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芳看着程雾一本正经里带着痛苦的样子，这才想起来程雾还是伤员，赶紧站起来要检查她的伤势。
程雾摆了摆手，把旁边的凳子拉的近了点，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无所谓地说道：“没事儿了芳姐，这伤是陆烨撞的，他会治，你应该听过他的医术，咱们先治脸吧，不过今天我行动不便你可能要辛苦一点。”
杨文芳怜惜地看了她的腿一眼，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我辛苦什么，你都带病给我治病了，不过好端端的陆少怎么会撞了你？他看上去倒不像是那么莽撞的人。”
说到这里猛地想起了程雾前几次和今天的模样判若两人让她差点认不出这事儿，使劲盯着她埋怨道，“小雾，你可骗你芳姨骗的够惨，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就来跟我谈判，还把我压制的死死的，我这活了一把年纪的人居然没看出来你这么小？还在上高中吧。”
程雾苦笑，“芳姨，我倒是不想化妆变装的，麻烦死了，可我顶着十五岁高中生的脸您会相信我？”
杨文芳一滞，嗔了她一眼：“那倒也是，我要是看到你这么小的孩子一准觉得是骗子！你这孩子倒是考虑的周全。”
程雾拍了拍她的手，“好了芳姨，咱们开始吧，我边给你治疗边解释今天这事儿，行吧？”
“行吧！”杨文芳点头，算是把程雾一开始相瞒的事儿揭过去了。
程雾把准备好的药粉儿拿出来调好，一边给杨文芳涂一边幽幽叹了口气，把组织好的说辞讲出来。
“我是这边儿三中的高一学生，有个同学据说是z市豪门林家的大小姐，看上了我邻居家那个男孩。我和那男孩算是青梅竹马吧，一起长大的，就因为这，没少被那大小姐针对。今天考试完我出门就被将近二十个小混混跟踪，逃跑过程中太急不慎被陆少的车撞到，所以……”
杨文芳在听到三中和林家的时候脸色已经微变，拳头紧握，但良好的教养却让她没有立刻打断程雾，而是等她说完才带着点冷意开口：“林家？哪个林家的小姐这么有本事？”
程雾点头，“恩，具体的我也不太清徐，好像就是那个z市服装业的巨头吧。”
“林菲菲？”疑问的调调，却是肯定的语气。
程雾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芳姨，你认识她？”
“呵……”杨文芳冷笑，“认识，怎么不认识，熟得很！”
“啊？”程雾脸一苦，“芳姨，我记得你提过家里叔叔也姓林……莫不是，林菲菲是你……”
“她想得美？”杨文芳冷哼一声，“这两年我睁只眼闭只眼她还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小雾，告诉芳姨她怎么欺负你的！芳姨给你做主！”
看着杨文芳的表情，程雾给自己的计划打了个对勾，脑子里出现了一排弹幕。林菲菲，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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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今天上午答案揭晓了吧。是杨文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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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人间真情（）
“芳姨”，程雾边给她按摩脸部边缓缓开口，“我知道您真心实意想帮我，可听着情况您和她是认识的，我不想因为我让您为难。而且，我和她的恩怨我想自己解决。”
杨文芳安抚状摸了摸她的手，“小雾，你既然知道芳姨是真心帮你，就不要推辞，这些年我因为这伤疤也吃够了苦头，你帮我做的，我无以为报，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这话说的很朴实，却让程雾鼻头一酸。
今生，她不是个好人，无论是救柳梦馨还是帮杨文芳治疗都怀揣目的。一为权势人脉，一为金钱利益，而她们却因此真心相待。
原以为人与人之间最是复杂，现在却觉人间真情亦是如此寻常。心里难得有些愧疚，但那表情看在杨文芳眼里就是故作坚强，语气更加不容推辞，“你既然叫我声芳姨，这事儿就听我的，等我给你做主！”
程雾看着她坚定又关切的样子，又想到前世林菲菲的母亲和她因为婚姻之事走上法庭，最后闹的颜面不保不说，还成了z市茶余饭后的笑料，委实为她觉得不值。
原本只是打算和她合作对付林菲菲的想法在这一瞬改变，她不仅要收拾了林菲菲，还要帮这个大方坚强的女子认清那个渣男的嘴脸，让她高傲的全身而退。
也许让她直接正面和林菲菲对上更能看清那份单方面珍视的感情吧！
这样想着，她乖顺地笑了笑，“那行，芳姨，您可得帮我好好教训她，她可欺负我好多次了。”
“行！交给芳姨吧！原先想着她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想和她计较！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居然打着我林家的旗号做这种事！我得好好跟她爸妈谈谈教育！”
“芳姨，这……”程雾故作犹豫地顿了顿。
杨文芳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地开口，“唉，小雾，你有所不知，这事说起来也挺丢人，你那同学，就是我丈夫在外的私生女，原想着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但是她既然这么欺负你我就不能纵容！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程雾没想到这么私密的事情杨文芳会直接告诉她，毕竟小户人家还讲究家丑不外扬，更何况有些身份地位的大户人家，只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事儿，只得告诉自己要极尽所能让杨文芳少受些伤害。
两人谈话的过程中治疗也完成了，程雾把已经很浅的疤痕彻底消除后又帮杨文芳整张脸都施加了异能。
把脸擦干净，程雾示意她照镜子。
杨文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直入眉心延伸到眼睛的疤痕彻底消失，因为伤疤牵动而有些变形的丹凤眼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多年为公司操劳而有些松弛的皮肤变回了紧致又光滑的模样。仿佛还是当年那个二十多岁不知疾苦一心追求爱情的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不曾苦苦打拼，不曾遭受背叛。
拿着镜子，泪水忽然就湿了眼眶。
程雾理解她的心情，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坐着给她时间平静。
许久之后，杨文芳从飘忽中缓过来，擦干眼泪，对着程雾郑重开口，“小雾，谢谢，真的。”
程雾脸色亦凝重不少，“芳姨，我收了你的钱，为你治疗，你并不欠我。”
杨文芳对她笑了笑，“你还小，可能不明白，这不仅仅是伤疤的恢复，更是对自尊、信心和骄傲的挽救。就在刚才我想通了许多事情，因为这个，我失去了曾经最重要的东西，这些是钱买不来的。”
“你对我真心的疼爱也是钱买不来的，这样更算是扯平啊，”程雾对着她眨了眨眼睛，“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你这丫头，就会把人往沟里带，”杨文芳嗔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知道芳姨疼你下次就不许骗我，又是化妆又是变装的，不是我阅人无数刚才在门口就认不出你。”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了外面的陆烨，语气里多了几分凝重，“小雾，你知道关于那人的传言吗？”
程雾点头，“我听一个姐姐提起过不少，不过芳姨您放心吧，我没事的，这个人就是臭屁毒舌高冷了点儿，还不至于真伤了我。”
杨文芳看着她悠然自得的神色，再加上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就放心下来，不过还是再三叮嘱她离陆烨远点儿，这个男人不好惹。
她含笑应是，然后便提出有事要做，要跟她告别。
“行，”杨文芳起身扶她站起，“林菲菲那边你就放心，芳姨给你做主！还有尾款的事情，我想着你以后要做生意对吧，不给你支票了，咱直接去银行，给你开个户，顺便介绍几个人，以后有资金需求都会方便许多。”
程雾听她的话只觉得更加心酸，感动地点了点头，任由她扶着自己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之所以没再故意折腾陆烨，是因为不想再光天化日被捉弄。她算看出来了，这男人看着冷萌呆滞、仙气飘飘，其实就是个黑心烂肠的主儿，等腿好了以后看到他就绕道儿。
外面，程雾出来的时候陆烨果然还在那里等她。
车窗半开，车里男人正闭目养神，看她过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又阖上眼睛。
程雾在杨文芳的搀扶下艰难地爬上了后座。看的出来杨文芳对陆烨很是忌惮，也就没邀请她同乘。
对于陆烨的冷眼旁观很不满意，程雾上车之后剜了他一眼，“跟着我芳姨的车。”
陆烨没吭声，也不看她，车子却顺从地跟着杨文芳的车往前驶去。程雾不自觉地唇角一弯，这男人，还算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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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赠黑卡（）
路上，程雾给江淑英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考试完，到下周才会上课。代小禾父母出去旅游，所以自己去她们家陪她几天，顺便也放松一下。
江淑英不疑有他，欣然同意。一方面是因为程雾和代小禾从小就玩得来，她对代小禾很放心；另一方面是自己女儿性格内向，很少说要去哪儿玩，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要求，再想想前几天那些糟心事儿，还有这两天大嫂一家电话里的语气，她觉得女儿出去几天也挺好。
挂了电话，程雾下意识从后视镜里看了一下陆烨一眼。
不知是自己心虚还是怎样，程雾觉得陆烨刚才好像嘲笑了她一下，眼神不自觉地往四周扫去。
这一眼正好和副驾驶上蹲着的黑猫对上。看着那黑曜石一般和她对视的猫眼，程雾只觉得彻骨寒意涌上心头，不由地打了个寒战。
回想自己无缘无故被咬的那一口，她心中疑窦丛生，眼珠子转了一圈，回给黑猫一个白眼，拍了拍陆烨肩膀，“喂，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吗？你家黑猫怎么回事！会咬人还会瞪人！”
陆烨仿若未闻，连眼神都没赏她一个，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正蹲在那里盯着程雾的黑猫。
那黑猫顿时喵呜一声缩成一团，还不忘偷偷瞪程雾一眼。
程雾挑眉，对它做了个鬼脸，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哟西，果然是成精了！快给封口费，要不然我就把它上交给国家。”
车子在这时突然停下，程雾身子向前一顷，不悦地皱了皱眉，“哎烨老大我说你怎么能这样呢，男子汉大丈夫要经得起威胁，连个封口费都……”
“到了，”陆烨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吐槽，程雾这才发现前面杨文芳的车已经停了下来。
程雾觉得挺囧，梗着脖子又瞪了陆烨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扶哀家下去啊！”
这老佛爷使唤公公的语气倒没让陆烨变色，他很平静地从车上下来把程雾扶了下去。
程雾对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接受不能，唯恐再被坑一次，于是踮起完好的那只腿拍了拍他的脑袋，“行了小烨子，哀家让芳姨扶着就好，万一等下你吓着人就不好了。”
说完程雾立刻单腿蹦了两下蹦到杨文芳面前，看也不看额前碎发有些凌乱、僵在那里神色微变的陆烨，拉着杨文芳就往门口走去。
银行门口，一个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那里，不禁揉了揉眼睛，赶忙迎上了走来的杨文芳和程雾两人，余光却看着站在那里目视前方的陆烨。
杨文芳完全理解男人的心情，对他点了点头，“宋行长，你久等了。”
男人回过神来，连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也就刚出来，”说到这里神秘兮兮地声音放低了点儿，“那位，是那个人吧？”
杨文芳避过这个问题，含笑问他近况。
宋行长知她这是不愿多说，也便顺着她的话答了几句，随后小心翼翼询问程雾的身份。
“这就是昨天我电话里提的那个外甥女，今天来主要就是为她的事。”
说到正事这位刚刚看起来还挺八卦的行长立刻收敛了表情，请她们两个人坐下又泡了茶，给助理耳语几句才开始谈正事。
看的出来杨文芳和这人挺熟，说话也比较随意，字里行间都是对程雾的维护和夸赞和对他的揶揄。
大概十分钟的功夫助理便拿着一叠文件和一张卡进来了，宋行长把文件交给程雾，又亲自把卡递到她手中。
看着手中泛着沉重的金属感和光泽的黑色卡片，饶是程雾两世为人见过不少世面也忍不住诧异。
原本想着有个白金卡就算不错，可没想到对方直接给了她黑卡。
黑卡被业内人士称为“卡中之王”，有人说，只有拥有这种黑卡，才可充分显示卡主的“尊贵地位”。因为这种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
据悉，这种卡的卡主就是极少数1％的顶级客户，而高昂的年费成了并不重要的因素。
按照显然，自己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不具备这个资格的。尽管她这周治了好几个客户，马上会有大概三百多万的进账，可要说拿这张黑卡，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杨文芳也是有些诧异的，因为她知道银行的规矩，之前提的时候也没往黑卡这方便说。
宋行长却是笑了笑，“杨姐，你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开口让我帮忙办事，就冲当年杨书记的提携之恩，我能拿个随随便便的东西去糊弄你吗？再者程小姐一看就是年少有为，我看啊，迟早有一天银行都要提出邀请，我这也是提前开口了，省得到时候程小姐看不上我这小庙。”
他这番话说的风趣又实在，除去刚刚看到陆烨时那八卦的表情，程雾倒是对这个宋行长印象极好。果然啊，走到高处的都是人精！
程雾知道他也许是看杨文芳的面子，也或者是摸不准她和陆烨的关系所以才这样做，但还是真心说了句谢谢。
回想前世这时的自己，坐在教室里听着课，忍受着林菲菲的欺负和羞辱。如今，重生不到半个月，她拿着象征最尊贵的身份的黑卡，坐在这里和z市金字塔上层的人物聊天说笑。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啊，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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