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呢！”唐小婉想到了刘威那次跟自己表白的场景和那说不上美好的初吻，忍不住红了脸颊。
“脸都红了还说没有？”封景揶揄道，没想到小婉脸皮这么薄，这就脸红了啊！
“真的没有！”唐小婉着急地说道，“你别说我，你跟韩城不是也没谈嘛！”
“我们那是有约定的，只要……”
“只要高中毕业就谈恋爱嘛？我们全年级都知道这个约定了好好嘛！”唐小婉翻了个白眼说道，“所以我就跟刘威说了，只要你们俩谈恋爱，我就答应跟他在一起，所以我跟他真的没谈！”
“……”封景无语，怪不得刘威有段时间看她的眼神复杂委屈得很被抛弃了的小狗似的，原来还有这么一茬儿啊！
突然司机踩了一脚急刹，所有人都忍不住狠狠往前一倾，好几个正玩着手机的人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卧槽！”
“搞什么鬼啊？”
“我差点就破纪录了好吗？！刹你麻痹的车啊？！”
……
急停刹车的后果就是一车人的谩骂。
紧接着公交前门传来了大力拍门的声音，伴随着喊叫，“开门！快开门！”
公交司机是不想开门的，要不是这个大妈为了逼停公交硬是冲到了车前，他根本就不会踩这一脚刹车挨一车骂。
但他到底还是开了门。
“你这司机怎么回事啊？看到我过来了你不知道停车等我一会儿骂？你们2路车的司机就这种素质？看到老人就拒载？你信不信我投诉你？……”一上车这个满面红光的大妈就开启了机关枪模式，把想要骂这个大妈不顾自己生命安全逼停公交的司机给震住了。
随即大妈从口袋里拿出一本红色的老年证在司机眼前晃了一下，根据政策，持有老年证的老人搭乘公交是免费的。而省城的老年证办理最低年龄是六十五岁，而这个大妈顶五十是出头，所以这张证一定是假的。
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司机却并没有指出来，这种大妈最擅长颠倒是非和无理取闹，刚才能不顾自己生命安全拦车，现在肯定也能用各种无赖手段逃票，这种人他们做司机的都见多了。
此时车上已经坐满了大半，还空着的都是能被太阳直射的座位，好些人宁可站着都不愿意去坐那些座位。
爱占便宜的大妈自然看不上那些座位，但她花钱是来“坐车”又不是“站车”的，凭什么别人能坐着她就得站着了？很显然，这位大妈已经忘了自己靠老年证逃了票这件事了。
之间这位大妈走到了一个闭着眼睛抱着书包，似乎是有些晕车的女生面前，用力推了推她的肩膀，“小朋友，起来给我让个座！”
“嗯？”女生睁开眼满脸茫然。
“我说让你给我让个座，没看到我是个老人吗？你们学校没教过要尊敬老人，要给老年人让座那？”大妈不满地问道。
女生捂着肚子坐直身体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还有几个空位，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个大妈硬要让自己让座，“后面还有空位，我来大姨妈了肚子痛不想动。”
“哎你这女孩儿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就不尊重长辈，还撒谎骗人？品德这么差，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大妈一张嘴开开合合个不停，话也越说越难听。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朝只要是年轻人就必须给长辈让座的规定，大妈的话竟然还得到了一些人的支持。
“小姑娘，你就让个座吧！多大个事儿？”
“就是，后面还有座位呢！”
“尊敬老人可是咱们天朝的传统美德，就要你让个座而已，有多难的？”
……
由于封景和唐小婉坐得比较靠前，听到了女孩儿解释自己来大姨妈肚子痛不想动的话，所以对这个不依不饶的大妈非常反感。
“封景，明明后面还有座位这个大妈不坐，非要那个女生给她让座呢？心理变态？”唐小婉不理解地问道。
“后面那几个座位都被太阳晒得烫屁股了，你看那些人宁可站着都不坐，你觉得这个大妈愿意坐那种晒死人的位置吗？”封景反问。
“不会……虽然尊敬爱护老人确实是咱们天朝的传统美德，但我怎么就那么想打这个咄咄逼人的家伙一顿呢？”唐小婉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
那个大妈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指责那个女生，甚至已经升级到动手拽她的书包，似乎想要把她给拽离座位，但是遭到严重抵抗，失败了。
女生似乎从来没没有受到过这样粗鲁的对待，有些惊慌失措，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白了。
“这么大的劲儿还说自己肚子痛？我就知道你是撒谎骗人的吧！”大妈洋洋得意地说道，仿佛拆穿了一个骗子的谎言，面上挂着骄傲的笑容，“你叫什么？哪个学校哪个班的？我要跟你们校长班主任反应反应，教出一个这么一个不懂礼貌品行败坏的学生……”
第三百四十八章（）
“喂！快给老奶奶道歉！”扎马尾的女生立刻疾言厉色地对封景吩咐道。
而封景却听听她们左一个“老奶奶”右一个“老奶奶”听得好笑，不过也是，这个大妈的年纪刚好卡在既可以跟妈妈辈称姐姐，又可以跟奶奶辈称妹妹的尴尬年纪。
女性，特别是脸上慢慢爬上了皱纹，渐渐被时光抛弃的女性最害怕的就是变老，也大都不愿意服老，五十岁的人被人说看起来像四十多岁，她可以开心一整天，所以被两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叫老奶奶……
大妈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你只听了这个大妈……呃，老奶奶的一面之词就要求我道歉？”封景反问道，这个扎马尾的女生的看她的眼神让她觉得很熟悉，就像是……就像是当初蒋媛倩看她和洛阳的眼神一样，充满了让人不舒服的挑剔和莫名其妙的嫉妒。
“什么一面之词？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了吗？老奶奶都摔倒了！她摔在地上，你坐在椅子上，你看她一个可怜的老人家上车为什么不让座？要是你奶奶搭公交车却没有一个人让座你会怎么想？你还骂她！你难道就不能将心比心宽容一点儿善良一点儿吗？”扎公主头的女生大声质问道，论点论据极其充分，语气急切又诚恳，说服力非常强，不说后上车看到大妈坐在地上在第一印象就对她产生同情的人，就连全程围观，见到了大妈怎么强迫别人给她让座的人都忍不住对地上那个“可怜的老奶奶”产生了一丝同情。
“你说将心比心？”封景都被气笑了，她发现这个世界上一点儿都不缺喜欢用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去衡量他人的圣母，在完全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就坚定站队，而坚定的唯一信念就是她那套“体系完善的价值观”。
“你知道你口中‘可怜的老人家’是一个靠假老年证逃票的人吗？你知道她上车之后是如何咄咄逼人地在车上有空位的情况下逼迫一个痛经的女生给她让座的？你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在车辆到站的时候主动‘摔’在地上博取你们这种圣母婊的同情呢？”封景问道，“警丨察断案都还要听听嫌疑人的说法，法官断案都还要让被告陈述案情，你们不过听了她的片面之词就瞎指责，都以为你是上帝吗？”
“你……”两个女生气结，她全身都在抗议反驳封景的话，但嘴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死了！
“而且你们口中‘可怜的老奶奶’还在地上坐着呢！你们不考虑先扶她起来吗？”封景笑了笑，“可见你们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善良吧？”
两个女生听到这话一惊，连忙把还坐在地上的“老奶奶”扶起来。
等把人扶了起来她们才反应过来，似乎……这样做又加重了她们动机不纯的嫌疑。
“江声路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2路车电子播报女声响了起来，有乘客摁了下车铃，车辆缓缓停了下来。
车停稳后，封景和唐小婉站了起来，那个痛经女生也捂着肚子站了起来。
“脑子是个好东西，希望你们也有一个。”这是封景下车前跟两位女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封景对两个女生恶感并不大，即便她们俩先入为主地认为“老奶奶”是受害方，而她是加害方，但这都不能掩饰她们人格中善良的地方。
毕竟不论是之前目睹过大妈强迫痛经女生让座的人，还是后来上车只看到大妈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卖惨指责她欺负老年人的人，他们都选择了漠视与回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两个女生的行为出发点跟封景和唐小婉是一致的，只不过那两个女生看到的东西过于片面，而封景和唐小婉看全了而已。
甚至很难说，双方互换位置以后封景和唐小婉不会做出与她们相同的行为。
而封景、唐小婉和那个痛经女生下车后，三人空出来的座位很快就被站在边上的人占领了，由于大妈被两个女生搀扶着没有第一时间抢到座位，气得对两个女生破口大骂，“你们两个干什么？！跟那三个狗丨娘丨养的东西是一伙的？这样拽着我是生怕我坐到座位是吧？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这群小孩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骂爽快了大妈用力地甩开两个女生搀扶自己的手，“还叫我‘老奶奶’？！我有那么老吗？我女儿连婚都没结哪来你们这么大的孙？！”
显然，不论如何，大妈对两个女生叫她“老奶奶”还是有很大意见的。
被痛骂了一顿的两个女生面色苍白地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她们……她们明明帮助了这个老奶，呃，大妈，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骂她们？就因为耽误了她抢座位吗？
“封景封景，我有一个问题，早就想问了，但刚才不太合适……”唐小婉下车后立刻拉住了封景的胳膊。
“你问吧！”
“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奶奶’的老年证是假的？还跟她赌五百块钱，万一她的证是真的怎么办？那你岂不亏大发了？”唐小婉非常在意地问道。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咱们国家的能免费坐车的老年证要六十五岁才能办，那个大妈顶多就五十几岁，怎么可能办得到老年证？”
“是嘛？哎，你怎么对这个这么清楚啊？我都不知道还有老年证这么个东西呢！”唐小婉惊奇道，突然发现封景懂的东西好多啊！
“我是从我奶奶那里听到的，她满六十五岁的第二天就去办了这个证，我过年去德城拜年的时候看到的。”封景解释。
“原来如此……”唐小婉恍然大悟，“但万一那个大妈既有老年证又有一张改了年龄的假身份证怎么办？那你岂不亏大发了？”
“你傻呀！连搭公交都要逃票的大妈会舍得出钱办一张没什么用的假身份证？有这个钱都够她坐几百回公交了！”封景摇了摇头，感叹唐小婉太年轻。
“怎么不可能？她还不是办了一张假的老年证？那就不花钱了？”唐小婉不乐意了。
“这老年证肯定是她托哪个亲戚朋友的孩子给办的，肯定没花钱。”
“为什么啊？”
“……”
唐小婉就跟好奇宝宝似的一路从江声路公交站问到了家，差点儿没把封景给累死。以至于一回到家，封景立刻蹬掉鞋子跑到饮水机前灌了一大杯水才算又重新活过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
正式的补课活动在封景和唐小婉买完参考书回来的当天下午就算是开始了。
她对唐小婉的学习状况非常清楚，但对刘威就有些摸不太清楚，于是下午她就安排了一场考试，做的是《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附赠的高考模拟卷，语文英语二人的试卷相同，数学和综合卷不一样，毕竟文理分科了。
此时封景让他们做的是英语卷，男生的弱项大都是英语，只要英语提升上去了，那成绩和名次都会往前跨一大步。
做高考卷也是经过封景深思熟虑的，她对唐小婉的要求很高，高二下学期一开学她就已经在慢慢给唐小婉做高考题和高考卷了，突然来个高考模拟卷对唐小婉来说虽然有些吃惊，但也还能接受。
至于刘威……反正刘威底子差，不论做高考卷还是高二卷得分应该都不会太漂亮，所以她干脆就让刘威做高考卷，这样就算考得很差，他也能有一层遮羞布。
何况，封景也未尝没有用唐小婉的成绩刺激刘威的打算。要知道，男生在心爱的女生面前要强心理是最高的，如果能够合理引导，用唐小婉来刺激刘威的学习动力是很不错的。
趁他们二人做题的时候，封景和韩城就在客厅具体讨论给刘威补习的方法和实施步骤。
“这是我初步做的一些计划和方案，你看一下。”封景拿着一本大大的笔记本，翻开封面，上面详细地罗列着主要的补习时间、补习方法、补习策略和预期效果，这是按照当初她从小状元金牌补习专家那里听课听来的东西做出来的，暂时只是一个初步的计划，具体实施需要按照刘威的知识掌握结构和学习能力进行调整。
“这是你做的？”韩城拿着笔记本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略带不满地问道。
“对……对啊！有哪里不好吗？”封景茫然地问道，她不明白韩城不满来自哪里，难道这份计划书有什么她都看不出来的大漏洞吗？
“没，你的计划书很完美。”
“那你怎么……”
“我吃醋了！”韩城的语调一变，竟还透出了些委屈，“你对刘威那么上心干嘛？关心他都比关心我要多了……”
封景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想法啊？她对刘威上心还不都是为了唐小婉吗？
封景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但马上又察觉到了不对，如果说她是为了唐小婉才对刘威上心的，保不齐韩城就会说他在封景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唐小婉这个女生云云，所以为了社会和谐家庭安定，她选择了一个最稳妥的说法。
“因为刘威是你的好兄弟我才帮忙的啊！”封景说道，而这种说法也不能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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