空间有了危机感,这会儿听说了事实后,心里为自己的杞人忧天而有些羞窘,就好比是穷乞丐同情一个富国王般可笑。
不过诚实说,看着空间里的好东西她又何尝不想弄出去让她的亲人也来享受享受,但她毕竟不是个真正八九岁的小娃,她的理智在那儿呢!
于是钟希望停下手中的动作,笑了笑:“这空间出产的东西品质都很好,粮食蔬菜水果还好说,吃进去再拉出来就能不留痕迹。可是好布料要是拿出去用了,我咋解释?小拉呀,奶奶我能从空间里赚些吃食就已经很满足了,如今还能学习各种技能和知识,说起来你可是奶奶的贵人呀,以后要是有奶奶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跟奶奶提啊!”
小拉自从存在之初到现在,几千年是有了,它也经历了无数个主人,虽然他们是将它当成人类来看待的,但也只是“当成”,还从来没有一个主人像钟希望这样主动说它是她的贵人,还提出要报答它的恩情,这是它以前完没有接收过的人类的情绪数据,一时间不知道该归档在记忆存储库的哪一个节点,这一迷茫表现在外的就是触屏脸直接空白当机。
钟希望自然是没发现小拉的异常,事实上她就是发现了也不会惊讶,毕竟她一个只会玩玩微信朋友圈的老太太,也甭指望她会对这些高科技产物有多么敏锐的洞察力。
不过也正是因为钟希望的这种知足且懂得感恩的真诚心态让小拉顿悟,奇迹般地诞生了自主心灵意识,成为独立于高科技位面的绝无仅有的高智能系统。当然,这是后话了。
钟希望折叠完自家的旧衣物,那几张被沾湿的芦苇席也被晾干了,看不出什么印迹,应该还是能够卖的。钟希望收席时闻到席子上隐隐散发出来的药香味,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念头爬上心头,她不由地一击掌,想到就干,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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