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腹感总是能让人很快的入睡,这可能就是我喜欢吃的原因之一吧。
每日呆在冰洞里,看不见日出日落。所以我是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困了就吃,按照宇文书给我送饭的时间让我感知到可能是某个时间段的。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数着那一分一秒,从不会停下的时间。总之我睡了很久,潜意识里却是一直醒着的。
这样的感觉让我第二次几乎是睁开眼睛就醒来,虽然石壁各处都有不知从哪里透进来的白光,给人的感觉不过只是一睁一眨之间罢了。
我手臂的伤已经开始结疤掉了,所以吃饭喝药也不再需要宇文书一点一点喂。
我深呼了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用手臂将自己撑着坐了起来。
下身的痛感已经消失了很多,我盘腿开始重新背着《凤舞》的内功心法。
那米粒般的一股气在身上绕了一周之后,我的困意完全消失,身上又开始发热起来。
我琢磨着那热感,心觉着心法竟然比宇文书给我传内功还要好用。
这样不用在麻烦宇文书每天给我传内功,我心下放松了不少,就好像是一个石头落地了一般。
宇文书虽然处处待我细心,可我总觉得他眼中莫名的疏离。
即便是他给我一勺一勺喂饭的时候,我和他之间也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膈应。
想到这里,我摸着满是赘肉的肚子,叹了一声,决定还是抛除杂念,继续练我的内功吧!
于是,我继续盘着腿,又把那股气运行了几遍。
莫名的,我闭上眼睛运行的时候,突然发现这股气好像与一个月之前的米粒有些不一样了。
比米粒大了许多,跟爆米花差不多般大。
好吧。
我脑子的形容除了吃的怕是再不知道用什么其他更好的形容词来形容那莫名的,在我体内环游的气。
后来我撑着下巴一想,脑袋旁边的电灯泡一亮。
我欣喜地竖起食指,自言自语地说道:“说不定这就是内功啊!”
这样的觉悟让我继续坐着思考。
会不会是这“爆米花”变的越来越大,那内功就越来越强呢?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敲脑袋。
这次我反应这么迟钝了这么久。
一想到我以后也会成为那种快意江湖的会武功的人,不禁砸了砸唇暗爽了几分。
到时候看谁不爽杀杀杀~
我可能也能成为传说中的女魔头啊!
说不定那时武林风起云涌,我单身拯救整个江湖~
这样想的我每次打坐都变的积极了不少。
怀着一种莫名的兴奋之感,我从怀中掏出《凤舞》将后面画着的外功的部分看了一遍,以排遣我等待的时间。
人因为等待,时间会被无限拉长。
我看着《凤舞》的外功动作犹不能入神,只得小心穿着鞋下了床。试着在冰面上站稳,我这才学着那《凤舞》外功第一式的第一个动作学了起来。
我甚至可以乐观的想,或许苏幕遮在与我成婚的时候给我这本《凤舞》,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我会有如今这个地步才给的我。
难怪苏幕遮经常逮着机会就笑着说我蠢,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的反射弧真的不只略长而已!
简直就能跟月球到地球的距离!
这让我暗自咬了咬牙,等我学会了武功一定要出去多看看书。
可怜我自予不错的心理学在苏幕遮面前,真的是一点卵用都没有!
我翻着《凤舞》,将第一式的前七个动作学了好几遍这才熟悉了些。
我大呼了一口气,将七个动作连续做了几十遍后,突然能感知到有一种无形的气流在我做动作的时候围绕在我身边。
虽然很微弱,这也足够我欢呼雀跃很久了。
直到我作死地蹦了一下,忙捂着自己的屁股咬牙。
卧槽,我居然忘了这茬!
正当我皱着眉头压着牙重新做回软被上的时候,石门被人打开了。
我转眼看去,宇文书提着食盒走了过来。
我正向跳下床去跑到门口去看说抱过来我的儿砸,宇文书连忙将我拦住,制止了我屁股即将迎来的疼痛。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连忙恍悟到宇文书也是很帅哒!
“那家年轻的女人抱着你的孩子就在路上,走的慢,你先吃饭。”宇文书边说边将炖好的小鸡蘑菇汤摆了出来。
我闻到这样诱人的香味儿,连忙接过他递过来的饭和汤匙,道了一声谢谢后,我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自从我怀孕之后,养膘了不少。
我觉得这跟宇文书每天给我吃肉的有着很大的关系!
李姐姐在半刻钟后到达,我也吃完了饭。
因为她抱着孩子并不能走进来,倒是宇文书将我扶着走了出去。
纵然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能自己走,可宇文书一直抓着我的手臂从没打算放开。
我恨不得自己能直接滑着冰滑到门口,若不是宇文书一直抓着我的手臂,硬生生地限制着我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
我恨不得瞪上那人一眼,哼声说:又不是你要第一次见你的儿砸!你当然不能理解我的渴望心情!
然而这句话我刚冒出喉咙,看到宇文书那双冷冷的眸子,我咽了咽口水。
咳咳……有些话就不要说的那么明显了!
这是我进了山洞以来第一次看到这冰洞外面的场景。
此时正值春季,外面莺飞草长,还有山中的布谷鸟“布谷”“布谷”地喊着。
那山花开在杂草之间,阳光普照之下的大地处处生机。
我看到李姐姐抱着孩子,身上还背着包裹。
她见到宇文书拿着食盒出来,好像是因为宇文书那不太平易近人的脸给震慑道了一番,说的话都显的一种十分害怕被拒绝的语气:“宇文公子……能麻烦你帮我抱一下孩子吗?”
宇文书走到山洞外面,我站在冰上,巴巴地看着他走了出去。
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就像一只猫爪一直在我心上爬啊爬!
宇文书将食盒放到一边,伸出了右手。
这让我扶额无言。
这丫肯定是没抱过孩子是吧?!
李姐姐见到他如此动作,心中更是一惊,讶然道:“宇文公子,抱孩子要用两只手。”
宇文书听到这里,呆怔了几秒后,又伸了了另外一只手。
李姐姐看到他这幅模样,也不敢多说,踮起脚将孩子放在他的手臂上。
宇文书学着刚才李姐姐的动作屈起了手臂,李姐姐示意着他手的移位。
然后!
他就以一种莫名的怪异,又十分和谐的动作将孩子揉在臂弯里。
李姐姐从包裹里拿出十分厚的毯子,想来应该是大山之中的冬天也很冷。这棉毯也是李姐姐自己家冬天保暖用的。
李姐姐将孩子紧紧地抱了一圈,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看着行了这才将宇文书拿来我给他喂奶。
宇文书适时地拿起旁边的食盒一句话也不说飘然走了。
李姐姐见我对怀中孩子报以爱怜的目光,我的儿砸果然是我生的,那小脸真是可爱地让人总也看不腻。
我一边奶孩子,又在孩子的脸上吧唧吧唧了几口。
直把这个孩子亲了满脸的口水才意犹未尽地罢了嘴。
李姐姐的表情像是有什么话憋在心里。
我的目光投在孩子的脸上很久,这才反应过来。
对对面的女子莞尔一笑,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李姐姐见我如此,忙不迭说:“妹妹啊,你的丈夫怎么对你关怀备至,那孩子生了几天这才在你的面前抱了一下?不是姐姐说,这个男的真……”
“他不是我丈夫,不过是受人之托照顾我罢了。”我温和地话语让李姐姐有些不知所措。好像知道说错话一般,她的眼神没个固定的地方,确实是有些慌张的模样。
“没事的。”
我这三个字让李姐姐的尴尬好了些,她张了张口,说道:“抱歉啊,我这心里一直藏不住话……。”
“没事。”我摇了摇头,将怀中的孩子喂得睡着了,贪恋着孩子面庞。
我依依不舍将孩子交回李姐姐的手上。
“那我走了啊。”
“嗯。”我看着李姐姐独手将孩子身上裹着的棉毯放在臂弯里。
我抽了出来,将棉毯折好绑紧了包袱,才递给她。
“拜拜,我会常来看你的。”李姐姐看了孩子一眼,对我说道。
“嗯。谢谢李姐姐。”
“傻孩子,谢我做什么。”
“就是……很谢谢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抓了抓头发抱歉着笑着。
李姐姐将石壁旁边的按钮一按,山石缓缓挪了过来。
那巨大的声响小孩子是万万不能吵着的。
于是李姐姐在按了之后,忙抱着孩子快速走远了。
那缝隙之中绿色渐渐消失,我转身,入帘皆是冰的颜色。
我握紧了拳头,心里念着:究竟有多久,我才能从这里走出去,过上正常的生活呢?
伤感的情绪一占满我的脑子,我反应过来连忙晃了晃脑袋,将消极的情绪抛出脑袋。
算了,再睡一觉,顺便想想要给我亲爱的,萌萌哒的儿子想个什么名儿好呢?
***
晚上宇文书再次给我送饭的时候,我早已经被那石门吵醒。他站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睁开眼睛开口说道:“宇文书。”
“嗯?”
“我要有多久才能从这里出去呢?”我翻过身,抱着薄被巴巴问道。
那人见到我一脸渴求的面容,快的话两年,慢也不过五年罢了。
“五年?!”五年我都要二十三岁了呢!
“等会你吃晚饭,我教你练那本书的外功吧。”宇文书替我布菜,我小心下了床,带着一种特殊的自豪之色说道:“那个……方才你不在的时候,我会第一式的前七个动作了!”
说着,我摆好姿势就准备摆弄起来。
宇文书“啪”一下用筷子打到了我的手,用他那双寒眸凝聚在我身上,面无表情地说道:“先吃饭!”
宇文书的话总是让人不能反对。
好吧。
我承认我听到他板着声音的三个字后,我秒怂!
只得乖乖点头接过他拿过来的筷子,将一口白米饭扫进嘴里:“好好好,先吃饭!”
***
我从未见过宇文书的武功,他好像也不打算用实际行动来教我。
前七个动作我在他面前摆了一遍,可惜不甚标准,被他用筷子敲了好几遍。
我作死地提前熟悉了,这一改很是苦逼。
手臂即便是被宇文书打的红了,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我们一直做到深夜才把第一式的全部的十四个动作给做的标准了,宇文书这才转身离去。
只留我一个人呆在这个冰洞里不停地重复做着,宇文书老师说了呢,要我做的很熟悉,明天他要视察!视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宇文书督促的缘故,我本来感觉那微薄的气流这次好像又多了一些,绵长了一些。
我做完第一式之后,整个人身子发热地背后也流了薄薄的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的关系,我总感觉着汗味儿有点腥臭味。
怀着这种怪异的味道,我躺在冰床上,周围安静地不像样。
我听见了自己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
突然很想很想回到从前十分开心的时光。
那时阳光明媚地不像样,我可以在花间奔跑,没事儿还可以找些小美人嘴炮一下练练嘴皮子什么的。
可是呢……
无论我怎么样,都回不去那时让人只能一直珍藏在脑海里的时光了……
每天李姐姐都会来两次,每次我都会给自己的儿子喂奶,顺便亲了他满脸的口水。
果然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亲都不嫌多!
后来的一个月,石洞的对面有一栋木屋不经意间就立在那里。
只看见宇文书什么也没做,就住了进去。
我的儿子也从由着李姐姐带也变成了宇文书带。
后来李姐姐也来的少了,又替宇文书置办了锅碗瓢盆,抓了两只母鸡一只公鸡来。
有时会带不少青菜和蔬果,脸上也是笑盈盈地将孩子抱了会儿就走了。
可我知道这些鸡和食物对她们来说是很贵的东西了。
就算是救了那猎户的性命也不至于如此吧?
我将这个疑问存了一年,那是李姐姐几乎每个月才来一次,反而是我从未见过面的猎户来的频繁了些,时常手上都提着他打来的鹿肉和野兔肉,偶尔还有野猪肉可以吃。
而宇文书好像专门学过如何带孩子一般,从刚开始我看他那深深的眼袋到如今也是个纯熟的奶爸了!
我不得不感叹一个孩子竟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内里这件事。
因为我有一次竟能从宇文书看着孩子的面容里,带着一种特殊的柔情。
宇文书啊……他就是个总是把自己情绪藏得很深的人。
能浮现出那样的神情,实属难得!
而且我发现宇文书做的饭菜也很好吃!
每次我坐在洞边吃饭的时候,都要感叹一句:“宇文书啊!以后谁嫁给你一定是最幸福的人了啊!”
“是吗?你这样说我好高兴啊!”我抬头一看,宇文书的嘴角有些抽搐。
那语气,那声音。
我任了半晌。
弯起淡淡的笑容,对上宇文书那双眸子,抱着孩子亲了亲:“你刚才的那句话,我还以为我的哥哥回来了呢。”
“嗯。”
“宇文书!”
“嗯?”
“你可以告诉我,我的哥哥在哪里吗?”我认真地看着他,我的孩子在怀里刚吃饱,睡的很香。还抬起自己的左手吃着拇指,露出一份憨厚可萌的表情来。
宇文书垂眸想了半晌。
我见他有些动摇,继续坚定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知晓的哥哥的下落。”
宇文书恍若未闻,一直等了一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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