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喷在玻璃墙上,他用水都洗不掉,要想除掉可没那么容易了。你这不是想故意激怒他吗?”
“那就对了,赶快去买吧。不激怒他,这小子也不露面呀!”
“高经理,你要把他惹毛了,这小子在社会上真有一帮朋友啊!”老郭担忧道。
“任何时候,只要他来找我,不管他带来多少人,你们都躲到一边去,所有事情我来应付,没有你们一厘钱的关系。”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买来了黑白两瓶喷墨。“走,咱们干坏事去。”栓子提着喷墨就往外走。
到了玻璃屋跟前,栓子说:“我这字写的不怎么样啊,你们两个的字写得好,来吧,往玻璃上喷。”
“这。。。。。。,”老王很为难的样子,站着不动,老郭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嗨,我想简单了,这事儿怎么能让你们办呢,还是我亲自动手吧,不用管字好不好看了。”
栓子挽起袖子,拧开喷嘴盖,举起喷罐,噗噗噗。。。。。。,黑白相间,一连喷了五组“违章搭建,拆”的字样。喷完后,把两只喷灌装进塑料袋里,“走,回办公室洗手。”
当天晚上七点多,鸡冠头两口子来到小区物业办公室,见办公室的门锁着,又到旁边的保安室,“谁他妈在我们家的玻璃上喷字了?他咋这么缺德?”鸡冠头骂道。
“反正不是我们喷的。”保安们哪敢惹这样的业主啊。
“是不是物业公司新来那小子?”鸡冠头他老婆说。
“我们真不知道谁干的,不过那人下班临走时给我们留下一句话,说他明天上午准时到这里上班。莫名其妙,不知道他是啥意思。”
“走,回家,明天上午非找他不可,这小子也太他妈坏了!”鸡冠头向他老婆愤愤地说。
第二天早上交接班时,夜班保安让上白班的人转告栓子,今天有人要找他,栓子当然知道要找他的人是谁。
“你们都上旁边办公室待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栓子把老王他们撵走了。
“有事喊我们,不行就打110报警。”
“谢谢你们了,我没事,大家放心吧。”
栓子坐在椅子上低头抽烟,平时他本来不怎么抽,刚才走在半道,他觉得在物业办公室待得无聊,偶尔也想抽一颗,就进超市买了一包。
九点左右,栓子正一边抽烟,一边低头在手机上看新闻。“就是这小子。”听见说话声,栓子抬起头来,刚才这句话显然是鸡冠头冲他旁边一个高个青年说的,这个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同样壮实,虽然身高比栓子略低,但也不会低于一米八。
“喲,几位来啦,请问你们找谁?”栓子任然坐着,把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别他妈颠憨,我们找谁你还不知道吗?”鸡冠头说。
“真不知道。不会是找我吧?”说完这话,栓子自己都想笑。
“我问你,我家那玻璃房外面的油漆,是你喷上的吧?”
“那不叫喷上的漆,那是写的字。”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找事,有往人家玻璃窗户上喷字的吗?”
“你把嘴巴给我擦干净!故意找事的是你,我是鼎盛物业公司职工,我在执行公务,给你家贴告示,你马上就扯掉,没办法,只好给你喷在窗户上。”
“你喷这玩意什么意思?”高个子问。
“上面喷的字说的很清楚啊,‘违章搭建,拆’!”
“你说拆就拆呀?你算哪颗葱,要我听你的?我好端端的房子,你凭啥要给我拆了?”
“不是我让你拆,你我素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家那破房子关我吊事!我是不是哪颗葱与你无关,我是鼎盛物业公司副经理,代表物业公司执行公务,物业公司前几天发给你们宣传单,还要你们明白上面的内容,知道是啥目的吗?就是为了让你这种目无规则、为所欲为的业主知道,你们以前的行为是错误的!”
“我呸!什么副经理?谁认识你?以前错了又能怎么样?”
“错了就要改正,我们现在就是督促你们把以前的错误改正过来。”
“呵呵呵,还督促呢,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你要不改正,我每天都去你那里喷字,直到你把违章搭建的玻璃屋拆掉为止。”
“喲嗬,看来你是没得商量,越来越上劲了?”高个子说。
“我上什么劲呀?都是你们几个这么激动。不瞒你说,这事真就没得商量。”
“大哥,跟他废什么话,瞧他这幅牛逼相,我就看他不顺眼。”进屋后就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那个光头,一副牛逼哄哄的口气。
“刚才没注意,这是从哪儿钻出个没长毛的?”栓子要是骂起人来,嘴里也可以不带脏字。
“你小子这是怎么说话呢?”光头从办公桌上下来,往前走了一步。
“怎么,想打架?首先你们得搞清楚,这里是单位的办公场所,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已经影响单位办公,只要我打110,警察几分钟就能到来;另外,如果想打架,就不是我一个人坐在这里等你们了。”
“小子,别在这儿牛逼,信不信我们哥几个能废了你?”见事情没得商量,鸡冠头恼羞成怒。
“你也就仗着这几个人给你壮胆吧,不过没有他们,我也保证不会拧下你的脑袋。我绝对相信你们几个能废了我,但这话你最不应该说,废了我,你家就在这个小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那帮兄弟哥们能饶得了你?就算他们几个,我现在把话扔在这儿,别说废了我,就算我在你们面前吃了亏,不管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兄弟也会找到你们。想想吧,就为了这个鸡冠子脑袋他家那么个违章搭建,如果你们觉得值,那就请动手。”说完,栓子站起身来。
高个青年打量面前站着的人,年龄比自己略大,身高足有一米八五,从体格判断,绝非等闲之辈。“看样子,哥们是道上的?”他挥着胳膊,示意光头往后退,然后问道。
“没错,就是道上的,不过我是正道上的。”栓子代答不理地说。
“你这话说的,我们也不是邪道上的呀。跟你提个道上的人,”
“说,”
“熊三,这是他的外号。”
“东兴市道上只有一个姓熊的,他的实力在十名开外。”
“哟,哥们看来真是道上的。这么说来,你和熊三熟悉?”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就说你要把四强手下的栓子废了,看他怎么说。”
第二百零二章 碰上硬茬()
“四强是谁啊?”
“不知道是吧?你给熊三打电话,问他去。”栓子没用正眼看对方。
高个子真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三哥,向你打听个事,你听说过道上有个叫四强的人吗?”
“谁?”
“四强。”
“四强这个名你不能随便叫,他真名叫学强,那是我大哥。怎么啦?有事?”
“好,我知道了,谢谢三哥,没事,我就随便打听一下。”
“你这个三哥怎么说的?”栓子问。
“你说的没错。”
“刚才你一定以为我在吹牛逼,这么跟你说吧,四强和我情同手足,我以前比你们几个还横,打架斗殴就是我的职业,放在十多年前,就他这发型,我要是在街上看见了,就能找机会揍他一顿。是学强让我认识到,人要走正道,不能以抡胳膊挥拳头为生,咱们可以没有体面的置业,可以凭力气吃饭,可以靠辛苦挣钱,只要不违法,讲道理,守规则,就能问心无愧。”说话间,栓子用手指了一下鸡冠头。
“你。。。。。。,”鸡冠头没把鼻子气歪。
栓子朝鸡冠头做了个住嘴的手势,对高个子说:“你没听说过四强的大名可以理解,我哥这个人非常低调,从不张扬,更不主动惹事,这些年跟着他,我们也学得低调收敛多了,要是想打架,坐在这里等你们的,起码得有十多人。”
“我们也不是专门找你打架,主要想问问原因。”高个子说。
“你们看看,整个雅居园小区,除了他,有谁在屋外搭建?因为这是入驻协议中明确禁止的。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很多业主有意见,甚至有部分业主认为物业管理不作为,拒绝缴纳物业费。这一次,鼎盛物业公司横下一条心,非要解决违章搭建的问题。”
“如果真没有商量余地,我们也没有办法。”高个子对鸡冠头说。
其实,鸡冠头家的玻璃屋,当初正是这几个人帮着搭建的,只不过这次遇到的对手,是一块啃不动的骨头。
武力威慑无济于事,商量通融没有余地,高个子和鸡冠头几个人悻悻地退出办公室,他们凑在一起说了些什么,高个子领着其他四个人开车走了,鸡冠头转身往家走。
栓子从办公室跑出来,追上鸡冠头:“喂,你那违章玻璃屋啥时候拆除?”
“哼!想得美,我凭啥听你的?”鸡冠头继续往前走去。
“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哪天提一桶油漆泼到你那破屋上,你信不信?”栓子撂下狠话。
这回,鸡冠头算是碰在硬茬上了。
每天,栓子都安排物业工作人员往玻璃屋上喷字,一连几天,玻璃屋的外墙上都快被喷墨完全覆盖了。“你不主动拆除是吧?我刺挠死你!”
。。。。。。
黄杰正在办公室看一份世界著名机构戴德梁行的物业管理情况介绍,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请问马经理在吗?”
“马经理?我们这里没有姓马的经理呀!”黄杰说。
“马清源经理呀,他不干了吗?”
“哦,你是说以前那个经理呀,他调走了。”
“请问鼎盛物业公司现在的经理是谁?”
“现在的经理是我,请问你是谁?”
“我是城管局稽查科的,经理你贵姓?”
“我姓黄,你有什么事?”
“黄经理,是这样,我一个朋友是你们公司雅居园小区的业主,他在屋外搭建了一处玻璃暖房,听说你们要让他拆除?”
“拆除小区违章搭建的工作由一名副经理主抓,有关情况我不太清楚。”
“那请你过问一下吧,他是往花店送花的,不是什么大老板,我那个朋友好不容易建这么个暖房,说拆就拆了,多可惜呀!”
“你要这么说呀,正好你是城管局的,咱们不妨做个比较。我们拆除违章搭建,就像你们城管清理占道经营一样,如果有商贩在机动车道摆摊设点,你们是不是要管?如果不管,是不是失职?老百姓是不是有意见?”黄杰把话说得滴水不漏。
“黄经理,你这个比较不恰当,物业管理怎么能和城管相比?”
“我知道物业管理没有城管那么高大上,但道理是一样的。”
“行啦,你爱怎么比就怎么比吧,我那个朋友的事,能不能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从何说起?又不是物业公司故意找麻烦,据说他当初建那个玻璃屋,物业公司就提醒过他,是他自己我行我素,才有今天的麻烦。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黄经理,我就直说吧,这个面子能不能给?”
“领导你言重了,不是我们不给面子,而是我们不这么做,就等于失职,我们也有上级领导,你得理解我们的难处。”
“事情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恕我不能从命。”
“你可别忘了,你们物业公司的很多事情是需要城管支持的,城管也有政策规定物业公司必须执行。”
“这我知道。不过领导,我可以把你这话理解为威胁吗?”黄杰看上去很文明,内心实则非常强硬。
“你怎么理解都无所谓,随便。”对方显然是生气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黄杰虽然拒绝了说情,但他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物业公司经理,肯定顶不住城管的压力,他决定把事情尽快向上级报告。以前曾在大清集团总部待过几年,黄杰和陈馨悦很熟悉,他不敢怠慢,抓起电话就向总经理做了汇报。
陈馨悦对这种事情也一向做不了主,他必须向齐明远报告。“你不用管了,我来处理吧。”
前些年因为大清集团公司总部广场的停车问题,倒是和城管局打过交道,但那都是石大清出面交涉的,齐明远和城管局还真的没有实质性接触过。
齐明远和城管局长不熟,甚至从未同桌吃过一次饭,为这么件小事,也不值得找程市长出面,他一时有点犯愁。
唉,对了!他和城管应该熟悉。“老袁吗?你要是不忙的话,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跟你说点事。”
五六分钟后,农商银行主管后勤的副总袁勇推门进屋,“董事长找我有事?”
“你先坐下,”齐明远也走到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和城管局熟不熟?”
“董事长,你知道咱们在城区这么多网点办事处,包括咱们银行总部,前面的停车场就和城管有关系,所以这些年来我倒是没少和他们打交道。你问这个。。。。。。?”袁勇有点莫名其妙。
“是这样,咱们银行有家叫大清集团的大客户,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他们怎么啦?”
“城管下面有个稽查科的科长,这个人因为一件小事,想找大清集团物业公司的麻烦,他们老板不都是咱们的朋友嘛,打电话找到我,想请我和城管局长说说。你知道我和城管从来不打交道,不认识城管局的人,怎么说呀?”
“董事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觉得找城管局的局长还是副局长好?”
“只要说话管用,局长副局长都无所谓。”
“我先打听一下。”袁勇拿出电话给一个城管局的朋友打了过去,经打听,这个稽查科长是个驴脾气,工作上的事听局长的,其他事情局长说话也不好使,整个城管局,唯有在一位老资格的副局长跟前,他言听计从。
这位老资格副局长姓孙,几年前是城管局位置很靠前的副局长,因为快到退休年龄的原因,这两年排在后面了。
“董事长,我打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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