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傻眼了,莫言景没安慰,凝视着大心肝,他真是自己和皇甫绮的孩子,不可能。
“小鬼,再哭我将你丢去河里喂鱼。”齐寒轩最受不了大心肝哭,偏偏那小鬼就有那种好本事,想哭就哭,眼泪收放自如。
“好叔叔,我要小心肝手中的ny1号,你去帮我抢过来,好不好?”大心肝扭转过身子,抓住莫言景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你……你爹是谁?”莫言景神情复杂,抬起手轻轻擦拭着大心肝小脸蛋儿上的泪水。
“莫言景,赫连莫,上官莫,你自己选择一个。”大心肝一口气说出三个名字。
所有人汗颜,这有得选吗?
十三冰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兴奋,哈哈哈,少主有后了,他们还以为小姐死后,再也不可能有小少主,没想到,高兴啊!
莫言景琥珀色的双眸虽美,眸子深处阴暗如同死寂般的空洞。坐在马背上的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冰鹰和齐寒轩扶住他,莫言景的身子就从马背上跌下去。尖锐的指甲刺进手心里,冷漠的脸色在此刻是压抑不住的悲痛和绝望,心头也剧烈的痛着。
哈哈哈,他背叛了丫头,他背叛了丫头。
“啊。”莫言景像发狂似的仰天惨叫,悲鸣声响彻云霄,比九珑河中那巨浪击打在岩石上的巨响,还震耳欲聋。琥珀色的双眸里泛着鲜红的血丝,灰暗的目光里是绝望,是无尽的痛。
“噗。”胸口一阵剧痛,瞬间血腥味从喉咙漫延到嘴里,一口鲜血喷出来,血丝顺着唇角流了下来,苍白的脸渐渐失去血色。
“啊,脏死啦。”大心肝哇哇大叫,低头看着胸前被莫言景喷的血,吐血他见过在电视里,还没见过真人版。有兴奋也有担心,毕竟这个好叔叔对他还满不错,这几天管吃管住,好叔叔啊。“好叔叔,你怎么啦?”
…本章完结…
第241章 你不喜欢他当你儿子吗()
莫言景眼露寒光,刹时,摸出腰间的绝逆,冰冷而充满了杀气,一道银光闪过,十三冰大惊,不约而同都将手伸向大心肝。
“景。”齐寒轩暗叫不妙,放开莫言景反手一把拎起大心肝护在怀中。见状,十三冰顿时松口气,可接下来,更令他们惊慌,莫言景剑峰微转,横剑自尽。这时所有人才清楚,他不是要杀大心肝,而自杀。
千钧一发之即,一根银针扎在莫言景手腕处,持剑的手瞬间僵硬的失去了感觉,剑落地,莫言景脖子还是避免不了受伤。伤口很深,却不致命,血从他伤口处流出,滴在银色盔甲上,染红一片,银与红,绚烂夺目绽放在银色盔甲上。
“少主。”冰鹰快速拿出金创药,药还没洒在莫言景脖子上的伤口上,就被莫言景大力挥开。这伤若不处理,日后会落下病根。
上官浩等人没出手,不是不想阻止,是没时间,来得快,来得太突然,谁也没料到莫言景在知道大心肝是自己的儿子时,不是喜及而涕,而是抹脖子自杀。
赫连然勾勒起嘴角,莫言景啊,莫言景,你若知道大心肝和小心肝是谁所生,怕是要追悔今天可爱的行为了。
“银满天下。”莫言景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望着扎在手腕上的银针,痴痴地笑起来,笑声空洞凄凉。世上只有师傅和丫头会银满天下,师傅在东国皇宫里,丫头的鬼魂总算来找自己了,这么多年她连梦都吝啬于给他。
他承诺过会给丫头幸福,会让她活得无忧无虑,他会一生一世照顾她。可如今,两人阴阳相隔,上穷碧落下黄泉,生死两相依。为什么不让他去九泉下陪她?为什么要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接受蚀骨碎心般的痛?活着很好,留在人世很好,享受大自然的洗涤也很好,可没有她,一切都不再好。
“为什么?为什么?”永无止境的相思和疼痛纠缠着莫言景,痛不欲生的俊美面容,绝望的闭上眼,将痛苦的脸紧紧地贴在马背上,热泪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渗入进马毛里。他发过誓流血不流泪,五年前,他抱着丫头烧焦的尸体在断崖上二天,一滴泪都未曾流过,没有眼泪的支撑那才是真正的绝望。可此刻,当真伤口再次裂开时,眼泪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马儿好像感觉到主人的悲痛,轻蹋着蹄,仰起脖子,喷着热气鸣声。
“景。”齐寒轩黯然失神,望着埋在马背上痛苦的莫言景,那缩弓起来的背影,那银色的盔甲在阳光下显得那样的萧瑟而冷漠,抱着大心肝的手臂渐渐收紧。
十三冰转过头,不忍心看,他们见过少主痛苦,却没见过少主不顾及形象,当着两军士兵的面释放出悲痛的一面。
自从小姐走后,五年了,本就很少笑的少主脸上不再有笑容了。以前他们能在少主和小姐在一起时看见他的笑容,那是幸福和满足的笑,令他们很欣慰,由衷的祝福少主和小姐可以百头。一场风波击打而来,拆散了少主和小姐,好不容易可以破镜重圆,可一波又一波的风波又席卷而来。最后小姐走了,少主的心也死了,魂也跟着小姐去了,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空壳。
上官浩如雷劈中般,惊魂未定,他见过悲痛的莫,却没见过如此绝望凄怆的他。宁千夏的死他知道对莫打击很大,近乎致命,可这些年在战场上的莫,冷漠傲气残酷无情。有齐寒轩在他身边,他很放心,所以这五他都窝在赫连然身边,可现在的莫支离破碎,他怀疑莫这五年是怎么活过来的。
静!只有巨浪撞击岩石的声音,响彻九珑河。
“啊,痛痛痛,坏叔叔果真是坏叔叔,想勒死我吗?”大心肝哇哇大叫,耷拉着脑袋,胖乎乎的小手拍着紧钳在腰上齐寒轩的手臂。
“对不起。”齐寒轩赶紧松开力道,凝视着大心肝,神情有些担忧和疑惑。目光再移到赫连然怀中的小女孩身上,微微皱眉,越加迷惑,她为什么在赫连然身边?
“坏叔叔。”大心肝扭头望着齐寒轩,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好叔叔他怎么了?为什么好叔叔听到我爹地的名字就变成这样了,就跟狼人变身一样。”
“大心肝,别说我认识你,你简直笨到家里去了,亏你还说自己的iq有180,eq高得令人嫉妒,还自称什么天才儿童!好叔叔,好叔叔的叫个不停,白痴,猪都被你气死了,你的好叔叔就是我们的爹地莫言景。”小心肝一脸鄙视瞪着大心肝。
“呼。”大心肝并不惊讶,他的接受能力强,转变能力也很强,拍拍胸口,仿佛是松了一大口气。“还好是好叔叔,若是坏叔叔,我就要和他脱离父子关系了。从此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小独木桥。”
齐寒轩郁闷,他有那么差吗?景的儿女出现,是灾还是幸?
“还说去找爹地,连自己的爹地都不认识,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小心肝鄙视。
“拜托,爹地可是妈咪心中的不定时炸弹,一不小心碰到,就被她炸得粉骨碎身。而你扬言要做赫连然的王妃,赫连然的名字一直被你挂在嘴边,莫言景我们只能小心憧憬。所以说,闭着眼睛都知道赫连然是谁,而莫言景就是站在我们身边,不报上姓名,天知道他就是我们的爹地。”
“你看你,做人真失败,我们爹地一知道你是他的儿子,气得二话不说直接抹脖子自杀。要是被那女人知道你把我们爹地气挂了,你就惨了,准备给她洗一辈子的袜子,吃一辈子的蛋糕,当一辈子的白老鼠。我都可以预想出你的前途一片黑暗,可怜喽。”小心肝心情大好,把手中的东西抛上抛下。
“呵呵,你的说词不成立,反馈回去,爹地在不知道我是他儿子前,不知道对我有多好。我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全免费。这几天夜里,我都是和好叔叔同床共枕,相亲相爱不知道有多幸福。爹地再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时才被气得先吐血,后抹脖子自杀,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错,爹地讨厌和不喜欢的人是你。”大心肝嘟着嘴,仰起头,那个叫得意,这一局他绝对不是输家,看小心肝的脸色就知道。
汗,所有人汗颜,对这两个小孩无语。
“切,谁稀罕他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我只钟情于然,只要他的爱。”小心肝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无所谓的道。
所有人不惊愕,只当小心肝对赫连然的爱,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爱。只是那声“然”喊得是不是太顺口了,太没礼貌了?
“小心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见你动手就能发出银满天下。”赫连然的话很大声,说给谁听只有他自己清楚,扶正了一下小心肝头上的冒子,他一直抱着小心肝,没感觉到她出手,他也清楚在关键时刻发针阻止莫言景自杀的人不是小心肝。
赫连然的话成功引起十三冰等人的注意,这小女孩居然会银满天下。谁教的啊?他们不认为皇甫绮会银满天下。
齐寒轩扬起嘴角,他总算要解脱了。
“那针不是我发的。”小心肝摇头,自己爱的人自己救她才不会多事。
“不。。。。。。大,大哥。”上官浩转过头,余光瞄见一个不可能出现的人,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转回头时又忍住再瞄了一眼,幻影还在,再转回头,再转过头。“啊。”
一声男人的尖叫声响起,齐寒轩等人翻白眼,一个男人也能叫成这样。
赫连云顺着上官浩的目光望过去,瞬间,嘴角抽搐,浑身颤抖,阴森森的感觉。大白天也能见鬼,地府的鬼也太嚣张了,公然走在阳光下,还当着上百万人的面出现。齐寒轩等人也则目看过去,愣住了,身后的将军士兵均好奇的偏头,哇,真绝色啊!
九珑河再次只剩下浪波声。
一个飘洒婀娜,身姿绰约的白衣女子向这里缓慢走来,清丽的容颜如寒梅盛开,飘逸的气质如水仙。长发飘逸,白衣飘飘随风荡,倾国倾城的容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没有一丝瑕疵,好生艳丽,芳香四溢,慑服人的魅力令人神魂颠倒,娇媚的神态令人倾倒。此人不是死了五年的宁千夏是谁?
赫连云等人眼都不敢眨一下,就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般,即使是魂他们也渴望见到她,贪婪的望着她。
大心肝撇着嘴,耸耸肩,小心肝却把一张小嘴翘得高高,她感觉到赫连然僵硬的身子。不折不扣的小醋桶!
“你不喜欢他当你儿子吗?”清脆的嗓声,如山泉流水,清爽悦耳。
…本章完结…
第242章 她回来了()
莫言景一愣,仍然将脸埋在马背上,如果这样可以幻听到丫头的声音,他情愿就这样一直趴在马背上。
听到声音,众人才回过神,只见她已经站到莫言景身边,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欣赏着这份美好。她是人,还是鬼。
众所周知宁千夏五年前死在五王府那场大火里,黑衣人也证实了当年是他将宁千夏囚禁在睦王府暗室里,也承认自己将她的双手双脚废了,尸体还被莫言景亲自抱走。
宁千夏摇头叹息,伸出白希小手,轻轻抚摸着莫言景脖子上的伤,伤口很深接近喉咙。师哥居然不处理伤口任它流血,再这样下去,血尽而亡。唉!看来师哥是下了必死之心。
脖子上传来的温度,感觉柔软的小手在他伤口处来回旋,莫言景全身紧绷,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抚摸,只有丫头才能让他有的悸动。莫言景僵硬着身子,怕自己一有动作,脖子上的小手就会突然消失。
“师哥,伤口很深,若不尽快处理会有性命之忧,你这样趴在马背上我没办法医治。”鲜血顺着宁千夏的指尖流到手心,宁千夏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师哥,她想了五年,念了五年的师哥。
见莫言景不为所动,宁千夏没生气,只是觉得心痛,像万千蚂蚁啃骨头般。
分开莫言景紧抓住马毛的大手,放在唇边重重咬下去,手上传来的痛,让莫言景抬起头。两两相望,刻入骨血的面容,莫言景望着双眸溢满泪花的宁千夏,暗淡绝望的脸上有了一丝浅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丫头,你是来带师哥走的吗?”干哑的嗓音,五年了,丫头总算愿意回来看他了。无尽的思念,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尝到血腥味,宁千夏才放开嘴,看着被自己咬的牙印,每个齿痕上都溢着血,才知道自己下嘴有多狠,心抽痛。挤出一抹笑,泪水却从眼角流了下来。“痛吗?”
宁千夏细心的处理他脖子上的伤口,莫言景乖乖地坐在石块上,目光温柔的凝望着一脸担忧神情的宁千夏,自被她从马背上拉下来,安坐在这石块上起,莫言景的目光都不曾离开过她。
宁千夏处理完莫言景脖子上的伤,看着血迹斑斑的双手,心中又升起一丝痛,转身欲向河边洗去手中的血,她不想看到师哥的血,那样会让她心如刀绞。
“丫头,别走,求你别走,要走也要带我一起走。”见宁千夏转身,莫言景心一急,就怕她又从自己眼前消失般,不顾脖子上的伤,跳起身,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宁千夏的腰,很紧很紧,几乎快要把宁千夏的腰勒断,脸埋进她脖子间,吸收着那熟悉又令他渴望的味道。
“师哥,我不走,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宁千夏举起沾满血迹的双手,被莫言景从身后抱着,她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身子微微挣扎着。“师哥,我手上有血迹,快放开,我要去河边洗手。”
“丫头,别走。”感觉宁千夏的反抗,莫言景神情极为痛楚,双臂收紧,就怕稍有松懈宁千夏就会从他眼前消失。
“我不走。”宁千夏停止扭动的身子,她知道莫言景再怕什么?可她真不会再离开他了,看来只有等师哥情绪平静下来她才能去洗手。
“丫头,别再丢下我,黄泉路上我们同行。师哥错了,师哥不该伤害你,不该放不下世俗的偏见。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也可以杀了我,但别用死来惩罚我。”莫言景松开宁千夏,转过她的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脸,看着那脸,看着那唇,看着那眼。
是他的丫头,是他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