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向外面看了一眼,两百府卫围护在会客厅外,乍一看有些吓人。晋王府还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紧张过的时候,今儿也算是头一遭了。
苏青一身是血,被千寒搀扶着往里走,许云初走在二人身旁,锦袍破了一道口子,但身上并未染血迹,十分干净。
三人进了府内后,一百府卫也跟着一起回府复命。
晋王虽然早先被叶裳的样子吓了个半死,但如今看到苏青的样子,还是骇了一跳。他连忙跨出房门,迎上前,对苏青问,“苏三小子可是伤的很重?”
苏青身上虽然全是血,但脸上倒是干净,摇摇头,“王爷放心,都是皮外伤,没伤到要害,无大碍。”
晋王立即道,“怎么没先原地请太医,还劳顿来我府里?”
苏青摇头,立即问,“叶裳怎么样了?毒可解了?”
千寒也立即问,“是啊,王爷,我家世子怎样了?毒可解了?”
晋王看了一眼二人,又扫了一眼许云初,点点头,“千年雪莲是解毒的圣品良药,已经喂他服下了,如今他还没醒来,不过估计不会有大碍了。”
苏青和千寒顿时放下了心。
晋王对许云初问,“本王听闻当时有人拦截苏三公子和千寒,怎么小国舅也在?”
许云初对晋王拱了拱手,“我约了丞相府的泽玉兄一起吃酒,正在赶去的路上时,闻到了血腥味,便寻着血腥味寻探了过去,发现苏三兄正在与人交手,那人招招致命,我见那人来者不善,恰巧碰见,便也跟着交了手。”
晋王“哦?”了一声。
苏青立即道,“那时千寒刚离开,那人武功极高,出手极其狠辣,我只能连连躲避,但还是被他伤到了好几处。幸好小国舅正巧碰见,我才险险脱困。多亏了小国舅,若是没有小国舅,我怕是等不及千寒带着晋王府的百名府卫折回去救我。”
晋王脸色顿时肃然,“什么人如此胆子大?竟然在这京城之地对将军府的公子拦截下杀手?可擒住了贼人?”
许云初摇头,“那人身手极高,我与他交手后,他见一时难以杀了我和苏三兄,便撤走了。我因为顾忌着苏三兄身上的伤,没办法追去。”
晋王道,“这么说,这个人如今还在京城了?”
许云初摇头,“这个不好说,不过此人对京城地形极为熟悉,且有如此高的身手,怕是不好查。”
晋王怒道,“这背后之人不知是何人,竟然将手伸到我的府邸,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谋害王孙公子,竟然又在取药救命时,半路截杀送药之人,真是其心可诛。”
许云初面色凝重,“没想到有人已经将手伸进了京城王府,实在胆大包天。”
晋王忍了怒气,对三人道,“进里面说吧。”话落,对管家吩咐,“快派个人去请孟太医来府里,给苏三公子看伤。”
管家连忙应是,匆匆去了。
苏青听到晋王吩咐,看到管家离开,刚想问苏风暖,忽然想起了一旁的许云初,便住了嘴。
千寒自然更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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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更~
第三章连环谋算()
晋王将三人请入会客厅,三人踏入门口,便看到了躺在矮榻上的叶裳,毒素未清除干净,叶裳依旧昏迷着,脸上的青紫之色退了一半,还留了一半,乍一看来,依旧让人心惊。
苏青惊异地问,“这是中了什么毒?”
晋王这才想起,他情急之下只顾着让苏风暖解毒了,倒是忘了问中的是什么毒了,他自然答不出来,只道,“不知是何毒,但千年雪莲是圣品圣药,自然能克制毒素,便想起找你取了。”
因为有许云初在,经过苏风暖提及,他自然不会说出苏风暖。
苏青心里澄明瓦亮,他有千年雪莲的事儿只有苏风暖知晓,自然是她的主意,如今她一定是避起来了。早先他还想着她有各种瓶瓶罐罐的好药,难道解不了毒?定然是框他拿出千年雪莲的,所以,才跟着千寒出了府,没想到半路便遇到了截杀,险些保不住小命。如今一看叶裳,他这才算信了,这毒一定十分霸道厉害致命,否则小丫头也不会用他的千年雪莲。
苏青想到这些,点头,“看这副骇人的样子,一定是极其霸道的毒药了,幸好我有一株千年雪莲。”
晋王也心有余悸地颔首,“是啊,否则这小子就在本王的府里中毒,若是他死了,本王也得跟着赔了他这条破命。”
许云初问,“叶世子怎么会在王府中毒?”
晋王将叶裳如何中毒说了一遍。
许云初叹了口气,“早先的案子还未查清了结,如今又出了如此大的事儿。”话落,他道,“我们来之前,我已经派人去府衙备了案,叶世子中毒案和苏三公子被人截杀案,算作是一案,定要查明。”
晋王点头。
“他什么时候能醒来?”苏青看着叶裳问。
晋王道,“总也要一两个时辰吧。”
苏青点点头,看向许云初,“小国舅与泽玉兄相约,不能让他久等,还是快去吧。”
“出了这等事儿,既然被我撞到了,便无心情吃酒了。”许云初摇头,道,“派个人去告知泽玉兄一声,改日我再与他约吧。”
苏青点点头,“也好。”
许云初对晋王道,“王爷,还要劳烦借您个人前去跑一趟腿。”
晋王道,“这个好说。”话落,喊进来一个人。
许云初对那人交代了一番,那人立即出了晋王府,前去找孙泽玉了。他交代完之后,对晋王道,“王爷,此事也该进宫着人禀告一声,如此大事儿,皇上也该知晓。”
晋王点头,“是该禀告皇上一声,但本王目前走不开。”
许云初道,“就请府中的管家进宫一趟吧,毕竟叶世子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晋王觉得有理,喊来管家,对他嘱咐一番,管家连连应声,出了府门,急急前往皇宫。他走到半路上,便迎面碰到了宫里来的马车。
那马车停住,挑开帘幕,露出冯盛的脸,问,“晋王爷可是派人要前往皇宫?”
管家也挑开帘幕,见到冯盛,连忙道,“原来是盛公公,正是,老奴要去皇宫。”
冯盛道,“皇上刚刚听闻了叶世子在晋王府中毒以及苏三公子被人截杀之事,特命老奴前往晋王府去看看。你不必进宫了,随老奴折回晋王府吧,此事皇上已经知晓了。”
管家连连点头,吩咐车夫折返,与冯盛的马车一起折回晋王府。
冯盛来到晋王府,进了会客厅,见到了叶裳,“哎呦”了一声,扑上前,“叶世子这是中了什么毒?”
晋王自然说不出来,只说叶裳已经服用了千年雪莲,会无大碍的。
冯盛又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番事情经过,又看了一眼浑身是血几乎成半个血人的苏青,连连呼骂,“到底是什么贼人?凭地胆大,竟然敢接连谋杀叶世子和苏三公子,真是可恨。皇上听闻后,心急如焚,本要亲自来,但如今京中这么乱,老奴怕皇上有个闪失,就是罪过了。老奴便请旨前来了。”
晋王点头,“皇上是万金龙体,这个时候自然更不能轻易出宫涉险。”话落,道,“事实经过便是如此,幸好叶世子和苏三公子都无大碍,也算是万幸,公公回宫后,还请皇上宽心。”
冯盛点头,“老奴这就回宫去回禀皇上。”
冯盛离开后,孟太医来到了晋王府。
孟太医进了会客厅后,见到了苏青,骇了一跳,连忙道,“三公子,快让老夫看看你的伤。”
苏青不好当众脱衣,便对晋王道,“王爷,这里可有偏房?可否给我找个方便看诊的地方?”
晋王连忙道,“旁边有偏厅。”话落,对管家道,“快带三公子和孟太医去偏厅。”
管家连忙引路,苏青和孟太医去了偏厅。
晋王对站着的许云初道,“小国舅坐吧,如今我府中的茶水也不敢给你喝了。”
许云初坐下身,道,“我不渴,王爷不必客气。”
晋王也坐下身,叹了口气,“本王活了大半辈子,自诩看惯风雨,今儿没想到险些把我吓得一脚迈进棺材里。”顿了顿,他看着许云初,问,“小国舅觉得,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瞅准机会要叶裳的小命?”
许云初摇头,“背后之人,不止有本事,且有手段,还有谋算。我觉得,此次要谋害叶世子之人,怕是与灵云镇东湖画舫沉船案背后谋划之人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些案子,兴许就是一个连环案。”
晋王点头,“本王也有所觉,叶小子伤势未愈,便接了皇命,如今伤势刚稍好,在我府邸,便出了此事。本王是怎么也想不到我的府邸竟然有贼人如此大胆行凶,还是在我面前,着实可恨。”
许云初道,“从灵云镇东湖到京城晋王府,也就是说,从江湖到朝堂。若是这些案子都是背后之人一人所为,那么,可见这人是江湖朝堂通吃,有着极其厉害的本事和势力。不可小视。”
晋王看着许云初,诚然地点头,“说句不中听的话,除了国丈府,本王还真不觉得什么人有如此大的本事。若非小国舅一直以来大力协助叶小子彻查破案,今日又危急之下救了苏三小子,本王还真是怀疑是国丈府所为。”
许云初笑了笑,“王爷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如今外面传言是国丈府势大欺君。我承认国丈府这些年在爷爷手里不曾抑制了些,但若说欺君乱国,国丈府是做不出的。国丈府出了两位皇后,位极人臣,实在不必如此做。”
晋王颔首,“你说的这话本王倒是同意。但到底是什么人所为?还有什么人比国丈府更势大厉害?”
许云初道,“也不见得比国丈府势大,不过国丈府近些年来,过于张扬,很多东西,都摆在了明面上,做的太过显眼,不懂掩饰,让所有人都看得见罢了。而背后之人,可见隐藏得深,且深不可测,隐藏得极好,可见是步步谋划,祸乱我朝纲。”
晋王诚然地点头,“你说得有理。”话落,他感慨道,“本王老了,实在禁不住这一吓再吓了。前面的案子还不曾查清了结,如今这火就烧到了我晋王府,又多了两桩案子,本王今日忽然觉得,不知道本王有没有福气安享晚年到闭眼的那天。”
许云初闻言宽慰道,“王爷自然会安享晚年的,最近虽然多事之秋,但总能查清水落石出。阴谋暗算到什么时候,也是站不住脚的。”
晋王闻言,赞赏地看着许云初,“怪不得国丈一心栽培小国舅,将你培养当做未来支撑门庭之人。本王以前对国丈行事多有看不惯之处,但如今从小国舅的言谈话语里,却不得不承认,国丈确实将你栽培得极好。”
许云初微笑,“王爷谬赞了,云初还不够得王爷如此称赞。”
晋王摆摆手,“小国舅谦虚了。”话落,他看了一眼依然没有醒来的叶裳,道,“若是搁在这小子面前,我夸他一句,他尾巴就能翘到天上去,向来不知道什么是谦虚二字。”
许云初也笑着看了叶裳一眼,“叶世子性情却是极好的,有时候我倒极羡慕他能活的随性轻狂。出身在国丈府,有些事情,我确实不能做,也做不出来。”
晋王哈哈了一声,“国丈府有国丈府的好,小国舅不要妄自菲薄。多少人想出身国丈府,还没那个福气呢。你命比这臭小子好。”话落,又笑道,“他自小孤苦伶仃,一人待在容安王府,过的日子是没人管教的日子,自幼失孤,亲情福薄,不及你的。”
许云初闻言笑了笑,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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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护送回府()
晋王和许云初说话的空档,孟太医已经为苏青看诊完,将他周身几处伤口包扎妥当,又给他开了药方,二人离开了偏厅,回了正厅。
晋王爷见二人回来,立即对孟太医问,“苏三小子的伤势如何?可需如何养伤?”
孟太医对晋王拱手,连忙道,“王爷放心,三公子身上有四处伤,两处有些深,两处浅,但都不是致命之伤,老夫给他包扎了,明日老夫再去苏府给他换药,若他好好养伤,六七日就能大好。”
晋王见苏青虽然失血过多,脸色有些发白,但倒也能行走,不需要人搀扶也可以。放心地点点头,“那就好。”话落,他对许云初道,“小国舅代我送苏三小子回苏府吧,天色如此晚了,他一人回去,本王不放心。至于今日是何人背后算计谋杀,本王等叶小子醒来,与他一起再细查商讨。”
许云初闻言点头,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先送苏三公子回苏府,王爷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派人喊我。”
晋王点头,站起身送二人。
苏青自然没意见,对孟太医又道了谢,随许云初一起,出了晋王府。
回府的路上,苏青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当时真是惊险,浑身都觉得疼,龇牙咧嘴地又对许云初道了一番谢。
许云初笑着摇头,“若非我与泽玉兄相约,今日也不会恰巧闻到血腥味寻去,也不会恰巧救了你。三公子不必太客气。”
苏青觉得这许云初还真算是个君子,受京城多少闺中女儿倾慕追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温和有礼,武功也不错,言谈也不会让人反感,见人遇难,仗义相助,没有国丈府公子高人一头的自大。他觉得若是论他这个人来说,还是可交的,当得上不错的人。
他对许云初有了好感,便说,“因为救我,耽搁了你与泽玉兄吃酒,你还没吃晚饭吧?回府后,让我娘备晚饭酒菜,好好谢谢你。”
许云初微笑摇头,“苏三兄如此重的伤,不宜饮酒,今日天色太晚了,就不要劳顿苏夫人了。若是你非要谢我,改日吧,你再请我。”
苏青闻言也不再客气,扯着嘴点头,“也好。”
马车来到苏府,许云初扶了苏青一把,将他扶下车。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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