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把你们赶出城建公司,那是吓唬你,按照银行的人提出的要求,你必须停止对陈馨悦的骚扰威胁,还要跟他们赔礼道歉。”
“我靠!那个娘们把我就要到手的大项目否决了,我派人扎她几次车胎,到最后我他妈还要跟她赔礼道歉,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老栾显然很不服气。
“事到如今,说这些起不到任何作用,你有没有啥把柄让人家抓住?”
“我派去扎车胎的人被对方抓住了,还被录了口供,什么都说了,对方还寄给我一盘录像。”老栾低下了头。
“怪不得!对方手里有证据,那你没啥可说的,就得按照老刘说的去做,否则齐明远不能罢休,老刘也就不可能放过你。”
“这老刘也是个软蛋,让银行的人一吓唬,他就害怕了,回过头来朝我使劲。”
“话不能这样说,将心比心,他们在农商银行有贷款,银行卡住了他的脖子,如果他不照办,银行不给他续贷,他的城建公司就得难以为继。”
第三百一十六章 尽快脱身()
老栾极不情愿,“跟谁赔礼道歉都行,让我给一个搅黄了我一大笔生意的娘们赔礼道歉,实在是窝囊透顶!”
“常言道,人在江湖飘,谁能不挨刀。别管对方是个娘们还是爷们,遇上她了,你就认栽吧,谁让人家背靠大清集团,拥有强大实力。咱们都没想到,你派去扎她车胎的人,能被人家轻易逮着,还被录了口供。”
老韩这回算是领教了大清集团的各种深厚资源了,派去作案的人轻易被抓,又被录了口供,人家甚至不用亲自出面,只动用了一个朋友的关系,就掐住了自己这边的要害,幸好大清集团没把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否则,都有可能牵涉出老韩自己。
其实竞标结束后,正是老韩授意老栾对陈馨悦实施骚扰威胁,现在事情闹大了,被大清集团揪住不放,老韩当然希望事情就此打住,千万别再往大发展,要是让大清集团继续追究下去,他怕引火烧身,一个处级公职人员涉嫌刑事犯罪,那种情况想象起来都让老韩害怕。为此,他也愿意说服老栾赶快认错。
“好,我去给那个娘们赔礼道歉。你说这他妈也怪,跟大清集团打交道时,遇到的都是一帮娘们,水务集团的引水管线施工,管事的那个什么石总,不也是个女的吗?这个陈馨悦,外表那么漂亮的女人,内心却这么狠毒。”
“你管人家是男是女,咱们争不过人家,就得低头啊!另外,人家那不叫狠毒,叫内心强大。”老韩哀叹道。
“要我怎么做?总不能去她办公室跟他跪下吧?不过我真想那么做也办不到,他们那办公楼没有预约还不让进去呢。”
“你去找老刘,问他怎么做。”
老栾极不情愿地来到城乡建筑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刘总,韩局跟我说了,需要我怎么配合?”
“先把事情搞清楚,不是需要你配合,而是需要你去做,因为事情本来就是你惹的,与我们毫无关系,我们又没有招谁惹谁。”老刘没好气地说。
“是是是,刘总说得对,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老栾赶快赔不是。
“不管你是哪个意思,我要求你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别给他人惹麻烦。”
“我这不是问你嘛,需要我怎么做?”
“你等等,我问一下。”老刘给老李打电话,“人就在我办公室,你问问对方,需要他怎么做?”
事情最终到了齐明远那里,他跟陈馨悦商量后,决定不让老栾赔礼道歉,而是让他立下字据,保证今后绝不再搞破坏活动,并赔偿补胎费和精神损失费一万元。
“除此之外,对方今后受到的任何威胁都将由老栾负责。”赵宏斌转告老李。
“既要立字据,还要赔偿一万元,今后受到威胁还要找我,这次竞标真他妈窝囊,合同没拿到,倒赔进去一笔钱。”老韩心里窝火就不用说了。
“你就知足吧,人家没让你当面赔礼道歉,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你扎人家几次车胎,每次补胎多少钱?还有威胁电话,才让你赔偿几千块精神损失费,一点也没多要,换了别人,朝你要个三五万,你敢不给?以后啊,最好别在背后搞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要是碰上不好说话的,你的麻烦就更大了。”老刘本来想趁此机会把老栾赶走,看在老韩的面子上,他暂时还得收留这家皮包公司。
在一次饭局上,谈及大清集团参股三源矿业公司,好兄弟汪尊平问齐明远:“当初大清集团怎么想起参股这么一家公司?采矿业跟大清集团从事的其他行业根本不沾边呀!”
“嗨!说起来话长,这都好几年以前的事了,当时完全是被朋友强拉进去的。本来是两个朋友的事,他们合作不下去了,找到我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一看这个行业利润很高,市场也很好,我就把大清集团介绍过去,大清集团参股后,有效平衡了他们两家的矛盾。那算是为朋友帮忙。”齐明远说。
“但是据我所知,这个行业的风险越来越大了。”汪尊平是当地政府的秘书长,他对产业政策走向的观察视角比一般人更宽,看得也更远。
“何以见得?”
“第一,稀有金属已经成为各国争夺的一种战略资源。”
“那不是很好嘛。”
“不见得。能成为战略资源的行业或产品,对企业而言,既有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我觉得有利的一面不多,而不利的一面却不少。”
“为什么?”
“有利的一面,也许可以享受一些政策扶持或优惠,但这仅仅是也许;不利的一面,首先,既然是战略资源,一般不会让它掌握在私营企业手里,所以,将来面临被收购重组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行业的不确定性很大,如果是政策性收购,你知道的,能给你个本钱就算不错了,要是被重组,民营企业参与战略资源重组的,和被收购没有什么区别。另外,被提升到战略高度了,将来的市场恐怕不能由需求决定,而是由政策决定,也就是说市场也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汪尊平说。
“还有其他问题吗?”齐明远对汪尊平的话非常重视。
“以上第一点是行业不确定性和市场风险。第二,环境影响,现在不仅政府愈加重视环境问题,就连普通百姓对碧水蓝天也十分渴求,企业烟筒里冒点烟或冒出点什么气味,附近老百姓就往政府部门打电话告状,据我所知,他们这家三源矿业公司,当地村民也有打电话反映的。”
“矿业公司既不冒烟,也没有气味,村民们反映什么?”齐明远很是不解。
“污染环境不仅体现在冒烟和气味,还有对水体的污染,也需要得到重视,碧水蓝天嘛,前者关系到蓝天,后者关系到碧水,保护环境,二者缺一不可。三源矿业公司不冒烟,没气味,但他们的选矿厂产生大量选矿废水,现在全都排进后山的山沟里,这对当地的地下水会产生不利影响。这些废水幸好没有气味,否则当地老百姓早就不干了。”
齐明远以前根本不关注这方面情况,听着汪尊平的讲述,他突然警觉起来,认为汪尊平分析的很有道理,这是给他提了个醒。从这天开始,齐明远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要把大清集团在三源矿业公司的股份转让出去,尽快从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行业脱身。当然,如果万永贵和周军两位好哥们听劝,齐明远也会带着他们一块儿离开。
主意已定,现在的问题是到哪里寻找一家有实力的企业接手。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碰头,齐明远冥思苦想多日,他想到了跟大清集团曾经产生过芥蒂的东兴市地产行业老大永盛地产公司,这家企业的老板吴总,几年来一直在寻求多元化经营,但总也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
跟永盛地产公司吴总谈这件事,齐明远自己不能出面,他觉得最合适的中间人是好朋友谢云祥,但在让老谢出面找老吴之前,必须先跟三源矿业公司的另外两位合伙人,也是好兄弟万永贵和周军沟通,取得他们的谅解和支持,如果要将三源矿业公司整体转让,还要征得他们的同意。
齐明远给万永贵打电话,“最近几天,你跟周军抽时间来城里一趟,我有点事跟你们商量。”
“如果事情着急,我们今天下午就可以去找你。”
“那也好,六点来钟,你们去大清酒店找个包间等着我。”
齐明远下班后,让司机将他送到大清酒店,老万和周军已经在包间等候。“今天有事跟你们商量,咱们随便安排五六个菜,以谈事为主。”
“好,我们听你的。”周军道。
三人举杯只喝了两口,老万便迫不及待地说:“明远,有什么事?你说吧。”
“好。大清集团委托我跟你们商量,他们想转让在三源矿业公司的股份。”
“什么?他们怎么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老万和周军都很惊异。
“这用不着奇怪,每个企业,在不同的时期,都有可能调整或改变自己的经营思路。”齐明远平静地说。
“可是,这些年我们跟大清集团合作的很好呀!”老万以为股东关系出了问题。
“你想多了,这与你们之间的合作没有关系,只是他们经营思路的调整。”
“大清集团退出后,我们对企业的发展心里没底啊!”周军道。
“今天跟你们商量,目的是争取你们的谅解和支持,这件事本身已经基本确定了。”齐明远说。
“明远说得对,人家已经做出了决定,只是跟我们通报一声。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大清集团又不缺钱,现在三源矿业公司经营形势不错,他们怎么想起要退出?”老万道。
“转让的下家确定了吗?”周军问。
“有意向,但还没有确定。按照股份制企业章程,股东的股权转让,公司内部的其他股东具有优先受让权,今天约你俩见面,也是想问问你们是否愿意接手大清集团的股份?只有在你们都不愿意接手的情况下,大清集团才从外面找下家。”
万永贵和周军相互看了看,“我拿不出多少钱。”周军说。
“我也没有那么多钱。”老万道,
“我看你们两个都想知道他们退出的原因,光用一句调整经营策略,看来很难让你们相信,那我就大胆猜测一番,我估计他们对这个行业的信心出现了动摇。”
“我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稀有金属已经成为一种战略资源,各大国都在竞相布局,咱们国家肯定也不会例外。既然是战略资源,国家自然会对其开采和销售进行控制,将来必然面临着被国企兼并重组的可能,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个行业面临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二哥,我们作为从业者,从来没考虑过这方面风险,你这一说,让我们也很震惊。”
“行业不确定性还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生产过程中的环保压力,也是将来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据说三源公司的选矿废水排放,已经引起了有关方面的注意,幸好没有气味,否则当地老百姓早就上告了。”齐明远说。
“听你这话,把我吓了一跳,怪不得大清集团要退出去,他们是大公司,对形势有可能做出预先的分析判断。”
“是啊,要不是听二哥说起来,我们还蒙在鼓里,可是即便知道了风险,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周军显然很沮丧。
“办法不是没有,就看你们怎么打算。”
第三百一十七章 尽情忽悠()
是否带着两位兄弟一起脱身,齐明远也很矛盾,因为他知道,真的从这个行业退出,两位兄弟又能干什么呢?老万的精密铸造虽然利润微薄,总还可以坚持做下去,周军的老本行早就不干了,退出后就将无事可干。
如果不带他们退出,真要是哪天风险来临,这兄弟俩将束手无策,到时候说不定他们还是要找齐明远给出主意。
“二哥,你还不知道我们?对这种问题从来没有思考过,哪来的打算?你站得高,看得远,这么多年来,遇到任何大事,我们总愿意听你的意见,怎么做最有利,你不妨跟我们直说。”周军道。
“尽管前面谈了行业面临着很多风险,也不是说这个行业马上就不能做了,否则全国那么多同行怎么办?还有,将要接手的企业,人家也不是傻瓜。只是说咱们看得稍微长远一点,提前采取一些措施,尽量规避风险。平心而论,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与其他行业比较起来,这个行业还有些卖点。”齐明远说。
“明远,你这一席话,让我们有点无所适从啊!”老万是兄弟几个之中的大哥,他跟齐明远说话历来比较随意。
“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不必匆忙做出决定,但心里应该有所准备或者打算,然后静观其变,遇到合适的机会,我建议你们还是尽早脱身为妙。”
“二哥,你这番话的意思我是听的很清楚了,就按你的思路,我会做好一切准备。”周军也许年轻,脑子转的比老万更快。
跟两位兄弟沟通以后,齐明远盘算着怎样让好朋友谢云祥去跟永盛地产公司当这个中间说客。因为那场担保风波,齐明远和大清集团与永盛地产公司都有一些芥蒂,但生意场上,人与人之间,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大企业之间不会因为过去的某个不愉快,而断绝生意上的往来。
齐明远找到老谢,“你跟永盛地产的老吴还有联系吗?”
“偶尔还有联系,平时不见面。怎么突然提到他?”老谢问。
“他们企业现在怎么样?”
“你是打听永盛地产?不用问我都知道,地产业这两年不温不火,还能怎么样?”
“我是说老吴一直寻求的多元化经营,现在有多大进展?”
“这个,没听说有什么进展,就老吴那脾气,要是有新项目新进展,整个东兴市都得知道。”
“抽时间你约老吴见个面,我有个朋友的企业,做稀有金属矿产的开采,企业规模不算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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