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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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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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裳眸光动了动,对她笑着说,“也好。”

    苏风暖敏感地瞅见他提起红粉楼有些不同寻常,顿时问,“怎么?红粉楼出了什么事情吗?”

    叶裳笑道,“没有出什么事情,不过倒是多了一个人,这等小事儿,想必无人告诉你,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苏风暖纳闷,但见叶裳不说,她也不问,左右要去,点了点头。

    二人一路说着话,出了皇宫,来到宫门外,上了马车,叶裳吩咐一声,千寒将马车驶向红粉楼。

    叶世子曾经是红粉楼的常客,尽管他每次去都点瑟瑟听曲,但纨绔风流流连烟花红粉之地的名声还是传得天下皆知。不过自从苏风暖回京,他便不去红粉楼了。

    马车来到红粉楼,叶裳先下了车,又牵了苏风暖的手,一起进了红粉楼。

    对比晚上,白天的红粉楼相对冷清些,但依稀也有丝竹管弦声声,从楼上飘出来。

    老鸨与几位姑娘们正在闲聊嗑瓜子,听龟奴报说叶世子和苏小姐一起来,老鸨愣了一下,连忙起身,向门口迎来。

    叶裳和苏风暖跨进门口,老鸨也来到了门口,乍然见到裹了厚厚衣裙披风的苏风暖,惊了一下,又隐约觉得她气息微微浊重,比寻常人还差,顿时骇然地说,“姑娘您这是……”

    苏风暖抬手,笑着说,“上楼与你细说好了。”

    老鸨知晓门口不是说话之地,连连点头,带着叶裳和苏风暖上了楼。

    来到早先瑟瑟居住,如今是涟涟居住,但涟涟随苏风暖离京后,一直空着的房间,三人坐了下来,苏风暖便简单地将暂时没了功力之事说了,在老鸨又惊又骇的目光中笑着说,“我还没来得及将消息传回阁里,你回头便给阁内的长老们传个信儿,告知这个消息吧,我这个阁主,以后怕是不能胜任了,让长老们择个人选出来。”

    老鸨一听,顿时道,“这怎么行?老阁主当初将碧轩阁交给姑娘您,早已经言明,您有生之年,不得推卸阁主之位。碧轩阁上上下下,唯您之命是从,哪怕您暂时没了一身功力,也是我们碧轩阁的主子。您让奴家将这个消息传出去,是想让碧轩阁炸开锅吗?不行不行。”

    苏风暖好笑地说,“不是刚刚说了维阁主之命是从吗?怎么这眨眼就反驳我说不行了?”

    老鸨噎了一下,对苏风暖说,“除了阁主卸任之事外,碧轩阁上上下下都听姑娘的。您可别拿这事情噎奴家。”

    苏风暖见她一脸坚决,她笑着说,“罢了,此事以后再说。”

    老鸨松了一口气。

    苏风暖笑着说,“我和叶世子是来听曲的,红粉楼最近有出什么新鲜的曲子吗?叫上来几位姑娘,让我和叶世子听听曲,赏赏美人。”

    老鸨闻言看了叶裳一眼,叶裳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她咳了一下说,“红粉楼最近是出了几首新曲子,且十分好听。但……”

    “但什么?”苏风暖笑问。

    老鸨对她道,“但有一件小事儿,因为早些时候燕北、西境一直在打仗,奴家就没派人知会麻烦姑娘。”

    苏风暖好笑,“什么小事儿?说说。”

    老鸨压低声音说,“景阳侯府的大小姐沈芝兰被瑞悦大长公主的免死金牌保下,但皇上虽然免其死罪,但将其贬为奴籍,国丈府的许小姐在安国公和景阳侯府行刑的那一日前往天牢接她,但她没去国丈府,却来了红粉楼自卖自身,奴家斟酌再三,还是收下了她。”

    苏风暖一怔,“沈芝兰?来了红粉楼?自卖自身?”

    老鸨点头,她早先看向叶裳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就知道叶世子没将这件事儿告诉姑娘。

    苏风暖偏头问叶裳,“早先你跟我说你将沈妍暗中救出来,通过红粉楼,送去了碧轩阁之事时,怎么没与我提沈芝兰来红粉楼?”

    叶裳看着她说,“沈妍的事情是我做的,自然要知会你,这沈芝兰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做什么长舌妇要告诉你知道?”

    苏风暖被气笑,看着叶裳,拉长音说,“叶世子,她来红粉楼,真的与你无关吗?”

    叶裳肯定道,“自然无关。”

    苏风暖轻轻哼了一声,“我看才不是无关,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京中无数红粉青楼,她为何别的地方不去,偏偏来了红粉楼?更甚至,许灵依要将她接入国丈府,她都不去,为奴为婢总好过来这红粉烟花之地,就算卖艺不卖身,但也是沾染了风尘。她又不是傻子,为何非要进这红粉楼?难道不是为了你?”

    老鸨在一旁说,“姑娘说得在理,京中人人都知晓叶世子是红粉楼的常客,以为这红粉楼是叶世子的地盘,殊不知这红粉楼是姑娘为了叶世子置办下的。那沈姑娘自然也不知。奴家以为,她就是冲着叶世子来的。”

第七十八章金屋藏娇() 
叶裳闻言闲闲地瞥了老鸨一眼,依旧漫不经心地道,“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老鸨见叶世子面上虽然漫不经心,但气息却给你一种警告和压迫的意味,顿时息了声。

    苏风暖好笑地说,“我就猜到是这个原因。”话落,嗔恼地看着叶裳,“你太招桃花了,有什么不让人说的?”

    叶裳伸手搂住她说,“比起许云初招桃花来说,我是不是差远了?红粉楼是你的地盘,她若是识趣,你就给她一条生路,她若是不识趣,搓扁捏圆甚至打杀了,也没人追究红粉楼里死个人。总之与我无关,别将这等破事儿算我头上,惹得你吃闲醋,对养伤不利。”

    “谁吃闲醋了?”苏风暖翻白眼。

    叶裳轻笑,“哦,我说错了,不是吃闲醋,是吃醋了。”

    苏风暖被气笑,伸手捶他。

    叶裳攥住她的手,笑着问,“还有心情听曲子吗?”

    “有,怎么没有?”苏风暖虽然知晓沈芝兰来了红粉楼,十分讶异,讶异之后,便恍然了因果,对于叶裳招桃花的事儿,她觉得他长了这么样的一张脸,虽然这些年刻意地败坏名声,但总有被他魅惑住的人吧?她对老鸨说,“但凡新曲子,都叫上来,我与叶世子累了数日,难得清闲,今日就好好地听听曲。”

    老鸨试探地问,“那沈芝兰也叫上来?”

    苏风暖笑着说,“你去问问,就说叶世子和苏小姐来了,苏小姐想听曲子,是叶世子陪着来的。楼里的姑娘们谁愿意过来唱曲,她若是愿意的话,就一并过来。”

    叶裳闻言挑了挑眉。

    老鸨笑着点头,立即去了。

    苏风暖懒歪歪地靠在叶裳身上,把玩着他的手说,“我素来不愿难为女人,但我的叶裳只一个,总不想与人分享了去,哪怕被人惦记着,我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今日她若是识趣,我就让她安生在红粉楼待着,若是不识趣,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叶裳轻笑,温柔地低头吻她,“你的叶裳?”

    苏风暖眨眨眼睛,“自然是我的。”

    叶裳笑意加深,“你有这个自觉确实是好事儿一桩,我被人惦记着虽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儿,但由你口中这样说来,我却觉得这事儿也不太坏。”

    苏风暖喷笑,伸手搂住他脖子,笑吟吟地说,“其实叶世子想说的是您最爱听情话吧?”

    叶裳诚然地点头,“爱听你对我说情话。”

    苏风暖琢磨了一下说,“改日多去市井里找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我好生地研磨一番,研磨好了,日日说给叶世子听好了。”

    叶裳凑近她耳边亲昵地说,“找话本子做什么?不如找些绝版的春宫图,你好生地研磨一番,以后才大有用处。”

    苏风暖脸腾地一红,水眸瞪着叶裳,“叶裳,你羞不羞?这种话也好意思往外说。”

    叶裳轻笑,“只对你说,又没对别人说,不觉得羞。”

    苏风暖躺在他腿上,伸手捂住脸,连连扼腕叹息,“明明小的时候多么规矩可爱,我爬你床你都脸红半宿睡不安稳觉,怎么长大了就学坏了呢。”

    叶裳失笑,“被你教坏的。”

    苏风暖从指缝里看他,“那我现在改正,教你学好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叶裳摇头,拿开她的手,低头吻她,“恐怕来不及了。”

    苏风暖“唔”了一声,听到门外传来动静,显然是老鸨领着人来了,且来了不少人,她挡住叶裳的脸,“别闹了,被人看到传出去笑话。”

    叶裳失笑,“这是你的地盘吧?你若是不让传出去,能传出去?”

    苏风暖无辜地对他眨眼,“谁说是我的地盘了?不是叶世子您的地盘吗?”话落,她就要坐起身。

    叶裳抬手将她按在了怀里,笑着说,“行,是我的地盘,你要听我话,安生躺着好了。”

    这时,老鸨带了一群人进来。

    苏风暖见叶裳既然不让她起身,索性作罢,枕着叶裳的腿,侧过身看着进来的人。依照她所言,还真来了不少人,苏风暖每张脸看过去,认识的不认识的,二十人之多,没见到沈芝兰的影子。

    她勾了勾嘴角,笑着问老鸨,“就这些吗?”

    老鸨颔首,“新来的芝兰姑娘身子不适。”

    苏风暖点点头,对老鸨问,“红粉楼里有不强求姑娘的规矩是不是?”

    老鸨看了一眼苏风暖,意会地说,“虽然有不强求人的规矩,但若是叶世子开口,楼里也会破这个例的。”

    苏风暖闻言仰着脸看向叶裳。

    叶裳懒洋洋地靠着软榻半躺着,苏风暖枕在他腿上,轻得跟没分量一般。此时见她仰着脸看来,也意会了她的意思,便漫不经心地说,“听说新来的姑娘词曲不错,我未婚妻想听新鲜最好的曲子,红粉楼便破例一回吧!稍后本世子赏钱加倍。”

    老鸨顿时笑了,连连点头,“奴家这就去将人喊来。”说完便又出去了。

    苏风暖收回视线,颇有兴致地对屋子里的姑娘们摆手,“挨个的来,将你们擅长的小曲都唱一遍。”

    姑娘们应声,便一排排坐好,不多时,丝竹管弦声声慢,吹拉弹唱样样全,红粉楼不愧是叫红粉楼,浓浓软语,红粉香软,听得人曼妙无比。

    苏风暖是最喜欢这种柔软的香粉软调的,听得十分有滋有味。

    叶裳多年来,最喜欢听的曲子便是《思君行》,对这种红粉香软的浓浓软调不是太有感,但与苏风暖一起听,便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他把玩着她的柔软青丝,搁在手中缠缠绕绕地纠缠,心中也是随着软调和歌声以及柔软的青丝而愈发柔情似水。

    一个人深爱一个人,深情地看着那个人时,流露出的表情最是骗不了人。叶裳看着苏风暖的表情,惹得一众姑娘们羡慕不已。

    多年来,外面无论将叶世子的名声传得多么不堪,但红粉楼里的姑娘们知道,叶世子来红粉楼,只点瑟瑟,听几首曲子,从来没有谁从他的脸上见过这种柔情蜜意的颜色,即便对着瑟瑟,也是清清冷冷,今次是第一回见。

    老鸨领着沈芝兰来时,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

    满屋的娇俏香粉女儿家,或吹拉弹唱,或轻歌曼舞,在丝竹管弦声声中一片红粉香艳风流,但软榻上坐着的那二人,虽然待在这屋中,却像是被隔离香软之外,自有一番天地。

    那女子有着绝色的容颜,柔柔弱弱地枕着男子的腿,脸上满是兴味盈然,十分之欣赏屋中的曼妙歌喉与歌舞,而那男子,举世无双容冠天下的容颜与清贵,却偏偏只专注于一人,目光柔情似水,满是怜意爱慕。

    这是叶裳没错,那是苏风暖没错。

    沈芝兰从来没在叶裳的脸上看过这样的温柔如水的表情,他那一双眸光,看着人时,能将人柔化在他的眸光下,成为一潭春水。她原以为,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年少轻狂张扬,放荡不羁,看人的时候,虽然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笑,但笑容从来都是清清冷冷的,他出身清贵高贵,生来就该是这副姿态,可是从不知,在他的脸上,能看到这般颜色。

    而偏偏他看着的女子似乎全然不知道被他这样柔情似水地看着,反而欣赏屋中的女子们。

    她一时呆在了门口。

    老鸨看了一眼屋中,伸手推推沈芝兰,低声说,“傻站着做什么?屋中那人是叶世子,你该认识,那女子是他的未婚妻,苏府小姐,你也该识得。”话落,低声警告,“苏小姐喜欢听曲,稍后你好好表现,叶世子说了,讨得苏小姐欢喜了,赏银加倍。”

    沈芝兰惊醒,忽然心底涌出了一种屈辱,想说谁要讨好苏小姐?谁稀罕他的加倍的赏银?但她不能将这话说出来。她已经不是景阳侯府的大小姐了,如今只是个自卖自身的烟花女子,她强行地将屈辱压下,点了点头,乖觉地说,“妈妈,我晓得了。”

    老鸨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点了点头,“你晓得就好,进去吧。”话落,又状似好心地提醒她,“叶世子是红粉楼里最不可得罪的人,得罪了他,你就不必在红粉楼待着了,知道了吗?”

    沈芝兰点头,垂下眼睫,又乖巧地说,“知道了妈妈。”

    老鸨先一步走进来,对叶裳恭敬地说,“叶世子,这位就是新来的芝兰姑娘,她会的曲子可多了,今日身体有些不适,若是弹唱得不好,您与苏小姐多多包涵。”

    她话音刚落,苏风暖扭头看向沈芝兰,面上的笑容一收,忽地坐起身,佯装震惊地指着她,“你……你……你是沈芝兰?你怎么会在红粉楼?”话落,她猛地转头看向叶裳,恼怒地说,“叶裳,好啊你,竟然敢背着我金屋藏娇!”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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