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妍一愣:“什么凉……,你说什么啊。”
孟文天说道:“现在能有什么办法,只有往我身上推啰。”
姚小妍连忙紧走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推?”
孟文天看了这丫头一眼,说道:“你就说昨天通知我今天早点来,可到了我家却没找到我,这不就行了。”
姚小妍眼珠骨碌转了一下,立即愤怒地说道:“没通知到你,所以你不知道今天王茹雪要找我们开会,所以你今天迟到了……,啐!这不是为你解脱吗,你这是坑我啊!孟文天,你是男子汉不?”
孟文天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下头发,不顾她愤怒的目光,说道:“你怎么这么笨呢。昨天没通知到,你责任心强,今天早上一起来又去找我,通知我,我不肯起床,无奈之下,你就掀我被子……,你就在外面死劲敲门,直到我起来,于是,于是,这不就晚了吗?”
姚小妍眼睛又是骨碌一转,随即笑了,点头道:“这个办法还行,还真是说得过去。你本来就没住家里。我对舒老师说,你就是故意迟到的,害我也迟到,怎么样?……,呵呵。”
孟文天微笑道:“你看你,至于笑得这么欢吗?看着我倒霉,你还幸灾乐祸啊。”
姚小妍笑了,道:“谁叫你是男子汉呢?你当然得保护我。再说,今天这事本来是你惹出来的,不怪你怪谁?你总不能看着我一个小姑娘被舒老师骂得狗血淋头吧?”
孟文天上下打量了一下,说道:“你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啊。”
姚小妍踢了他一脚,笑骂道:“流氓!”
骂完,她反而挺了一下小身板,问道:“我跟秋兰姐相比,是不是差了很多?”
孟文天摇了摇头,见她眼睛又冒火,连忙笑道:“所有人都比不上你。”
姚小妍立马笑了,脸上一下神色飞扬,不过,当她的脚步走到教室门口时,她又胆怯了,低声道:“不行啊。”
孟文天一愣,说道:“这本来就是没办法强行想出的办法,难道你还想舒老师表扬你啊,想得美!”
姚小妍连忙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舒老师本来就不喜欢你,现在你把这些都揽在身上,她还不骂死你?”
孟文天苦笑了一下,说道:“想不到你还有点良心。……,骂就骂呗,总不至于开除我,没事。”
姚小妍说道:“我本来就有良心好不好?……,不行,说不定她真的把你塞到那个放扫把、垃圾桶的角落里。”
孟文天笑道:“不会,教室里又不是没有坐的地方。”
姚小妍心虚地看了一下后面,回头说道:“难说。这操行分可是关系到她的月奖金,她绝对不会骂几声就罢休的。”
孟文天却无所谓地笑道:“那就多让她骂几声呗,没事。”
如果孟文天不是重生的,他还真可能害怕班主任舒月娥骂,也会如姚小妍一样害怕她,可现在的他心理素质根本不是一个高中生能比的,被老师骂根本不会在乎。
两人走进教室,教室里还没有来几个同学。
毕竟今天才开学,按惯例老师上午不会安排上课,一般都是各科课代表收寒假作业,班长和卫生委员安排打扫教室,学生自己去后勤部缴纳书杂费、购买饭菜票。
到下午时班主任才会出面召开班会,让大家收心,准备迎接繁重的学习。明天则是宣布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和排名,老师讲解考试试卷。
与地球上教育改革之后不同,这里的考试不但公布学生的考试成绩,还公布学生的成绩排名,不但公布学生在班上的成绩排名,还公布他们在全校同年级的排名,也不管学生有什么感受,更不管学生是否因此而产生自卑、抑郁,整个社会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觉得公布成绩和排名啥的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自古都是这样。
“老孟,你丫的来这么早?”孟文天刚走到自己上学期所在的座位坐下,一个男生就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双背带书包随意地提在手里。
看着自己的死党柳敬亭,孟文天笑了笑,问道:“过年去哪里玩了?”
柳敬亭郁闷地说道:“能去哪啊,天天被我妈妈看着,除了走亲戚就是在家做作业。总是说什么马上高考啦,就苦几个月,考上大学随你玩。……,你呢?”
孟文天说道:“差不多,也是每天做作业。”
柳敬亭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你爸爸妈妈他们还好吧?”
孟文天点了点头,说道:“还行。他们还在南方打工,只打电话,没见面。”
柳敬亭如大人一般说道:“只要身体好就好,钱可以慢慢赚。”但下一秒他就露出了他的本性,对孟文天说道,“老孟,你的物理作业和化学能借我抄一下不。”
孟文天笑问道:“你不是说天天在家做作业吗?还没做完?”
柳敬亭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说道:“夸张一点不行啊,我就不信现在有人还真的听父母的话。……,老孟,你不会告诉我你的作业都做完了吧?”
他看到孟文天从书包里掏出寒假作业本,还选出了他刚才所要的物理和化学,不由很是惊讶。
孟文天说道:“我现在立志做一个好学生,当然得完成作业……
正说着,孟文天的同桌林博走了进来,看见两个死党在一起,夸张地说道:“哇,老孟,亭亭,你们都来了?我想死你们了,来抱抱——”
柳敬亭猛地推开伸开两条胳膊抱过来的林博,道:“你林博起也来了?”
这家伙有意给他的名字多加了一个“起”字。但林博不以为意,还拳了孟文天和柳敬亭的胸脯各一下:“老孟,你丫的不厚道,说好放假以后我们到网吧杀几盘的,结果我连你丫的影子都没找着,我去了你家两次,每一次敲门都没有人应……”
三个家伙正要好好说说寒假的事情,不料前面有人故意大声地清着嗓子。
众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立马知道母老虎班主任来了。
只听教室里一片乱响,很多正在忙着赶作业的学生都把寒假作业藏了起来,拿出课本书装模作样地看着,虽然面子上很镇定,一副在假期里刻苦学习、寒假作业早已做完的样子,但他们眼睛里却充满了惶恐之色。
第181章 霸气出场()
坐孟文天前排的姚小妍慌乱地转身,对孟文天问道:“这下怎么办?”
显然她对之前两人商定的把罪过全推到孟文天身上的做法感到不好,也不保险:认为自己还是会被舒月娥臭骂,也不忍心孟文天一个人受过。
同桌林博很是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人,右手在下面捅了孟文天一下,显然是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主动询问他,还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孟文天瞪了好奇心巨大的林博一样,对焦急的姚小妍低声笑道:“没事。你看我的吧。”
很快,一位板着脸的中年妇女背着手不急不慢地走了进来,面对鸦鹊无声正埋头看书的学生,她并没有露出欣慰的笑容,反而冷哼一声,顺着走道慢慢地踱着步子。
走到一个大个子男生面前事,她用手指重重地戳了戳桌面,语气严厉地说道:“装什么装?我不信你的寒假作业都做完了。……,马上拿出来给我马上做好。”
说到这里,她扫了眼前所有学生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是高三毕业班的学生了,再苦也是最后一期,如果不努力,你们这一辈子都毁了。你们过年过得忘乎所以了吧?哼,如果你们连寒假作业都不做完,别怪我舒老师不给你们留面子,我会让你们一个个站到外面去,让你们的父母带着你站在讲台前一起做检讨。”
她的话具有强大的杀伤力。
刚才一个个装着成竹在胸的学生一下露了马脚,慌忙不迭地拿出刚藏进去的寒假作业本做了起来。
舒月娥露出稍微和煦的目光,掠过那些平时老实特别是成绩好的同学,再扫向其他同学,当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孟文天的脸上,她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了,不满地瞪着孟文天。
因为孟文天并没有如其他没有完成寒假作业的同学一样如逢大赦地做作业,而是拿着一本《生物》教科书在看着。
舒月娥决不相信孟文天完成了所有寒假作业,就算他整个寒假都在做,但凭他的成绩不可能做出所有的题来,里面至少有五分之一的题他无从下手。
感觉到舒月娥不善的目光,孟文天抬头看了她一下。
当两人的目光相遇时,孟文天没有如以前那样躲闪,反而朝舒月娥笑了笑,这才将目光收回来放在书本上。
舒月娥一愣,不由有点失神,感觉他的目光不像学生的目光,但她没有多想,而是下意识地说道:“孟文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说完,她就转身朝外走。
众同学大大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就为孟文天担忧起来。
林博小声问道:“哥们,你没事吧?她会不会针对你?”
前排的姚小妍也迅速转头过来,很是担忧地看着孟文天。
孟文天笑了笑,朝他们说道:“没事,开除不了。也请不了家长,我爸妈还在南方打工呢,他们过不来。”
刚刚走进位于一楼的班主任办公室,舒月娥冷冷地说道:“孟文天,听说你们家在你堂伯家喝了三千元喜酒,是不是?”
孟文天一愣,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南岭县县城虽小,但也不至于连这么一件小事都能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吧?
很快他承认道:“是的。我堂伯家当时急着要钱,没有彩礼女方不进门。”
舒月娥冷哼道:“你父母倒是好心。当他们在外面给别人做好事、拿钱充面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害了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
孟文天再次不解地看着班主任,问道:“舒老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在堂伯家喝喜酒怎么会害帮过我们家的人?”
舒月娥怒道:“你们拿钱在亲戚那里显摆,就没想到应该先把别人的欠债还了吗?就没想到别人家没钱过年吗?别人家好心好意把钱借给你们,自己省吃俭用,你们却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你不觉得你父母无耻吗?”
见对方辱及自己的父母,孟文天也怒了,冷冷地说道:“我尊你为老师,今天我不跟你争吵,更不骂你,算我没听见……”
舒月娥大怒,右手掌在桌子上猛地一拍,吼道:“狂徒!真是狂徒!你父母无……”
骂到这里,她再也骂不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孟文天如刀刃般的目光,她怀疑自己再骂他父母的话,他的巴掌很快真的就会甩过来。
可要她就此罢休,显然不可能。她大声责问道:“你……你家欠钱不还还有理了?”
孟文天一下明白了什么,不由问道:“……,难道我家欠了你家的钱?欠了多少?”
舒月娥气愤地说道:“四千元!……,你们难道想耍赖,这可是留有欠条的。我告诉你,想赖账,没门!”
孟文天这才隐约想起父亲似乎跟舒月娥的丈夫关系不错,当时舒月娥接手自己所在班级时,她确实对自己还行,曾经关心地询问过自己的生活和学习,但自从父亲买了卡车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而且越变越差,敢情是因为自家借了她家的钱而且一直欠着不还,因而惹怒了她。
特别是父亲出车祸后,她肯定以为这笔钱就此打了水漂,所以更看孟文天不爽。
四千元对有钱人算不得什么,但对拿死工资、连奖金在一起一个月不过千元出头的舒月娥而言确实是一笔不小的钱,可能要省吃俭用攒半年才能攒到。自己询问父母有哪些人的欠债必须先还的时候,父母估计是考虑到舒月娥两口子都是拿工资的人,应该不缺钱,远没有堂婶他们那样急于等钱用,加上父母又以为孟文天没多少钱,甚至以为孟文天的钱是因为他被郭秋兰包1养得来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他这笔债务。
想到这里,孟文天内心的火气小了不少,虽然她不应该将长辈之间的事遗祸到下一代,将大人欠债不还的事怪罪到自己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孩子身上,但多少还是情有可原。
这时舒月娥看了孟文天一眼,说道:“你父亲真是装清高,明明有那么厉害的长辈却不求,有苦自己一个人扛着。哼,这有意思吗?自己不在乎,自己愿意苦自己也就算了,何必让老婆孩子跟着他受苦?真是……”
他打断她的话,说道:“舒老师,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件事。……,请问欠条上写有应该支付的利息吗?……,你别误会,我今天就还这笔钱,我想连本带利一起还。”
舒月娥一愣,问道:“你还钱?你一个学生还什么钱,还了我的钱,你的学杂费怎么办?哼,到时候你还不在外面说我舒月娥冷血,说我把你读书的钱都夺走?你……”
虽然她急于想要回钱,但她害怕别人说她找学生逼债,影响她在学校的声誉。
孟文天再次打断她的话,说道:“舒老师,你放心,我身上有这些笔钱。还了你的,我还有学杂费、生活费。……,你现在能找到借条吗?如果上面没有注明利息数额,我按百分之二十的利息付给你,行不?连本带利共计四千八百元。”
八百元的利息显然比存银行高得多,但也低于民间的高利贷。
舒月娥越发震惊,脱口问道:“你能做主你家里的事?”
要知道近五千元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说一个学生,就是一家之长也难轻易拿出来。
孟文天微笑着说道:“其他事不行,但还钱的事我还可以做主。”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说道,“我去银行取钱,顺便也把学杂费交给你。”
班主任可以代学校收缴学杂费,他们手里一般都有收据条。
直到孟文天离开并顺手带上门,舒月娥都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如自己在做梦一般,她一方面感觉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憋足劲要狠狠骂这小子一顿,结果自己差点内伤而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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