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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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 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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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汤瞪他两眼后,两手连环用力,扯了个盛满清水的木桶上来,一手将桶子提高,送到刘病已面前,道:“桶子原来这么重要,没有它,喝水不会痛快,洗澡更不用说,陛下请用!”刘病已不客气的双手捧着桶子,倒了两大注进口内,上半边身全给溅湿,赞道:“棒极了!朕从未试过这么冰甜的水。”

    刘病已见陈汤仍在注视他,脸上露出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奇道:“朕今天有何不妥?”陈汤道:“因我们从未见过陛下这个模样,披头散发,又像头发忽然长长了,两眼异芒闪闪,天神降世似的。”另一兄弟道:“无声无息下,忽然有个人从上方落下来,一时没认清楚是陛下,定神瞧清楚,仍不能肯定,感觉很吓人。”

    刘病已将桶水交还陈汤,两手摸头,果然发长披肩,原来他今天忘了结髻,移到井口,探头照看,深达三丈的井底水反映出个模糊的倒影,虽不清晰,大致有个谱儿,一怔道:“对!连我都认不出是自己,满脸胡须的。”

    刘病已刚才要下井一探的豪言壮语,立给井底的深度拂得云散烟消,想起曾听常惠说过当日在斯特林要塞,地底河“暗无天日”、窒息幽闭的可怕经历倒灌入脑际,心里暗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目下的形势,不宜“节外生枝”。

    赵广凑过来朝井底看,道:“隔了这么远,陛下怎可能瞧得见的?”陈汤不理会他,向刘病已道:“微臣有个提议,陛下就保持这个可令任何人见而丧胆的模样,穿上甲胄,再加丈二长的风雷动,肯定连熟人都认不出是你。”

    “好主意!”刘病已点了点头,又道:“各位爱卿,谁愿意陪朕到南面的高丘看看?”

    陈汤道:“微臣如何?”

    刘病已问道:“陈爱卿算一个,还有谁愿意的?”

    赵广道:“微臣就不去了,微臣还要去掘坑!”

    另一兄弟道:“微臣愿往,沙漠和荒地的河最壮观,岂可错过?”

    三人同时跃登城墙,翻往另一边去,走不到三丈,赵广从后方追上来。

    刘病已笑道:“爱卿不是去掘坑了吗?”赵广没好气道:“微臣也没想过陛下是从地面去探察下面的地底河,所以追上来看看,怕陛下出了甚么岔子。”大笑声里,四人全速奔往横亘南面的长丘。

    刘病已他们登上最高的土丘,荒漠上一个个波浪般起伏的深黄色沙土丘,四面八方的从脚下延伸到天边,一丛丛的沙柳,或疏或密,无处不在地点缀着,眼前由无垠沙土混成的黄色荒原,为它披上薄薄一层,又是“百孔千疮”的绿色轻衣,黄绿斑驳,形成鸡鹿塞原荒芜、苍寒、贫瘠的独特地貌。

    朝南俯视,一道河流穿破单调的半荒漠地带,冲刷成陷下去的河峡,两边坡道大致陡峭,但亦有可骑马走下去倾斜度缓和的坡段,就在眼前蜿蜒朝南淌流,正是许延寿所说的海流兔河。

    海流兔河起始的一段河水清澈,之后逐渐变黄转浊,以最清晰的方式,说明大河中、下游水质混浊的原因,含沙的水,最终仍是注进大河去。

    在数十里外远处,无定河现出真身,接收了海流兔河的流水,虽因着地势时而高起,时则低伏,难窥全貌,可是因无定河流经处而产生的地势变化,受河水滋润沿河成树成林的植被带,”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无定的无定河,却是”有迹可寻“。

    他们目睹的是黄土高原上荒漠的奇迹,无定河“柔弱胜刚强”,凭借地底下珍贵水源“万泉一心”的支持,于河道无定、浅深无定、季节无定、水量无定、清浊无定的奇特高原环境下,与毛乌素沙漠纠缠抗争,顽强地从源头先朝东北行,转东、再往东南走,流向三变,形成向着毛乌素“无弦大弓”般的河道形状。”永不臣服“般的流动,在荒原刻出巨大而执拗的河曲,汇成蜿蜒前行的水道,最终投入大河的怀抱。

第四百二十六章 斩妖伏魔() 
无定河能在荒漠区杀出一条活路实在不易,其地势的复杂多变,恰为它骄人的战绩。天长地久,长途跋涉,见魔杀魔、遇妖斩妖的,冲刷出一道道峡谷,两岸沙山连绵、崖陡壁立、千回百转,可以“百曲千弯”形容之。

    莽原、沙漠、峡谷、平川、千沟万壑,正是无定河一手创造出来的天然奇景,因它而存。

    陈汤遥指东南方的山峡,以识途老马的姿态,道:“看!那就是我们他奶奶的鸡鹿塞!”陈汤指点处,是由红石构成,朝上高耸,环列如屏,又中有裂口的山障。

    无定河就从十多丈宽的断涧流过去,东西悬崖对峙,险峻雄奇,非常壮观。

    长城从东北无限远处攀山越岭而来,连接崖断处的东边,再从西崖继续行程,延至视野外看不见的远处,倍添鸡鹿塞的威势,众人无不叹为观止。

    红峡映日,耀目生辉。鸡鹿塞所在的红石峡,正是长城的交叉点。其军事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如被攻陷,匈奴狼军可长驱直进,兵逼长安。无定河正是此长城雄关的守护神。

    “甚么‘示敌以弱’,‘诱敌深入’,全不管用,敌人不来则已,来定是卯足全力,狂攻猛打,不容我们有丝毫喘息空间,直至我们彻底崩溃,是个胜者全取、败者尽失的消耗战。“刘病已叹道:”他奶奶的!我们须改变以往的战法,就像高手过招,永远留有余力。个人争雄决胜,叫变招,我们则是变阵,想不说句刺激过瘾也不成。”

    赵广问陈汤道:“敌方的首轮攻击,可出动多少人?”陈汤轻松的道:“不过区区二万人。”

    赵广失声道:“二万人竟属区区之数?”刘病已从容答道:“勿看墙堡长相低矮丑陋,却极可能是大地上最坚固的阵垒,不当它是城,登时可令你对它有全新的感受和看法。敌人轮番来攻打我们,我们就轮番的去守。我方的厉害法宝就是两楼十二垒,守以最适合巷战的超级强弩,又不用太花气力,撑个十天半月毫不稀奇。对方得那区区二万人,怎供应得来?”

    “全看陛下的英明领导我们了。”赵广不好意思的笑道:“请恕新丁无知。”

    “包保赵爱卿天内脱胎换骨,不但由新丁变熟丁,且成无敌猛将。想想我们在君子津如何杀敌,即将来攻的二万狼军里,肯定选不足这么多高手来,就将我们的小长城当作加强百倍的君子津便成。”

    刘病已的手搭着赵广的肩,道:“他奶奶的!今仗胜败关键,系于壶衍鞮不晓得守鸡鹿塞的是我们,否则不会让先锋军来送死,这场硬仗不容易捱,但绝对捱得过。要到壶衍鞮察觉有异,指挥主力大军来攻,真正的考验才来临。”

    陈汤接下去道:“若我们真的孤立无援,矢尽粮绝之时,就是我们命毕的一刻。但勿忘记呵!无定河的另一边,有张大帅主持大局。”

    他又指着西南方,道:“那边乌水和无定河交汇处,有张千秋镇守;下面还有二千精锐,配合边防军,日夜出击,牵制着已被我们大幅削弱的狼军,形势只会对我们愈来愈有利。再加上我们的陛下,随时由地下河从敌人的大后方偷袭,又一路杀回来,内外交煎,捱不下去的将是敌人,非是我们。”

    刘病已和赵广第二次听到陈汤提及地下河,第一次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此刻方醒觉事关重大。

    刘病已苦笑道:“这小子说的好像吃饭、睡觉般容易,不过确值一试,大不了爬回来。”

    “指的是否井底接通的地下泉?”赵广别头后望,咋舌道:“距离达三至四里,有可能吗?最怕遇上地底瘴气。”赵广道:“还有若支流众多,极易迷途。”

    陈汤笑道:“顶多白走一趟。哈哈!”刘病已狠狠道:“亏你笑得这么开心。依朕一路走过来的感应,下面正是海流兔河的支流,只不过藏在地底下三丈的深处,不知多么顺畅无阻,顺流而下,花的只是两、三盏热茶的工夫。爱卿不随朕下去,是错失克服心魔的良机。”

    陈汤道:“不要哄我!”

    刘病已骂道:“不识好人心。”

    陈汤和赵广为之莞尔。

    刘病已道:“这样吧!第一趟朕一个人去,抱着浮木随水漂流。如若成功,第二次整团人出动。咦!”

    众人循他目光瞧去,起始时甚么都见不到,半晌后无定河北岸百多里的远处,隐见扬起的黄尘。

    陈汤道:“敌军来哩!”

    刘病已道:“是敌方探路的先头部队,人数少于一百。攻城战将在三天内发生,我们回去。”

    午后忽然刮起风沙,任他们多么想继续下去,仍不得不放下手上工作,避进楼堡内去。然而,毛乌素吹来的风沙,仍不肯放过他们,从箭孔无隙不窥地钻进来。

    对寻常风沙可起点遮挡作用的角楼和”马面”墙堡,被废去武功,黄尘无处不在的肆虐逞威。

    有人提议在楼内堡里竖营账,但并不可行,最后由富有旅途经验的许延寿妙想天开,将一束束捆着的箭矢,塞进箭孔去,精兵劲旅团人人一起动手,没半个时辰解决了沙灾,一举两得,箭孔且成为储箭的最佳设施,既可挡箭,又方便取用,爱用那一格,将塞孔箭束移走便成。

    众人喘一口气时,风沙倏止,像来时般的突然。

    小长城外仍尘沙漫空,视野不清,要待沙尘一片一片的从高空洒下来,尘埃落定,方还他们碧空荒原。

    众人从小长城内走出去,在楼顶墙头审察灾情。

    刘病已等一众领袖,立在西南角楼之顶,俯察陷坑的情况,东一个,西一个,广布数里之地的废墟遗迹,全蒙上深黄色的尘沙,壕坑变浅了。瞧着北面茫无边际的毛乌素沙漠,波纹荡漾,人人犹有余悸。

    刘病已道:“若再多来几场像刚才般的风沙,我们辛苦掘出来的地坑,将告完蛋。”他的目光落在封盖妥当的井口处,道:“如能引水注进坑内,壕坑可升格为浮沙坑,威力更大。”

第四百二十七章 活用地利的统帅() 
刘病已瞧着水井道:“此口水井已成了我们的命脉,我一直在担心给敌人发现,不知会采哪种手段破坏,现在解决哩!用沙土覆盖便成,又有隆起的坑墙遮挡敌人视线。”

    陈汤道:“大局已定,尚欠阵法,到陛下说话了。”

    刘病已别头看着尚未见敌踪、横亘南面的长丘,道:“先做饭,我们边吃边说。”

    黄昏,众人聚在“西城”水井的空地,共进晚膳。

    刘病已发言道:“现在形势清楚分明,皆因敌我均没甚么好选择。”他的话吸引了所有兄弟的注意力,全体静下来,刘病已悠然道:“在现今的形势下,敌人仍是‘人强马壮’,‘气势如虹’,可是我们占据鸡鹿塞,却成为狼军‘附骨之蛆’,一天未能拿下鸡鹿塞,狼军未敢大举进攻无定堡,怕的是我们和张爱卿两边夹击。故此!老天爷安排我们到这里来,是有原因的,令我们成为了能影响整个战局最决定性的因素。守得住!我们便赢了。”众人齐声吆喝。

    刘病已欣然道:“现在的情况一如昔日常惠远征西域,凭千多人的军力,牵制着称霸草原的匈奴雄师,改变整个大漠的军力平衡,令壶衍鞮到今天才能重整阵脚。所以,今战实为上一战的延续,不同处在于爱卿们再非当年欠缺经验的一群家伙,而是身经百战,又曾发大财,吃过苦,享过‘荣华富贵’,不论实力和作战默契,均堪称傲视当世的劲旅。”

    许延寿以他嘹亮高亢的声音带头欢呼,众人被带动起情绪,一齐欢呼,状若疯狂。

    刘病已待各人安静下来,从容道:“当年的征战,在伤亡上,比起敌人是‘微不足道’。今趟我们更要创出在战场上,未出现过的奇迹,就是在小长城的攻防战里,我们须不失一人。虽然,非常困难,朕却可保证非不能办到,关键处是如何摆这个城阵,定下基本的阵式,然后随机变化。”

    许延寿“摇旗吶喊”般大喝道:“说得好!”赵广燃着卷烟,递给刘病已道:“陛下请用烟。”刘病已接过,狠抽一口后,送往身旁的许延寿,接下去道:“大方向是逼敌人打巷战。”赵广一怔道:“何处有巷?”

    许延寿哂道:“老兄你好像第一天认识我们的陛下,怎可能清楚明白地直话直说,他所谓的‘巷’,指的是我们的千步墙头和隔墙,次级的巷就是我们现在坐着的地方。”赵广道:“陛下没说错,你真的很聪明。”许延寿想反击,自己先笑起来。

    “和大家在一起,战争可变得轻松有趣。幸好这区没出产高大的树木,檑木撞墙那一套没法使用。”刘病已笑道:“这叫得地利,鸡鹿塞更是享负盛名的坚城,绝无‘偷工减料’,且是格外加固。”

    赵广道:“所以不要看我们的小长城残残破破的,却是经得起考验,只敌不过风沙吧!鸡鹿塞位处毛乌素的风沙区,气候直接受影响,温差极大,白天热得要命,晩间冰寒彻骨,利守城不利攻城。敌人攻我之法,必须凭优势兵力,轮番来攻,只要能抵着对方第一天的攻击,也是最猛烈的几波攻浪,其势必颓,寒夜至时,更不得不退,那时将轮到我们去找他们的晦气。”

    刘病已赞道:“爱卿说得中肯,分析入微,寒暖的变幻,更有可能在白天发生,一旦长云掩日,气温骤降,加上风沙,狼军也消受不起。所以今仗的关键处,在‘以逸待劳’四字。”

    许延寿道:“第一天我们肯定守得绰有余裕,因对方摸不清我们的底子,茫然来攻;可是第二天的攻城,会采取更适合的策略,不再那么易挡。”

    刘病已同意道:“故此,第一夜的反击最为重要,他们以雷霆之势攻我,我则以雷霆之势反扑,‘礼尚往来’。这方面容后再说,先要说的,是我们的小长城阵,务求守得‘固若金汤’,使敌人难动摇小长城分毫。”

    众人留心聆听。

    刘病已语调铿锵的道:“两边城楼各百人,其他全集中在十二座马面墙堡,并在内坑这边堆起泥丘为防线,同时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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