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天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说道:“今天就不要去客户那里拜年了,早点回去吧。”
“嗯,我不去了。”郭秋兰连连点头,抬起脑袋看着孟文天,如小姑娘一般可怜兮兮地说道:“我回家等你好不好?晚上你可一定要回汽修厂,要不我会怕的。我……”
孟文天笑道:“行,我一定回来。”
郭秋兰惊恐地问道:“警察会不会抓住她?如果她知道你住哪里,她报复你怎么办?……,警察肯定找她都找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抓住她,说明她很狡猾,说不定这次警察还是抓不住她,你可要小心……”
孟文天也知道警察不一定能抓住“金蜘蛛”,但他只能安慰她道:“警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她肯定不敢在我们南岭县城再露面……”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对郭秋兰说道,“借你的手机给我用一下。”
郭秋兰没有问他打给谁,而是立马打开包包找手机,说道:“我叫你把值班手机拿手里,你偏不信。明天就给你买新的,你必须带身上,听见了没有?”
孟文天上辈子用惯了地球上的智能手机,对这里现在用的这种手机很不感冒,就说道:“我一个高中生,用什么手机?别人还不笑话我显摆?”
郭秋兰将手机递给他,说道:“你是我们汽修厂的大师傅,怎么就不能用手机?”
孟文天笑了笑,接过手机快速地按下一连串号码。
等对方接了电话,孟文天快速地说道:“华奕吧?我是孟文天。……,当然有事!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这可不像你,什么……,好了,我不跟你废话,你听着就行。你们警方通缉的‘金蜘蛛’已经在我们南岭县出现了。”
他将手机从耳边移开,以避免被她的高分贝惊叫刺伤耳膜,然后说道:“……,你爱信不信,也许五分钟不到你们就会收到来自我们南岭县警方的案情通报。她刚才砍伤了一名摩托车司机并夺了他的摩托车逃离。我估计她会逃往你们江德市。如果你想立功就马上安排你的人在进城的地方设卡堵截左脸被打肿了的女人。……,注意,她会武功,至少能对付两个普通男人。”
说完,也不管对方如何喂如何喊就挂了电话。
郭秋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和她很熟啊?”
第165章 以撒谎宽慰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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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的八卦心,加上她此时流露出来的飞醋味,让孟文天哭笑不得。
他只得解释道:“郭总,你也太八卦了吧?你应该问她是警察吗,能指挥其他警察不?……,好了,好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你行了吧?她和岳梦洁是闺蜜,好像她们两家的关系还不浅。昨天我去见岳梦洁,结果也看到了她。加上她上次来我们汽修厂抓三杆子他们,我和她自然就多说了几句话,成了朋友。”
他没有说自己在初二那天还与她合作过抓捕胡飞昆、杨申超等歹徒。
郭秋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底气不足地说道:“人家也是关心你吗?……,你干嘛通知她,刚才你不是因为不愿意跟警察打交道而带着我偷偷离开的吗?怎么又主动联系她?”
孟文天说道:“可你不是担心‘金蜘蛛’还呆在南岭县而害怕吗?如果她在江德市发现了‘金蜘蛛’,你应该就可以不再害怕了啊。”
郭秋兰心里一暖,再次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你就断定她会去江德市?江德市的警方肯定也是如临大敌,她过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孟文天说道:“这个‘金蜘蛛’很狡猾,肯定明白灯下黑的道理。警方只要知道她在我们南岭县出现,绝对会调集大量的警察严查严守我们南岭县和周围其他县的道路、码头、车站,她无论逃往哪里都不安全,反而去江德市最好。”
他解释原因道:“因为只有江德市在接到我们南岭县的消息后,才会第一时间抽调大批警察来我们这里增援,外地的警力又一时来不及填充江德市抽调警力之后留下的空白,自身的防守自然就松懈了,也没有人会想到她敢去。”
听了孟文天的分析,郭秋兰眼里神彩连连,很是钦佩地说道:“你真聪明。”
孟文天笑道:“谁知道呢,我也只是猜。反正错了我又不负责,是不?”
虽然郭秋兰心里也怀疑“金蜘蛛”会不会如孟文天所说的潜入江德市,但她还是说道:“我相信你的判断。她如果往其他县城跑,这么远的距离,在路上肯定花不少时间,跑过去人家警方早已经严阵以待了。”
孟文天租了一台面的,将郭秋兰重新送回了汽修厂,然后再花一元钱让面的车送自己到了自己家的楼下。
上楼推开堂伯家的门,里面依然高朋满座,热闹非凡,客厅里开着一桌麻将,加上隔壁孟文天自家那里也有一桌麻将,到处都能听到哗啦哗啦的搓麻声。
“文天,来了?”刚露面,正在给客人泡茶的堂婶连忙走了过来,热情地招呼他。
孟文天也连忙从她手里抢过热水壶,说道:“婶婶,恭喜你收了一个贤惠漂亮的儿媳妇。……,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有事没有过来。……,我来倒,我来倒,我还一直没有帮忙呢。”
堂婶见抢不过,就笑道:“文天真是懂事。倒完了这点水你自己坐,志新他们两口子回门了,过一会就回来,晚上让他们好好敬你这个老弟一杯酒。”
按这里的风俗新婚夫妇第二天要娘家,称之为“回门”。他们在娘家只吃一餐中饭,必须回男方这边吃晚饭和住宿。
孟文天一边跟堂叔、小姨父他们倒水并招呼他们,一边回答高兴的堂婶,说道:“他们一个是哥一个是嫂,哪有给我敬酒的道理?我会敬他们酒的,祝他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很快,孟文天就融入了这些亲戚中。现在房子里留下的都是男方这边的亲戚,邻居和女方那边的亲戚都回家了,所以大家基本都认识。
只有堂婶——也就是孟志新妈妈——那边的亲戚有的不太认识孟文天,也有人对堂婶如此看重这个堂侄感到奇怪,私下里低声打听这个小年轻到底什么来头。
知道孟文天喝三千元酒并解决了婚礼难题的人不少,那些人就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这些事,特别是讲述孟文天怎么轻易收拾黄毛混混,怎么不发一言就让人见人怕的混混蛇头哥铩羽而归并在逃跑前拿出三百元给新娘贺喜。
当然,也有一些人则私下述说着孟文天资金的来历不明,述说着有人怀疑他吃软饭。
孟文天没有理会这些。
他被堂叔喊到身边,正小心翼翼地回答堂叔以及凑过来的小姨的询问。
堂叔孟青浩将烟从嘴里拿下来,小声问道:“文天,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孟文天知道堂叔话里的意思,心里不由一阵郁闷,可想到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就认真回答道:“在汽修厂打工啊。除了值夜班,还帮着修车。”
他“帮着修车”的意思是帮汽修厂老板赚钱,而孟青浩则自动脑补为孟青山是帮汽修厂的修车师傅,是给那些师傅打下手,因为这才符合孟文天的年龄和身份,于是再问道:“那你怎么赚这么多钱?好几千的,比我们这些大人一年还赚的多。”
孟文天心道:好几千?我都好几万了。不过,他没有说这些,而是说道:“叔,这些钱都是我该得的。……,这么说吧,前段时间天华汽修厂被人使了绊子,很多技师都跳槽跑了,老板一气之下就说了只要我们帮她修车,赚的钱归我们这些修车的人。所以,我们都加班加点的修车,连过年都不过。加上老板大方,给了我们年终奖什么的,这样一来,我的钱就显得有点多。等年假一过,新的技师进来,赚的钱就不会有那么多了。”
孟青浩吃惊地看着孟文天,问道:“你们老板把所有赚的钱都给分了?……,那还真有可能,肯定比在其他地方打工的人赚得多一些。……,对了,谁给你们老板使绊子?”
孟文天故意看了一下四周,装着很神秘的样子,说道:“叔,你知道田副县长不?他儿子田启吉。”
“哦,我知道。听说他被降到下面一个镇里当镇长,连过年都来不及就把他给撸了,是不?”堂叔也一脸的郑重。
孟文天夸赞道:“还是叔叔信息灵通。可不是吗?……,姓田的一倒,以前那些被他带走的单位又重新把车送到我们老板这里来修了。你想想,那些单位是不是都有钱,他们的车又没有跑太多的烂路,有点的故障也是修修补补的小故障,但修理费可以要得高啊。”
说着,他凑近孟青浩小声地说道:“叔,这话我只跟你讲,其他人我不敢说。修工商局一台车,就是小故障也能收三百四百的,而修农民手里的卡车,就是大故障,你要收他五十六十元,人家都骂娘,你信不?”
自以为阅历深厚的堂叔很是谨慎地说道:“这还用说吗?工商局的钱来到多容易啊,又是公家的钱。可农民的钱来得容易吗?人家一个月一家人的生活费也许才五十元六十元呢。”
孟文天很是佩服地说道:“叔,还是你懂得的道理多。当时我还气得差点骂娘,爬到你卡车底下趴半天,一身油污修好了车,你才给我三十元,打发叫花子啊。……,原来他们的生活这么苦,我真是不对,不应该骂他们。”
在孟文天一番胡说八道和卖萌之下,堂叔孟青浩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
虽然他心里依然将信将疑,但觉得眼前这个能说会道的侄儿赚几千元还真有可能:随随便便给工商局修一下车就是好几百,修十台车不就好几千?县里除了工商局,还有警察局、税务局、电信局啥的,都是有钱单位啊,每家单位送十台车去修,修车的师傅可不赚几千吗,或许还能上万呢?
如果孟文天知道堂叔如此脑补,肯定会大笑不已,但他当然巴不得堂叔这么想。
旁边的小姨也觉得这个外甥说的有道理,小声问道:“文天,那你辛苦不?教你修车的那些师傅是不是经常打骂你?”
孟文天当然不敢说自己不辛苦,短短几天赚几千元,如果很轻松,谁信吗?刚才好不容易取得的成绩就会毁于一旦。
他笑着说道:“没事,小姨。我年轻,身体一直好,吃点苦没什么。你不知道,我那些师傅还夸奖我力气大呢,说我一个人能扛起一个卡车轮子上拆胎机。如果是别人,非得两个人抬不可?对了,小姨,你知道什么是拆胎机不?”
小姨很是惭愧地摇了摇头,说道:“小姨没什么见识。……,那是干什么的?”
因为不能回答外甥的问题,小姨的气势一下降了不少,问话开始变得有点畏畏缩缩。
孟文天说道:“就是扒下轮胎的机器。卡车轮胎可不是自行车轮胎,随便拿一把螺丝刀就能取下来的。”
小姨哦了一声,不再责问外甥而是关切地说道:“文天,你可不能这么蛮干,你现在年轻,千万不要硬充好汉。真要扭了腰、摔了腿,这可是一辈子的事,知道不?你今后的日子长着呢,钱可以慢慢赚,听到了没有?”
第166章 亲情重如山()
孟文天拍了一下胸口,一副二愣子的神态,大声说道:“小姨,你放心吧,叔叔他们都知道,我从小就在外公棍棒的逼迫下练洪罗拳,从小每天早上练长跑,身体结实着呢。”
小姨笑道:“我还能不知道。每天我都看见你很早起来跑步。跟你相比,你妹妹妞妞简直就是一个懒虫,每天早上吃饭都要喊几遍才起来。”
刚刚过来的妞妞一听,很不乐意地说道:“妈,你又说我的坏话。我睡懒觉还不是为了美容,你以为我愿意睡懒觉啊。”
面对她理直气壮的歪理,两个大人哭笑不得。
孟文天偷偷地朝妞妞竖起了大拇指。
妞妞得意地朝他眨了眨眼,然后跑开了。
有人说小孩最容易糊弄,大人随便画一个饼小孩就信了。
其实,大人也容易糊弄,小孩随便胡说八道一通,他们就不追究了。
因为亲人之间都充满了爱,亲人都愿意用最善良的心去理解亲人,就是打骂责备都是为了对方好,无论亲人做错了什么,他们最容易选择的就是体谅。
经过妞妞这么一搅和,有关孟文天的收入问题两个长辈也就问不下去了。
小姨想了一下,低声问道:“文天,你跟你爸爸妈妈打过电话吗?”
见他们不再追问自己收入的事,孟文天松了一口气,连忙回答道:“打过。”
小姨看了堂叔孟青浩一眼,再看着孟文天问道:“你爸到底什么病?身体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得了什么阑尾炎,还开了刀?”
孟文天以为他们不知道,现在看来妈妈也跟小姨她们通了电话,就笑了笑,说道:“这阑尾炎来的时候可不管人的身体好不好,来了就来了。”
小姨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觉得你爸得的不只是阑尾炎……”
孟文天一愣,脱口问道:“你也怀疑我爸不是得阑尾炎这么简单?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小姨对堂叔说道:“小哥,你给他说说吧。”
堂叔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说道:“文天,这事本来我们不想跟你讲,怕你担心你爸而影响你的学习。可看到你还赚了一点钱,我们希望你帮你爸爸妈妈他们一下。”
孟文天心里一下紧张起来,急切地看着堂叔。
堂叔将还未抽完的烟往地板上一扔,用鞋踩住碾压了几下,说道:“你爸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是吃得苦的人,再苦再累也不会对别人说什么。不说一个小小的阑尾炎手术,就是更大的手术他也不会安安静静地躺在医院里。我们都找做过阑尾炎手术的人打听过,阑尾炎这病最痛的时候不是手术之后,而动手术之前,可以痛得人死去活来。你说你爸从过年那天晚上一直躺到现在,连电话都不敢打,每次我们要你妈妈让他说几句话,他要么不说,要么就随意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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