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两边人现在都不能妄动就是了。
而今天——
难不成这个丫头是要直接就撕破那一层窗户纸了?!
她哪里来的胆量?!
寻乐面上还维持着镇定,“姑娘,师兄不拦着你,那是处于待客之道。难不成姑娘在别人家里也是这样胡乱冲撞的吗?”
“好一个待客之道!”唐昕握着匕首直接走上前去,毫不畏惧地对上寻乐的双眼,“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今天怎么拦住我!”
没有想到唐昕会就这样一个冲过来的寻乐狠狠地愣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瞬间双手置于胸前形成结印,“结阵!别让她闯过去!”
“掌门嫡传弟子在此,我看谁敢拦!”唐昕猛地站住身子,单手高举着一块玉佩——
药门玉髓!
众人都是一惊,不可置信地望向唐昕手里握着的玉佩,一时之间全都忘了反应!
这时候,正是药门子弟一天之中最忙碌的时候,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此时全都呆愣在原地,震惊中又带着迷茫地看着唐昕手里的玉佩。
他们太久没有听过掌门这个称谓了,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能够反映得过来。
还是寻乐最先回过神,脸色铁青地呵斥,“大胆!我们药门敬你外来是客,好生招待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包藏祸心的主!谁给你的胆子冒充掌门嫡传弟子?!是谁指使你来扰乱视听?!”
这话一出,大家又都迷茫地看向了寻乐。他是彦胥大师兄身边的第一把手,这谁都知道,他说……这个女孩故意混淆药门试听?
“哼。”唐昕冷哼一声,没有动弹,“寻乐,你胆敢当着众多药门弟子的面,说你不认识我手里的掌门信物吗?!”
“嘶……”众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是这个时候才意识过来,那女孩说,她手里握着的是,失踪多年的掌门信物!
掌门信物!
寻乐面色隐隐有些发白——他当然认识掌门信物!他又不是新来的小弟子,自然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掌门信物的。可是,这个时候他怎么能认?!他怎么能说话?!
“不敢?!”唐昕却不准备放过他,“说!说你认不认识我手里拿着的东西!”
就连刚刚跟在寻乐身边的弟子都有些迟疑——他们跟在大长老身边的时间久,当年也是有幸得见掌门信物的。
“呵,就算你手里握着的真的是掌门信物,那又如何?!谁能证明你真的是掌门嫡传弟子?!而不是从别处偷盗了我药门的重要信物?!总所周知,掌门信物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流失。过了这么多年,这信物为何在你手上,你怀揣着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目的,都还有待商榷!难不成,就凭你一个来历不明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们的人,拿着掌门信物,长老们就会认可你的身份吗?!”
众人深以为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才突然意识到,这女孩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他们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我倒是第一天知道寻乐你也长了一张巧嘴。”唐昕也不恼,把玩着手里的玉髓,“只不过,我的是非对错却不是你这个小小弟子能做主的!只要我现在手里还持有掌门信物,你们就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还不快收了武器迎我进去?!”
寻乐一口牙险些咬碎,却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真的!
若是没有这么多弟子在这里,他倒是可以直接将人给绑了将掌门信物给夺过来——
他之前就从彦胥那里知道这丫头八成就是跟掌门有关系的人,可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她手里居然拿着真正的掌门信物!
还是在这么多弟子面前暴露出来的!
让他想要直接动手都不行!
这种感觉真是憋屈!
寻乐脸色铁青地看着唐昕,目光阴郁,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唐昕挑眉一笑,“不敢让我进去?怕我拆穿了你们当年做的龌龊事?可是,怕我拆穿当年真相的话,你们就更加应该要请我进去了啊。不然,我在这里口无遮拦的说了些什么话让这些无辜不明真相的弟子听到了,多不好?”
“你别信口雌黄!”
弟子们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说是五彩缤纷了——
当年?!真相?!
当年的事情?!当年的什么事情?
又有什么隐情?!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需要在外面到处奔波的弟子许多都是新进来的小弟子,但凡是有一些资历的大弟子,知道当年的事情的,经历过当年的事情的,此时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钻研医术的。
不过,就算是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明白——今天这个姑娘过来,两边的人肯定要撕破脸皮,不能善了了!
心惊之余,他们赶紧将自己的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寻乐他们注意到,以后秋后算账什么的,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确实是信口雌黄。”唐昕冷不丁地冒出来了这么一句,所有的人都愣在原地——怎么回事?!难不成她今天就是来恶作剧的?其实什么大事都没有?
“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当年的事情啊,寻乐你这么快地对号入座干什么?当年?什么当年?难不成当年还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你!……”寻乐这会儿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被唐昕给炸了!
原本他还能说些什么话糊弄过去,这会儿自己已经算是亲口承认了当年确实是有事情发生的!这该死的狡诈的丫头!
“寻乐,退下。”彦胥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寻乐一怔,赶紧退到了彦胥的身后——这个时候说多错多,他还是不要说话,让彦胥师兄来收拾这个丫头的好。
“唐小姐,请进吧。”彦胥走到门口,侧身让了一条路出来,“关于掌门信物的事情,你确实是要给我们药门一个清楚的交代的。师父寻找掌门信物多年,如今信物重新出现,我们自然是不能将你拒之门外的。但是,对于你说的你是掌门嫡传弟子的事情,我想,我们还是需要好好探讨一番。毕竟当年……”
“我随你们进去!”唐昕的脸一黑——
果然彦胥这个人不好对付!他就这么坦荡荡地将自己迎了进去,还保全了大长老他们那边的名声,再加上他一向的好名声,药门弟子的心肯定是要向着他的!
而若是让他说出来当年师父被逐出药门的事情,她以后再想要澄清,也会困难重重!
就在唐昕抬脚想要跟着彦胥进门的时候,东殿那边风风火火地走过来一个声影,还未看清楚他的人,他洪亮的声音就传遍了整个北殿门口——
“听说掌门的嫡传弟子带着信物过来了,在哪里!快让老夫见见!”
赫然就是三长老!
唐昕微微笑着,偏头去看三长老。
前两天晚上因为光线太暗,她倒是没有好好地注意过三长老的长相。
满头银发也掩饰不住他此时高兴绯红的脸色,他此时穿着灰色镶银纹的袍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中气十足,身体好得很。
“三长老——”众人都是作揖见礼。
三长老挥挥手,眼睛在人群里扫了几眼,终于是看到了手里握着玉髓的唐昕。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了唐昕面前,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唐昕的肩膀上,“你就是掌门师兄的嫡传弟子吗?!小丫头真不错!”
唐昕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巴掌,瞬间觉得自己整个肩膀都已经麻掉了,不由得有些脸黑。她抽了抽嘴角,“三长老?”
“没错!我就是你三长老!”三长老开心兴奋地跟唐昕说了几句话之后,似乎才注意到彦胥也在这里,他看似不经意地挡在了彦胥和唐昕的中间,“彦胥啊,你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吧?你看看,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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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十月托付我转达的话:
妞儿们么么哒,十月最近这边出了一些问题,更新时间不稳定不说,差不多都能说与世隔绝了嘤嘤嘤,好不容易写了个万更出来安慰你们。你们也安慰安慰我吧!么么哒,这几天可能评论区回复不了了,大伙见谅,等到十月回来就给你们么么哒!
第八十四章 大长老!()
彦胥没有想到三长老会这么快得到了消息赶了过来,眼底闪过一丝怀疑,看着三长老挡着唐昕的样子,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三长老,这件事情彦胥是没有资格做决断的。再怎么样,咱们也应该请这位姑娘进去,再将长老请过来,一块定夺。”
唐昕没说话,眼底的鄙夷却是越来越重——
请长老?!
所有的长老基本上都是站在他们那边的,请长老有个什么用?若不是这边还有一个三长老在,她的事情恐怕会更加难办了!
三长老也有些迟疑,唐昕都能明白的事情,他这么一个在药门里过了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不明白?
彦胥却没有给他们过多的思考时间,“三长老,姑娘,里面请吧。”说完,又给寻乐递了个眼色,寻乐会意,直接站了出来,冲着唐昕他们身后的那些药门弟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件事情,自有长老来决断!事情过后,自然也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寻乐都这么说了,他们还能说不吗?
唐昕撇撇嘴,还是放弃了拉这些弟子下水的想法,跟着三长老还有彦胥他们进了北殿。
“彦胥我进来这边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我可是惜命得很,要是这一趟不安全,我就不跟你走了。”唐昕脸上带着笑,毫不介意地将所有的计谋都摆在了明面上——
哪里会有人讲这些事情明明白白地摆在台面上说的?!
就算是鸿门宴,难道不是应该背地里警惕然后找法子化解危机吗?
她就这么说了自己觉得这一场是鸿门宴,难道她就不担心大师兄会临时改变计划来对付她吗?!
寻乐表示他完全不能理解唐昕的脑回路,只能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她。
“你想太多了。”就算是这样,唐昕也没能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一毫的波动——若不是他真的心静如水,那就是伪装的程度太高。
可是,他身为大长老的大弟子,唐昕是怎么也不会相信他是个真正心如止水的人的。那也就只能说明,他脸上的面具戴的实在是太稳当了。
“去将长老们都请过来。”彦胥目不斜视地说着,寻乐领命退了出去,彦胥领着他们直接进了北正殿的主厅之中。
主厅之中,平时是没有人在的,他们进来之后,唐昕直接就坐在了主位之上。
彦胥看了一眼唐昕,没说话,直接坐在了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三长老挑眉看了一眼唐昕,也没有多说,挨着彦胥坐了下来。
没多久之后就有小童子端着茶水上来了,唐昕拿起茶喝了一口,“大长老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出关,不会是想着把我拖在这里吧?”
“我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彦胥瞥了一眼唐昕,没有回答唐昕的问题。实际上,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唐昕。不过啊,彦胥,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的?”
“师父最近闭关,并不知道唐小姐你过来的情况。”彦胥低头抿了一口茶水,“这段时间,一些所示我还是能够代师父做决策的。”
“大长老最近醉心医术?!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跟大长老探讨。”唐昕笑眯眯地说着,“既然是醉心医术,那我们过去一块探讨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师父不喜有人打扰。”彦胥毫不客气地驳了唐昕的要求,“各位长老也快来了,唐小姐还是在这里说清楚本门掌门信物的事情比较好。”
唐昕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颇为遗憾地说道,“哎,看来大长老还是不待见我,不然怎么这么些天了就是不肯见我呢。”
彦胥没接话。唐昕也没有指望他回答,等人的过程之中,唐昕百无聊赖的拿出了自己的绿竹萧放在手里把玩,彦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确定她手里的萧只是普通的乐器之后,也没有多管。
唐昕将绿竹萧凑到嘴边哼哼地吹了两下,什么声音也没有。她有些郁闷地看了一眼绿竹萧,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偏头去问彦胥,“彦胥,这萧我刚刚得到手,还不太会用,你会吹箫吗?要不要来试试?”
“不用了。”拿不准唐昕要出什么幺蛾子,彦胥干脆也就不管,专心地低下头去喝自己的茶。反而是三长老有些奇怪地看着唐昕——在他的认知里,这个丫头应该不是会做无用功的人。只是,他也看不明白那一把普通的萧到底有什么用处。
唐昕耸耸肩,继续不亦乐乎地吹着自己手里的萧,仿佛空气里真的流淌着什么美妙的音乐一般,肚子沉醉其中。看得彦胥心里疑惑越来越甚,却抓不住个头绪。
就这么等了十来分钟,外面的人终于传来零零散散的脚步声,轻缓悠哉——根本没有一点即将见到可能是掌门嫡传弟子的激动喜悦。
不一会儿,四位长老就结伴走了进来。
看到在主位上拿着一只破萧连声音都吹不出来的唐昕,他们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二长老脾气比较急,登时就开口训斥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么不懂规矩,竟然越过各位长老端坐主位之上?!”
另外几位长老虽然没有说话,神情很显然也是对唐昕这个行为非常不乐意的。唐昕收了手里的萧,挑眉看着开口的二长老,“长老们先入座吧,我能不能坐在这个主位之上,也不是由得你们来说的。”
“放肆!”二长老对唐昕怒目而视,“在药门的地盘上,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岂能放肆!”
“听说大长老不在的时候,彦胥能代表大长老。就连大长老都没有反对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又有什么资格反对?难不成,在药门,你的权利还能比大长老还大?”
唐昕这根本就是偷换概念,刚刚彦胥说的分明是“有些事情”他能够代为决策,却没有说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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