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在我看来这事即使真有。想要算出你的秘密却不太可能。以我那个世界的说法,占算之术并非是万能的。并且限制根多,需要负出代价也很大。越是玄奥或是事关天机运数的事,越是难以测算,即使算出来了一点东西也多是一些似是而非能做许多种解释的东西。而你们这里应该也一样,就像他刚才说的。那位幸方大师。如果他们占卜的结果没错,你真跟这次的劫难沾点边儿,那他们就越难算到你的事。更别提这个空间和我都并非你这个世界原本有的。就更加难。
我所说的他的话中有漏洞指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有关祭庙的一些说法。”
被莫妍这样一提,璟瑜心里也生出一些疑惑:“是了,他只说了“不敢强来”和“不敢轻怠”,这些都应该指的是明面上。而暗地里肯定不会没有一点动作的。不然这么强大的地方,怎么世人许多都无人知晓?莫妍也曾说过。所有的强权都具有强烈的排他性,没有任何的帝王会愿意还有祭庙这么个代表着更高“神权”的存在的。现在应该只不过是将这种斗争由明转暗罢了。
不过这祭庙也一定有其特别的倚仗,不然也可能存在如此长的时间,能战胜如此多位的帝王。只是这它的这个倚仗并不为人所知罢了。至于是不是与所谓的天神有关,她就更加不清楚了。不过说实在的她虽然历经了许多神奇的事,也知道一点世间可能别有神秘的力量,甚至也相信这世上或许真有天神的存在,但却不怎么相信至高无上的天神真会插手凡间俗事。
至于他将祭庙存在的目的说得如此的高尚,就更令她有些疑惑不解了。特别是他提到了几代王朝的更迭之中就着祭庙的影子,那些王朝的覆灭或许仅仅只是因为君王将主意打到了它的身的上。王朝的更迭之中,百姓总是其中最大的牺牲品。这怎么看也与他所说的有所差异。”
莫妍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没错,而且还并不仅仅只是如此。他话中的漏洞还在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这件事上。
如果他说的有关你与祭庙之间的瓜葛确有其事,那么之前老国公对你,或者说是对你背后那些人的态度倒也解释得过去。无论祭庙如今的处境到底怎么样,一个能在历史长河中屹立这么长时间的存在,总是会有着许多底牌的。
以老国公的态度来看,他与祭庙之间虽无联系,却应该是有默契的。就那样看来,如果祭庙直接请你过来,想必老国公也不会反对才是。可偏偏他们却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动静还闹得如此之大,要说这其中没有蹊跷就实在说不过去了。”
“难道他们是冒充的?”璟瑜将脑中闪过的想法说了出来。
“那也未必,我瞧着那块雕饰着未兰的玉佩就不像是假的。”莫妍摇了摇头,道:“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有其他可能?别忘了,祭庙可是存在了非常久远的时间。”
璟瑜顺着莫妍的提示,又仔细想了一会儿,道:“非常久远……是了,你和祖父都教过,有人有权势的地方就必有纷争,祭庙肯定也不会例外。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他们应当只是其中一个派系的人,并不代表整个祭庙。甚至可能本身祭庙内就有分歧,这些人用的是先斩后奏。或是逼宫的做法。
对,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说不定施的是一石二鸟之计。他们既然不知道空间的存在。那么将我这样一个小丫头虏来的目的,应该还是在父亲他们身上!”
莫妍难得赞许道:“不错,我也是这样看的。不然实在很难解释他们此番的做法。”
“那你看那个个无方真人说明天带我去难民那里施粥,会不会有什么其他打算?”璟瑜习惯性的问道。
“我想他应该是想让你亲眼见见那些难民的苦难,再让你看看他们施粥赈济灾民的善举。借而打动你,以博取你对他们的认同。如果真有他所说的那个卦相存在的话,毕竟他们将你‘请’来的方式绝赞上不友善。
但这个也真有些难说,从他们做的这些事来看是有些激进。这样的人会做的事,还真有些难以预料。”莫妍也有些为太确定。
“没有关系,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管怎么样。明天总是要去的。如果可以,我看想想有没有机会弄些粮食给那些灾民。”璟瑜说着,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对璟瑜的这个想法。莫妍也是赞同的:“你放心,有我在。”
同时,在这座宅邸相距一条街的另一处宅子里,无方真人与那位郑老爷正垂手侍立在一个枯瘦的白发道姑跟前,恭听她的问话。
盘坐在锦榻上的白发道姑向了看两人。问道:“你们都见过那个小丫头了,可有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无方真人与郑老爷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郑老爷先开口答道:“回禀五长老,属下无能,没能看出什么来。只觉得她比一般同样年纪的孩子要沉稳一点,其他就更没什么了。”
白发道姑没有说什么,只是将问询的视线又看向了无方真人。
“回禀师父,通过刚才的那番接触,弟子也觉得她比同龄的女孩儿要稳重许多,而且还很聪明。也许是刚才接触的时间不长,她对弟子又十分戒备,所以弟子没能看出更多来。”无方真人答完之后,想了想又问道:“师父,您觉得她真会是那卦相上所说的那个人吗?”
白发道姑瞥了他一眼,道:“应该不会错,也不能够错。”
无方真人立刻又低下了头,道:“是,弟子知道了。”
白发道姑又将目光转到了郑老爷身上,问道:“大长老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他们可有什么新动静?”
郑老爷立时跪倒在地,答道:“大长老他们在第三天就得到了消息,听说他们商议了一番后派人给鄂国公府的那位国公爷送了一封信。至于信的内容,属下还没有查到,不过已经派人加紧在查了。现在鄂国公府内又清洗了不少人,我们剩下的两个人都在其中,所以会需要更长一点的时间。还请五长老恕罪!”
白发道姑抬手道:“不必了,有关那封信的事二长老他们会解决。你只要专心安排好这里的事就行了,这里的事和那个小丫头都不可以出任何的差错。如果真要是有了个万一,坏了大事,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属下明白!”白发道姑的声音很轻,但跪在地上的郑老爷听后却是轻轻颤了颤,差点儿就摔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三章 赈济()
第二天天才刚亮,璟瑜就起床了。虽说她心里明白最少暂时自己并没有生命危险,可在这样一个莫名未知的地方,又是前途未明的,总是很难睡得踏实的。待她梳洗收拾完,又用过早膳之后,就戴上纱帽跟着无方真人出了宅门。
因为赈济用的粮食、大锅还有柴禾甚至一会儿煮粥需要的水,这些全都需要运送并且数量不少。加上难民聚居之地又非常混乱,到时维护秩序也少不了人,所以他们这一行队伍马车和人数都不在少数,十分宁人瞩目。这次所乘的马车与昨日来时所乘的小轿不一样,车上的窗帘并没封死,透过窗帘的薄纱,璟瑜看到所过之处有不少路人在议论他们的队伍。
通过莫妍的转诉,璟瑜知道了这并不是祭庙的第一次赈济施粥,自有难民聚居在城西之外时起就有了。对此璟瑜到是对这些人的印象稍微好了那么一点,在她看来无论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可只要那些真正的难民能够从得到实利就是好的。
也许那些路人都知道他们这一行队伍的目的,队伍所到之处行人皆自动避让,队伍行进的速度不算慢。可即使如此,到达城西大门也用去了大半个时辰。临近城西大门,队伍的速度立刻不慢了下来。
透过车窗璟瑜看到了这座黑石城门上下都站有不少全副武装的兵丁在把守,其森严程度甚至较之京城都要森严许多。如果不是城门还是开着的,瞧这阵式旁人只怕为以为这里是处在临战状态。
暗沉的城门只开了一半,大约一次只能供两辆马车并行。待走近后,更是看到只有这么大的一个出入口,竟有有百十数手提出鞘长刀的兵丁在把守。对于出城的人还算好,对于所有入城的人全都要经过仔细盘查路引。不少想要混进城内的难民都被这些表现得如狼似虎的兵丁给的扔出了大门。
等到她坐的车出城门过了护城河。眼前看到的是璟瑜从所未见的景象,就像是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在几近干涸的护城河沿岸,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高低不等的简陋的篷子。在一些篷子的间隙里,也有不少破烂的草席,上边坐着不少衣衫褴褛菜显菜色的难民。这些难民在看到他们的车队后全都抛下了正在做的事,迅速的抄起一个或是碗或是罐的东西,跑向一处空旷的只有几个简易灶台的空地,虽然你推我攘的有所争执但好歹算是免强排了个队伍出来。只是这队伍是越非越长,几乎长到璟瑜甚至有种看不尽头的错觉。
“难民的人数尽然有这么多!他们这是……”弄笛看着觉得有些新奇,向一旁跟着出来的秋燕问道。
秋燕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语带惘然答道:“包括我们潞州,这东南地界已经有七八个月没有下过一滴雨了。我们洛城还好,虽然密布的河网干涸了大半。但到底还是有些水,井里也还没有完全干涸。所以有不少干旱得实在没有活路的人都逃到了我们这里来。这干旱的时间越久,逃难来的难民也就越多。听老爷说这城外的难民数量已是城内人数的好几倍了。若不是府尹大人见机得早,早早的就求得驻扎在附近的细柳营加派了不少兵丁过来镇守,我们这洛城怕早就被这些难民们给挤满了。
这里是我们和城内其他好心富户们商量着赈济施粥的地方。他们这是在排队等着一会儿领粥。让他们排队是我们定下的规矩。谁若是不遵守是得到不布施的。”
到了那处难民聚集排队的地方,璟瑜不有理会弄笛的阻止也跟着下马车。才掀开门帘,璟瑜只觉得一种混合着各种异味合成的难闻怪味扑面而来。纱帽下的璟瑜有些不适应,但也还是坚持下了车。
这时她才看清楚他们现在所在地方应该是难民们特意让出来的一个空地。他们带来的三口大铁锅已经被架到了其中的三个简易灶台上,这三座邻近的简易灶台后竖着一面绣着一种白色不知名花朵的黑色大旗,在被秋燕告之后方才得知这种花就是神木扶桑开的扶桑花。也是“神庙”在俗世间流传的标致。
一行人中除了她们无事的女孩儿,护卫们已经站到了车队的四周维秩序,其他人有的正在将煮粥用的大米杂粮下到锅里。有的正在将盛装着干净清水的大木桶从车上卸下来,璟瑜能清楚的听到那些难民们看到干净的清水时发出的抽气声,当那些水一桶桶的被倾倒到铁锅里时,难民们的队伍里发出了一阵骚动和啧啧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明极力克制的保持了现有的的秩序。
只是这种克制的秩序并没有能够继续维持多久。在两个小道童将一张铺着黑布的小桌椅摆到一个空着小角上后,等着领粥的队伍顿时乱了起来。有不少人从队伍中跑了出来,有些排到了这张小桌后,更多的却是向那些破烂的篷户跑了过去。
这次还不等弄笛开口问,秋燕就直接解释道:“这是无方真人一会儿看诊施药的地方,那些人都是去将家里的病人领过来等着让无方真人给瞧病的。”
“无方真人的经常来这里给这些人义诊?”璟瑜看着依旧如昨日那番缁衣打扮的无方真人,在那张已经摆上了脉枕和纸笔的小桌后坐了下来,便随意的问道。
秋燕语带崇拜的道:“是,每隔个三两日的,真人他就会跟过来给难民们义诊。非但不收看医的情,连药也是无偿布施给他们的。这些布施的药材都是真人从附近州郡化缘得来的,真人的医术极为高明,在这附近州郡也是十分有名。不少富贵人家都受过真人的恩惠,在真人的感召下,他们不但筹措了这些药材,还几家人共组了赈济施粥的队伍。
您瞧,那两队人都是来这里施粥的。前边那一队是这洛城里的富户们共组的,而另一队是附近浏城的商户们筹办的。”
顺着秋燕话,璟瑜一回头果然看到了又有两队车马队伍浩浩荡荡的向着这边过来了。其中前边的一队打着五面旗帜上分别绣着“李、王、程、路、贺”五个字,想必就是洛城里五家富户的姓氏。而后边的一队打出的旗帜上绣的却是“丰顺”、“宝来”、“隆盛”……之类的名字,应该是那些商号的名称。
那两支队伍中都走出了一个头儿模样的人,快步走到已经开始给难民们看诊的无方真人跟前,恭谨的向他问侯过两句之后才离开。显然如秋燕所说这两支赈济的队伍都是应无方真人联络到的,应该确实有几分道理。
没多久璟瑜就将视线从那两支队伍上收了回来,转而看向了越排越长的看病队伍,有些心惊的对秋燕问道:“这里的难民有这么多生病的?”
“缺水少食的。又怎么可能不生病?”秋燕轻叹道:“小姐您是不知道,离这里十里外的义庄早就被挤得满满的。听说即使如此,依然每天还是有不少人被送过去。那些人也多是这些逃难过来的难民。”
听到秋燕的这些话,璟瑜不由暗暗心惊。她可是从莫妍那里听到过不少有大灾疫病的相连的说法,瞧这里的形势就很符合莫妍所提到的那些征兆。
“死这么多人,难道是什么瘟症疫病?”璟瑜将心中疑惑提了出来。
秋燕闻言脸色大变,她急忙道:“小姐。这话可千万乱说不得!万一被人当真了,这些可怜人可就真的没活路了!”
“这是怎么说?”璟瑜被秋燕的话给有些吓到了。
“大月的惯例是一但发现瘟症疫病流行,流行之地便要隔离进行大洗清。”秋燕的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就像是曾亲身经历过一般。
璟瑜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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