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世种种并不是道歉就能原谅的事情。若非段伯父伯父对她真心不错，她早就让段泽宇付出惨痛的代价。
现在一句对不起，不可能换来原谅。
她脚步一点也没有停下，像是不知道那话是在对她喊。
“对不起，”段泽宇也不恼，只站在那里，继续低低地说着。
等到程雾走出一段之后，他像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飞快地跑上前。
程雾正是心烦时，竟然冷不丁被他抓住。
段泽宇的声音近乎哀求，又带着点绝望的疯狂，低低开口。
“小雾，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不行么？那个男人，那么大年龄了，你们不会幸福的。你要什么？别墅，还是豪车，你等我，我迟早有一天都能给你，你不要那样委屈自己好吗？”
程雾本来心情就不好，对方力道又是奇大，她甩了一下居然没甩开。反而在大力扯动的过程中差点让那人撞到自己身上。
记得上次暑假开学就遇到这人，起了一场冲突，历史真实惊人的相似啊！他不仅感慨。
她心情很差，眯起眼睛，另外一只手在段泽宇胳膊上直接一掰，便卸掉了他的胳膊。
她一向讨厌别人大叫，觉得像是杀猪，所以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团纸塞上了对方的嘴巴。
“怎么，每次开学都要给我来这么一出么？不怕丢人？”
她脸上带着笑容，却莫名让人浑身凉飕飕。
“你以为我是你么？为了一点钱就能出卖自己迎合富家小姐？为了不惹到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无辜的人手上？为了一个金主忘情绝义成为迫害一起长大的好友的帮凶？为了自己所谓的私欲想要脚踏两只船还不敢承担？”
捏着对方的下巴，程雾眼中恨意毫不掩饰。
那种残酷的神色像是从地狱之中带来，冰冷而骇人，饶是段泽宇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小雾，你在说什么？”
段泽宇的声音明显在颤抖，带着迷茫和无辜。
这些事情这辈子不可能在发生，所以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然而就算这辈子的他没走上那条彻头彻尾的渣男道路，程雾却不会因此就把那笔账从他身上抹去。否则那十二年的屈辱民安到底应该让谁买单？
她冷笑一声，盯住段泽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要再用你那龌龊肮脏的想法去看别人，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不如去找个富家小姐好好求包养。”
“至于我，找什么样的男人关你屁事。你再胡乱逼逼一句，我要你这辈子都生不如死。”
说完她大力一甩，松开了对方下巴，一点不留情地将他推到地上，拨开已经围成一堆的人群，潇洒地朝一高门口而去。
段泽宇
这段插曲代小禾是不知道的，所以看到程雾的时候被她的黑脸吓了一跳，赶忙上前询问道：“小雾，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没事，被狗咬了一口而已。”
程雾挽住她的手臂，捏了一下她焦急的小脸儿，觉得心情好了些。
“哪里哪里呀？”代小禾开始上上下下帮程雾检查。
只是，刚看了几下就看到段泽宇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她平时迷糊，关键时刻却不傻，一看他望过来的神色，便猜到了什么一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住程雾的手臂便大步朝学校里面走去。
想看他们家小雾，门都没有！
不，窗户都没有！
陆烨那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们家小雾好么？
131 呆萌系雌雄莫辨者（）
&nb程雾挽住她的手臂，捏了一下她焦急的小脸儿，觉得心情好了些。br》&nb“哪里哪里呀？”代小禾开始上上下下帮程雾检查。
&nb只是，刚看了几下就看到段泽宇被人扶着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来。
&nb她平时迷糊，关键时刻却不傻，一看他望过来的神色，便猜到了什么一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抱住程雾的手臂便大步朝学校里面走去。
&nb想看他们家小雾，门都没有！
&nb不，窗户都没有！
&nb陆烨那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们家小雾好么？
&nb程雾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贴上了陆烨官方唯一所有物的标签，她只是看着好友气鼓鼓的模样淡淡的笑，似乎完全没看到身后那道一直黏在她身上宛若实质的目光。
&nb代小禾快步拉着她，直走到痴痴站在那里的少年看不到的地方才放慢了步子，大大喘了一口气。
&nb“晦气！真是晦气死了，怎么又看到这个混蛋，简直污了姐姐的眼睛。小雾，答应我下次看到他直接退到两条街之外好么？”
&nb“好好好，你开心就好，”程雾笑着捏她粉嫩的脸蛋儿，大眼睛里满是戏谑。
&nb“我的小管家婆，寒假过得怎么样？”
&nb代小禾原本气鼓鼓的神色顿了顿，眼睛里一丝黯然一闪而过。随后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表现的十分欢脱，还带着点儿小炫耀。
&nb“哎呀，当然好，老头子带全家去了一趟巴厘岛，而且我还去海市看了我老公，简直不能更幸福！”
&nb她的黯然太过短暂，以至于前世的程雾从来就没发现过。
&nb可现在的程雾却不是前世那个沉默木讷又没什么玲珑心思的女孩。
&nb她清楚所有事情的走向，也突然领悟到了以往代小禾欢笑掩饰下的伤和泪，以及那些早已潜藏她却浑然不觉的危机。
&nb只是，对方不想说，那么就当做不知道吧。反正以她今时今日之力，若拼一把，总有办法摆平。
&nb突然便又觉得很庆幸，上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可以弥补那些遗憾。
&nb“喂，小雾，你这是什么表情，一个暑假招呼不打就跑去京都玩儿！真是重色轻友！现在倒好，跟我说着话就去思春了！”
&nb代小禾小手在她眼前使劲儿晃，嘴巴嘟着，看上去意见很大。
&nb程雾哪能看不出来她是面对自己探究的眼神心虚了，于是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拉着她嘻嘻哈哈起来。
&nb到底还是十七岁的孩子，程雾有心转移话题，自然能够不着痕迹。
&nb很快她隐藏着的那点黯然神伤便被程雾没脸没皮的动作和话语搞得烟消云散，恢复了平时开朗活泼的样子。
&nb已经是高二下学期，重点高中的孩子们自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nb所以即使是开学第一天，气氛也不是多么的热烈。
&nb或者可以说是沉闷。
&nb所以两个人有说有笑进入教室的时候便显得有些异类。
&nb只不过再特立独行也没能获得学霸们多一个眼神。
&nb除了依旧高冷美丽的林慕汐在看到两个人勾肩搭背的样子时傲娇地扭头，轻声道“没个正形！”
&nb换来程雾邪魅一笑，捏着她的下巴差点亲上一口，闹剧才作罢。
&nb许是因为习惯了程雾这副看上去不怎么认真却次次稳拿第一、还和学校那几个风云人物走的很近的样子，在新的班级里，程雾已经不像高一转来时有那么多人仇视或者讨厌、甚至给她使绊子。
&nb即使无法理解她放学就回宿舍或者出去活动、从来不会多留在教室一秒的做法，大家也都是相安无事地处着。
&nb因为一个人如果实力上碾压的程度太高，就会让人连嫉妒都生不起来。很显然，程雾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nb所以他们对于程雾和代小禾这对逗比好基友也都习以为常，实在被两个人各种无厘头对话乐到的时候也会笑一下。有时候也跟程雾浅浅沟通。
&nb总体来说，这算是程雾两辈子以来遇到的最顺心的班级。
&nb当然，顺心的另外一个根源是班主任冯志高。
&nb虽然逗比，但是对于学生之间气氛的活跃却总是能歪打正着。
&nb怀着愉悦的心情坐到座位上，刚被程雾点过赞的冯志高便走了进来。
&nb照例是一场听烂了的开学前的冠冕堂皇的动员，程雾无声摇头，只有代小禾听得十分激动，抱着偶像易夕的照片简直要哭出声来，并表示自己从此洗心革面好好学习，为了嫁给偶像而努力。
&nb程雾“……”看了两辈子这孩子的脑残程度，然而还是觉得接受不能怎么办？
&nb“喂，小雾，你有没有发现疯子的眼神有点往外飘。”
&nb程雾正无声吐槽，突然被代小禾戳了戳。
&nb然后她便看到了站在教室外面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nb对方留着一头柔顺的短发，一张清冷寡淡脸带着种雌雄莫辨的英俊，薄唇紧抿，人瘦削，浑身都是生人勿进的气息。
&nb正是之前救过她爸爸性命的女孩——沐言。
&nb这半年里两个人见面也不算少，早就成了好朋友，当然，这是程雾单方面认证的。
&nb认识以来，程雾从她那里偷来的古武慢慢走上正轨。沐言话少，正好她话多，对方看似嫌弃，却好像挺喜欢和她玩。
&nb对方并不念书，但该会的一样不缺，说是家里有人教她。程雾一听就知道对方身份不简单，但是她不说，她也就不问。
&nb女孩可以出门的机会不是很多，就那么点好像也是争取来的。想来是和人沟通太少，她不怎么通人情世故，比自闭症好不了多少。
&nb这也是程雾对她更加话唠的原因。
&nb和她一起去人多点的地方女孩都不愿，所以程雾看到她出现在自己班级门前的时候真是吃了一惊。
&nb不过很快就有更惊悚的消息过来了。
&nb冯志高对着站在门外的沐言招了招手，一脸慈爱道“沐言同学进来！”
&nb等对方踏进来，后知后觉抬起头的同学们惊叹完班里居然来了一个帅哥之后，冯志高才乐呵呵地开始介绍。
&nb“这位是新转学过来的沐言同学，希望大家好好相处，对他多加照顾！”
&nb说完带头鼓了鼓掌。
&nb随后班级里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掌声。
&nb还有一点带着“哇，好帅！怎么这么好看！我猜他是男生！不，一定是女生，男生哪有这么弱的！”这样的议论。
&nb冷眼旁观的程雾“……”手动白白，说好的属于重点高中高材生的高冷和尊严呢？所以说这还是一个看脸的社会么？
&nb“沐言同学，请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一下你吧？”
&nb冯志高对于同学们的热情相当满意，笑着对沐言道。
&nb沐言用最标准的礼节对着他微微颔首，然后望了一下讲台下的学生们，声音不高不低道“我是沐言。”
&nb台下在她发出声音时一片静默，有人直接就已经目瞪口呆。
&nb这打开方式不正确啊喂！
&nb本来还想听声音辨性别。
&nb然而对方就连声音都是，雌雄莫辨的……
&nb华丽又磁性的嗓音偏偏带了一点属于女生的清越细腻，好听的不像话，然而和他那张脸一样完全感受不出来真实性别……
&nb然后接下来就更加瞠目结舌。
&nb因为他们静等的下文完全没有出现。
&nb继那句我是沐言之后，讲台上的人便没有再发声了。
&nb对方举手投足都表现出最标准的礼节和最得体的仪态，姿态不高傲，却给人一种凌驾感，偏偏又让人反感不起来。
&nb那种感觉，无疑非常复杂。
&nb半晌，实在尴尬。
&nb冯志高只得充当了一个暖场小能手。
&nb“沐言同学，可以再多介绍一下自己，比如有什么兴趣爱好，以前在哪里念书之类的。”
&nb“喜欢练功，以前念书是在家里。”沐言无比乖巧且耿直地说了答案，然后丝毫没觉得尴尬地继续充当木桩。
&nb冯志高“……”练功什么鬼？
&nb不明真相的围观同学“……”在家里念书，空降一高，这……事情仿佛不太简单……
&nb程雾“……哈哈哈哈哈哈哈沐言你真是一如既往的逗比和懵逼。”
&nb……
&nb自我介绍环节实在走不下去，冯志高无法，只得另寻他法。
&nb“沐言同学，有想要做的座位么？”
&nb沐言并没有按照套路说老师安排就好。
&nb她往下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程雾身上，指了指程雾身边代小禾的位置。
&nb“那里。”
&nb她就连指地方的动作都是透着优雅和礼貌的，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这种感觉也无。仿佛不是在点座位，而是在指点江山。就像在说，这块土地不错，朕征收了。
&nb代小禾早就发现了程雾和沐言之间眼神的互动。
&nb到底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小心眼是少不了的。尤其程雾这个唯一的好友越来越受欢迎，两个人最好的维系仿佛就剩下这个小小的座位。
&nb所以一向遇事好说的代小禾这次一点也不好说话，胸脯一挺，“不行，这里是我的位置。”
&nb冯志高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局面，连连苦笑，“沐言同学，那里座位已经有人了，”说着唯恐她在随便指了别人的座位一般，快速道“要不然你先坐在那里，等之后调座位再重新安排？”
132 这是个讲条件的时代（）
“既然我没有选择权，您应该提早告诉我的。”
沐言像是完全没感受到冯志高意图息事宁人的良苦用心，特别耿直地进行谴责。
原本就被她外表吸引到正在考据的同学们听了她接二连三不怎么符合常规的话，微妙的心情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特别是人家看起来好像还是冲着万人迷程雾而来，他们各种好奇和欢迎根本进不到她眼中，甚至连性别都搞不清楚……
这么一想，他们的思绪和眼神也便更加微妙了。本来期盼的目光也渐渐淡下去。
一切如常的也就只剩下仿佛脑子里缺根弦的班主任冯志高了。
冯志高对于“礼”的研究早就达到了疯魔的程度。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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