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兵的鲜血随刀而出,喷溅到了伐巴格的脸上。血再由伐巴格的脸颊上流到了他的下巴处,随后滴落。这一切景象在凶神恶煞的伐巴格脸上显得他格外的狰狞。
“都给我冲上去杀了前面的叛逆,如有再敢不前者,犹如此人。”伐巴格手提着朴刀,指向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哀嚎着的旗兵大声呼喊道。
“杀啊…”
于是,在伐巴格的恐吓之下以及伐巴格的几个死忠的带领下,原本不动的正红旗旗兵们只好跟着“众人”纷纷提刀呐喊着冲向木喇多处。
木喇多一伙降兵们在剿匪军的监看之下,只能是提刀冲上去跟冲过来的旗兵们厮杀了再一起。
“铛…铛…铛…”
两方人马一接触,便是你来我往的刀剑相交。
前一阵还是战友,此时却是生死之敌。
原本出于对满人的仇恨,张瑞的确想着让剿匪军实施彻底的屠城政策。
不过就在剿匪军刚刚攻入满城门后不久,便有攻城的剿匪军过来向张瑞请示:此时有八旗兵跪地投降,是否杀了这些降兵。
这请示忽然让张瑞想起了一些事情。
当年太平天国攻打了南京城,虽说实施了屠满城屠杀了两万多满人,可是自身也死了七八万的军士。
显然,只会一味的屠杀虽说解气,但终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自身可能死伤得更多?
如果完全不给这满城中人活路,就没有办法分化他们,只会让他们形成困兽之斗。即使剿匪军能杀光他们,也会对剿匪军造成不小的损伤。这就完全不符合张瑞的理想谋算。
后来,太平天国逐渐败落。镇守苏州城的八王眼见太平天国败势,便向当时攻打苏州城的李鸿章投降。
李鸿章假意诱降了苏州城的八王,最后却言而无信的杀了他们。同时,苏州城中投降的两万多太平天国将士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清军屠杀干净。
李鸿章背信弃义的屠杀非但没有被那些大儒们骂卑鄙。素来以“理学家”自居的曾国藩,高度赞扬此事,称“此间近事,惟李少荃在苏州杀降王八人最快人意”,“殊为眼明手辣”。
“既然清军做事大多不讲原则不讲手段,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讲这些?”念及于此的张瑞心中便有了谋划。
“你们不是要投降嘛!好,我就留你们投降。不过我只接受整座城的满人投降,如果不肯投降的人就留你们去解决他们。至于至今还不肯投降对满清死忠的人,也不要怪我不给你们家人机会了。”
于是,随着张瑞的命令。为了家人的降兵们,即使知道这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阳谋,也只能重新拿起刀来跟以前的“战友”厮杀了起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进攻江西()
“铛…铛…铛…”
战场中双方兵器相交撞,声音撤响不停。你来我往之间,不断的有人负伤倒地。
战场厮杀不比街头打斗,个人勇武终究难以得到很好的发挥。能在战场中以一抵百者,大多是传说。
一众被迫而无心战斗的清兵,伐巴格很快就让木喇多一伙人给缠住围攻。
正所谓双手难敌四拳。刀剑相碰之间,几个回合下来,伐巴格就让木喇多的人马给砍翻倒地,血流不止。
伐巴格的死去,让其所带领的正红旗旗兵拥有的最后抵抗勇气也随之而去。这些正红旗的旗兵们纷纷选择了投降。而后,他们则被在后面的剿匪军看押了起来。
自满城城门被剿匪军给攻陷后,城中满人便失去了早前的防御信心,开始恐慌的四处乱窜躲难。
荆州之地虽说重要,但真正的战火却只有在康熙朝时,“三藩之乱”吴三桂之兵马才攻打占领过这里。如今驻守此处的满洲八旗兵,大多是没有经历过战火兵马。
这城中的满洲八旗兵们早前会上城防御,无外乎尚嘉保动员得好。尚嘉保可是下令,敢违抗不上战场者立刻杀砍头,全家则会贬为奴人流放宁古塔。为此,他们不得不着头皮上。
同时,满清朝廷对待满人旗兵可谓优厚。每月满洲兵可以领着比绿营兵要高出近两倍的月俸。以同为步兵计,绿营步兵月俸为银一两,米三斗;满蒙八旗步兵则是银一两五,米十五斗。这绿营兵的军官们可以克扣,但是八旗兵此时的军饷可没有人敢克扣,因为旗兵会闹腾。
自小起就可以入选教养兵,佣有月俸的旗兵们自觉对付只是“泥腿子”出身的剿匪军是手到擒来。然而,现实却在他们脸上一巴一巴的扇打着。
战事不断扩大,随着剿匪军不断的占领,满城中的旗人们四处躲窜着。
张瑞的意图并不是没有满人看不出,不过比起全家灭亡的绝望,那怕仅有一丝活下去可能。这些降兵也要牢牢的捉住这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活下去与反抗,两股信念在交织,满城中的旗人都在为各自的观点在不断的厮杀。
时间流逝,渐渐的,满城中抵抗的打斗之声渐渐淡了下来。在最后一个选择反抗的八旗兵被降兵们合力捅死后。满城彻底被攻落,整座荆州城已经完全属于了剿匪军。
战火,永远是摧毁的代名词。
战后,满城內已是满地狼藉。随处可见的火光,到处都是战场厮杀的刀痕血渍。地面上躺着不少等待清理的旗兵尸体。降兵们的伤者却是走运,可以得到救助。至于选择反抗的伤兵则被一一补刀。
荆州城內,满城城门外
虽说满城已经被剿匪军攻打了下来,但是考虑到危险存在的可能性,身系剿匪军安危的张瑞在底下参谋将领等“请求”下只好打消了进入满城的念头。
随着满城中战事完结,投降的满洲八旗兵将领也都纷纷跟随随军记录他们的剿匪军督察兵一起出城,等待张瑞给他们最后的发落。
张瑞所在的空地处,正跪着这荆州城中一个副协领,带着图门。时以及其他两个佐领。其中还有两个因为受伤严重正在施救。
“六哥,真的就这么放过那些鞑子兵吗?”马九路对着身前不远的张瑞作揖问道。
由于前些时间,马九路所带领的剿匪军攻城时,被荆州城中的满人们弄伤亡了不少的士兵。所以马九路对这荆州城的满人自然不带好感,若不是张瑞下达了可以满人投降的命令,马九路肯定会实施屠城。
虽说张瑞的确是临时改了命令,不过马九路也不承认。张瑞这个命令让攻打满城的剿匪军伤亡几乎是微乎其微。
“什么放不放过,我们剿匪军向来言而有信,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张瑞略带责备的样子对着马九路说道。
张瑞的话让在一旁等待发落的八旗将领们无不松了一口气。于是就纷纷跪在张瑞的面前说道:“卑职…不,属…奴才等谢谢六哥恩典。”
“先别谢我,你们识时务,我自然是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那些至死也要跟我剿匪军作对的人,别怪我追究他们的罪责了。”张瑞毫不客气对着跪地的八旗将领说道。
“这是自然,这个自然。”这些八旗将领们口中急忙回答道,同时心中也颇为感慨,这又得有多少旗人死去了。
乾隆二十一年,北京紫禁城。
今年年初起,满清朝廷便处于了南北两线作战。
雍正用了十四年的“励精图治”,让已经被康熙败得差不多的满清朝廷国库重新充盈了起来。
自乾隆登基二十年以来,国库虽多有大支出:如圆明园等修建,下江南选秀女,打大小金川等等。但是国库从来只有增加没有减少。无它,重税而已。
满清朝廷可不明朝廷,明朝廷的百姓集体抗税,打了税官也就打了。但是清朝,要是敢拖税者就会被砍头,甚至敢聚众抗税者,屠城也是正常之事。若非税务之重,乾隆哪里有这么多收不上的税可以久不久就免去?
国库充足,乾隆完全不担心两线作战会发生国库难以支撑的问题。
四月,乾隆至曲阜游玩,谒孔子庙后回来。终于,他在紫禁城太和殿迎来了今年难得一个好消息:清军收复伊犁,叛逆阿睦尔撒纳逃往哈萨克。
西北传来的好消息让清朝廷一片欢呼高歌,众大臣纷纷大呼着乾隆皇帝的圣明伟大,文治武功远迈汉唐。
同时,对于朝廷平定南方战事更是一个个拍着胸口认可国公傅恒,信心十足。
为了乘胜追击,乾隆便下达命令西路、北路进征哈萨克,继续追讨阿睦尔撒纳。
此时,原本该随着乾隆命令,赴额林哈毕尔噶整饬军务的大学士傅恒,正在南昌城中头疼着。
“什么?窝在广东韶关的反贼进攻了赣州了?”南昌府衙内的傅恒不敢相信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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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不收费:本章写了几次改了几次,已经断更了几天了,很抱歉。实在话,本书成绩差,更新慢,有时候一懒起来就有些不想写的冲动。但是看着起点写作助手中各位喜爱本书书友的各种打赏,月票,推荐票不断支持着,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坑了大家。所以,想在这里对所有支持本书的朋友们说句谢谢。谢谢大家!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反贼何在?()
“是的,将军大人。”报信兵深埋下头颅回答道。身子稳稳的趴在地面上,不敢一丝异动。生怕会引起坐上之人的不喜,给自己带来灾难。
“可恶。”傅恒听完报信兵的回答后,咬了咬牙,紧握着拳头狠狠的敲了敲椅子上扶手念道。
“这反贼实在是欺人太甚。我还没有去打你们,你们到先过来打我们了。还叫什么剿匪军,这算什么意思?把我们当做匪吗?即使我们是匪,也是你们惹不起的匪。”回想起剿匪军这个名字的时候,傅恒心中更是难以拟制愤怒的喝骂道。
然而,傅恒还没有来得及宣泄完内心的愤怒。此时,门外又传来了守卫的通传道:“报,福建有六百里加急。”
守卫的话,让傅恒的心中不由得一紧:“难道福建又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快传。”傅恒急忙吩咐道。
“嗻!”守卫连忙起身去通传下去。
不一会,一个风尘仆仆的福建过来报信兵,来到了傅恒的面前跪拜下来呼道:
“奴才参见平南将军。”
“嗯,福建六里加急,所报何事?”傅恒应了一声后问道。
“禀报将军,盘踞在广东梅州的反贼号兵十五万,兵分两路进攻福建。反贼人多势众,一路攻城拔寨,如今兵锋直指龙岩以及漳州。”
“和章将军虽竭尽全力抵挡,奈何兵力不足,所以命奴才来向平南将军求援。和章将军所书在此。”这报信兵说完便高举着一封信在头。
傅恒身边的苏云亭见状便很是自然的到这报信兵身边,接过书信打开,转递给傅恒。
傅恒接过苏云亭递来的书信,扫了几眼。辨认过信中的印章后,信中所言于这报信兵出入不大。
同时,和章还在信中言,他原本准备调动福建水师去广东进行骚扰。却不曾想广东水师投敌后,竟在反贼的支持下实力大增。
如今,福建水师困于缺少战船已经被堵在港口,难以外出御敌。
傅恒越看和章的信,脸色越是难看。自己跟南昌所在的众将所制定的计划都纷纷成了空谈。
府衙议事厅堂之下,两名来自不同地方的报信兵都是俯首在趴在地面上不敢妄动。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如今的气氛不适合妄动。
厅堂中或坐着或站着的诸将,看着坐上傅恒的凝重脸色,无不跟着心情沉重。
忽然,傅恒眼睛稍微瞄了一下堂下的众将。只见他原本凝重的脸色随着手中放下的书信,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好的,诸位不用担心。和章将军已经在书信中说了,一切都可以控制。这反贼虽号称十五万,实则就两万多人。同时,反贼可战者不过数千人罢了。剩下的全部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泥腿子,不知道恐惧。”傅恒满脸自信的说道,一副完全不担心样子。
“不单如此。就这点人,反贼居然还兵分两路。实属找死。哈哈…”傅恒说着说着还笑了出来。
“将军所言甚是,这反贼太过狂妄,终究不会是我大清将士的对手…”
堂中的大小将军们似乎受到了傅恒的乐观感染,纷纷出声附和道。
傅恒看向此时还跪在地上的两名报信兵,言语中难得的和善的说道:“你们两个都起来吧!一路上也幸苦你们了。到下面好好的休息。”
“嗻…奴才(小的)谢谢将军大人的恩典。”听到傅恒的话,两名报信兵纷纷松了一口气。急忙叩头再俯首拜谢。
两名报信兵起来准备离开之际,府衙厅堂门外的守卫再次进来通报:“报,禀报平南将军,荆州传来八百里急报。”
“荆州?难道是尚嘉保又派人来找救兵?”傅恒心中怀疑着。
傅恒已经打定了“围魏救赵”的计划,自然是不再接到尚嘉保发来的求援。毕竟接到了求援而不派兵去救,这终究有违最基本的道义,以后在朝廷那里也难免受到非议。
不过,守卫已经当众言明是荆州传来八百里加急。如果自己拒绝接听,在这满座的众将的口中不知道又得传些什么出去。
假如尚嘉保真挡不住反贼的进攻,被反贼杀死了。自己即使再深受圣上也得眷顾也难免获罪,还会得罪尚嘉保一系的人。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分几千的兵马过去荆州解围看看了!这样也好给堵住众人之口。”傅恒心中有念想后,随即对着进来禀报的守卫吩咐道:“带他进来。”
“嗻,奴才领命。”守卫再次跪拜完后出去了。
江西跟福建的报信兵虽说也很想留下来听听荆州那边的情报。不过,此时整个议事厅堂中的气氛甚是安静。深感自身职务之低下二人,也就只好跟着进来的守卫的后面出了去。
二人也是知道,自己如果不识趣,惹了这厅堂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就是把自己给砍了,也没有人会为自己去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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