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毅也是自讨苦吃,不比医术非得一上去就想用武术来碾压人家小姑娘。不过这样也好,这姑娘武术这么厉害了,那医术冲顶了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吧,一般的症状可能难不倒人家,可要是说起那些偏门的疑难杂症,她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是啊!”
“……唐昕,胜出……!”寻乐结结巴巴地说完这句话,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哪里会知道这丫头其实也是个狠角色?!
唐昕收了匕首,又将自己的绿竹萧拿了出来,顺手解了寻毅的穴道。
寻毅一时支撑不住,狼狈地摔在地上,脸色差得出奇。他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目光复杂地看了唐昕一眼,双手抱拳,“是我输了!”说完之后,也不再多说,沉默地从这边走了下去,融进人群之中。
“我来!”寻毅下去之后,立刻有人忍不住地走了上来,“四长老一脉,寻阳,排行第三,请教医术!”
“怎么比?”
“还得请彦胥大师兄给我们做个公证人!”寻阳拱手朝着彦胥施了一礼,“请大师兄说出一个症状,由我和唐小姐分别给出药方,之后呈与大师兄做决策,就比比看谁的药方更对症!”
彦胥微微颔首。
唐昕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可以。”
“唐小姐这么胸有成竹,倒是让我觉得我这个比试太简单了些。”寻阳看着唐昕一脸无所谓的神情,心中有些纳闷,“希望唐小姐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好。”
“真才实学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的。”唐昕看了一眼彦胥,突然想到了什么,“知道一个病症怎么解并不能代表太多东西,为了表示公平,何不咱们三个人一个人说一个病症,再由我们两个人分别写出药方,再行评判,三盘两胜制,如何?”
彦胥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睛给了寻阳一个询问的眼神。
“可以!唐小姐都没有问题,我更加不会有了!”不就是多了两个病症而已么!他在药门呆了十多年,难不成还不如一个小毛孩?!他才不相信呢!
“那就请彦胥大师兄你先出第一个病症吧!”
彦胥低头想了一会儿,“皮肤顽厚,或肌肉酸痛,日久不瘥,亦可致身体手足不遂。何症,何解?”
唐昕和寻阳两个人听了之后,分别结果寻乐招来的纸笔,刷刷刷地就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寻阳脸上得意神色明显——这个病症虽然很能折磨病人,也难以痊愈,但是药方对于他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事情。他三两下就将药方写好了,让寻乐呈了过去。
他再偏头去看唐昕,发现唐昕居然还在思考,似乎是拿不准注意,他忍不住出言嘲讽道,“唐小姐,这症状真的算不得是什么疑难杂症,这就难倒你了?接下来的两项还是不要比了,我这样也都是为了你好,还是都留些面子的好!”
唐昕没理寻阳,思考好了之后,下笔写完了也将药方递给了寻乐。
彦胥示意寻乐将他们的药方念出来,寻乐点点头,“川乌,草乌,何首乌,千年见,追地风,牛夕,各十克,泡一斤白酒一周。每日服用少许。”这是寻阳的药方。
“川乌六克,黄芪十五克,白芍十克,麻黄六克,甘草三克。水煎分两次服。”寻乐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怪异的情绪,接着念道,“治痹痛及剧烈头痛,首推川乌,止痛效果最佳。一般用制川乌。生川乌效果更好,但易中毒,应先煎一小时方可。为了安全起见,病人应住院在密切观察下用之。”
“此有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因疼痛甚剧乃用之,由于药房粗心,忘记先煎,上午十点服药,十一点半许毒性发作。患者突然血压下降,心跳加快,瞳孔散大,及时采取抢救措施,下午六点才转危为安,但疼痛就此告止。用制川乌十克,均需配甘草三克以减其毒性。”
这是唐昕的药方。
先不说他们各自的药方如何,就只在细致这一方面,寻阳就已经完败了。
彦胥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唐昕——看来,唐昕带给他的惊讶远远不止如此。她不仅武术了得,就连医术,也不是庸庸之辈么?
寻阳的脸色也有差,不由得强辩道,“这个只是药方而已!若是让我救治病人,刚刚她说的那些东西,我自然也是会去交代的!”
唐昕依旧是那一副笑嘻嘻无所谓的模样,只等着彦胥做最后的决断。
彦胥说的这一个病症,是风湿痹,也就是寻常说的风湿病的一种。《诸病源候论·风病诸候》“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成痹。其风湿气多而寒气少者,为风湿痹也。”
寻阳和唐昕两个人的药方都是对症的,但是,寻阳药方之中的药材有些难以寻找,对于一些普通人家来说,难以负担。而唐昕的药方倒是不错,但是其药性一般人也难以把握。
所以两个药方可以说是各有千秋,难以分出胜负。
“两个人的药方都差不多。不过,论起细致来,还是唐昕更胜一筹。”彦胥下了这么一个决定。
寻阳有些不甘心,却不敢明着反驳彦胥的话,只能咬着牙黑着脸对着唐昕说道,“这一局算是你走运!接下来!是你先出题还是我先出题?!”
“师弟优先。”唐昕现在简直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寻阳气得抬起手指指着唐昕,刚刚想说什么,唐昕一把匕首直接照着寻阳的手指就斩了下去!
事情发生得实在是太快,彦胥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动手阻止。而寻阳,更加是没有反应过来的。
匕首贴着寻阳的指尖削了下去,寻阳只觉得指尖一阵寒气传来,仿佛连心里都被那一阵寒意给冻住,登时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都呆在当场,愣怔着看着唐昕。
“师弟,药门里应该有尊敬师长的规矩吧?我是掌门的嫡传弟子,再怎么算地位也不会比你低的。彦胥他最是重规矩的,我现在好脾气的不跟你计较,但是要是彦胥计较起来,你大约现在就不是被我吓一吓这么简单了吧?”唐昕淡定地收回了自己的匕首,“师弟,出题吧?”
寻阳心中蹭蹭蹭地升起一簇簇的怒火,却碍于面子无法发作,只能僵硬地扯扯嘴角,“唐小姐说笑了。”
唐昕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师姐!”寻阳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然后眼底划过一丝奇异的情绪,“师姐,我承认了你的身份,可并不代表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接管药门的大小事务!接下来,师姐是不是先听听我的题目?!”
他们两个人相互出题,其实也就是考验对方的能力。他们总不可能出个题目,连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
“说吧。”
“不知道师姐对于‘绣球风’这个病症,有什么高见?!”
------题外话------
……
在经历了感冒和用生命来咳嗽之后,十月再一次进了医院,彻底地体验了一把什么是林妹妹的生活。
果真我的周末从来都是没有时间码字的……
最近十月的倒霉已经突破了天际,具体的就不说了,十月只能保证不断更,而万更……可能只能是个梦了……
_(:з」∠)_
第八十七章 你以为你是谁?!()
唐昕愣了愣,神情诡异地看了一眼寻阳,没有说话。而正得意洋洋地一心想要挑衅唐昕的寻阳并没有注意到唐昕这诡异的一眼,只以为她是被自己给问住了,“咱们就用‘绣球风’这个病症为我的题目!开始吧!”
寻阳这话一出,登时场上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寻乐脸上古怪的表情纠结了一会儿,扭头去看了一眼彦胥,彦胥没什么表示,他只好宣布开始,给唐昕和寻阳两个人又发了一张纸。
这一回寻阳长了个心眼,细细地将绣球风的两种情况都写了下来,在药量用法上也仔细地考虑过了之后,一块儿写了进去。最后,两个人倒是差不多的时间写完了方子。
寻阳看着唐昕脸上淡定的神情,心中莫名的有些发虚——她该不会连这个症状也都懂吧?!可是,就算她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面对这样的症状的时候,就不会有点什么面红耳赤之类的神情吗?!
彦胥看了一眼唐昕的神情,就知道这一回寻阳又失算了。
“湿热糜烂型——平素常食辛辣肥甘食物,加上暑热潮湿、汗液浸渍,内裤摩擦阴。囊而引起……阴。囊皮肤上出现红斑、丘疹、水疱、糜烂渗出、灼痛、奇痒难忍。”寻乐当着众人的面将寻阳写的念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念完这一段,才又清了清嗓子,将他写的药方念了出来。
这药方没有什么稀奇的,了解这个病症的药门弟子都能开得出来,也就是寻阳赌了唐昕没有那么博学,对于这些*一些的病症没有研究,这才会将这个病症拿出来说事。
“宜清热化湿、消风止痒,药用土茯苓三十克,苦参、白术、黄柏、荆芥、防风、蝉蜕、牛膝、车前子、地肤皮、白癣皮、陈皮各十克,每日一剂,水煎两次,共取药汁小半碗,分两次温服。”
“血虚干燥型——多由急性期转变而来,病程较长,反复发作,阴囊皮肤增厚粗糙,颜色暗红发黑,瘙痒难忍。”寻乐心里将寻阳骂了千百遍了——这么些东西,你写得这么细致作甚?!
寻乐要是早知道这些东西寻阳会写得如此细致,他就应该让寻阳自己念出来!他现在都能感受到下面的弟子古怪调侃的乱飞的目光!真是没脸了!
“宜养血润燥、祛风除湿,药用生地、当归、薏苡仁各十五克,白芍、川芎、黄柏、赤茯苓、丹皮、泽泻、滑石、通草各十克,每日一剂,水煎两次,共取药汁小半碗,分两次温服。”
终于念完了,寻乐却没有觉得轻松——
因为唐昕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念!
寻乐大致地扫了一眼唐昕写的药方,发现唐昕写得比起寻乐来也不差,甚至分得更细致一些,根据病程和皮损的特点,将病症分成了急性、亚急性和慢性的三种情况,对应不同的情况,她又分别开出了外敷和内服的不同的方子。
只这么看来,这一句,已经是唐昕胜了。
寻乐纠结为难地拽着方子半天不想说话——他实在是不想再念一回了!
寻阳还在为他自己的机智点赞,完全没有注意到寻乐的纠结为难,只以为他不想让唐昕出丑而迟迟不肯将方子的内容念出来。在彦胥面前,他也不敢太多放肆,只能拱拱手,“寻乐,你怎么还不将……师姐的药方念出来?念出来了之后,彦胥大师兄才好有个决断啊!”他可不想留下太多的话柄,那个丫头刚刚挥舞着匕首的那一幕,还是在他的心底投下了深深的阴影。
寻乐心中狠狠地鄙视了寻阳一番——真是没有点眼力见!活该斗不过唐昕!
“师兄……”寻阳是个没有脑子的,寻乐才不要跟着他一番见识,只好将唐昕那一张纸条直接递给了彦胥,让彦胥来做决定。
彦胥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唐昕,胜。”毫无悬念。
“不会吧!”
“那小姑娘到底写了什么啊!寻乐不乐意念是一回事,彦胥大师兄会这么爽快就让她赢了又是另外一回事啊,难道彦胥大师兄不知道这唐昕是要从他的手里夺权吗!”
“彦胥大师兄怎么这么痛快啊!”
“好奇……想知道唐昕到底写了什么?”
“绣球风来来去去不就是那些病症!横竖都逃不过的,寻阳摆明了就是想看唐昕的笑话,这下好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还以为人家什么都不懂呢!”
“不过啊,那这种男子的*病症来问一个小姑娘,有点不太道德了吧!就算这个人家小姑娘不知道,那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啧啧,就是啊……”
寻阳这一趟下来可是面子里子全都丢尽了,不仅没能扳倒唐昕,就连他自己在众位弟子里的评价也是一落千丈。他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攥着拳头,“彦胥大师兄!我不服!唐昕那丫头到底写了什么,都没有念出来,怎么就能这么说是我败了?!我不服气!”
“三局两胜制,这样说的话,我已经胜了?”唐昕没有理会寻阳,在她看来,寻阳根本算不上是什么对手,“还有谁想来试试的?”
彦胥给寻乐递了个眼神,寻乐撇撇嘴,直接将唐昕写的方子甩了过去,“自己好好看看!不要总在外面丢人现眼!”说完,又给二长老那边的几个弟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将这丢人现眼的寻阳拖下去。
寻阳紧紧地拽着唐昕写的方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他门下的几个师弟过来拽他,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地喊了出来,“我不服!这是个意外!我要求再比试一次!”
“你以为你是谁?”唐昕讥笑地看着寻阳,“我是为了让你们服气,才给了你们这样一个试探我的机会!不然,你以为你是谁?!有了这么一个大好的和我切磋的机会不好好把握,居然妄图用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来羞辱与我!真当我是个没有脾气的吗!”
说到最后,唐昕厉声地抬高了自己的声调,威严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众人心中皆是一凛——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再一次对于这个半路插进来的,年龄可以当他们的妹妹女儿甚至孙女都差不多了的“师姐”或者“师叔”,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不是来玩乐的!
这么想着,大伙又是不经意地看了几眼彦胥——对于这么一个半路杀出来的,想要夺了他们大长老一脉的权利的正经嫡传弟子,大长老和彦胥真的没有什么表示吗?真的就会任由着她将他们好不容易巩固到手的权利,尽数收回吗?
说是说这是真的,大约没有几个人会相信的。
不过,唐昕这么厉声厉色地说了一番话,倒是有很多看好戏想要上去试探一番的人,都歇了这个心思。只有几个看起来老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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