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宠妻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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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宠妻如命-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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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心思皆敏感,孟珠看得出夏侯芊行为背后隐藏的真意,夏侯芊自然也一样。

    这日书院休沐,孟珠回到家中。

    之前,她坠马不几日时,便传来消息,说父亲孟云升在驻地镇压流民时也受了伤。家中事多,孟老太太便动身往郊外的栖霞寺住了几个月,茹素念佛,为儿孙祈福,三日前刚刚回来。

    孟珠自是要前去给祖母请安。

    到福鑫堂时,孟珍已在此处,正坐在孟老夫人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说话,样子别提多亲热。

    孟老太太见孟珠与万氏进来,招呼孟珠坐到自己另一边,两个孙女都与祖母同榻坐,一左一右,看似不偏不倚。

    孟珠却一直都知道,孟老夫人其实疼孟珍更多些。

    前世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孟珍一落地就没了亲娘,连自己都觉得应当对姐姐更好些,自然不会去计较。

    但如今面对孟老夫人时,难免有些不大自在。

    也不知那时自己死后,孟珍要如何同家人交代,是如夏侯旸所说的,生安白造自己死于难产,还是另寻理由?

    万氏自不必说,丈夫未出七七,唯一的女儿又没了,肯定十分难过。

    孟老夫人呢?

    祖母若是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是会护短偏颇孟珍,还是为自己伤心呢?

    孟老夫人见小孙女今日呆呆的,并不想往常那样主动撒娇粘人,便握了孟珠的手,关心她伤势恢复的如何,腿骨断了再续,遇阴雨天气可会觉得酸疼,又笑说:“刚才听你姐姐念叨,最近你在书院里也用起功来,经常去向夫子请教学问?”

    孟珠最近每每在燕驰飞处,总能碰到夏侯芊,自是什么也瞒不住人,索性敞开来,详详细细地讲给祖母听,如何上课不专心被发现,去燕驰飞出领罚,如何得知他棋艺超群,向他请教,却被要求从打杂磨墨开始磨练耐性,当然也不忘抱怨燕驰飞是如何严厉。

    她存心讨巧,讲得十分生动,孟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评论道:“燕世子做得对,合该有人好好治一治你这个小丫头。”

    孟珠不依,摇晃着祖母手臂撒娇:“祖母怎么能向着他呢,我才是你的乖孙女,祖母反倒把我说得好像混世魔王,没人管得了似的。”

    孟老夫人笑着推她:“你是乖,但是从小也不甚上进,好在你会投胎,是个女儿家,又是咱们这等人家,一世不愁,若是生成个男儿,或是换了普通人家,那可不是坏了事。”说着翻起她手掌,查看她手心,“不是说挨了板子,肿得老高?我看如今细白嫩滑的,一点事儿也没有,想来还是教训得不够。”

    一番话说得孟珍和万氏都掩嘴笑。

    孟珠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背转身不说话。

    孟老夫人又问万氏:“我老了,记性不好,那燕世子今年多大了,可娶亲没?”

    万氏还在笑:“他去年得皇上钦点探花时,才满二十岁,如今过了一年,正是二十一岁,据我所知还没说亲。”

    “那正好,干脆把阿宝许了给他,正好可以让他放开了管教,只管随便打就是。”

    孟老夫人当然是说笑。奈何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孟珍止了笑,垂下眼帘出神。孟珠却在想,前世明明是燕驰飞先提亲的,可不能真的让祖母这样把自己嫁出去,那也未免太过丢人。

    陪孟老夫人说了一阵话,她便开始赶人:“如今春暖花开,你们两个小姑娘应当去玩,没的跟我这个老太婆闷在屋里做什么?要是想出门去郊外踏青,就让珽儿陪着,他今儿也休沐。”

    孟珍最善解人意,开口帮哥哥推辞:“哥哥平时在御前当差,难得休息一日,肯定要多和同僚走动,人情做到足,将来于他升迁有益。我和阿宝就不麻烦他了。”

    孟老太太并不赞同:“这两件事一点也不冲突,若他觉得同僚中当真有人家世品性出众,值得结交,索性邀约来给我们相看相看,正好挑两个出来给你们姐俩儿做夫婿,以婚姻结两家之好,这样的同盟岂不是更牢固。”

    闺阁女儿听到这种话没有不害羞的,孟珍红了脸,嗔道:“祖母那许多日不在家中,我和妹妹好不想念,谁知道今日见了,祖母尽拿我们取笑,我们不要理你了。”

    说完拉起孟珠,顺着孟老夫人先前的话告退离开。

    出了垂花门,两人沿抄手游廊一路并肩同行。

    孟珍问孟珠是否想出府游玩,见她摇头不语,虽有些诧异素来活泼的妹妹今日竟然转了性,但也不会勉强,只做不经意般提醒她:“祖母越来越风趣,妹妹年纪还小,千万别把玩笑话当真。”

    孟珠故作不明,反问:“姐姐是说哪一句?祖母要帮我们相看吗?其实我们也差不多到了年纪,祖母虽不见得当真会相看哥哥的同袍,但这两年肯定要给我们挑选适合的人家。”

    真是牛皮灯笼点不透,孟珠暗自叹气,挑明道:“咱们是亲姐妹,我便直说。相信你也看得出夏侯芊有意于燕夫子,我不过想劝你莫要与她争风。世间男子何其多,品貌才华皆出众的也不止他一人,你何必因此得罪了皇家人,万一连累了咱们家里,那可是因小失大。”

    原本若不愿明着起争执,只管否认了对燕驰飞的心思就好,孟珠偏偏忍不住反唇相讥:“姐姐这番话,真的是发自内心为我好?还是受了郡主所托来做说客?”

第7章 遇险() 
第七章:遇险

    孟珍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孟珠从小对她虽不至于言听计从,但两人相处向来十分亲厚,万不会这般在言语上与自己针锋相对。

    夏侯芊虽未明白对此事说过什么,但孟珍与她结交,本就并非单纯的性情相投,而是另有目的。

    此时被孟珠一句话戳破了心思,难免恼羞成怒,气得跳脚:“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如此任性,若是将来因此吃了亏,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完不再理她,径自带了丫鬟快步离开。

    孟珠表面不说,但那番道理她自然明白。

    可明明她与燕驰飞前世就是夫妻,夏侯芊不知从哪里跑出来横插一脚,如今要她退让,如何能甘心?

    若不让,真的会让孟珍说的那样,为家里招来祸事吗?

    她虽恨孟珍,却并不迁怒家中其他人,就算最坏的情况,连大哥孟珽与祖母都和孟珍沆瀣一气,但爹爹和娘对她的疼爱总是不假,她当然不能恩将仇报。

    何况,倾巢之下无完卵,如果家里出了事,她自己又怎会分毫不受牵连。

    孟珠认为,重活一次,自然应是发挥先知的优势,活得比前世更好,绝不是仅仅是为了报复仇人,其他全然不管不顾,甚至玉石俱焚的。

    她心思向来浅显,有心事想不开,面上便少了笑容,总是闷闷不乐的,连一旬只见她三次的燕驰飞都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出声询问。

    燕驰飞的砚台早已换了新的,孟珠怕再闯祸,一点也不敢大意,连说话时都小心翼翼地提着一口气:“如果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原本是属于夫子你的,可另有一个人也喜欢,他身份比你高,权力比你大,说不定一句话能杀死你全家,他想要这样东西,你会愿意让给他吗?”

    “什么东西能比性命重要?如果命都没了,要那东西又有何用?”

    燕驰飞十分看得开,半点没有纠结。

    孟珠依然不甘心,追问:“可我不愿意。如果,如果是个人呢?是夫子的心上人呢?”

    燕驰飞猛地一惊:她有心上人了?何时的事?是何人?前世他可不知有这一节。

    孟珠目光炯炯地望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燕驰飞压下心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悦,坦言道:“若是个人自然不同,那便要依从那位姑娘的想法,如果她选我,我便绝不会将她拱手相让,如果她选另一人,我也唯有祝福。”

    孟珠“哦”了一声,半晌不再有动静,燕驰飞以为这事就算完了,却听孟珠轻声细气地问:“夫子,你的表妹那样多,你可有过亲上加亲的想法?”

    书院中的流言,燕驰飞也听过。

    他当然不信。

    若是太子夫妇当真有意招他为婿,自会与他父母商议,甚至直接问他本人意思,哪有风声放出数月,当事人还半点不知的道理。

    前言后语一联系,燕驰飞恍然大悟孟珠所谓的心上人究竟指谁,他正色答她:“从来也不曾作此考量。”

    孟珠又是“哦”了一声,低头静静磨墨,再不言语。

    以燕驰飞的能耐,只要他不愿,相信没人能逼他娶,就算皇家势大,他也一定有化解的办法。

    孟珠得了定心丸,好像含了满口蜜糖,一直甜到心里去。

    可是,有人却渐渐沉不住气,动起手脚来。

    这日散学,孟珠与蒋沁、乔歆一起回斋舍,半途遇到个青衣小婢,自称帮忙燕驰飞传话:“燕夫子说今日天朗气清,将教习之所设在风雾亭,请孟姑娘依时前往。”

    并递上黑白棋子各一颗作为信物凭证。

    书院里都是女学生,虽不忌讳请男子做夫子,那不过是相信他们名望高、学问大,能够自律,至于杂役之事,则由采买婢女担任,偶有好像卓喜这样随夫子进来的家仆,则活动受限,不能够独自离开该夫子所在的院落,所以燕驰飞使唤婢女传话十分正常。

    乔蒋两人一人接过一颗棋子查看。

    黑子黑而不透,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红亮光点,乔歆说:“这是表哥的棋子没错,他的棋子是皇上赏赐的,黑子是用产自缅甸的翳珀打磨而成,千金难得,造不得假。”

    配套的白子则由产自罗刹国的白色香珀制成,蒋沁才拿上手,已闻到香气幽幽传来,便点头:“是没错,这味道比较特别,我不会认错。”

    孟珠也知道燕驰飞有这样一套棋子,她从两个好友手中把棋子收回来,放在荷包里,口中念念有词:“那么名贵,别遗失了,待会儿要还给夫子。”

    又掏一颗银花生出来,赏给那小宫女。

    青莲书院依山而建,风雾亭则在山顶,也是整个书院的最高处。

    孟珠回斋舍稍事梳洗,便动身前往风雾亭去。

    书院下午散学在申时,孟珠平时都是在申时三刻到燕驰飞那里,今日要上山,她便早走了一刻钟,奈何路途遥远,出乎她意料,等到达山顶时比预计的晚了一刻钟。

    亭中空荡荡,并无人在。

    四下静悄悄,只有山风呼啸而过。

    孟珠拿不准燕驰飞是还没到,还是等不及已经走了。

    她到处张望,见风雾亭背后虽另有一条路,却在不远处被书院的院墙截断,那里有个被木板封死的角门,墙外是个宽阔的平台,平台之下就是悬崖。

    只有一条路可以下山,燕驰飞如果来了又走,肯定会在半路和她照面。

    孟珠定下心来,坐在亭子里等他。

    谁知等到日暮西山,依然未见人影。

    天色渐渐暗下来,孟珠有些忐忑。

    风雾亭虽然仍在院墙之内,但四下无人,和荒山野岭并没有什么区别,她害怕,不想等了。

    又觉得燕驰飞不会骗自己,他迟迟不来,定是紧要事耽搁了,也许他现在正在路上,就算他真的来不了,也会再派个人来传话给自己的。

    不如再等等?

    可为什么现在还没人来?

    会不会被骗了?

    孟珠咬唇,决定不再等下去,反正下山只有一条路,她不怕和燕驰飞错过。

    沿着山路走不多远,天已经黑透了。

    孟珠来时没想过会待到如此晚,自然不会记得带灯笼,这会儿乌漆麻黑的,连路也看不清。

    山路人工开凿,铺以石阶,但石料坚硬,不易塑形,是以形状并不规则,虽笼统说来都是长方形,可长短高矮尽皆不同,天光大亮时行走起来都不易,何况夜晚没有照明时。

    孟珠摸索着前行,越走速度越慢,忽地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磕得尾骨生疼。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再疼也不能歇在这儿。

    站起来,反正四下无人,也就没有顾忌,探手揉了揉摔疼的地方。

    当抬头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余光瞥见路旁影影绰绰地树影里有个光点。

    孟珠凝神细看时,却对上一片黑暗。

    她也不甚在意,或许眼花了也不定。

    这条路是盘山路,一边靠着高耸山壁,一边临着陡峭的山坡。

    然而无论哪一边,都树木满布,夜风轻吹,树叶沙沙作响。

    孟珠越走越害怕,不知不觉双手抱住肩膀。

    远远有“嗷呜”一声传来,听起来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嘶嗥。

    她汗毛都立了起来。

    明知看不清看不远,还是四下张望。

    风吹树摇,露出一对黄绿色亮晶晶的小圆球。

    孟珠一瞬不瞬地盯着看,只见两只黄绿色的小圆球一时亮一时灭,每次变化俱是齐刷刷的,竟然像是在眨眼。

    伴着脚踩树叶的沙沙声,那对“眼”渐渐靠近,似乎随时会从山壁上树林间扑出来。

    “山中有狼,夜间眼泛绿光,我们生了火,落单的独狼一时不敢靠近,但狼生性狡诈凶残,又能隐忍”

    幼时听父亲讲的打仗歇在野外时遇狼的故事蹿进脑海里,孟珠两腿发软,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嗷呜——”一声恰到好处地响起。

    孟珠吓得哭出来,却也因此生出一股蛮力,竟能爬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去。

    她深一脚,浅一脚,跑不多远便觉得右边小腿隐隐作痛,身后依然不时传来“嗷呜”狼嚎,她哪里敢停下休息,生怕慢了一步就变成饿狼果腹的美食。

    可那痛越来越重,渐渐感觉不支,孟珠仍咬牙坚持,不想脚下猛地踩空,身体跟着向旁歪倒,她跑得快,去。势自然也极快,连叫都来不及叫出声,整个人便滚进山坡那一边的树林里去。

    路旁大树枝桠扑簌簌摇晃一阵,很快归于平静。

    新月从云层后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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