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羽陪了我一会儿,宫人都被遣了出去。
他这样对我说:“歌儿,等皇宫的事情解决完,就去看小狗狗,可好?”
“那要等多久呢?”我眼睛不离我的儿子一步。
“至多五载。”白翎羽的语气里也有太多的无奈是我无法体会的。
我转过头,看见这个男人认真地神情,心下一动,转过身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肚子上。
这个动作让白翎羽一惊,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他诧异了一下,停在半空中的手落在了我的青丝上。
“我想好小狗狗的大名了。”我弯起一个笑容,抬头看着白翎羽。
“是什么?”
“就唤作洛归吧。跟着我姓,万物皆有归处,我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也能够知道这里有他的娘亲在等他。”我曾经觉得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一定要是那种小说里各种玛丽苏好听的不得了的名字,什么如今我才发觉,真正要给小狗狗取大名的时候,不过一瞬间的事。
而就是这一瞬间想出的两个字,承载着我对他满满的期待……
“好……”白翎羽沉默了一会儿,眉眼一弯,连那凌厉入鬓的剑眉似乎都变得柔和起来。
我在床边一直守着洛归,白翎羽他也很忙。
我知道的。
如今朝中右相一家独大,虽然左相的死让其收敛了几年,但最近又开始猖狂起来。而且前几日右相竟然还当场在殿上指着白翎羽的鼻子骂!
白翎羽再过两年也到了而立之年,被右相如此态度,颜面扫地。
更何况如今以红南国为首,白契国,玄木国,上皇国联合,要一起伐青穆国。战事一触即发,可右相的司马家族里的一个将军戍守南部边疆,却有了欲自成一方诸侯的异向。
白翎羽最近真的很困扰,我心里即使万分对不起他,可没办法帮他任何。不仅如此,洛归最近的事情也让我很困扰,白翎羽也是尽量抽出了时间来陪我。
我说不感动是假的。
我想,若现在周围的都散去,我会同样待白翎羽如此关心吗?
我不敢确定。
正当我默默想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儿眼睛动了动。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洛归缓缓睁开眼睛,嘴唇干瘪的他有些想笑,却无甚力气。
他扯出一个笑容,虚弱地唤我:“娘亲。”
这一句。
不过这一句话,让我顿时眼泪就掉下来。
天知道我的泪腺一下子变得那样好。
我急忙唤了外面的人,说道:“快去端着温粥和爽口小菜来!”
一说完,我干净擦了脸上的眼泪,看着洛归,切切道:“要不要娘亲扶你起来?”
洛归点了点头,我将他扶正后,拿了枕头给他垫在身后。
“娘亲,我可是有大名了?”洛归靠在床头,他的眼睛开始逐渐有神起来。
“你都知道啊。”
“对啊,这些天我觉得自己是醒着的,可是却动不了,明明有满身的力气也可以听得见娘亲跟大爹爹在说话……”洛归说到这里,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这时宫女总算送来了饭菜,在床边置了小案送我放饭菜。
我端起粥吹了吹,放到洛归的嘴边,说道:“先吃东西,娘亲将你接下来的事都交代清楚,你要紧紧记着。”
洛归轻嗯了一声,忙迫不及待地吃起粥来。
我一边喂着他,一边说道:“娘亲给你取名叫做洛归,娘亲的姓氏,当归的归。以后我们的小狗狗要是想跟亲爹姓,那就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上苏便是,叫做苏洛归。”
洛归将一口粥吃了,不着急吃我端在他嘴边的粥,问道:“我的亲爹爹……姓苏?”
我点头,夹了一口脆萝卜给他吃,继而说道:“是。这些事情,娘亲希望在正确的年纪告诉你。你的生生父亲叫做苏幕遮,以后你只需要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爹爹’便是了。若你以后跟着他……”
我还未说完小狗狗难得打断我一句话,问道:“我以后要跟爹爹生活吗?娘亲你呢?大爹爹呢?”
洛归口中的大爹爹是白翎羽,我也不明白白翎羽为什么要让洛归这样唤他。直至许多年以后我问了他这个问题,他告诉我:歌儿是我的妻子,歌儿的儿子自然得唤我爹爹。至于为什么要唤大爹爹……中老年人的白翎羽露出一个孩子一般十分较真的笑容:我是大爹爹,那那个穿丧服的,不就排在我后头了?!
对这个回答,我表示女人的心计我就是个渣,然而男人的心机,我握了个大草也不懂啊……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说了。
彼时我听完小狗狗的疑问,耐心道:“对,你以后跟着爹爹过,我不能去的,小狗狗的身体需要调养,只有你的亲爹能救你。你去了他哪儿,千万要乖。若他不答应你的什么要求,你写信告诉我,我和大爹爹都会满足你的要求。等你病好以后,娘亲再将你接回来。”
“可是……娘亲和爹爹不是夫妻吗?不应该生活在一起吗?”小狗狗那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我,那懵懂的神情几乎要叫我的心都被萌化出水来!
我咬了咬牙,摇头说道:“关于这件事情很复杂,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是多大呢?”小狗狗倒有些穷追不舍的意味了,果然小孩子的好奇心有点……无穷啊!
“等我们家儿砸及了冠礼,我就告诉你。”我喂完小狗狗一碗粥,拿了一旁明黄色的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巴,:“还要吃吗?”
小狗狗摇了摇头,又问道:“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我抵着他的额头,左右蹭了一下。摸着洛归的小耳朵几乎爱不释手,:“放心,时间总是过的快的。”
“有多快呢?”
得。
这孩子真的《十万个为什么》都无法解除他的好奇心!
我时刻告诉自己教育娃娃要耐心,在他面前言行举止都应当作为一个榜样才是!
于是我深呼吸了一下,继而道:“时间就像吃甜糕一样。吃了一块,就少一块。以后再做多少,都不是那块被吃掉的糕了,即使他们那么相似。”
看着洛归有些似懂非懂,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说道吃糕的话……
我摸了摸自己亲儿子的头:“你且再休息一会儿,若是还要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唤外头的宫女便是。”
洛归乖乖的点了点头,被我抱着进了被窝休息下了。
我走了出去,对旁边的草草问声道:“草草,宫里可还有晒干的桂花?”
草草思索了一会儿:“有的娘娘。”
我听了一边往自己的小厨房走一边吩咐道:“那给我准备一些罢。”
时间在忙碌的时间里过的很快。
转眼到了中午我又去看了一眼洛归,他吃过粥之后还在休息。这些天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却没有办法动,没法睡觉,真的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我也不想扰他,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继续进了小厨房。
他要跟着苏幕遮走的时候,我事先给他洗了个澡,又给他怀里塞了些桂花糕,嘱咐了几句话后,他被人抱上了马车。
苏幕遮也休息得当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开口喊了一声:“阿舍。”
那人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其实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见过了苏幕遮。
这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和他之间无论是仇人还是早已经形同陌路,我都希望他能够好好照顾洛归才是。
我哽了哽,我有太多不知道如何表达的情绪全部塞在喉咙里。
可是看到他那双潋滟色的眸子的时候,我轻声只道出一句:“好好待他。”
苏幕遮再未说什么,进了马车里。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辆,倚着旁边人的肩膀,再说不出一句话……
…本章完结…
第272章 :儿子终于接回来(5000+,求订阅求推荐票各种求)()
三年后,年仅九岁的太子即位。白契三十世启云帝退位,居太上皇。
新帝登基,尊号“承安”。其母司马氏称“淑太后”。改元号为三十一世元年。
此时正是新帝登基大典,皇太祖和太上皇以及太祖太后都没有到场。
仪式按时举行的时候,我也琢磨着司马明月应该要去月满宫找找我了。
也不知道她气势荡荡地到达一个空掉的宫殿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黄豆曾经来找过我,这个小姑娘经过世事的打磨之后也变得干练了许多,她也学会画上凌厉的吊稍眉来掩饰自己看起来肉肉的婴儿肥的脸蛋。
我知道她肯定不会被司马明月所驱用,便跟她走的近了些。
我快完成的婚纱托付给了她又给了她图纸希望她能够帮我完成。
虽然我以前说过,自己的婚纱自己绣才好。
不过……女人都是善变的嘛!
我这个时候也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落桐城外一个刚刚驶出城的毫不起眼的马车里,我哼着歌谣惬意般地靠在白翎羽的胸膛上。
白翎羽这些年难得悠闲,也躺在马车上注意。
这个马车内部经过改修之后,可以容得两人躺坐,还可以放几本书和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
虽然外面看起来跟普通的马车一样,但是内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白翎羽,没有人驾马车的话,那马认得到路吗?”我靠着那人的胸口,贴的近了,我还可以听到那人“砰”“砰”心脏跳动的频率。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白翎羽正假寐着,听到我的疑问,他抬起手挑了我的青丝摩挲起来。
紧接着微微一笑,他说:“不认得啊,就让马自己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我一听立即起了身坐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我三年都没有看见儿子了!不行!你给我去赶马车!”说着,我就开始拍起他的手臂,几欲拉他起来。
没曾想他的手一下子握了过来,重新拉着我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低着头抵着我的,唇立即贴了过来。我忙不及躲避,连着呼吸都急促了些。
白翎羽一个反身将我压在身下,我羞红了脸蛋。连忙用手捂住,掩饰我内心的想法。
“羞死了!”我赖着声音喊道!
白翎羽这厮不是要和我车震吧……?
这样不好吧?!
哎呀呀。
真的不好吧!
我恨不得将我内心兴奋愉悦的小天使扔出来吊打!
我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唔……”嘴边所有反抗的话都被那人淹没在了喉咙里。
白翎羽拿了我捂住眼睛的手用他的手钳制着我的两边不能动作。
那唇瓣上的动作更加快了起来。
等他再次放开我的手腕让我两只手得以自由,我立即反身做主。
这厮竟然有意将我压在身下,我是谁,我是要做大强攻的女人。
结果当下方被那人全方面占领的时候,我欲哭无泪。
我是谁,我是要做大强攻,的女人!
白翎羽就是那个“大强攻”而我是“的女人”。
我只能跪下唱《征服》!
后来我想了想,还是把《征服》换成了《茉莉花》……
于是一番芸雨,白翎羽早早的穿好了衣服给我买了大饼掀开车帘时,就看见我身上包着毯子,眼中含泪唱着“又香又白人人夸”!
白翎羽邪恶地将我包严实了,男友力大大的。
然后他又在我的唇上啃了啃:“歌儿才是又香又白……我夸着就好了。”
我委屈地小眼神,反抗地说道:“你给我滚出去!”
“我能滚到哪里去?”
“你不滚我滚!”我哼声说道。
“好啊!你滚……”白翎羽阴谋得逞一般笑的实在可恶。
我现在未着寸缕,身上包着毯子,如此滚出去我还要不要节操了?
白翎羽在我的身边绕着我的发尾,笑的狡黠:“还想跑到哪里去?”
我抽着鼻涕,因为手被毯子一齐包着,根本没法动作。
白翎羽实在看不下去,找了帕子放在的鼻子上。
我服气般地哼了一下,那人给我擦干净了鼻子,而后又说:“你以后逃不掉了呢……”
“那不一定!”我一扭头,跪着地姿势让我腿都麻了。下身有些酸疼,一动就有粘腻的液体流出来。这更是让我万分动不得,撇开了脸,赌气说道:“凡事都没有绝对!”
“好了。”白翎羽摸了摸我的头,跟哄小孩似的的语气道:“我去外面坐着,你可得将衣服穿好。慢的话一个月半就可以到了。”
啧。
我像是那种容易哄好的人吗?
努了努嘴巴,我又问道:“快的话呢?”
白翎羽不说话了。
带着一种莫名的笑意走了出去,出去后又将马车的轿子盖严实了。
嘿!这厮!
给的阳光就灿烂了是吧?!!
我急忙将衣服穿好了,迫不及待地也跟出了马车。
不得不说,外面的空气比马车里那种满是荼靡的味道真是不要清新太多!
如此行驶了一个月的马车晃晃悠悠,我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虽然这些年马车没少坐过,但是这坐久了后遗症还是足足的。这会儿我即便踩在平地上的时候,也感觉地也在摇晃,让我极为不习惯,只得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紧了白翎羽,他背如山,抱着不做梦,得以缓解我的不适感。
我们在桃花山庄山下的小镇里租住了一间客栈,路上倒也没遇见什么杀手强盗的。
我想,司马明炎现在一定开始人生中最忙的时刻了,哪儿还有精神管白翎羽这个退位的太上皇呢?
我在客栈梳洗了一下,换上一身干爽的裙装,随意用丝带将一头长发束在身后,携着白翎羽的手再次上了马车。
三年未见,也不知道我的儿子拔高了多少?
都说小孩子最容易忘人,也不知道他可否还记得我这个娘亲……
这样子忐忑又带着些许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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