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天说道:“这事还是怪我。当时姚小妍找到我时,我还在睡觉。因为昨天晚上我加了很长时间的班,跟汽修厂的师傅修车,所以她喊我的时候,我还赖在铺上不肯起来,直到她急哭了,又是踢门又是大喊,我只好起来了。我连早饭都没吃,随便洗了一下脸,跟着她一起立马租一台面的赶往学校,可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舒月娥心里恍然大悟,才知道孟文天为什么有钱,原来他是在汽修厂帮忙。对于他和姚小妍迟到的事,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开学第一天迟到三分钟算什么,最多就批评几句吧。
就在这时,孟文天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可因为我们迟到了三分钟,王老师说要扣我们每人一分操行分,还命令我们后天跟她一起去沪海市出差,至少三天!”
“啊——”舒月娥异常愤怒了,手掌朝办公桌上猛地一拍,骂道,“真是太过分,岂有此理!仅仅迟到三分钟就扣两分操行分,她以为她是谁啊。……,不行,我找李校长去!都高三了还去什么沪海市,真是乱来!”
就在孟文天自以为挑拨成功而内心暗喜的时候,暴怒而起的舒月娥却突然扔下了一句话,这话让他打了一个趔趄:“处分你孟文天情有可原,可她怎么能处分姚小妍呢?”
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还没坐下,姚小妍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在离这里有千公里远的一个大城市的一间奢华办公室里,岳潜对着刚进来的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问道:“汤绍羽,分析出线索了吗?”
年轻人看上去才二十多岁,但脸色阴沉,眼神阴鸷,在那副宽大眼镜遮盖下,一看就是一个专门琢磨别人的家伙。
听了岳潜的问话,汤绍羽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岳少,我分析了这段时间的她通信记录,也询问了你安插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人,实在找不得让我值得怀疑的对象。我认为要么是她很聪明,是她自己识破了我们的圈套,要么就是华家那个叫华奕的女子帮忙,那女警长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听说这次她在确定‘金蜘蛛’行踪方面出了大力,是她力排众议说‘金蜘蛛’会逆向进入江德市的。”
岳潜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如果是‘金蜘蛛’,我也会进江德市。更何况江德市相对下面的县城和乡镇,不但交通发达还人口多,可逃可藏。……,我看不是这个姓华的女子帮她。”
接着,他说道:“我不认为她岳梦洁有自己能识破我们的圈套,她自负得很,在江德市也没有人敢算计她。你想想,一个自认无敌的人怎么可能会花太多的心思提防别人?”
汤绍羽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岳梦洁的幕后军师就藏在天华汽修厂里面。”
岳潜不解地问道:“天华汽修厂?那是一个什么玩意?”
汤绍羽回答道:“这是一家本就该被吞并的汽修厂,过年前都已经关门了。可现在却变得红红火火起来,那家本来打压它的改装厂反而被警方查封。听说京城舒家的一个小子插手了,我就怕……”
岳潜脸色一变,盯着汤绍羽看了好几秒,问道:“你掌握了确切证据,是舒家的人为她撑腰?……,我怎么不知道?”
汤绍羽摇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说这家汽修厂之所以又衰转盛,有舒毅那个小子的功劳。但舒毅跟岳梦洁应该没有任何关系。”
岳潜松了一口气,不耐烦地说道:“跟她没有关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现在问的是,你为什么认为那个家伙藏在这家汽修厂里。我现在要抓住他,将他捏死!”
汤绍羽说道:“我没有确切证据,但岳梦洁每次改变主意或做出决定的时候,都给天华汽修厂打过电话。”
岳潜说道:“那怎么还不能确定,这世界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汤绍羽说道:“之所以不能确定,是因为岳梦洁的那台出了车祸的车在那里维修。她会不会是仅仅因为跟天华汽修厂商量有关汽车维修的事。”
岳潜脱口骂道:“愚蠢!她会因为一台车跟汽修厂的人商量?她懂汽车维修吗?她会为了一台撞坏过的车劳神吗?你信不信,这台车不管能不能修好她都不会再要。再说了,这车的维修费用都是保险公司掏,她才不会跟汽修厂讨价还价呢,她绝对没有这么抠门。”
汤绍羽连连点头,说道:“还是岳少说的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能确定这个人藏着天华汽修厂。与岳梦洁手机通电话的一个是天华汽修厂的值班手机,一个是值班室的固定电话,还有一个是汽修厂老板的私人手机。但三个电话只涉及两个人,一个就是汽修厂的女老板,一个是姓孟的小子。”
岳潜眉头一皱,脱口问道:“姓孟的小子什么情况?”
汤绍羽说道:“这个小子还是高三学生,放寒假后应聘进去当保安值夜班……”
岳潜冷笑道:“这个小子还值得你考虑?肯定不是他。……,那个女老板呢?”
汤绍羽说道:“那个女老板叫郭秋兰,二十四岁,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她这家汽修厂是从她爷爷手里接下的,到现在……”
岳潜打断他的话说道:“如果你怀疑他们两人中的一个,那肯定就是这个姓郭的老板。”
第184章 调查他!()
汤绍羽却摇头道:“不,我恰恰认为那个姓孟的小子可能性更大。听说这家汽修厂就是因为有了他而起死回生的,那个姓舒的京里人只是助他一臂之力。而且,你埋伏在岳梦洁身边的人说,好像这个小子独自去江德市跟她见了面,在磐石大酒店他当着她的面还跟原平市电视台一位领导的儿子打了一架,但情况还不清楚。我正在让人调查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说明他跟她关系非浅。”
岳潜惊讶地哦了一声,问道:“要多久才能问证实这个消息?”
汤绍羽说道:“很快。只要找到当天值班的酒店工作人员就清楚了。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反馈过来。”
岳潜说道:“那你就催一催,让他快点。……,来,喝一杯酒,辛苦你了。”说着,他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一瓶洋酒,一边给汤绍羽倒一边问道,“你说王政和那里怎么处理好?我怕那家伙心里不平衡,将来成为我们的敌人。”
汤绍羽故着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很简单,就看岳少你是否舍得。”
岳潜有点不喜他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方式,但想到这家伙脑子还好使,不时给自己出出主意,所以强迫自己容忍,问道:“舍得如何,不舍得又如何?”
汤绍羽说道:“如果你不舍得他的才华浪费,就安慰他一下,等这事稍微平静了,再安排他一个出处,虽然这家伙还是有可能感到亏了,受骗了,将来还可能找我们要这要那,留下隐患,但至少能让他安稳一段时间。”
他接着说出了另一个办法:“如果岳少你舍得,那就简单多了,干脆这次配合他们把他送进监狱,让人在里面把他弄瞎弄残弄死都行。反正等他出来,他自己都知道自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职位,只能乞求我们扔掉什么东西给他,根本不敢产生陷害你、报复你的心思。”
岳潜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小声问道:“如果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其他人寒心啊?”
汤绍羽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笑道:“岳少,妇人之仁要不得啊,做大事的人就必须当机立断。你堂堂……”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看来一下屏幕上显示的来电,说道,“应该是江德市磐石大酒店那边有消息了。”
接通电话后,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嗯啊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他不顾岳潜的焦急,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放进口袋,这才说道:“确实是那个姓孟的小子跟她一起进的酒店,是她请他吃饭。好像她还把她外公袁山桐介绍给了这小子。另外,还有那个姓华的女警长与这个姓孟的小子也很熟悉。”
岳潜吃惊地问道:“不会吧?他跟她们两个都熟悉,那他怎么可能还只是一个在汽修厂打工的打工仔,怎么还在读高中?华奕也好,她也好,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怎么会跟他交朋友?”
汤绍羽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说到这里,他又反问道,“这不更说明这姓孟的小子厉害吗?如果是一般的高中生,凭她和姓华的两人性格和地位,谁会正眼瞧他?根本就是小屁孩一个。……,我建议岳少你派人去查查。”
岳潜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会让人查的,也会让他吃点苦头。如果确认是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
教室里乱而不吵,乱是因为那些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利用最后这点时间到处找学习成绩好的同学抄答案。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基本都是平时表现不太好、成绩不太好的学生,他们的朋友圈也基本是这些人,要借完成了作业的同学的作业本,就得救助于他们不熟悉的人,而且求一个还少了,或许得求几个,或许还得托朋友帮忙找关系近的,这能不乱吗?
之所以大家都不敢大喊大叫,是担心班主任在楼下听到而杀上来,断然下令收缴作业,那麻烦就大了,无数的人铁定被骂。
孟文天的寒假作业早已经被他的小伙伴们借走,他的同桌林博一个人就借了三门,只不过这三门课的寒假作业并没有全放在他的书包里,而是被他借了出去,换回了其他科目的作业。这家伙竟然没有一门课全部做完了的。
看着林博难得的认真抄写,孟文天只是笑了笑,然后继续看他的生物书。
生物书这门课思考的并不多,大部分内容还是靠记。
受袁山桐真气治疗的影响,孟文天发现自己不但记忆力更强了,连理解能力也增强了不少,生物书上大段大段的文字只要看懂了就能记住大部分。认真看上两遍,基本都能记住。认真看上三遍就能一字不差地背诵或默写出来。
这在以前或者上辈子都是不可能想象的。
如果这个记忆能力能够保持,他有足够的把握在高考之前将高中所有书籍认真看上四遍甚至五遍,岂不都能背下来?加上自己的理解能力,那考试成绩还不噌噌地往上升?
内心惊喜的他自然就发奋读书了,不顾周围的干扰,也不顾有些同学的讥笑。
多了上辈子几十年阅历和见识的他自动地将周围同学视为小辈,只要他们不辱及自己的父母,只要不对自己动手动脚,他一概视而不见或一笑置之。
到了快吃中午饭的时候,不知道班主任舒月娥的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让班长宣布完成了寒假作业的同学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不仅可以离开教室回宿舍,还可以回家,只要明天来教室参加早晨七点的晨读。
“放半天假?!这是什么节奏?这还是舒月娥吗?”
班主任的这个决定竟然让很多已经做好上课和住学校宿舍的同学无所适从,一时间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打发这段宝贵的时光。
孟文天也愣了那么一秒,但他很快猜测到舒月娥这次如此大方,很可能是因为她去李校长那里没有争取她所要的结果,王茹雪的处分决定和带着孟文天、姚小妍出差的事情很可能就这么定了。
毕竟到现在为止王茹雪如何过分的言行都没有被学校领导纠正过,这次估计也是如此。所以舒月娥一气之下也赌气地给全班学生放了半天假。
以此表达她对学校领导的不满。
她的这个赌气动作却让高三5班的学生一个个惊喜不已。
看着欢欣雀跃的同学,孟文天也笑了,他很快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招了一辆面的前往天华汽修厂。
因为是春节之后上班的第一天,很多单位的车辆都要进行一次检修,免得春节一上班车就坏了引起领导不满,所以天华汽修厂这里可以说是车满为患,一些等待检修的小车甚至排到马路上。
“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就过来了?”看到孟文天出现在车间里,正在忙着跟车主谈价的郭秋兰惊喜地问道。
孟文天笑道:“学校食堂吃饭要花钱,我就来这里吃免费餐。郭总,不会反对吧?”
郭秋兰没有回答他的玩笑话,而是问道:“你买了手机没有?”
孟文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没有。我不知道我爸爸找我班主任的老公借了钱,就把那些钱还给她了……”
郭秋兰依然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买。”说完,她就让谈判的车主等一下,然后从包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说道,“曹梦,你跟你那个亲戚说一声,我要一台好一点的最新款数字手机。对,还有号码卡一起买。最好选一个容易记的号码,只要号码好,我可以出钱买。对,你让他马上送过来。……,不就是他吗?要他买,他总舍不得,我这里又少不得跟他联系。……,行了,我这里很忙,挂了。”
等她挂了电话,再看孟文天时,孟文天已经融入到修车队伍中,正帮着一位学徒工在换发动机润滑油呢。
与工人一起吃了中饭后,孟文天继续在汽修厂工作着。
他维修或检修的车辆都是那些车主不在这里的,因为他不想让车主因为怀疑他的技术而询问他有没有技师证啥的,那样很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上,他就是这么注意了,仍然有人责问汽修厂为什么任由这么一位小孩子去拆卸汽车零件,只不过那些车不是他们的,所以在汽修厂的人解释说孟文天的技术很好后,他们也不再说什么,只在心里嘀咕一下而已。
下午的时候,一辆小车开进汽修厂。车上下来一位年轻人,看见郭秋兰就高兴地走了过去,很亲热地喊她秋兰。
当时她正站在孟文天旁边看着孟文天装配一辆小车的减速箱。
看着那个家伙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孟文天内心莫名一阵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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