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着她这个三哥还是有着当哥哥的样子的。
苏青见她好模好样地从皇宫里出来,面色顿时一松,眼睛落在了她腰间挂着的佩剑上,顿时一亮,“哪里来的剑?”
苏风暖得意地挑眉,“皇上赐的,凌云剑。”
“嗯?皇上竟然赐给你……”苏青看着她,忽然睁大眼睛,惊异地说,“是凌云剑?”
“是啊,凌云剑,你没听错。”苏风暖说着,挑开帘子,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内。
苏青立即跳上了车,“快解下来给我看看。”
苏风暖伸手解下了凌云剑,递给他。
苏青伸手接过,宝剑出鞘,光华闪闪,他顿时大赞,“真是好剑,果然不愧是凌云剑,这把剑太好了!”
苏风暖歪靠着车壁,想着一曲剑舞换一把剑,外加解决了太后和国丈一门心思要结亲的麻烦,真是值了。
苏青将宝剑摸了一遍,放回了剑鞘,对他说,“小丫头,你如实招来,你不是被太后召见进宫吗?娘还担心你担心的不行,怎么见了皇上?皇上还赐给你这样一把好剑?”
苏风暖懒洋洋地将进宫后发生的事儿简略地说了一遍。
苏青听后,啧啧半晌,“你可真是胡闹出本事了。”
苏风暖哼了一声,她今日若非如此胡闹一番,定然不能全身而退,许云初若是在今日当着太后的面见了她,认出了她,那么,她势必会麻烦死,不能如此轻易收场。
对于许云初,她还是躲远些为好。就算被他认出,也不能是今日。
苏青又道,“娘可真是白担心你了,你根本就用不着人担心。”
苏风暖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地说,“娘是担心我吗?她是担心我把太后气出个好歹来才对。”话落,她身子一歪,躺在了车厢内。
苏青承认她说得有理,太后毕竟是年纪大了,若是被她气出个好歹来,对苏府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见她要睡,立即说,“小丫头,你好剑多的是,这剑给我吧。”
苏风暖立即说,“不行,这可是御赐的护身符,借你玩几天可以,给你不行。”
苏青轻哼,“小气。”
苏风暖睁开眼睛,“不想玩就给我。”
苏青顿时闭了嘴。
苏风暖见他没了话,便困乏地睡了,进宫一趟,她虽然不紧张不害怕,但精神上还是高度集中,生怕行差一步惹了麻烦,心累得很。
马车回到苏府,苏青推醒苏风暖,“回府了。”
苏风暖躺着不动,困歪歪地说,“你自己下去吧,别管我了,我困,就在这里睡够了再说。”
苏青无语,伸手拽她,“这马车是要赶进车棚的,你不怕蚊子咬?快起来,下车,回去睡。”
苏风暖被他拽了起来,不满地嘟着嘴。
苏青挑开帘子,跳下车,刚要催促她,苏风暖动作利落地从车上直接跳到了他背上,“既然你让我下车,你就负责把我背回去。”
苏青被一双手臂勒住脖子,苏风暖虽然瘦,还是有些重量的,他险些被勒断气,瞪着眼睛回头,“自己走。”
苏风暖耍赖,“就不。”
苏青晃了晃身子,苏风暖就跟粘糕一样,沾到了他身上,他无奈,被气笑,“臭丫头。”
苏风暖哼哼两声,继续趴在他背上睡。
苏青只能背着她进了府,前往正院。
来到正院,苏夫人正在等着苏风暖从宫里回来,这时见苏青背着她回来,吓了一跳,连忙从里面迎了出来,紧张地问,“青儿,暖儿怎么了这是?”
苏青没好气地说,“没怎么,她在车上睡着了,我喊醒她后,她耍赖让我背她回来。”
苏夫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挑开门帘,“快进屋吧,将她放在炕上,让她好好睡。”
苏青看了他娘一眼,觉得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句话放在她娘对苏风暖身上,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都疼成宠成什么样子了。他只能依照苏夫人的话,将苏风暖背去了炕上。
苏风暖沾到炕,向里面一滚,翻了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
苏青站在炕沿边看着她,大翻白眼。
苏夫人没办法问苏风暖,不舍得喊醒他,只能抓着苏青问话。苏青只能将苏风暖对他说的在宫中发生的事儿对他娘诉说了一遍。
苏夫人听后,笑的合不拢嘴,“竟然闹去了皇上的御书房,可真有她的。”
苏青也觉得好玩,“据说国丈气的额头冒青筋,当即就将许云初给叫出宫了,没让他见妹妹。太后和国丈这回估计是彻底打消了让许云初娶她的心思。”话落,又忿忿地说,“小丫头为了叶裳那小子,可真是一点儿机会也不给许云初,丝毫不让那小子费心斩桃花,太便宜他。”
苏风暖瞪了苏青一眼,“臭小子,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做便宜他?暖儿这样做是对的,我们将军府保的是皇上,太后和国丈这些年压制皇室,外戚坐大,长久下去,于朝纲社稷不利。若是她真被太后和国丈看重,执意要往国丈府娶,可是极麻烦的事儿。所谓,麻烦能避则避。这事儿与小裳倒没什么干系,两码事而已。”
苏青撇嘴,无语地道,“娘,您被叶裳收买的可真是彻底,连一句话都说不得他了。”
------题外话------
这是一更~
第一百三十章茶楼相约()
苏风暖在苏夫人处大睡了一觉,直睡到夕阳西下,才醒来。
她睁开眼睛,见苏夫人在一旁绣花,唔哝地说,“娘,给我倒杯水。”
苏夫人回头瞅了她一眼,见她刚睡醒的样子懒得跟猫儿一样,她放下手中的绣品,站起身走到桌前,给她倒了一杯水转回来递给她,嗔笑,“你个懒丫头,连娘也指使。”
苏风暖坐起身子,接过水杯,一仰脖,一口气都喝了,将空杯子递给苏夫人,觉得通体舒畅,伸了个拦腰,“这屋子里只您嘛,下次您睡觉,可以指使我。”
苏夫人将空杯子放回去,笑着走回来坐下,“我可不跟你这个臭丫头似的,大白天的,一睡就大半日。”
苏风暖又躺回软炕上,嘟囔,“进宫是个忒累人的活。”
苏夫人听她提起,笑起来,“你也惯会胡闹,竟然闹去了御书房,还当着国丈的面折断了蝴蝶的翅膀摔死了它,还要拿去给太后。这下啊,无论是太后,还是国丈府,都不会再有心思了。”
“没心思最好。”苏风暖道。
“让太后和国丈打消将你赐婚给小国舅的心思是好,不过这样一来,太后和国丈估计会不再顾忌,不遗余力地阻拦皇上将你赐婚给小裳的事儿了。”苏夫人道,“国丈府不娶你,也定然不会让容安王府娶你,小裳想要娶你,兴许更难了。”
苏风暖哼哼了一声,没说话。
苏夫人看着她没反驳这话,不由得笑开了,伸手点她额头,“你这个小坏蛋,看来是想通了自己跟小裳的事儿了。这样最好,也免得我总是有些不放心。只要你们心往一块儿使劲,就没个解不了的难题。”
苏风暖无奈地坐起身,不满地说,“娘,我刚睡醒,就听您叨叨。”话落,下了炕。
苏夫人瞪眼,“娘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个没良心的臭丫头。”
苏风暖走到镜子前,随意地拢了拢头发,扯了扯因睡觉翻滚压的褶皱的衣服,问,“我三哥呢?”
“他前脚将你背回来,与我说了一会儿话,后脚你外公便派人来喊他,他去王府了。”苏夫人说着,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道,“小裳半个时辰前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他派人给我送信?在哪里?”苏风暖回头问。
苏夫人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案,“在那儿。”
苏风暖走到桌案前,伸手拿起桌案上折着的信笺,没有署名,随意地折着,也没有用蜡封,似乎也不怕人看,她伸手打开了信笺。
只见里面很简短的写着一行字:傍晚,一品香茶楼。
她想窗外看了眼天色,已经傍晚了。
苏夫人笑着问,“小裳说了什么?是不是约你出去?”
苏风暖回头看着苏夫人,见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她无语半晌,问,“娘,我是您的女儿吧?他竟然通过你明目张胆的给我传信,这不是私相授受吗?有您这么着急卖女儿的娘吗?”
苏夫人瞪了她一眼,“这门婚事儿,我是亲口许了他的,自此后,你们也算是有婚约了。通过我给你传信,不算私相授受。”
苏风暖无言,将手中的信笺碾碎成灰,扔进了就近的花盆里,顿时花盆里覆盖了一层灰。
苏夫人看到了,顿时大叫,“臭丫头,我好好的花,你给我往里面扔纸灰都不漂亮了。”
苏风暖拍拍手,抬步向外走去,丢回一句话,“我给它上点儿肥料。”说完,出了房门。
苏夫人笑骂。
苏风暖出了正院,回了自己的院子,梳洗了一番,将身上的骑装换下,换了一件轻便素净的裙子,出了后门,前往一品香茶楼。
天色晴好,即便一件到了傍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依旧络绎不绝。
苏风暖溜溜达达沿街走了一段路后,身后传来马车声,她往一旁避了避,那马车与她侧身而过时,却停在了她身边,她敏锐地转身,刚想着不会这么巧又碰到许云初吧?便看到了车牌标着是相府的马车,暗暗松了一口气。
车帘从里面掀起,露出孙泽玉温雅的面容,笑着对苏风暖问,“苏小姐怎么只身一人在街上走?”
苏风暖对孙泽玉还是有几分好感的,相府公子的教养自然是极好的,不白担了出身清流相府的门楣,除了他的品行,他的家世也不让人排斥。她笑着如实回道,“有人与我相约去品茶,我正要前往茶楼。”
孙泽玉微笑点头,“路途可远?我捎带你一程?”
苏风暖摇头,伸手一指前方的一品香茶楼,“不远,就在前面,几步路就到了。”
孙泽玉向一品香茶楼看了一眼,含笑,“既然如此,是不必捎带了,父亲、娘亲、妹妹都十分喜欢苏小姐的性情,觉得昨日未曾招待好你,改日苏小姐再去府里做客吧。”
苏风暖眨了一下眼睛,笑着道,“孙公子太客气了,明明是我叨扰了一整日,怎么到你嘴里成了没招待好我了?我与孙姐姐是十分投缘,改日我请她去我府里做客。”顿了顿,她笑着俏皮地道,“至于相府,我可不敢再轻易去做客了,昨日去叨扰了一日,今儿太后就将我叫进宫去盘问了,我最怕进宫了。”
孙泽玉闻言失笑,对她道,“今日宫里发生的事儿,我也略有所闻,孙小姐聪慧,应不是怕这些的人才是。”
这话可是有弦外之音的,她今日进宫,可是大获全胜,得了皇上赐的一把宝剑,又得了一个月的御厨。
苏风暖也失笑,诚实地说,“不怕倒是不怕,但麻烦总归是麻烦嘛,我从宫里回来,睡了大半日才缓过劲儿来。”
孙泽玉微笑点头,“有道理,麻烦最好是能避则避。”话落,笑道,“既然苏小姐与人有约,我就不耽搁你了。”
苏风暖笑着点头,对孙泽玉拱手告别。
孙泽玉放下了帘幕,马车向前驶去。
苏风暖继续走向一品香茶楼,没几步便到了,进了楼门,掌柜的亲自迎了出来,对她悄声说,“二楼的茗香阁,世子等着您了。”
苏风暖点头,上了二楼。
来到茗香阁,房门虚掩着,苏风暖伸手轻轻一推,房门便开了,她一眼便见到叶裳歪在靠窗的软榻,手里端了一杯茶,姿势实在是散漫悠闲得惹人嫉妒。
叶裳听到动静,偏头来看她,开口第一句话便说,“从苏府走到这茶楼,才几步路?你竟然也能遇到一株桃花,真是本事不小。”
苏风暖随手关上门,瞪了他一眼,“少乱说,遇到个男人就是桃花的话,我今儿在街上走来这一路遇到的多了。人来人往,数不过来。”
叶裳轻轻地哼了一声,端着茶楼晃了一下,还是在意地问,“孙泽玉的马车停了那么半晌,都与你说了什么?”
苏风暖无语了一小会儿,“遇到了打个招呼,几句闲话而已。”
叶裳又轻轻地哼了一声,“你对他说话是笑着的,以后最好改改对人说话便笑的毛病,免得你没意,别人却会错了意。把你的欣赏收起来,欣赏一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风暖忍住想掐死他的冲动,瞪了他一眼,“微笑是与人说话的礼貌。欣赏是他确实有值得人欣赏的地方。我坦坦荡荡,人家也是君子,不会没有分寸,会错什么意?”
叶裳忽地坐起身,将水杯放在桌子上,伸手一把拽住她的手,猛地一用力,将她拽到在了自己身上,磨牙地说,“你什么时候知晓礼数礼貌了?孙泽玉有哪里值得你欣赏的地方?你给我说说。”
苏风暖遂不及防被他拽倒,趴在了他的身上,要起身,他却死死地扣住不让她动,她没好气地说,“教养好,家世好,品行好。这三个好还不够让人欣赏吗?”
叶裳冷下脸,“孙泽玉是相府公子,自诩洁身自好,长久以来,受相爷和夫人教导,不沾染杂事,多少媒婆踏平了相府的门槛,他的婚事儿一直未定。而他本人也未曾听闻与任何女子接触过。如今他竟然当街停下马车与你说话,如此特别,你敢说他对你没那么几分意思?”
苏风暖头疼,不满地说,“你想的也太多了,说句话打个招呼而已,基于礼貌。”
叶裳冷哼一声,沉声说,“他是实打实在京中生活受相府礼数教养的公子,不知晓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那些东西,他对别的女子时,可不是如此基于礼貌主动上前打招呼。你切莫与他以后走的太近,免得害了他,他这类名门公子,一旦动了心,不会伤人,但会伤己。一旦你不能回报,伤了他,也就导致相府与苏府关系自此交恶,若是到了那个地步,有你后悔的。听到了没有?”
苏风暖翻白眼,觉得叶裳说的太过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