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工人蝗虫压境！（）
李均在水泵厂子外面坐着，此时水泵厂的工人都还在上班。
他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二愣子一样，看着工厂的大门发呆。
还要等他们几个小时才下班。
这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等待的每一分都是煎熬，水煮，清炖，全身都那个贼难受啊……
水泵厂内。
一个水泵厂阿姨问着她身旁的水泵阿姨道“你中午兑换国库券了？”
“我还没有，我回去拿了点国库券，听说小黄兑换了。”
“哦！真的！小黄怎么兑换的？”
“小黄说是六折兑换的，所以我就回去拿了一些国库券，准备下班的时候承兑！”
“是啊，那真挺高的！”
中午时候，有些职工出厂子回家吃饭，兑换了几十的国库券，真是六折承兑啊，所以一些人回家拿了不少的国库券，准备下午下班的时候再去兑换。
因为他们吃饭之后，要匆匆忙忙地赶着再上班，中途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兑换国库券，所以有的人身上其实还是怀揣着一些国库券的。
还有一些人是在厂子里吃饭，没有出去，听到不少人说厂子外面有人高价收购国库券，他们准下午下班的时候去看看那个收购国库券。到底是什么价格收购！
对方价格合适的话，他们明天也带一些过来。
在高水县这样的县级城市，那些兑换国库券的，大多很坑爹，四折五折地买他们的国库券，他们感觉坑死了，但是又没办法，他们这里银行又不收国库券，很多银行还有国库券等着别人去拿钱买呢，但是丫的谁还买那个，国库券也不能流通买东西，日常生活需要消费，所以他们不得不黑市交易，被那些坑底的国库券贩子低价收购。
厂子里现在传播开了，说那个收购国库券的黄花小伙子是六折收购，六折啊，比之前的那些贩子四折，五折收购那是多了好多！
多出来的那都是钱呐！
钱呐，钱呐！
生活用品缺钱去买，想给家里添一个时髦的黑白电视机，国库券又买不了，要真的钱去买才行。
这年头。
听说国家搞经济建设，现在穷得要死，只能继续发国库券，这东西一直这么发下去，市场又那么多，一定会继续贬值下去的，与其烂在手里，既然那个人六折收购，那么一定要把家里的国库券都卖给他吧，早卖早落袋为安。
下午。
工厂下班的铃声响起。
然后不得了。
无数的人群向李均的设的收购点而去。
一副蝗虫过境的模样。
李均看着无数的人涌来，他也吓一跳。
“我要卖国库券！”一个老伯叫道。
“我这有十块！”一个阿姨喊着。
“我这有五十块！”一个中年工人虎吼着。
“我这有三十块面值的！”
李均听着那些人喊的数额，这个国企工厂的人果然是小县城的国企啊，都那么穷，国库券怎么那么少。
这种县级市肯定比不上大城市上的国企，但是也不至于只有零头，这是因为这些人今天大多没准备，若是今晚回去翻出箱底的，其实也不少。
虽然数额不大，但是蚊子也是肉啊！
何况这么多人加起来可不是蚊子肉，而是猪大腿肉。
“你们大家排队啊，排队啊，你们这么多人，我现在无法给你们兑换。”
“叔叔，阿姨，伯伯，大哥，大姐，你们，你们排队啊！”
李均没想到自己的六折收购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早知道大家这么疯狂，他就五折收购好了，或者自己良心好一点，五五折也行，现在要少赚不少啊！
“排队，不排队我不兑换了，我不收了！”
小老板发飙了。
李均的话，让前面的人安静了下来，但是后面的人闹闹哄哄的听不见啊，后面的人还挤前面的人，本来安静下来的队伍又进入骚动的状态。
保安队长朱利见看到现场那一片混乱的情景也是吓了一跳，前面厂子的人过去，后来的人还有好多，蝗虫压境，尼玛这厂子的工人还真是疯狂，这么多人涌过去会不会发生踩踏事件，那个小子会不会被踩死。
首先拿人手短，再是不能让厂子门口发生踩踏事件，若是踩死了人，他难逃其纠，于是他当即就下令所有的保安人员前去维持秩序！
本来这些要一个个监察员工是否偷拿厂子东西回去的工人，他们也不管了，不检查了，所有的人都前去李均的收购摊点维持持续，朱队长还专门为此拿出厂子里的高音大喇叭。
“水泵厂的同志们，你们现在想兑换国库券，但是你们一拥而上这是不行的，首先这会给我们厂子不好的形象，你们不排队，这丢的是我们国企工人的脸，二，你们不排队，这也乱七八糟的兑换也展开不了，你们现在排好队，一个个来！”
李队长的那番话，让李均感激不已，那几百块黑钱塞得值啊！
不然靠自己这收购也甭开始了。
都是人，都在挤，自己感觉要挤瘪了。
厂子里的员工从一窝蜂的状态终于在水泵厂保安队的维持下，慢慢地成型一个长蛇一样的队伍。
李均开始缓慢地收购国库券，为什么说缓慢，因为这些人承兑的面值都是好小的。
五块国库券面值，尼玛都有人拿着来挤破头皮来兑换。
“兄弟六折收购，你说五块，给你三元软妹子。”
“下一个。”
“我这里是八十面值的，你看一下。”
李均点了点数，一张五十面值的，然后六张五块面值的。
一共是八十。
“八十兑换是48元。”
“给你48元。”
“谢谢你。”
“不用谢，下一个。”
……
李均在一个个认真兑换，收购国库券，一个女人，也就是厂花刘思言同志，没有排队，而是站在队伍之外，不远不近地打量着那个收购国库券的黄花小伙子。
“他就是大家说的那个黄花男人啊，果然有点小，比自己还要小。”
她翻出自己的钱包，找到了一张原本以为珍藏的国库券，那是她的初恋男朋友给她的所谓”信物”，还记得他当时说这是国家发行的债券，现在我也欠你债了，你收好，我以后慢慢还，然后这个男朋友留下这张国库券，穿起裤子以后再也没看见他，听说是下海去了，反正走的时候没跟她说，那个男人走的那么不明不白，整整两年了，她知道那个男人肯定是抛弃了她，两年都没来找过她，所以她现在还要这国库券干嘛？
卖了它。
第41章 磨人的厂花花！（）
李均缓慢地收购中，一直快到天黑了。
队伍开始能数得清人头了。
哟，人少了。
不过他感觉那么多人居然没有收到多少国库券的感觉。
这个县城里的国企真是穷啊，真是穷啊。
为什么这么说，数据可以说话。
先前乌压压一群人，李均心里有一本账的，他大致地也默记了一下，差不多收购了八千面值的国库券，平均每个人不到四十面值左右的样子。
看来真是要大城市大过去收购才行。
不知不觉到了最后队伍的一个姑娘。
李均抬起头。
一个满是胶原蛋白的很年轻很漂亮的姑娘。
笑中带着甜美的酒窝地凝视着他。
姑娘看李均。
李均也看着那姑娘。
不过姑娘那波浪发型，娇艳艳的红唇，让李均仿佛回到了21世纪似的，八十年代这么潮流的姑娘少见啊，九十年代倒是开始冒头出越来越多。
姑娘身高也够高的，一米六五的个头，皮肤白皙，标准的瓜子脸。
“你兑多少的？”李均昂头问道。
然后女人伸出一张十块钱的国库券。
李均心里真是哀叹：“又只是十块，十块。”
真是吐血。
“来，姑娘，给你六块人民币。”
李均把钱往桌子前面一推，那个姑娘却是把国库券递到了李均的跟前。
李均伸手去接，姑娘一把抓住了李均的手。
虽然那女人的手嫩嫩的，滑滑，好像很有手感的样子。
李均没有很忐忑，有着一把年纪的灵魂，还有着结婚过的经历，也知道女人只是那么一回事，虽然漂亮女人看得很是养眼，所以他问道“喂，你干嘛啊？”
看着厂子这边还有人。
然后他拿掉这个陌生女人抓住自己的手。
“诶哟，你个小牛犊子，居然对老娘这么用力。”
李均无语，有两个无语的地方，一是他真没使出多大的力气，另一个这姑娘自称老娘，她才多大呀！
“对不起啊，我也不是有意要那么大力的，我要走了，明天再收购，李均把那十元的国库券塞进了包里。
然后拿着椅子奔向门卫室“朱队长，刚才谢谢你，我把椅子给还回来。”
“小伙子，不用谢，你给我工钱了，我自然要给你干点活，对了小张，你跟小吴去把厂子里的桌子搬回来。”
“好。”
两个水泵厂的保安出去了。
李均再次感谢了朱队长的照顾，然后离开了。
李均从水泵厂保安室出来之后。
那个女人还没有离开。
天黑了，还不回家，而且还紧盯着自己干嘛？！
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意思，李均没管他准备回小旅馆去，但是那个女人跟了自己有一会，最终更是跑着过来拦住了自己。
“呀，这是要打劫自己，可是她是一个女人，不至于吧。”
“你有什么事情？”
“我又不想卖那张国库券了？”女人说道。
李均皱眉“你已经没给我了，我这里不退货的。”
“可是，那个国库券是我男朋友给我的纪念……”女生坦然道。
李均头大，自己包里那么多小额面值的国库券，他是直接塞在包里的，怎么找出那张她男朋友给她的国库券，这不是搞事情吗？
后世不是说女人的生意最好做吗？
怎么感觉这么麻烦的感觉！
“这里天已经黑了，怎么给你找？！”李均有点不耐烦。
那姑娘更加不耐烦，还彪悍滴道“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退回给我”
李均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
“反正我就是要那张，你要给我。”
“那去我住的地方，我给你再找找，明天我再拿过来？”
“你去你地方找可以，但是不能明天。”
“难道你要跟我过去？”
“可以。”
“你不怕我是坏人？”
“你看着比我还小，虽然讲话的口气很大人似的。”
“好吧，居然歧视自己的外貌了。”
两人一起走着。
走到火车站附近。
不是情侣的感觉。
像是嫖客带着浪女。
“你怎么出来投机倒把做生意了，你应该在学校好好念书，然后毕业国家给你分配一个好工作。”女人突然道。
“我觉得现在是改革开放初期，国家紧缺经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缺，所以机会遍地是，只要敢做，就可以白手起家获得成功。”
李均说的都是肺腑之语，这个时代一切都是开始，现在的市场竞争一点都不激烈，现在只要敢闯敢干就行，后世各种竞争激烈程度是惨烈无比的，现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可以一夜暴富的时代。
“真是的，你才那么小就钻进了钱孔子里，你们男人怎么都那样？”
李均没有再说话，他怎么解释得清后世三十年里财富是一切标杆和主流价值观，他现在只能跟着同流合污，未来才不会穷哈哈，被人瞧不起。
到了小旅馆，女人没有跟李均进房间。
而是让李均找出那张，然后将那张国库券x1314520送出来。
李均哀叹，就那个编号还真是定情信物啊，1314520，一生一世我爱你，那两个小情侣真会玩。
比后世那些小年轻会玩多了，至于为什么，后世三十年后那些小年轻还不是玩他们当年玩剩下来的套路。
李均来到房间，在包里找到面上的一些国库券，几十张，分出十元的，然后再十几张十元的还真找到了那张国库券。
编号x1314520。
他拿着它走了出来。
“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女人笑得花儿一样灿烂。
“不用谢。不用请我的。”
面对自己这么好的美色，那个小男人居然拒绝，真是天杀的，要知道水泵厂不知道多少男人想请自己吃饭，自己都没有答应。
这女人虽然漂亮，但是李均却是隐隐知道她似乎有什么问题似的。
所以李均拒绝。
“就在门口那家小餐馆，怎么样？”
李均忙活了一天，这时候肚皮很是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好吧，那我请你，我是男人。”
“你们男人这是看不起我们女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有。”
小餐馆里。
两人点了几个菜。
李均没有再说话，女人也是沉默。
不一会儿，女人再次开口说道：“我男朋友去南岛两年了，他说要让我过上好日子，所以下海，去南岛了，就是那个新闻联播最近播放建省的南岛。”
1988年南岛从粤省剥离，独立成南岛省，这个李均自然是知道的。
“他去了两年，没有回来过，我觉得他把我忘记了，可是我又不甘心”女人有点牙齿咯响。
“我觉得他要是喜欢你，肯定会回来找你，不过你男朋友下海去了一个好地方，南岛建省成为经济特区之后，现在可是热土。”
李均知道这次南岛热会早就潘石汔，冯仑，王公权，一批早期的地产百万富翁，他们都是南岛热发家的。
“他说发财了，就回来娶我，你说可信不，你也是下海做生意的，当年我男朋友走的时候年纪跟你差不多。”
李均知道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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