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陈丛林考虑了一会儿，“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就是这样的关系吧。很有默契，然后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显得很放松，相互之间很信任这样子。他们的搭档关系应该已经很久了，或者说是很久的朋友。”
“仅此而已？”赫连曜追问道。
“仅此，而已吧。”陈丛林挠了挠头，“您不是想知道他们俩还有没有啥，暧昧什么的？”
“不，我就是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我才知道到时候和他们沟通的时候要怎么对待。”赫连曜连忙撇清关系。
“指挥员，要是您对那个沈律师有意思就承认呗。”陈丛林忽然笑着说道，“我那天看着你盯着人家的样子，就觉得您说不定是看上人家了。”
“别胡说八道。”赫连曜喝止道，“我是在和你谈工作呢。”
“是！”陈丛林见赫连曜好像生气了的样子，连忙立正说道，“是我僭越了。”
“没关系。”赫连曜摆了摆手，他其实并没有生气，刚刚的语气完全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那就先说到这里，今天我们之间的对话不要透露给别人。”
“好的，指挥员，我知道了。”陈丛林慢慢点了点头。
“那你先回去吧。”赫连曜若有所思地说。
“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了。”陈丛林看着赫连曜似乎想要一个人好好思考的样子，很识相地赶紧离开了。
赫连曜一个人在天台，感受着楼顶的风然后试图放空自己的思绪。
今天沈芊芊的态度让他觉得很茫然。一方面，沈芊芊的话和表情可以说是冷淡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自己开口叫了她的名字，那么旁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是赫连曜的心里又有一种感觉：如果沈芊芊真的对自己没有感觉，那么对自己的态度也就不必如此刻意。最起码，一开始她就会和自己好好打一个招呼，而不是低着头假装看不见。赫连曜清楚，沈芊芊的逃避背后往往说明的是在乎，而不是放下。
赫连曜舒展了一下身体打算下楼，一回头却看到远处的楼顶上有一个人。而那个人的身影在他看来像极了沈芊芊。
“芊芊。”梁宇博看时间差不多到了饭点，于是到沈芊芊的房间去找她一起吃饭，“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梁宇博隔着门并没有听见沈芊芊有任何的回答，于是他又敲了一遍门：“芊芊，你在里面吗？”
“学长？”梁宇博听见了沈芊芊的声音，不过不是从房间里传来，而是从背后。
“原来你出去了啊，难怪叫你没反应了。”梁宇博尴尬地笑着说，“你去哪儿了？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去吃饭了吧。”
“啊？都这么晚了？”沈芊芊抬手确认了一下时间，“真的已经到晚饭时间了哎。”
“你这是怎么了？”梁宇博看着沈芊芊恍惚的神情，“怎么好像不在线啊，太困了还是太饿了？”
“哪有啊。”沈芊芊嘴角勉强挤出一点微笑，“我刚刚闲着没事，又去逛了一圈。”
“这儿有什么好看的么？”梁宇博笑道，不过他刚说完才反应过来沈芊芊其实是情绪低落所以才会不知道该做什么。
“是没什么好看。”沈芊芊低下了头说道。
“那你饿不饿，我们去食堂吧。”梁宇博提议道，“或者，出去吃。”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哪里能随便出去吃饭啊。”沈芊芊苦笑道，“说不定还要打报告，或者派几个人跟着我们出去。”
“你说的也对。”梁宇博撇了撇嘴，“那怎么办？”
“没事啦，我吃饭也不挑。”沈芊芊笑了笑，“我们走吧，肚子总还是要填满的。”
“嗯好。”梁宇博点了点头，心想只要沈芊芊还愿意去吃食堂的大锅饭，那说明问题还不至于很严重。
沈芊芊和梁宇博吃完饭又一路散步回来，回到房间看到自己身上的尘土就决定还是先去把澡洗了。出浴后的沈芊芊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一片白，脑海中却从空白慢慢开始浮现起彩色的画面是今天遇到赫连曜的时候的画面。
沈芊芊也曾经猜想过自己再次见到赫连曜会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还有什么身份。原本程劲凛告诉他们要回国配合军方工作的时候，这个念头曾经闪现过，但是她总觉得不可能如此巧合。国内有多多少少的军区，哪里就会正好碰到他。
可是不只是命运捉弄，还是人为安排，沈芊芊看到机票上的目的地心里忍不住就咯噔一下。等到听到军区首长说出“赫连曜”三个字的时候，她更是觉得仿佛受了当头棒喝。那种所有的血液都冲上头的感觉，到现在还是如此挥之不去。
沈芊芊仿佛已经预料到，但是这一次“再见”来得还是让她猝不及防。等到再次听到了他的声音，见到了他的身影，沈芊芊才知道原来自己的骄傲都是伪装，所有的勇敢和不在乎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把戏。她甚至没有胆量抬头，甚至没有胆量再叫一次他的名字。
沈芊芊已经开始觉得这次工作的前途有些迷茫，她想尽力让自己保持理性，起码也要支撑到完成这个案子。但是她所有的理性在见到赫连曜的短短几分钟里面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刚刚梁宇博来找沈芊芊的时候，沈芊芊其实是刚刚从天台下来。她想一个人冷静一下，但是却不知道去哪里沈芊芊担心到别的地方逛会再次遇到赫连曜，如果只是两个人遇到，那么沈芊芊真的可能会像被打败的士兵落荒而逃。
谁知道就是在天台，沈芊芊好不容易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了下来，转头却在另一栋楼的楼顶同样的位置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模糊不清的小小的身影，但是在沈芊芊的眼里看起来却是那么像赫连曜。
沈芊芊再一次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后她选择了学习鸵鸟，把头埋进沙子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从而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心慌意乱跑下楼然后就看到了梁宇博。
现在沈芊芊躺在床上再次回想，觉得自己一定是神经过敏了。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呢。”沈芊芊笑着自嘲道。
而她并不知道，那并不是她的臆想，虽然那个楼上的那个身影的主人也和她有着同样的感觉。
第二百八十四章 作战会议（）
赫连曜虽然为了和沈芊芊重逢的事情而心烦意乱，但是指派给自己的任务还是要认真完成的。更何况，赫连雄已经把他叫去办公室谈过话了，现在的赫连曜回想起来其中的深意必然也是赫连雄在提醒自己不要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工作吧。
赫连曜把自己手头有的资料整理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时间觉得还算合适，就拿出手机联系大陈让他把沈芊芊和梁宇博领到第一作战会议室去。
“喂，是我。”赫连曜听到电话接通了就说道，“你这段时间就是两位顾问的联络员和警卫了是吧。”
“啊？”陈丛林虽然听出了赫连曜的声音，但是对于他说的内容却还没反应过来。
“我说的话你是哪里听不懂？”赫连曜冷冷地问。
“不不不，我听懂了。”陈丛林慌忙地解释道，“这是一项任命么？”
“之前让你去接他们的时候你不是应该就意识到了么？”赫连曜说着在电话这边翻了个白眼。
“我明白让我负责两位顾问的安保工作，但是联络员的话……”陈丛林不敢轻易答应。
“你既然要负责他们的安保，那么他们有什么行动一定和你的任务是同步的，那么让你做联络员当然是再适合不过的了。我们总不至于为了这个任务再去多开两个号码吧？”赫连曜觉得这点事情还需要他来解释实在是心累了。
“您说的有道理。”陈丛林点了点头，“那么这是正式任命是吗？”
“是是是。”赫连曜其实还没有上报过，但是他觉得这点小事不过和赫连雄打个招呼的问题，何况自己是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麻烦的反而是这个一板一眼，钻牛角尖不出来的陈丛林。
“那好。”陈丛林这才松口，“请问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今天打算和两个顾问开会议，互相交换一下情报。”赫连曜终于能说回正事上了，“你现在去找一下两位顾问，没什么其他问题我们就二十分钟后到第一会议室碰面。”
“二十分钟后啊？”陈丛林有些犹豫。
“又有什么问题？”平时赫连曜要求集合开会都是十五分钟全员到达的，没想到这次特地放宽了陈丛林居然还敢有不满的意思。
“那个，我怕两位顾问的脚程没有那么快啊。”陈丛林有些尴尬地说，“第一会议室离住宿区有不短的距离呢，如果是我们的话当然没问题，但是对顾问来说恐怕有点困难吧。”
“那你开指挥车去接他们，就这样。”赫连曜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陈丛林挂了电话觉得自己似乎出了一身的汗。“难道赫连指挥员是故意这个态度的？”他忍不住怀疑起来。
不过回过头，自己现在可没什么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赶紧赶去沈芊芊和梁宇博的住处接上他们才是最要紧的。
陈丛林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快步跑下了楼。
“沈律师，你在吗？”陈丛林敲响沈芊芊的房门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八分钟，“指挥员让你们现在过去开会，恩，我们还剩下十分钟，希望您赶紧下楼。”
“只有十分钟？”沈芊芊虽然早就起来也已经穿戴好了，但是没想到通知会这么着急，她还需要点时间整理自己手头的资料呢，“我还需要点时间整理资料。”
“您尽快吧，我现在去叫梁律师，我们楼下见。”陈丛林也猜到沈芊芊会对这个时间限制有所不满，但是他也实在是无能为力。
沈芊芊转念一想，一定赫连曜给大陈下的死命令，于是也不多抱怨什么，只是赶紧把电脑笔记本还有一些相关的文件夹一股脑儿全都塞进包里，然后急匆匆下楼了。
沈芊芊走出楼道口就看到陈丛林和梁宇博已经在指挥车上做好等自己了，沈芊芊一边说着“抱歉抱歉”，一边也赶快坐上了车。
等沈芊芊系好了安全带，大陈就迅速踩下油门，车后扬起了大团的飞尘。
等他们三人赶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陈丛林看了看手表，偏偏已经迟了一分多钟。
“报告指挥员，两位顾问到了。”陈丛林暗暗叹了口气，忐忑不安地在门口报告说。
“进来吧。”
陈丛林推开并且抵住门，好让沈芊芊和梁宇博进去。他一瞥眼先是看了看赫连曜的表情，然后正好发现赫连曜看手表的动作，心里忍不住更加慌乱了。
但是没想到赫连曜看完时间之后并没有说什么指责，反而态度很好地说了句“麻烦你了大陈，先出去等我们吧。”
陈丛林心中暗喜这次逃过了一劫然后连忙答应着关上了门。
现在会议室里面只剩下赫连曜、沈芊芊和梁宇博了。
“那我们开始吧。”赫连曜等到沈芊芊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放好了才说道，“今天这个会议是希望我们双方能够就手头所有的材料进行一下互通，看看现在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
赫连曜看到沈芊芊和梁宇博同步点了点头，大概是示意自己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这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信息，一部分是国发过来的资料相信你们都有了已经。另外是我们根据面部识别系统获取到的少量的目标行踪。”
会议室大屏幕上出现了几张照片。
“第一张是在本地的国际机场，根据航班降落时间进行筛选的结果，这个应该就是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人物。”
沈芊芊和梁宇博盯着屏幕上有些模糊的图片都有些疑虑。
“这张照片里面的人带着棒球帽，面部特征几乎都被挡住了，怎么就能肯定是目标人物？”沈芊芊和梁宇博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开口问道。
“虽然面部特征的确很难捕捉到了，这张照片中我们可以获取到人物的耳朵轮廓。”赫连曜解释道，“可能你们不知道，其实每个人的耳朵也是独一无二的。”
“好吧。”沈芊芊低下头，“请继续。”
“然后我们通过机场连续的镜头追踪，发现目标人物出了机场之后有一辆面包车就在门口接应。”赫连曜一边解释一边切换到了第二张照片，“当然这个面包车是套牌的，没办法追踪到车主。”
“那么知道这辆车的目的地么？”梁宇博开口问道。
“我们用沿途的电子警察一路追踪，最后发现这辆面包车开进了一个郊区的废旧化学工厂。”
“废弃工厂……”沈芊芊喃喃道，“的确很像是毒枭会选的地方。”
“不过，我们后来派去的监控人员发现那里面虽然有人，但是没有再看到毒枭的出现过。”赫连曜摊手道，“因为工厂里面没有监控，所以毒枭可能呆了没多久就已经从后门离开了。不过我们在工厂前后门各设置了一个监控点。”
“那也就是说，那个废旧工厂很有可能是他们的厨房？”沈芊芊思索道。
“没错，我们也觉得那个可能是制毒点或者藏毒点。”赫连曜点点头，“相信你们也知道目标人物在国内有一家医药制品公司。”
沈芊芊和梁宇博点点头。
“公司这边我们也有派人监控，不过目标人物没有什么异动。”赫连曜说完放下了鼠标，“目前我们就只有这些信息。”
“这么说来，我们这边的资料也不多。就证据链来说，我们缺乏一些直接的证据，虽然我们有误点证人，但是没有物证的话还是很难定罪的。”沈芊芊转头看了一眼梁宇博。
梁宇博继续解释道：“我们希望最好的状态是能够抓到目标交易，而且还得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那种。”
“那我们恐怕还要等很久了……”赫连曜冷笑道，忽然他桌上的手机响了。
“喂，是我。”赫连曜接起来说道。
“报告指挥员，一号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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