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盛翀抬起头,和许飞异口同声。
“谢谢,物以类聚。”韩韬举杯。
“左左,将来如果你想摆脱这个禽兽,可以来找我!”盛翀一脸正直,瞬间成为挽救失足少年的正义化身。
还没等左知遥说话,韩韬就接了过来:“找你干嘛?安排他进娱乐圈?”
“当然!”盛翀酸溜溜地说,“就算我过气了,好歹也曾经是乐坛一哥,带个把小弟出道还是很容易的。”
韩韬得意洋洋:“不必!遥遥自己做娱乐公司的。”
“这么有出息?”盛翀眼睛一亮,马上炫耀,“我们许飞也不是白给的,开婚庆公司。”
许飞:“……”
韩韬:“……”
左知遥问盛翀:“你的‘将来’是指我长大了他踹了我之后吗?”
盛翀没否认:“将来有都是人喜欢你,不用惦记这个混蛋。”
左知遥点点头:“嗯,我不惦记他。更不会等他踹了我,在那之前,我会先阉了他。”
盛翀一愣,喷地笑出来,愉悦地说:“很好,我喜欢你!”许飞单手撑着头,静静地凝视左知遥一会儿,眯了眯眼:“到时候别忘了卖票。求围观。”
韩韬捏着左知遥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回来:“宝贝儿,你是在和我约定一辈子吗?”
韩韬润泽的目光锁在左知遥身上,让左知遥一时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韩韬也不逼他,轻轻一笑放过。
盛翀和许飞都是难得的美男子,尤其是许飞,一头淡金色的头发,浅灰色的眸子,微笑的时候和油画里的天使似的。可是,这样两个精彩的人摆在面前,左知遥却还是在韩韬身上拔不出眼睛。韩韬在朋友面前很放松,话比平时多,会大笑,会斗嘴,还会和人拼酒。这样的韩韬是他从来没见过的,那么鲜活,又那么温暖。他问“是约定一辈子吗?”,左知遥想说是,可那个“是”字就是卡在喉咙里死活蹦不出来。
“我去下洗手间。”左知遥站起来走两步开始打晃,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酒喝的有点儿多。
“我去看看。”许飞拿起桌上的手机跟过去。
等他们走了,盛翀隔着桌子踢了韩韬一脚:“阿韬,你不是一直说要结婚么?”
韩韬用手指拨弄一下酒杯:“嗯,想结来着。”
“那他妈这是怎么回事?以前你找人银货两讫也就算了,现在这算什么?”
韩韬改变话题:“抓紧时间,用你氪金狗眼帮我鉴定一下,遥遥……?”
盛翀目光咄咄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嗤笑一声:“先恭喜你,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据我观察,‘你的宝贝’没有所谓的‘被害妄想症’。”
“同喜,继续。”
盛翀望天想了想,说:“可如果说完全正常也不对,虽然他表现的很淡定很无所谓,但这恰恰是压力过大的表现。他好像随时准备失去一切似的,这种心理暗示时间长了,人自然而然的就多了份儿淡定和决绝。”他见韩韬要说话,一摆手制止他,“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被害妄想症’的典型特征就是没有单一的目标性,换句话说,就是看谁都不像好人,觉得干什么都有危险,不信任任何人,惶惶不可终日。单这一点,左左就不符合。你看,对他来说我们是陌生人,可他和我们交流毫无障碍,真正的被害妄想症或者倾类患者,是不可能有这种表现的。”
“那你是说我想多了?”
“我说了,他的情况也不是完全正常。”盛翀叼着果盘里的牙签摆了个专家泡斯,“一般人是不会凡事都只考虑最坏结果,而且只按最坏结果做心理建设的。换句话说,这孩子思虑过重,有点儿悲观主义了。他心里一定有很多想法,他不关心外界事物,只遵循自己的逻辑,按照自己琢磨的来。”
“他的公司经营的很好。”
“我知道。那是他商业触角敏感,能抓住方向,而他的公司在按照他的想法运作而已。就好像小火车,他铺好了轨道,就让小火车在上头跑,至于旁边,别人在干什么他才不理会。”
韩韬把左知遥的行为拿出来印证一下,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盛翀喝口水果酒润喉,不满地指出:“你说他得和社会有多脱节吧!连我都不认识!”
韩韬:“……”
“把你那表情收起来!面瘫是我老婆的专利——阿韬,他的压力很大,我不知道他的压力来自哪里,但如果你不能给他减压,你就没资格跟他提一辈子。”
“……为什么呢?”
“因为他没有安全感。”盛翀想表现的一针见血,但语气里透出来的却是十足的幸灾乐祸,“换句话说,他觉得无依无靠,或者说,他不信任你。”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出场嘉宾:盛翀和许飞两位同志。
这两位是静水边大腿君的儿子,家住《我怀念的》胡同520号,大儿子盛翀系国家s级间谍,七级公务员,副业是红透大半边天的乐队主唱;小儿子许飞的身份容袍子卖个关子,下章揭晓~
袍子真心喜爱的这俩又帅气又有爱的货,时常去他们家串个门,现在干脆抵搂出来打个酱油,梗大的儿子们,乃们辛苦啦~(≧▽≦)/~
除了感谢到场嘉宾,还要感谢放礼花的凤栖玥君和kingfly2012君=3=
63第 62 章()
62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扎到软卧的包厢里;韩韬盘膝坐在下铺和盛翀对着摸二十一点。许飞半躺在另一张下铺上看书;翻页的时候一眼瞥到躺在上铺的左知遥;他虽然一动不动;但眼睛却的的确确是睁着的。许飞看了一会儿,叫他:“左左,醒了?”
“嗯。”左知遥翻身;探胳膊够桌子上的水。
韩韬握住他的手捏一捏,高兴地说:“下来,斗地主。”
左知遥扒着上铺边沿往下看看,盛翀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许哥怎么不玩?”他抓着床边的扶手轻巧地翻到下铺,问。
许飞翻了页书,淡淡地说:“总得让他们下车时有条裤子穿。”
“他棋牌变态;”韩韬往里挪挪,给左知遥让出地方,“咱不带他。”
盛翀得意洋洋:“我老婆天下无敌。”
韩韬嘲笑:“输的最惨的可不是我。”把扑克扔给左知遥,让他洗第一把。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多,接站的是军牌车,接到他们后直接就拉到了山里营区。那是某团的驻地,团长显然和他们十分熟稔,当天晚上就纠结了政委团副等七八个老兵油子在招待所组织接风宴,还没上菜,两箱白酒就先放到桌子腿那了。
左知遥跟他们比年龄偏小,又是初次见面,倒是没人灌他,但他到底是韩韬的伴儿,这帮人是放过了他,那些招数都招呼到韩韬身上去了。韩韬单臂搂着左知遥对他们的挑衅来者不拒,一人喝两人份;盛翀更是精神抖擞,大有不把团长政委喝趴下不算完的架势;至于穿制服的,那更是不在话下,自古兵营就是大酒缸,你要是不能喝个半斤八两的都不好意思说在军营混过——于是喝吧!等结束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没几个竖着的了。
左知遥把韩韬扶到床上,拍脸叫了半天,泄气地承认要想把他叫醒洗澡恐怕是不可能了。
营区扎在山里,离市区远,所以招待所盖得很舒服,房间大,设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浴缸,估计硬线条的军人没人考虑到这个。他们坐了一天火车,又喝了半宿的酒,韩韬身上的汗已经糊了一层,这么睡一宿别说养尊处优的韩韬,就是左知遥自己也受不了。他抱臂站了一会儿,去洗手间放了一手盆的热水,一趟一趟投毛巾给他简单擦洗。
等左知遥都收拾好,自己也躺下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大兴安岭纬度靠北,海拔偏高,虽然是盛夏,半夜还要盖凉被。山风鼓荡着从窗口吹进来,和着松涛阵阵愈显安静。明明累得要死,左知遥却睡不着了。
他跟了韩韬十年。这十年里,他自认观察入微,对韩韬已是十分了解。可是就在这几天,他不敢说认识韩韬了。
韩韬翻了个身,手无意识地在胸口抓两下。左知遥猜他可能是酒后燥热,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盖到肚子上,从背后抱住他给他揉心口。本来他以为还得失眠一会儿,结果没一会儿就睡死过去了。早上他是被阵阵嘹亮的拉练声叫醒的。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韩韬近在咫尺的脸,总觉得不对。直到和韩韬在洗漱池前一左一右的刷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怪异在哪儿——这竟然是他们第一次相拥的睡着,相拥的醒来。
“快洗,咱们看攀岩去。”韩韬洗完脸把毛巾往左知遥脖子上一搭,胡乱揉了把他的头发,率先出去换衣服了。
左知遥没想到韩韬说的看攀岩真的就是“看”攀岩。他一个,韩韬一个,许飞一个,三个人抄着手仰头看着六七个迷彩服的背影越爬越高,蹭蹭蹭地攀上悬崖。周围数百官兵欢声雷动,显得这三个人特别麻木。
“草!这小子还是这么利索,把我的尖子兵都比下去了!”团长哈哈大笑,看表情一点儿不遗憾,好似还很兴奋。
那边政委已经拿着喇叭喊上话了:“你们平时不是牛皮哄哄吗?还牛吗?让个唱歌的给比下去了!丢人呐!丢人!以后别说跟老子混过……”
韩韬和许飞鄙夷地看着团长,团长搓搓手:“军团要比武了,正好你们来了,给他们上上钢~”
左知遥拉拉韩韬的袖子,韩韬小声解释:“你盛哥以前是s级特工,不过退役了。”
左知遥有些吃惊,随即目光在许飞身上转一圈,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在部队疯玩儿了几天,头一天就在拉练场和靶场度过的。第二天一早,他们起了个大早,团长给他们派了两个侦查兵做向导,一辆越野车送到老林子根下,几个人整理好装备就进了山。
大兴安岭植被茂盛,一片深绿浅绿郁郁苍苍。他们如同真正的猎人一样下套子,挖陷阱,辨别各种动物的痕迹,头一天没找到感兴趣的,晚上在离水源五十米的地方扎营,一来方便取水,二来很多动物都会过来喝水,也方便他们观察寻找目标。晚上吃的烧兔子,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架起一堆火抹上油开烤,而是挖了个坑,把兔子处理好了包上锡纸窝到坑里,在上面点火。吃完了也把骨头之类的深埋,真正睡觉的地方离吃饭的地方又隔了近百米。晚上两人一组守夜,左知遥自然和韩韬一组,值过早班就转进帐篷就睡着了,第二天被叫醒的时候帐篷外还一片昏暗,一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多了。原始森林里日光难进,如果不是林间鸟雀争鸣,实在让人想不到已经是清晨。
几个人收拾妥当后一起去溪水边寻找动物的爪印,这回倒是发现了狼踪。之后整个上午就一直沿着狼的脚印在山里追踪。
侦查兵小王摆了个手势,几个人立刻顿住脚步,按着他的手势伏低身体。
这是一片高大的落叶科松林,树冠连在一起遮光蔽日,几缕阳光从枝桠间漏下来,细小的飞虫在光线里飞。满地落叶**成泥,有一种特别的发酵味道。就算左知遥不懂打猎的人,也看出来这里的狼爪印明显变多了。
小王是鄂伦春人,早年在家就是猎户,捻起前面动物脚印里的泥闻一闻,又拨开前面的榛子窠仔细观察一阵,放松下来,转回身把大伙召集到一起:“估计再往前就是进入狼群领地了。我猜这群狼不算幼崽可能有个五六头吧。打么?”
这里毕竟和草原高原不同,五六头成狼,在山区已经不算小规模了。
“打吧?这回时间短,不能往里进了。”盛翀说。
韩韬点头:“五六头成狼的领地肯定不小,咱们不打也没别的好东西了。”
其它人没有意见。于是原地正装休整。休息的时候,韩韬捏了把左知遥的脸,说:“这回打不成老虎了,下次时间宽裕了,咱们再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进入狼群领地。林密树高,视野很窄,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找到狼也不容易,几个人调试好通讯器,两人一组分了三个方向,间隔二百米左右,一步步往里搜索。就这样,找到狼群时天也已经擦黑了。
左知遥跟着韩韬爬上旁边的一棵树,用夜视望远镜观察着狼群。狼是很有组织的动物,一个狼群就像一个小社会一样。几匹幼狼在成狼的保护下滚做一团,打闹嬉戏,夜色渐浓,这才是真正属于它们的时间。
山区和平原不同,林子遮挡视线,根本不可能看出太远。他们离狼群的直线距离只有几十米,要不是身上涂满了掩盖气味的药粉,早就被发现了。这样的时候,谁都不可能说话,彼此联系就敲击耳麦,用简单暗语。
左知遥正看着,手被韩韬拉住,紧接着手心发痒,原来韩韬正在他手心写字。
“别动。”
几乎是笔画落下的一瞬间,左前方树丛里就窜出了一个人,刺手空拳站在当地,正是盛翀。
坐着的成狼刷地站起,戒备地炸着鬃毛,眼睛透出幽幽的绿光。小狼停止嬉闹乖乖地躲到母狼身后,两头成狼又挡在母狼之前。
就在狼群的目光被盛翀吸引的时候,韩韬跳了下去,他就地一个翻滚,远离左知遥藏身的大树,单膝跪地抬手就是一枪。
一头狼叫都没来得及叫,身子一弹直接倒地,抽搐两下不动了。其它狼不安的一动,头狼一声嚎叫,第一个朝韩韬扑来,另外两头紧随其后。剩下的两头狼一头戒备着第一个出现的人,一头护着身后的三头幼崽。
五十米转瞬即到,韩韬却一动不动,端枪从容点射。三头狼扑到离他二十米的地方时,又倒下一头。眼看着狼就到了韩韬跟前,左知遥想也不想就跳了下去。头狼发出短促的叫声,自己方向不变扑向韩韬,另一头却拐了个弯儿直取左知遥。
左知遥抬手一枪打偏了,再一枪打到狼腿上,狼腿一瘸,竟然一声不吭不屈不挠地继续往前扑。眼前这种两条腿的动物太危险了,必须扑倒它,咬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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