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瑜直到弄笛的背影完全消失,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的脚确实扭伤的比较严重,但如果不是弄笛跟着她完全可以去空间里治。莫妍明确的告诉她这种伤只要在灵泉里稍稍泡一会儿就能治好。但现在只能用灵泉来减缓一点伤势,到是不好就这么治愈了,不然到时也不好解释这脚伤的问题。
大概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璟瑜很快便从巨石旁消失了。
回到空间里的璟瑜被莫妍逮着好好嘲笑了一番滚下山坡时的“英姿”后,这才得以脱掉厚厚的鞋袜,看到了脚腂上的伤。一旁的莫妍在看到她受伤的脚腂果然如所预料的一样又红又肿的肿得老高之后,给她弄来了一桶灵泉水。璟瑜只是拿了一块细布就着灵气四溢的灵泉小心的擦了擦受伤的脚腂,之后又敷了一下,在减轻了一点疼痛感之后,就没有再接着治了。对此莫妍虽然又是好好的嘲讽了她几句,但也没有真的就劝她将伤治好。
在重新小心的穿好鞋袜之后,璟瑜又喝了一杯普通的热茶又吃了两个水蜜桃,这才总算是感觉好了许多。因为不知道弄笛找人需要多久,又考虑到外边的环境到底不算有多隐秘,璟瑜还是决定去外边在原地等着。
只是不想她这才刚出空间重新在巨石后坐好,就忽然听到被巨石挡着的另一边似乎有什么动静。因为不知道来人是否是弄笛找来寻她的,璟瑜到底没有选择再回到空间。又出于某种直觉,她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来吸引来人的注意,而是就这么安静的靠坐在巨石后。
“你的收获怎么样?”这个说话的声音璟瑜听着总感觉有几分耳熟,但一时之间又总是想不起到底是谁。只能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应当是个年轻的男子。
“你指的是什么?”答话的这个人璟瑜到是立刻就辨别出了他的身份,因为这可是她今天听得最多的声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此间的主人商少琛。
“你以为呢?”先前问话的男子又将问题重新甩了回来。
接着,只听商少琛的语气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刚才在山上的一个陷井里发现了一只獐子,另外还有几个索套也套住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所以说今天的收获应当还算不错。”
“没运用刀箭,有这样的收获的确可算是不错。可见先前准备的那番功夫并没有白费。”那人顺嘴的赞了这么一句,接着又听到他道:“只是你今天的收获并只是如此吧?”
“哦,不然还有呢?”商少琛不紧不慢的反问道。
“你这么积极的将那个小丫头请到这里来做客,若说是看在挚交好友夏侯炯的面上才格外照拂他的宝贝妹妹,这个理由别人或许会相信,但我却不这么认为。”那人说到这里又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了解你?你这人才是真正无利不早的,如果只是为了夏侯炯,怕是还不够。”
听到这两人提到了自己,璟瑜更是小心得连呼吸都放慢了,甚至还不自觉的启用了空间一种隐藏气息的功能。因为她直觉可能会听到一些与自己有关的隐密,她总觉得之前在梅亭商少琛依然还是有所隐瞒。
“哦?那你怎么想?”商少琛的语气虽然没有变,但璟瑜却感觉出了几分凝重。
“听说半年前祭庙里的那棵扶桑又开出了血色的红花。”
那人很是突兀的说了这么一句似是不相干的话,几乎让璟瑜以为是因为那人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这才会突然改变了话题。就在她有些疑惑不定的时候,那人又再次开口了:
“又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有所决定了吗?”
第六十五章 不祥()
“又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有所决定了吗?”
“你的消息到是灵通,连祭庙里的事都能知道。”商少琛没有直接回答那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又做好选择了吗?”
商少琛的这句反问并没有立刻得到那人的回答,而是陷入了一片静默。
就在璟瑜以为他们不会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那人终于还是开口了:“你知道的,我就已经别无选择了。”
那人的这句话似乎说得云淡风轻,但璟瑜还是能听出几分沉重。
“你这样一个明白人,难道真就因为那么一点儿时的小恩惠,就这么草率的决定搭上你自己这一生了?你真的觉得那个人值得你如此?或者说你真的认为那个人能为这场豪赌最后的赢家?”商少琛的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难明的意味。
那人忽然发出一阵爽朗轻笑,之后才道:“你都已经说了这是场豪赌,既是如此在没有到最后出结果的时候,又如何能预料得到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至于值不值得,我以为你是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说得也是,”商少琛也跟着轻笑道:“我这也是松快日子过久了,都快要忘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那你呢?”那人又一次问道。
“我也以为你应该知道的。”商少琛似是调侃的回了他这么一句。
那人停顿了一下,才道:“我一直认为你不像是个会跟所谓的‘宿命’那种东西妥协的,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也不能说你看错了我。而是因为要看是什么是什么样的‘宿命’,如果是我自己自愿的选择,当然就无所谓了。”商少琛满不在乎的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各安天命了。”那人轻叹道:“看来我们这趟算是白来了。不过我还是要最后再问一句。真的晚了吗?”
“也许。但你们怎么也不能算是白来了这一趟,你们不是弄到了不少大鱼吗?如若不嫌弃,这些野物你们也可以带走。”商少琛戏谑道。
那人又次发出了一阵轻笑道:“也好,难得你大方一次,如果不多猎点猎物带走才是真亏了。”
之后,璟瑜便听到了两人脚步渐行渐远。
就在璟瑜想要伸出头看看另一个说话的人是否就是自己刚才所猜测的那个人时,冷不丁的却又听到远处飘来了一句话。
“到了最后你还是没有提到半句与那个小丫头有关的话,莫不是我的猜测是对的?”
璟瑜伸头的动作顿时僵住了,但已经伸出的半个头还是让她将渐渐远去的那个人认了出来,那人正是一直跟在六皇子身边不怎么说的的江逸峰。因为鲜少听到他开口说话。所以璟瑜才没有第一时间听出他的声音来。
直到那两个人背着长弓和箭壶的两个人越走越远,直到完全消失在雪上,璟瑜都没有能够听到商少琛回答那人那个似与自己相关的问题。
见到那两人终于离开了。莫名松了一口气的璟瑜又重新靠回了巨石上,问莫妍道:“你说他们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能确定,不过有可能是指夺嫡的那些事。”莫妍说着,又有些不太能够确定的补充道:“也有其他的可能,但指夺嫡的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璟瑜虽然也和莫妍一样对他们那些对话里的几个地方不太明白。但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于是又问道:“商少琛所说的江逸峰所选择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那位六殿下吧?”
“有这个可能。”莫妍答道。
璟瑜有些不解的问道:“只是‘有这个可能’?我瞧着他们好像总是形影不离来着。”
“我还记得从前的你身边最得意的那个丫头,好像是叫金枝什么的,难道不是与你形影不离?难道不是你以前身边第一心腹之人?可是实际上呢?结果呢?”莫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不是有教过你凡事都不能只看表面么?”
听到莫妍提及过去,璟瑜不由心一痛。不过一想到自己曾经视若姐妹的心腹侍女其实根本就是二娘放在她身边的人。也大概明白了莫妍的意思,于是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其是别人安插在六皇子身边的人?”
“也不一定,世事皆有可能。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要提醒你而已。”莫妍似是有心有所感的道:“就我看来,这江逸峰绝非什么简单的人物。他刚才跟商少琛所说的那些话,也未必就是事实,所以很难判断他真正的立场。虽然我也想不明白他们话里有什么玄机,但我直觉将来很可能会与你有所有牵扯。尽管你这些日子跟老国公和陈夫人学了不少东西。但却还缺乏实践。我想提醒你的是,如果我的直觉成了真。那么将来无论你愿意与否都少得会与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刚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他们之间是如何打交道的。如若你不学会小心仔细的分辨他们所说的话的真伪,就很可能被他们卖了还要为他们数钱。”
璟瑜一听这话,心情也跟着沉重了几分。莫说莫妍有那样的直觉,其实就是她自己也有一种自己将来必将与他们有所交集的预感。正如莫妍所说的那样,她心里也同样再是明白不过她这阵子虽然也算是学了不少东西,但若是与他们相比就要差远了。不然无论是早前在会真观还是先前在梅亭,她都不会情不自禁有意无意的选择避让。
前生鲜血与生命换来的教训早就让她明白了回避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总会有要面对事实的时候。可明白归明白,但真的事到临头时她又会以谨慎为由踌躇不前。其实她依然还是沉浸在那日老国公对她的认同上沾沾自喜,而她自己却还不自知,。想必莫妍也正是看出来这一点,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规劝。
究竟要如何做才好?这个问题璟瑜并没有问出来,因为这个问题的答应她心里有数。回顾这段时日的教导,无论是莫妍还老国公,他们教导自己的那些真要得出个结论,其实也就只有简单的四个字:掌握主动!
只有掌握主动,才能占得先机!一时之间,璟瑜的眼前就像是忽然打开了一扇窗。是了,自己有空间这样的神器,有莫妍这样的军师,已然比旁人要更占据优势。既然已决定将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再任由任何人摆步,又何必前惧狼后怕虎的顾虑太多?即使再不明白他们刚才话里的机锋,但也能感觉到那隐隐暗潮。也许这对自己来说反到是个机会也不一定。
就在璟瑜心生豪气的时候,就忽然听到弄笛的呼唤自己的声音。顺着声音的来处,璟瑜果然看到一脸焦急的弄笛带着侍琴和夏侯炽已经到了山坡上。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弄笛说你只是扭伤了脚,那还有没有别的受伤的地方?”第一个赶到她身边的是侍琴,她一边问,一边仔细的看了看璟瑜,又伸手摸了摸璟瑜的前额,在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也没有摸出有发热的迹象之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璟瑜摇了摇头,正想要回答她的时候,观察好了出路的夏侯炽终于也到了她的身旁。等他走近璟瑜才发现他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平时的玩事不恭,表情是从所未见过的严肃。
“有没有怎么样?”夏侯炽也是一边将她好好的打量了一番,一边关心的责问道:“听说只是扭伤了脚,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想要出门,怎么不叫上我一道?你让我回去如何向祖父和大伯母交待?”
他说归说,动作却是半点也没有慢下来。他蹲在了地上,将侍月和弄笛帮着将璟瑜背到了他的背上,然背起他向巨石后商少琛他们离开的方向走。
因为没有现成清扫的小道,厚厚的积厚让路更加难走。虽然身上还背着一个人,但夏侯炽到底是习武之人,走得到是比侍琴和弄笛两个要快得多。可能是考虑到璟瑜的身体,夏侯炽也没有放慢速度等她们跟上的意思,不多时就将她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夏侯炽背上的璟瑜忽然问道:“炽哥,你知道祭庙是什么地方吗?”
璟瑜只感觉夏侯炽在听到了她的问题之后就脚下一顿,他不但没有回答璟瑜的问题反而问道:“是谁告诉你祭庙这个地方的?”
“不记得了,只是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璟瑜似是随意回答之后,又继续追问道:“炽哥你知道,那你去过吗?”
“祭庙是个神秘的地方,世间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有幸去过的人更少。真遗憾,你炽哥我可没有那个福气。”夏侯炽似有恢复了他一贯的玩事不恭,璟瑜是半点也没听出他有什么遗憾的意思。
就在璟瑜捉摸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的时候,夏侯炽转过了头,极为严肃的道:“瑜儿,以后不要随意跟人提起这个地方。不然也许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知道吗?”
“为什么?”虽然不想,但璟瑜还是问了出来。
“因为传说那是个不祥的地方。”(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六十六章 合作(上)()
在说完那句“不祥”之后,夏侯炽就再也没有提及一句与祭庙有关的话,而璟瑜也知趣的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璟瑜被堂哥夏侯炽背回小院,郭管事已经带着行辕的大夫在侯着了。在得知只是扭伤了脚腂并无其他大碍时,郭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尽管郭管事一再表示行辕的这位大夫是致仕的太医,其医术高明还尤擅骨科,但夏侯炽还是决意要立刻就带璟瑜回家。不过还是被郭管事以此时已天色不早,就算加急赶路也赶不及城门落闸的时间这个理由给劝住了,最终决定还是依照原定的计划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启程回家。
对夏侯炽这样的安排璟瑜并无不满,她只是心中暗叹自己四季行辕这地方是不是有些犯冲。不然怎么两次过来都无法尽兴,还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上一次过来骑马,若不是有莫妍在暗中相帮,只怕不是被那个惊马的倒霉蛋儿撞到,就是被自己所骑的马摔下来。最后还因为那个倒霉蛋儿的缘故,没能游成湖还被迫扫兴而回。也因为如此,也才会接着有了玲珑阁的倒霉遭遇。不想这一次也同样没能有什么好运,更是直接受了伤。以后再有人找她到这儿来玩,她可真需要再多多考虑了。
行猎回来的商少琛在得知璟瑜受伤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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