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本嫡枝- 第21部分

　　　　石老太君问清楚了话，倒是放心了许多，再看着今日自己打发去服侍赵令仪的几个人都在，便拉下脸冷声道：

　　　　“今日跟着的人都做什么去了？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家姑娘被烫了不成？”

　　　　“祖母，原不怪她们，今日的事只是意外，您就别追究可好？”赵令仪看着祖母发威，还不等几个丫鬟婆子说话，忙就拉着祖母的衣袖求情。

　　　　“你且躺好，你这院子里从你母亲没了，就没个人管着，当我不知道下头的人心里都打的什么主意？一个个的都只怕是要欺你小呢。如今竟然连这么粗心的错都犯了，要是再不惩治，将来可不都要翻天了？”

　　　　老太君素日虽然不太管事情，可对赵令仪却额外的多了些关注，故而对她院子里的人也就多了些探究，知道现下有些人的心里左摇右摆的，并不能安心服侍。

　　　　这一次正好接着这个机会敲打一番，也好让她们知道这院子现在可不是没人管。令丫头是个懂事的，可性子却和她母亲有些相似，对下人一味的宽纵却也不好。

　　　　赵令仪自然也明白了祖母要敲打人的意思，可她却又自己的想法，今日跟着自己的原都是好的的，定不能让祖母发落了去。可是旁的那些，适当的敲打些也应当，免得当真觉得自己年纪小，就拿她们没办法了。

　　　　“祖母，您的心思，孙女儿明白，只是这一回当真是她们几个冤枉，您就宽恕这一回吧。说到底都是因为孙女儿不小心才会如此，何况——要是您真的追究下去，只怕伤了感情却不值得。”赵令仪一面说话一面小心翼翼的看着父亲。

　　　　赵仲康的脸上这会子可是能看得出来紧张，仔细的听着赵令仪的话，只怕赵令仪说的多了，就要露馅了。

　　　　石老太君看着赵令仪小心翼翼苏沪颇有顾忌的表情，听着她的话，便想着今日的事情应当是有些缘故。

　　　　只是，她这般的看着她父亲，莫非烫伤她的人是她父亲？若是这样，几个下人还真是无辜，因此她不由就多看了赵仲康两眼。

　　　　赵仲康心提到嗓子眼上，就想着如何把事情瞒过去，眼瞅着赵令仪瞧着自己，忙就冲着赵令仪使眼色。

　　　　不过，令姐儿再怎么好，这几个丫头都是可恶的，在花枝巷的时候，她们可就说了是嬿婉弄伤了令姐儿。当时自己担心令姐儿的伤势，不曾及时发落，才让她们回到了府中，现在正好母亲生气，不如就借着这机会发落了她们，省的坏了自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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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发卖下人（）　
不过，令姐儿再怎么好，这几个丫头都是可恶的，在花枝巷的时候，她们可就说了是嬿婉弄伤了令姐儿。当时自己担心令姐儿的伤势，不曾及时发落，才让她们回到了府中，现在正好母亲生气，不如就借着这机会发落了她们，省的坏了自己的事儿。

　　　　方寸已经乱了的赵仲康看着母亲看自己的眼神怪异，怎么还能稳稳地，可是人一着急，心思便越发的乱了，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中听了。

　　　　“我瞧着令姐儿身边这几个都是不中用的，依着儿子的意思倒是不用再问话了，回头就叫了人牙子来，都发卖了一了百了。”

　　　　赵仲康是男子，虽然想了这样的办法，可那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想着身为主子，直接发卖几个下人还是容易。

　　　　他并不知道母亲心中真实的想法不过是想用这个机会，敲打一下赵令仪院子里的人罢了，发卖了自是不能。

　　　　毕竟这些都是李氏给赵令仪留下的人，必定都是仔细挑选过的可用之人，要是发卖了再重新选，选出来的未必就如现在这些。何况，李氏才去了，她的人就被发卖，传出去也着实不好听。

　　　　几个人原本还在犹豫，今日的事情该不该对老太君禀明。虽然此事她们遇见了，可毕竟这是主子们的事，做下人的也不好多置喙。

　　　　可是二爷现在却不顾多年的脸面，要把她们都发卖了，可不是要毁了人一辈子？

　　　　要知道，一般的大户人家轻易都不会发卖下人，最多不过是打发到庄子里受苦。要是从定国公府发卖出去的，便很难在遇到好人家。尤其是年轻的丫鬟，除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地方，只怕是没有出路了。

　　　　何况她们几个都算是府中的家生子，亲人们都在府里呢，就算是还有路可走，又怎么能这样离开？

　　　　因此，赵仲康的话音未落，就只听见几声“噗通”之声响起来。却是王德宝家的和清芷、清岚几个都跪了下来。

　　　　她们几个直愣愣的就这么跪在地上，都砸出声响来了。赵令仪躺在床上听着都觉得膝盖疼，有心要说一两句，却又觉得这时候不能说话。且先等等看，她们要怎么说罢。

　　　　只是，看着这几人的表情，她心中便暗自偷笑，父亲果然是个没什么成算的，也不想想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他这些话，可不是逼着这几个人说出实话来？不，不光是实话，而且还会略有些添减呢。如此倒好，不用自己引导就见了效果。

　　　　原先她就担心这几个有所顾忌，不会把这些话都讲出来，如今当真是好了。

　　　　把人发卖了这样的话，也是随便能说的吗？从大户人家出去的奴婢再卖，有几个能有好下场，这些人就算之前还有顾虑，现在都要破釜沉舟了。

　　　　果然就听见这几人连连对着石老太君磕头，只磕的地都响。

　　　　“老太君恕罪，姑娘受伤，我们做下人的自然是责无旁贷，老太君便是要惩罚我们也是应该。只是我们这些人都是姑娘身边的老人了，怎么会不好好照顾姑娘？到底今日的事却是有些原委。”

　　　　王德宝家的先是一番认错，然后有引出其他的话题来。果然老太君在听了她的话以后，便道：

　　　　“既然你说有些原委，那就说出来，要是你说的有不尽不实的地方，可仔细这你们的皮。”

　　　　“老太君明察，今日姑娘受伤的时候，王妈妈原是在外面伺候的，并不曾看见。只奴婢和清岚两个在屋里。奴婢当时看到，花枝巷的大姑娘故意撞了身边的小丫鬟，才让小丫头站立不稳撞到了姑娘的身上。”清芷听了老太君的话，忙就捡着要紧的道。

　　　　“是，老太君，奴婢也看见了。要不是那小丫鬟撞翻了姑娘，姑娘也不至于跌倒，更不至于让嬿婉姑娘手中的滚茶泼到身上受伤。”这是清岚的声音。

　　　　“老太君，我们虽然极力想护住姑娘，可是却不想也被人绊倒在地，实在不能及时护住姑娘，这才让我们家姑娘受了伤。”

　　　　“我们几个虽然有不是，可并不是故意置姑娘于危险中，实在罪不至被发卖啊。求老太君看在我们伺候姑娘这几年都尽心的份上，宽待我们这一回。”

　　　　这几个人倒都是有些骨气的，虽然是跪着求情，却也不是那样哭天抹泪的，七嘴八舌的却也算是把事情陈述清楚了。

　　　　赵令仪十分赞赏这几个人的态度，要是她们失态了，只怕老太君首先就会不喜，那时候便是没错的也有错了。倒是不如这样，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老太君去决定。

　　　　祖母素来是个能秉公办事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下人。

　　　　只是，赵令仪不曾想到的是，听了几人有些凌乱的话，石老太君对别的倒是都没有入耳，只是一句“花枝巷的大姑娘”却让她心里咯噔一下，满脑子满耳朵都是这句话在嗡嗡作响。

　　　　难道花枝巷的大姑娘说的便是今日舅太太所说的老二的外室？可既然是老二的外室，怎么会称之为大姑娘？是自己理解错了，还是这几个人胡言乱语的说错话了？

　　　　赵仲康立在一边，听着几个人忽然就提起了花枝巷三个字，心里也是觉得咯噔一下，自己本想先发卖了她们，一了百了，哪里知道，母亲居然还给她们说话的机会，如今都被她们说了出来，还牵扯到了嬿婉，可如何是好？

　　　　这下可当真不妙了，嬿婉和可儿尚且没有进府就已经被人指证，母亲心里会怎么想？对嬿婉可是大大不妙啊。

　　　　“你们几个胡说什么呢？主子跟前可有你们说的话道理？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一味推给主子，你们便是这样做下人的？”赵仲康忙就斥责道。

　　　　只是这时候才制止，该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那里还来得及了。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石老太君怒气冲冲的道：“你给我住嘴，什么时候，我们定国公府的男人开始管后院的事了？再说，她们什么时候把错推给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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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请罪求情（）　
只是他话音未落就听见石老太君怒气冲冲的道：“你给我住嘴。什么时候，我们定国公府的男人开始管后院的事了？再说，她们什么时候把错推给主子了？”

　　　　府中是有这样的规矩，男主外女主内，即便赵仲康是国公爷，也不能违背内宅规矩。如今府中没有主母，所以府中的事情小事就是三太太和四太太协商办理，大事则是老太君做主。

　　　　即便是不甘心，他也只能退回一旁。只是他看着几个下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好，一副想要把她们神吞活剥的眼神让人心惊。

　　　　接着就听到石老太君又问跪着的几个人道：“花枝巷的大姑娘是谁？你们今日去花枝巷那样的地方做什么？你们还不仔细交代？事到如今，实话实说，说不定还能救你们一次。”

　　　　“老太君容禀，今日二爷带着姑娘出门，我们坐在马车里原本也是不清楚，只等到了花枝巷才知道有人等着呢。二爷带我们去的花枝巷里宅子里住着母女两个，见了人，二爷便让姑娘称呼年长的叫吕姨娘，又说年幼的叫做嬿婉，是姑娘的姐姐。二爷还说，吕姨娘是他的妻子，就和太太是一样的，所以让姑娘也当她是母亲一样的敬重。姑娘又问为什么不接了吕姨娘和姐姐去府中，老爷说是时候未到，还说让姑娘在老太君跟前说些好话等等的。”

　　　　王德宝家的料想今日已经要得罪了二爷，索性便把话痛痛快快的说了出来。二爷的无情无义她自是早就知道，连妻女都无情，何况自己等人不过只是下人罢了。

　　　　之前的时候，她还多少有些担心要是得罪了二爷，以后的日子难过。可二爷都要发卖了自己，可见他确实不会留情，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索性自己一家子人，儿子和男人却都是在太太的产业里，如今太太的产业并不归二爷管，二爷就是想发落着也发落不了他们父子。自己虽然和媳妇都在内宅，却都是太太身边的人，了不起以后就跟着姑娘了，二爷还能动女儿身边的人不成？

　　　　石老太君听着王德宝家的这一席话，只觉得就快要窒息而亡一般，早上才听舅太太隐晦的提起此事，不想到了午间就已经证实。

　　　　这不成器的儿子，当真是要自己的命啊，他居然在多年前就已经在外面有了人，还把府中的人瞒得严严实实。

　　　　这样的事身为世家子他如何能做出来？何况他居然还有脸把令姐儿带到哪里去，竟是连一点脸面都不要了么？也不知道这么多年的书是不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难道在他心里，家族的荣耀与面子就不如一个女人重要吗？定国公府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要在外面弄这么一个见不得人的才好？

　　　　舅太太今日倒是客气了，只是冷着一张脸，倘若是自己年轻的时候，只怕比舅太太今日的表现还要火爆许多。要是早上自己就知道这件事，也只怕没脸见舅太太呢。

　　　　赵仲康听着王德宝家的把事情都说出来了，心中有些愤恨，好几次对着王德宝家的使眼色，又重重的咳了几声，却并不见王德宝家的有什么惧意，反而是母亲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

　　　　眼瞅着石老太君的面上越来越不好看，他顾不得别的了，忙就跪下请罪道：“儿子有罪，还求母亲饶恕。”

　　　　“祖母，您就让父亲把姨娘和姐姐都接进府中来吧，今日令儿烫伤，姐姐原本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不小心，才把手中的茶泼在我的身上。”赵令仪听了这些，便悄悄的拉了祖母的衣袖说道。

　　　　她虽然是在求情，可又何尝不是把事情都说明白了，自己身上的伤就是被赵嬿婉给烫的。至于，赵嬿婉是不是故意，这就要看祖母心里究竟怎么想了。

　　　　石老太君听了赵令仪的话，便道：“好孩子，这样的事情，原不该让你看见，让你听见。你不必求情，祖母心里都明白。”

　　　　什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才泼了过来，那怎么不泼到自己的身上？

　　　　对赵令仪说罢了话，石老太君越想越觉得生气，总觉得今日赵令仪受伤，便是被人害了，可怜自己这个蠢笨的儿子，一心只想着外面的人，便是连亲生女儿都用来利用。

　　　　“你给我从头说起，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来。可不要当着我是令姐儿，年纪小，容易哄，就这样被你糊弄。”

　　　　石老太君实在是气急了，都顾不得还在孙女儿的房中，便直接拍着椅子的扶手怒道。

　　　　赵仲康也知道，事情没有办法再继续隐瞒了，也罢，始终是要对母亲讲，不如如今就实话实说，求的母亲的谅解。

　　　　“事情要从几年前说起，当时儿子在外面遇到一个女子，只因家道中落无依无靠，险些被人所辱，机缘巧合之下被儿子所救，便纳了做外室。这女子姓吕，闺名叫做可儿，虽然是商户出生的女子，可却是个温婉贤惠懂得分寸识得礼数的人。这几年儿子屡次想接了她进府，只是她一再的规劝儿子说是怕她进府，说是亦柔身子不好，怕伤了亦柔的心，倒是让她添更多的病，因此甘愿只为外室。”

　　　　一面说话，赵仲康一面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的表情，唯恐母亲更加生气恼怒，见母亲依旧只是板着脸，并没有其余表情，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

　　　　“儿子纳了她第二年她就为儿子生了一个女儿，比令姐儿还年长一个月，生的聪明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