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这位圣者继续出口询问，乌洛洛的尾尖已经不老实地探进了她的袍摆之中，顺着她的左腿，螺旋缠绕着向“某重要部位”钻去。
“好想你啊，我们先去好好舒服一下吧。听说你为了我禁欲快三十年了，想我了吗？”
听说？
乌洛洛居于遥远的北方冰海之上，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但这不重要……
女教宗隔着袍子摁住了那截作怪的尾巴，问道：“能否先解释一下你要做什么？”
虽然克里斯蒂娜的力气完全不能阻止那条蛇尾，但乌洛洛还是配合地停了下来。
这条美女蛇看起来甚为扫兴，随口答道：“还能干嘛？我做的事情好像越线了，前几天就连‘那家伙’都跑出来警告我。也是你做得太好，不愧是我老婆。不过为了将来不倒霉，当然我就得先出来善后喽。而且眼看着约定的日子也快到了，顺便接你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克里斯蒂娜听得越加一头雾水，但乌洛洛却不耐烦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在帮咱俩善后就行了。你若还没玩够，我就陪你到日子到期，咱们再一起回去。我为了将戏做足，一路上可是怎么声势大怎么弄呢，结果走太慢。想死你了，你想我吗？”
“想……可是……”
“想就好。咱们赶紧去做点‘开心的事’吧。选个地方吧，这次要不要到云层上试试呀？风景很好哟。”
“等等……”
“又怎么了？”
蛇美人看起来已经开始不高兴了。
“什么是善后？你要怎么善后？保罗……不，帝国会怎么样呢？光明神教呢？”
“还能怎么办，当然一并抹除啊。”
“抹除……”
“当然啦。”
乌洛洛说得好像自己只是想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我越线了嘛，退回线内就好啦。那家伙又不敢真下来把我怎么样。以后咱们就继续躲在北边不出来，安安心心地活到天荒地老，有什么不好？”
“可是……到底……”
“没什么到底的，我还没追究你出轨呢。跟一个臭男人暧昧不清三十年，要不是你的确为我守着贞操，我这次便连你也吃了。”
——她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过我对保罗的感情啊。
克里斯蒂娜低下头去。
乌洛洛看来以为自己的话说得太重，正打算劝慰几句，女教宗却忽然抬起头来，问道：“没什么转圜余地吗？无论如何都要消灭他们吗？”
“对。”
“即使你要毁灭的是我这些年来最珍视的东西？是我一生的心血？”
“……对。你还太年轻，根本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珍视的东西’和‘一生的心血’。短短三十年嘛，最多算你五十年，算得了什么？别陷得太深，将来你有的是新玩具。活得久了，你便能理解我了。而且你精神出轨的对象，我当然灭了干净。”
克里斯蒂娜一脸哀伤地盯着对方金色的竖瞳，却发现对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中毫无温度。
那双细眼中没有愤怒、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残忍。
有的只是一片冰冷和漠然。
她忽然明白了。
或者说早就明白，只是还在心存幻想。
这人间繁华、俗世帝国，在对方的眼中根本什么都不是。
便如人类看着自己院子里的蚂蚁窝一样。
不，该说是更像厨房一角因受潮长出的一点点苔藓，若是有碍观瞻，随手也就擦去了。
力量层级差得太多。
若不是对方有“变成苔藓和别的漂亮苔藓谈恋爱”这样神经病一般的怪癖，压根便不会在自己身上浪费时间。
肯出口向自己解释，已是天大的恩惠，天大的慈爱了。
——————————————
乌洛洛这次来，根本也没带其他后宫成员随行。
大概是为了在克里斯蒂娜面前表现诚意。
所以她那旺盛的肉欲看来一直没有被满足。
见克里斯蒂娜总在那些“小事”上问个没玩，她看起来越来越不耐烦。
这时，美人教宗的表情却忽然又开朗起来。
接着，她眯起了眼睛，还舔了舔嘴唇。
克里斯蒂娜现在还是二十岁不到的相貌，又生得极美，这番作态直接让蛇美人的眉头舒展开来：“终于听劝了吗？”
女教宗点点头，声音柔媚地道：“你……还记得我们过去在床上的缠绵吗……”
她边说边主动解开自己的袍子，除去外衣，露出白生生的肩膀与锁骨：“的确好久没做了……我也好想你……”
蛇美人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她张开双臂，将克里斯蒂娜拥入怀中，低下头，尽情地品尝着对方柔软的红唇。
吻到忘情，她的舌头已化为开叉的蛇信，准备进一步挑动对方的情欲。
却在这时，她忽然觉得心口一疼。
是克里斯蒂娜收于体内的“白昼与光辉之剑”。
因为属性相克的关系，这一刺，让她的半边身体直接碳化。
随之而来的，是直入灵魂的痛楚。
乌洛洛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愤怒或反击。
她愣了一下。
见衣衫不整的克里斯蒂娜双手持剑，一脸的悲伤，她又笑道：“比印象里主动那么多，还那么媚……本来还以为你禁欲久了终于开了窍了呢。”
“我不能……不能任由你杀死他们……”
泪水已经由这美人圣者的眼中扑簌簌落下，她真的很伤心。
乌洛洛的面部已疼的扭曲，却残忍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却是一定要杀了他们的。原来我只打算随便逛一逛杀一杀就好了……现在，我要将这个国家的人全部吃掉，用洪水将这片土地整个淹没，并将这里冻为万年不化的冰川，做成一座纪念碑，让你永远记住背叛我的下场。”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同心圆（）
于是剑刺得更深了。
这柄剑是光明侧第一神器。
乌洛洛终于抵受不住。
她惨呼一声，重新化为了巨大无比的天灾巨蟒，重重摔向地面，挣扎不休。
地貌因此改变了。
大地裂开，连岩浆都涌了出来，附近的数十座山峰，甚至直接被削为平地。
这剑在现在的乌洛洛身上，对比看来比汗毛还要细小，却明显带给了她足够大的痛苦。
不管她怎么挣扎，这柄剑就是牢牢扎在她的心口处，甚至还往深处钻了一些。
但乌洛洛并不真是没有智慧的普通蛇类。
没多久，她就停止翻滚摔打，盘起了身子。
周身黑雾腾起，向她的“七寸”处聚集而去。
神剑的光辉被腐蚀遮蔽，并一点点被她从体内逼了出来。
这天灾巨蟒，果然不是克里斯蒂娜能够仅靠偷袭就杀死的。毕竟她此时刚摸到圣阶的边，根本就无法完全发挥出神器的全部力量。
天空中不知何时已飘起了雪花，女圣者此时亦是浑身挂满冰霜。
便如三十年前双方初见时一样。
忽然，巨大的威压笼罩了整片天地，乌洛洛自见面开始一直控制着的威势毫无掩饰地暴露了出来。
这位悬停于半空的女圣者猝不及防之下喷出一口鲜血，面色发白。
乌洛洛现在甚至都没有真正向她发动攻击，她便已受了内伤。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克里斯蒂娜浑身忽然金光大盛。
她正在强行燃烧生命，将自身能量强行提向圣阶水平。
乌洛洛似乎意识到威胁，虽行动不便，声音却已炸响若雷鸣：“笨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克里斯蒂娜却没有回答，她冲向乌洛洛心口的那柄神剑。
神剑亦在此时光芒大盛，冲破了黑雾，甚至冲开了天上的乌云。
它好像与克里斯蒂娜身上的金光产生了共鸣。
——这是白皮书中记载的以身祭剑的神术。
“别担心……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女圣者的声音越发平静。
“笨蛋……还不停下……你杀不了我的，只会白白死掉罢了。”
她看起来并没有说谎。
终归是有境界上的差距，女教宗控制下的神剑此时虽声势惊人，其威力却还是不足以停止乌洛洛将其挤出体外。
但乌洛洛也因为被神剑所制，无法阻止克里斯蒂娜继续施法。
所以这位女教宗所施展出的魔力越来越强。
仅僵持了一会儿，她的能量便已达到了圣阶以上的水平。
但同时，她的身体开始虚化崩散，逐渐化为圣光。
因为无法掌控这种强大的力量，神器和魔力已开始反噬其自身。
“别犯傻了，快停下。不然，一会儿我脱困之后，先把你那皇帝小哥全家慢慢撕碎了给你陪葬。”
乌洛洛已胜券在握，她现在的威胁看起来只是想保下对方的性命。
却不料这番话起了相反的效果。
克里斯蒂娜没有对魔力的反噬做任何的压制和疏导，只顾继续催动神术，口中喃喃道：“还不够……还差一点……”
神剑威力更盛，乌洛洛一时无法说话，不得不收敛心神，专心抵御神器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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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远方天际射来一缕微弱的白光。
白光不偏不倚，正点在“白昼与光辉之剑”上，刚好补足了那“一点点”。
克里斯蒂娜的魔力原本只是量大，质却欠缺。
被这点不知从何而来的光明魔力一引，某种涉及到“核心规则”的力量立即被激活。
“王八蛋！你阴我！”
山脉般的巨蛇再次咆哮起来。
但对象却不是眼前的克里斯蒂娜，而是天空。
然而她并没有机会说太多话了。
神器隐藏的力量被启动。
“白昼与光辉之剑”的剑身忽然一震，接着，这里的整片广袤的天地便被禁锢，并改变了性质。
乌云散去，笼罩大地的冰霜与雪花逐渐消融，整个天地，都似乎化为了一个充满着光明魔力的巨大审判空间。
天灾巨蟒周身包裹的黑气被圣洁的光辉驱散，浑身的鳞片血肉，都被那空间中无处不在也无可抵御的圣光烧灼得冒起了青烟。
看起来，她完了。
但乌洛洛依旧没有屈服，忽然放弃施法，重新开始挣扎。
于是，她展示出了更大的力量。
那是纯粹且强大的肉体蛮力。
地动山摇。
空间的“边界”，因为这单纯的物理力量，开始龟裂。
但，神器再次一震。
龟裂的空间的外围，再次出现了一层新的更大的“边界”，并向内压缩。
天灾巨蟒还在奋力抵抗，第二层“边界”也被“撑裂”。
但它的外面，很快便又重新裹上了一道新的“边界”，三层空间一起向内压缩，巨蛇那硕大如山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似乎眼看就不行了。
但，一股寒气忽然自“边界”中冲出，重新在空中化出一片霜雪，巨大的威压再次笼罩天地。
乌洛洛占了上风。
她要钻出来了。
但，天际处，又是几道圣光射来。
这次，不再是细碎的光点，而是强烈的光柱。
效果立竿见影。
也不知触动了哪种机关，巨蛇心口的神剑崩散，一部分化入了周围的光明魔力领域，另一部分，也就是其核心组件，重新化为了一柄声势更加惊人的巨大若摩天楼的光之神剑，直接贯穿了乌洛洛硕大无比的身体，将其钉在地上。
接着，第三层“边界”之外，十二道一模一样的“边界”产生，并急速向内塌缩。
犹自挣扎不休的巨蛇转瞬间便被十五道“边界”压缩为针尖大小，接着，便消失不见了。
这片惨遭蹂躏、地貌已完全改变了的大地之上，仅剩下一座稍高一些的山峰还算完整。
山上，多出一处石壁。
石壁光滑无比，若人工开凿，并细细打磨过。
这便是日后圣城鲁萨拉姆哲伊士区的东南的那处墙壁。
神剑最终化为十五个层层套起的封印空间，外面的十四重，便是日后名满天下的维亚多勒罗沙之路。
这条“路”，并非如众人所想，是一条连续深入的断续的路状结构，而是更像一个同心圆。
圆心，就是隐藏起来的、最深处的那第十五层，也便是囚禁乌洛洛的神秘空间。
那位前圣者，因为过度透支了生命祭了剑，最后其肉身与全部神力成为了“白昼与光辉之剑”的养料，其灵魂也破碎成无数片，散落于“路”中。
圣光帝国与光明神教都被保住了，但神器终没有按照圣者克里斯蒂娜预想的那般传承，“光之冕”在皇家血脉中代代继承，终被夜月设计由莱特五世处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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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看完神器中这些记忆，夜月从剑中抽回了意识，美目流转，轻轻一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审美（）
在这些记忆中，夜月嗅出了浓浓的阴谋味道。
天际之外的光线由谁发出？
克里斯蒂娜交代后事时，指定的继承人明明是德维士，却为什么到了最后换成了查理·怀特？
莱特一世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君主和政治家，倒像是个完美的朋友，这人真有那么无害吗？
越线又是指什么？
亡灵女王回头向那小黑蛇看去，想要问问这些细节。
却见对方也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这种眼神夜月见得多了，直接无视掉。见那张黑气组成的“羊皮纸”还静静地悬浮在小黑蛇身边，她轻轻皱了皱眉，问道：“怎么？还没签吗？”
“……”
“不要浪费时间。我这次若走了，下次回来可能就是几年后，不要心存幻想。除非你死，不然我会耗到你肯屈服我再取剑。”
小黑蛇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始变化。
因为本身就是灵体的状态，她幻化起来似乎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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