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入宫多年，先宫赐给本宫东西也不止一两件。本宫送一件给你又有什么大不了？本宫和平儿可是什么都没说就都收下了。怎么本宫送你东西你到不肯接受了？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本宫怎么也算是你长辈，本宫送给你，你接着就是了。”
“既然母妃想要送给你，你说声谢谢接下来就是了。”一旁安平公主也出言劝道。
见张太妃和安平公主都确实想让自己收下这份不菲礼物。璟瑜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轻声说了句“谢谢”之后就顺从让张太妃将这串璎珞给她挂了脖子上。
这火璃玉名声她也听说过。知晓这是一种产生北面一个遥远小邦。不过即使那里也产量极少，像这样极品就少了。有时好几年才能采得一块两块质地上成火璃玉，所以大月这也是极为难得。至少以前她也只是听说过这种玉名头，却从未见过实物。可即便如此，她也知道现自己戴颈上这串明艳如火，绝对是火璃玉中上上品。除了没有寒玉和暖玉特性，实质上很难说这串璎珞就不能跟她昨日送出东西相比。对璟瑜来说，这种空间里难道没有玉种甚至为珍贵。
璟瑜小心摸了摸那一朵朵剔透明艳茶花，她对这件东西是很喜欢，脸上表情也一样欣喜，可她心里却始终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却又偏偏想不起来。
“这璎珞开阳戴着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安平公主微笑着对身旁张太妃道。
张太妃也满意点点头，道：“可不是，前年安乐出嫁时张昭仪还打过这串璎珞主意，想用三件御赐首饰来换给安乐做嫁妆，本宫就是没答应。她也不想想，安乐那丫头长得虽还不错，却生得有些黑了，这璎珞若是给了她，才真是明珠暗投了。瞧瞧，它戴开阳身上才真是相得益彰，这才不算辱没了。”
这时，安平公主也从腰间解下一个丁香色绣着银线荷包，送到了璟瑜手上道：“本宫可没有母妃家底丰厚，这荷包里几颗珠子妹妹留下玩吧。”
璟瑜知道这荷包算是安平公主回礼，想着连火璃璎珞都收下了，也就不差这个荷包，于是道过谢之后就将这个荷包揣入怀里。
她这才刚刚打算再坐下，就听到门口有人通传安郡王要过了。
“王兄不是说今天要跟江大哥去查看城里塌民宅吗？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安平公主疑惑对张太妃问道。
张太妃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摇头道：“本宫也知道，兴许是有什么事吧。”
张太妃让她坐下，她下首座位上璟瑜却有些敏感发现张太妃答这话时似是若有若无看了她一眼，就好像她认定楚芃会过来这一趟似乎与自己有关一样。
不多时，一身郡王衮服楚芃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璟瑜起身给他见过礼后，他才璟瑜对面，张太妃下首另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
“王兄不是说今天要去城北么？”安平公主略带失望问道。
楚芃扬了扬眉梢，语带戏谑道：“自然是有人去了，你王兄才能这里躲清闲哪。”
安平公主脸顿时微微红了红，她轻啐了一声道：“王兄还真会支使人，人家江大哥昨天忙到入夜才回来，今天就被你支使着又冒雪出去了，若是累着了可怎么得好。”
“你王兄昨天也一样忙到很晚，难道你就不怕累坏你王兄了？”楚芃边说还边摇了摇头，道：“真是女大不中留，你还没……”
“咳咳！”
楚芃后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太妃几声咳嗽声音给打断了。不过就算是如此，璟瑜多少也能够猜到他后面话是什么内容。很明显，他想要说就是安平公主心悦江逸峰。对此璟瑜到并不觉得如何，毕竟她看来安平公主与江逸峰可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若真能成就其好事，也算可算是天作之合了。安郡王与江家之间关系必然会加紧密。
没有继续调侃妹妹楚芃总算是将注意力放到了璟瑜身上。不过他看清璟瑜颈项上戴着那串璎珞时却不由怔了怔，神色有些复杂用疑问眼神看向了上首坐着张太妃。
即使张太妃他如此眼神下表情毫无变化，依然是一副泰然自若样子含笑看着他们三个晚辈，完全没有将他眼神里询问看眼里。敏感有时超于常人璟瑜却没有错过眼前这一幕。她之前那种不对感觉愈加强烈了，戴脖子上这串璎珞有突然间让她生出了不自感觉。
莫非这串璎珞除了是先皇赏赐之外，还另有着别什么意义不成？如果真是如此，那为什么张太妃要将之送予自己？总觉得不仅仅只是因为它价值珍贵，勉强能与她所赠出暖玉相提并论原因。
第一百五十九章 盘算（）
张太妃也没有过多理睬儿子，而是亲切慈爱反复交待璟瑜，让她王府里不必拘束，只当作自家就好。其关爱热情态度，让璟瑜感觉很是异样。不过没多久，她多少也察觉到了张太妃态度变如此亲热，很明显就是做给场什么人看。
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对面不动如山楚芃，不愿搅和进别人家事璟瑜不多时就有一种如坐针毡之感。直觉不太对璟瑜很就借故向张太妃告辞离开了绛华居回了碧卿园。
待璟瑜前脚离开，极会看人眼色安平公主也随后借故离开了。她离开之时，还不忘带走了屋内侍立侍女，只留下张太妃和楚芃这对母子俩屋里。
待屋里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这对地位尊崇母子俩都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像是较劲一般保持着一种沉默。直到良久，这种令人感到压抑沉默才终于由楚芃一声充满着疲惫之意长叹给打破了。
楚芃看着神态自若张太妃，道：“母妃，您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本宫不明白皇儿你指是什么？”张太妃看了一眼儿子道。
“母妃，”楚芃颇为无奈道：“您明明知道儿臣问是什么。”
张太妃却毫不意端起桌上已经凉了茶，轻轻啜了一口，才道：“本宫还真就不明白。”
楚芃不想再继续与母亲再这么绕圈子，便直接问道：“母妃，你为什么要将那串火璃璎珞送给夏侯家小丫头？”
“原来皇儿想问是这个。”张太妃将手中茶盏又放回了桌上，淡淡道：“母妃这样做是原因难道皇儿你会猜不到？”
“母妃，儿臣既然答应了您会再娶一位王妃，就绝不会失言。这件事上儿臣自有分寸，您大可不必这样做。”楚芃正色道。
张太妃脸上终于失去了先前淡然。她嘴角挑起一抹淡淡嘲讽，道：“你自有打算？你如果真有分寸就不会到现连继王妃人选都没有挑出来，如果你真有分寸，又怎么会到现连个孩子都没有？且不说你几位皇兄，你们兄弟之中除了几个还没成年，又有哪一个像你一样到现还后继无人？
虽然本宫知道以前你那样做是不得已，因为玉蓉身份让你不敢要她生孩子。可现她已经死了，你父皇也死了，你也终于离开了京城，也不必再受制于人了。却怎么还没有个成算？
听说有好几家都有意将女儿送与你，却都被你婉拒了？那么多家姑娘，你就真一个都看不上？还是说你扮深情已经扮习惯了。假戏真做真对那个贱人动了情？你不会忘了她来路吧？”
说到这里，张太妃看向儿子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许多，里边探究之意也丝毫没有掩盖意思，就这么直直逼视了过去。
听到张太妃如是说，楚芃脸色终于变了。语气涩然道：“我没有。”
张太妃逼视了他良久之后，才将收敛了眼中厉色，温言道：“没有就好。你要记住，当初母妃订下那个计划确实是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是那都是为了你将来。眼看着那些牺牲就要有了收获，当初牺牲就就被证明是值得了。只是到了如今。你也要将以前那些全都忘了重开始才是。
你莫忘了，如果你真想要有一天得到那个位置，就一定至少得有一位继承人来安那些跟随你人心。一个后继无人帝王。也难以让那些跟随人看到未来，这样帝王是难以让人放心追随。”
“儿臣明白。”楚芃沉声答道。
张太妃点了点头，道：“皇儿明白好。那些人要送女儿进王府，就让他们送好了，这样也能让他们加对你归心。那些送来那些女人。你若真看不上，母妃也不会勉强你。你将人搁一边就好了。王府里又不是养不起几个闲人。横竖有母妃给你看着，你也必担心会有另一个玉蓉。”
说着，她见楚芃没有要接话意思，又继续苦口婆心劝道：“至于你继王妃人选，当然要慎重挑选。除了江家那位嫡出四小姐，夏侯家这个丫头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母妃瞧着却是个不错人选。
夏侯家如今不但已经拿下了整个潼涧关邗州郡，还低调实际控制了附近三个州郡。他们家非但有那位战功彪炳老公爷，二、三代之中也不乏能征善战将才，其实力众多诸侯之中也是势力极其强大一支。
况且你不是也说过，祭庙那些仙师们对她也十分看重么？祭庙仙师们不仅有擅于炼丹，还有精于占卜。仙师们平时都高高上，莫说是一位公府千金，就是皇家公主，甚至是你们皇子们也没多看眼里。夏侯家这个丫头既然能够为他们所看重，自然有其特别之处。
再说了，母妃刚才瞧着她本人也是个好。夏侯家家教向来不错人，她母亲虽然是陈皇后胞姐，但其京城名声却是极好。与陈皇后不一样，那位夫人与她娘还有陈皇后这个胞妹之间不合传闻已久。就夏侯家没有与陈家一起支持你三皇兄来看，想必这传闻多少也应该是真。
皇儿若是能够得到夏侯家支持，这天下至少可以说拿到了三分之一。若再加上江家支持，这天下一半就可被我皇儿拿下。可若是得到了祭庙扶助，那这天下就可收入我皇儿囊中。到时侯你那三位自立为帝皇兄们就全都是笑话，只有你才是大月朝真龙天子。”
“母妃，”楚芃嘴角不由露出几分苦笑，提醒道：“母妃，这小丫头还只是个孩子。”
张太妃不以为然撇了撇嘴，道：“现还是孩子，可没几年就会长了。听说她今年也有十二了。再有三年就能及笄嫁人。三年时间很就会过去。母妃也没有让你现就将她娶过门，先将名分订下来就好。”
说到这里，张太妃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儿子美好未来。她越想越觉得这真是个不错主意。她原先还觉得江家那个四姑娘看着很不错，而江家也一样有这个意思，还打算过要为儿子聘这位江四小姐做继王妃。若非不是顾虑儿子尚先皇孝期，这件事就已经定来了。
可如今看来，夏侯家这个丫头除了年纪之外，其他条件皆江家那个姑娘之上。这时她都有些庆幸自己因为顾虑太多，并没有与江家将此事挑明了。她若是将夏侯家这个丫头定下之后，江家还有结亲意思。大可将江家姑娘嫁给儿子做侧妃。如果将来大事已定，皇后和贵妃位置无论给谁，都足以为酬了。
楚芃却摆了摆手。阻止道：“母妃，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为什么？你将人特意‘请回来’，难道不是她有值得看重地方么？”张太妃看着楚芃，非得让他说出个所以来。
对于张太妃如此执着想要将那个小丫头强塞给自己做派，楚芃不由露出一个苦笑。心道自己先前还以此来调侃江逸峰。他还笑称不会做此禽兽之举，没想到现自己却被母妃逼着做此禽兽，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么？
“儿臣‘请’她来王府，自儿臣道理。不过绝不是母妃说这个原因，儿臣甚至根本就没有做此想过。母妃，这只不过是您一厢情愿想法罢。”他说着又略做了一番思量。才继续道：“关于她事母妃您只是看到了其中一部分，这个小丫头实有些特别，她背后势力错综复杂。儿臣也敢说完全摸清楚了。这样人若是娶作王妃，到底是福是祸还真很难能够预先猜测得到。”
张太妃闻言不由心中一动，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您也知道，跟她一同前来王府人是忠靖侯家祁梦哲，说是夏侯家拜托他去接人。祁梦哲虽行商贾之事。但到是忠靖侯家嫡出少爷，他母亲、如今忠靖侯内院当家夫人唯一儿子。夏侯家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但她这一辈男丁却是不少。难道分出一个人去接她，就真那么难吗？况且母妃您可知道他是从哪里接人？”
说到这里，也不待张太妃回答就接着道：“他是从晋州豫王别院对面一家民宅里接到人。而那处民宅之前一直是豫王府那位世子楚昭谦名下。她搬入那个叫莫园地方之前，她有一段时间是借住王府别院。而且就儿臣打听来消息，那位世子对这个小丫头也极为看重。小丫头晋城他势力底下开了开间铺子，一间粮铺、一间药材铺，背后撑腰也是那楚昭谦。
楚昭谦是个什么样人，母妃您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父王豫王打压了他那么多年都没能将他从世子位了上拉下来，从他手里夺下老王爷留下资本，又岂是个好相与？连他都对这小丫头另眼相看，要说只是看夏侯家份上实有些勉强。夏侯家与豫王府即使算不上敌对关系，可因为当年事也绝不亲近。即使老王爷已经身故多年了，但他们两府之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一向没有什么往来。”
听到楚芃如是说，张太妃也不由微微蹙紧了两道凤眉，许久之后才颇为不甘道：“话虽是如此，但也时风险越大也意味着机遇越大。既然大家都如此看重她，那么她必然就有值得如此价值。若是能将其收为己用，也许未尝不是个机会。
管你从未明说，但母妃也知道如今你这边情势看似不错，但亦暗藏着不小危机。至少相比你那几位皇兄，你力量还略有不如。虽然母妃相信你能自己赶上，但如果有一个机遇能加这个累积速度，又何必因为一些莫名未知顾虑而轻易放过呢？天下大势，有时是朝夕就会变。时间这个东西，其实也我们缺。或者她就会就是那个机会？”
楚芃见张太妃依旧不死心，便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张太妃强势打断了：“你也必再多说了，火璃璎珞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