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姐姐,你自己过去吧,我那边还有事。”归晚在药园边上便停了下来,没有打算再进去,这几天诸葛神医交给他很多新弄来的药草,他得抓紧时间一一筛选、碾切打理好,忙得真是有些不可开交。
云溪自然让归晚赶紧去忙他的,自己到这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熟得很。
如此归晚也不再停留,朝云溪挥了挥手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云溪望着归晚离开的背影,微微愣了片刻便摇头笑笑,而后也没再停留,转身进了药园去找诸葛神医了。
进去一看却没见到人,朝四处看了一眼,顺口又叫了一声先生,却是听到有声音从西面角落处传了过来。
朝那边走近一瞧,这才看到诸葛神医正中蹲在一株体形较大的草药旁边埋头看着什么,倒是难怪刚才没看到人了。
“诸葛先生,您这是在做什么?”她颇为好奇的问着,跟着看了半天却也没看明白。
诸葛神医听到声音,这才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衣裳上沾到的泥迹,而后说道:“在养蚂蚁。”
“养蚂蚁?”云溪不由得反问一声,更是奇怪不已:“蚂蚁还要养吗?”
诸葛神医回头见云溪一脸的不解,笑了笑,便朝后走了几步便朝云溪招招手示意她跟上,随后才说道:“你可小心点了,这些可不是一般的蚂蚁,若是被它们咬一口,身体可是会奇痒无比的。当然啦,若是用它入药,药效也会更加明显,对许多麻烦的病症都有一些特殊的效果。这种蚂蚁并不常见,所以需要专门养一些。”
听到这些,云溪这才恍然大悟,许多小动物都可以入药,这个她也清楚,而蚂蚁亦是如此。想来,日后她估计也得跟先生一样,对于一些有需要却又比较少见的昆虫药引之类的也需这般精心打理。
“原来如此,那么诸葛先生,若是不小心被这种蚂蚁所伤,应当如何处理呢?”云溪见这种蚂蚁个头不大,不过样子的确与平日所见到的有些不太一样,心知毒性肯定不小。
中医向来便有以毒攻毒之说,药与毒同样都是医者必须研究的内容,很明显,云溪对毒这些的兴趣也是不比医术小。
诸葛神医见云溪貌似很感兴趣,索性趁着自个心情好,便是将这方面的一些相关内容娓瞩道来,并且详细的介绍了一些比较特殊的虫、蚁等药用价值以及各自适用的病症,还有被这些带毒之物不小心伤到时应当如何处理。
而云溪也知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便也是听得十分认真,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然后一一收入脑海进而吸收掉。
而最后诸葛神医所说的那一句话亦十分有道理,毒与药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是药还是毒关键不是物,而是用物之人的心。用到合适的地方,再毒的东西也能成救人的良药,而用到不合适的地方,即使是再好的良药也会成要人命的毒药。
诸葛神医的意思无非就是告诫云溪,要把持好自己这颗医者之心,切匆让其所学变成害人的手段,而应该成为救人的良方。
云溪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见状,诸葛神医便也没再多说其他,目光之中流露出来的依旧是如初的信任。
讲授完这些后,云溪又将早先自己药园子里带来的药苗拿给诸葛神医看,询问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药苗出现发黄甚至枯委的状况。
看到那株很是可怜的药苗后,诸葛神医轻笑了笑便朝云溪问道:“你现在是不是都是自己亲自打理的药园,并没有让别的人来帮你?”
“是啊。”云溪不知道诸葛神医为何这样问,便说道:“我担心他们弄不好,伤到药苗,因此没让他们帮手,反正现在也就那么一点,没多少事,所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亲自打理的。”
诸葛神医闻言,更是不由得笑开了,顺手便将那棵药苗放到一旁的废娄里头,神情很是轻松,显然没有将云溪所担心的问题当成一回事。
见状,云溪不由得瞅了那药苗一眼,转而疑惑的问道:“不知诸葛先生为何发笑?”
难道是她做了什么可笑之事吗?云溪在必里嘀咕着,还是头一次看到诸葛神医这般发笑,一副打量孩子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不就是问问那药苗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而已呀,也不是什么多幼稚的事才对,怎么先生竟会如此表情呢?
诸葛神医收拢了些笑意,也没解释自己为何发笑,只是边往药园外走,边说道:“你啊你啊你……这药草可没什么问题。”
“没问题?怎么会呢?”云溪闻言连忙跟了上去,边走边问着诸葛神医,如此一来,她可真是更搞不清状况了。
“回去后,你找个有经验些的花匠,让他帮你打理一下便可,你只需将各药草的一些需要注意的特性告诉他就行了,他会帮你弄妥当的。”诸葛神医侧目看了一眼紧跟在身旁而行的云溪道:“其实这很简单,就是你施肥与浇水不太得当,让他们帮你,会更好一些。”
云溪闻言略微思索马上便知道根在哪里了,顿时脸上便有点烧了!
见云溪听到这些,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诸葛神医也没有再说什么,其实一个大小姐能够亲自动手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毕竟从前都没干过这些,虽然归晚都交待清楚了,但做起来的话效果却实在是很难那么好的把握得到。
诸葛神医说完后,云溪总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还以为药草是得了什么病,有什么虫害之类的,却没想到竟然只是因为自己照顾不周罢了。
先前她还自以为自己那般用心的呵护一定不会在这方面出现任何的问题,谁曾想竟然根本就不是自己以为的这么一回事。
“嗯,我回去后马上便找人。”她自己也不由得笑了笑,却也不逞强,很快便应下了诸葛神医的话。先生这般说自然是为她好,费了这么多时间反倒成这个样子,看来也不是谁都能似先生一般什么都能够简单上手。
一路回到书房,诸葛神医先行将手洗净,而后再次拿出了上次已经说好送给云溪的那套银针,说是从今天起要正式开始教针灸之术。
见状,云溪兴奋无比,将其他一切事情都抛到了脑后,带着最大的热情与激动,一心一意的地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整整一个上午,诸葛神医便是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起,渐渐深入。因为云溪早已经在理论上打下了基础,所以他便最大限度的联系实际,甚至有时还会亲自在自己手臂上进行示范,细细的讲解与操作,让云溪能够得到最大程度的消化。
最后,诸葛神医觉得今日所讲的内容已经足够之后,便不再继续新的,而是示意云溪可以像他刚才那般一样,正式操作银针对试试了。
见自己终于可以亲自动手尝试了,云溪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虽然早些时候自己就已经自行练习过了,不过那个时候没有人教导全都是自己独自摸索的,所以有些不对的地方还得通过诸葛神医的教导来完善,要知道,自己那个时候可是受够了自己的罪,因为没有人教导,所以完全都是乱扎,有次扎的不对,自已的一整只手臂便是整整麻痹了一整天,硬是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所以云溪现下可谓是高兴的不得了,因此她连忙点了点头,从诸葛神医手中接过递来的银针。
不过,虽然很是兴奋,但她却还是比较理智,举一动都按照步骤而来,并没有因此而乱了头脑。稍微适应下,找到较佳的手感后,她又再次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处,寻到先前先生所扎的那处并没有什么太大危险性的穴位,确定无误后,这才抬手准备刺针。
“等一下!”
谁知,她这手才刚刚抬起,还没来得及落下,却被诸葛神医给出声制止了。
“诸葛先生?”云溪闻言现在一愣,随后便是不由得抬眼看向诸葛神医道:“诸葛先生,可是我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是,你做得很好。”诸葛神医微微一笑,却是将他自己的手腕给递了过来道:“先扎我这里吧,这样我能够正确的指导你哪里有不对,哪里需要注意的地方。”
云溪闻言有些犹豫,自己的手艺自己知道,虽然这样确实对于自己的能够有良好的进步,但是云溪还是觉得现在自己手上练习在熟练些的好!“先生,还是扎我自己吧……”
云溪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诸葛神医打断了“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啰嗦,扎我这,我可以更准确的感受到你所扎的准备度,以及还有什么欠缺需要改进的,毕竟这个太过细微,你扎自己的话,靠眼睛我不一定完全看得明白,你还要不要学的?”诸葛神医说到最后已经带着一丝不耐烦了。
云溪见状便是直接妥协了,开玩笑……若是诸葛神医反悔了不想教自己,那自己岂不是亏死了!因此云溪便是拿起针小心翼翼的扎下自己的第一针。
“还不错,力度稍微猛了一点,用力也不太均匀,下次扎针时要注意一下手势与力度,尽量将力道匀一些,不要着急。”诸葛神医见状略微欣慰的暗自点头,随后便看着自己手上的针,开始指出云溪的错误“拔针的时候亦是如此,心要静,手要稳,力要匀。”
见云溪边听边思索,片刻之后一副明白了的样子,诸葛神医才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拔针了。”
按照诸葛神医的吩咐,云溪很是沉着的将银针给拔了下来,这一次果然比刚刚扎时要进步了一些,而且诸葛神医也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疼痛感要小了一些。
“很好,拔针要比先前扎针时有进步。”他边说边将袖子挽高了一些,露出半条胳膊,而后指了指自己手臂上其它几处穴位道:“现在你再分别来扎这几处地方。”
云溪也是知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因此此刻诸葛神医能够让他再多试几处,她是真的很开心诸葛神医能够帮她指正一下。
因此云溪很是用心,在诸葛神医的细心指点下,又分别在诸葛神医手臂上其他几处穴位扎了好几次。
而每一次,哪怕是最细微的差别,诸葛神医都能够给她指出,并且手把手的重新指正后,再让她换其他的地方扎。
一时太过投入,云溪都已经忘记了那条被扎的胳膊到底是谁的了。直到拔下最后一针,诸葛神医就已经完全没问题之后,云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先生的手臂上来来去去扎了十几针之多了。
顿时,云溪心中倒很不好意思,特别是看到最先扎的那两处似乎还有点微微发红,想来肯定是因为技艺的关系才会如此,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诸葛神医很是平常地说道:“行了,云溪丫头,现在你可以在自己身上扎一针感受一下了。”
云溪的悟性很好,手感又极佳,因此十几针下来,进步自是神速,最后几针,诸葛神医已经感觉不到太过明显的疼痛感了,因此这才出声让云溪往自己身上试试。
终于得到首肯,云溪马上应声往自己身上扎着体会起来,而试过之后,发现正如诸葛神医刚才所说,竟然没有半丝的偏差。
“你做得很不错,今日虽然只是最基本的入门,不过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这般纯熟却也并不容易。下一次,我会教你一套系统的针灸方法。”诸葛神医边说边将一早准备好的一本医书递给了云溪“这是《针灸十二式》,这几天,你先自己将这本书看一遍吧,等下次过来我在考考你。”
第一百一是一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云溪并不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本《针灸十二式》代表着什么,在她看来应该是适合她现阶段所学习的的普通的针灸之术,而并没有意识到这本竟然是诸葛神医的独门绝学。
回府的路上,她大概的翻看了一下,却是没料到所谓的十二式会有那么多种不同的变化,每一式又分四种,算起来总共应该有四十八式才对,如此看来,若是吃透这上面的东西的话,想来她的针灸之术将会得到极大的飞跃。
轿子里头有些晃,看了一小会头便有些晕了起来,云溪只得暂时将书给合起来放好,心想着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回府后,在经过前厅时,见到云擎天在那里便走了过去,待给云擎天请安过后,不由得被厅里头站着的两名陌生女子给吸引住了。只见那两名女子均长得极其美艳,特别是穿绿色纱裙的那个高挑少女更是有种道不出的风情。
“爹爹,这两位是什么人?”云溪坐了下来,心下疑惑便是边说边不由得朝云擎天问了起来。
突然出现在家中的两名妙龄女子让云溪很是意外,见父亲神色并不是太好,而那两名妙龄女子不论何时看去都保持着甜美的柔媚,云溪顿时便感到事情大条,心里不住的怀疑:难道父亲要另外找过,可是看着父亲的神色也不像啊?如果不是,那么这两名女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皇上赏?
想到这里云溪便是不安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但是见父亲的神色不当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的不妥,顿时心里就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似得。
云擎天并没有马上回答女儿的问话,而是先挥手示意一旁的婢女先将这两名妙龄女子带下去安顿。
待人走了之后,云擎天这才向云溪做出了解答:“唉……她们是皇上刚刚命人送过来的,皇上说为父的子嗣单薄,所以特意选了两个美人给为父当侍妾。”
听到这话后,云溪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皇上对父亲的疑虑不是那么重,只是没想到,伴君终究是如半虎啊!难怪看着刚才那两个女子长得很是不俗,原来还真是皇上赏的,只不过这才没消停多久,这好端端的皇上怎么这么有闲心管这些小事呢?
把这两名侍妾接进来,到时候母亲回来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再者,皇上向来都对父亲暗中忌讳不已,又怎么可能真安什么好心呢?
“爹爹,您觉得皇上这事什么个意思?”云溪暗自想了一番,想着父亲应该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所以云溪便直接问了出来。
云擎天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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