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草根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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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草根皇帝- 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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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病已并没放弃,隐隐里,也是福至心灵,他感到面对的是一个“独门心法”修炼上的关口,闯过便能作出突破,如若畏难而退,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功力将大幅减弱,遂继续用志凝神,勿忘勿助。

    倏地里,他的心神进一步塌陷下去,用“塌陷”来形容,实不适当,是往内的离奇扩张,相比平常外向的心神,便为塌陷。

    同一时间,已延伸往单于宝账的波动大幅加强,壶衍鞮单于的声音从没意义的杂乱吵响,成形为正常的匈奴语,沉声道:“在朔方指挥汉军的,是否常惠?”

    鸟妖那把很有辨识度的声音答道:“单于明察,这个须分两方面来说。首先,据我派往长城内探子的回报,朔方汉军的兵力,在过去三个月,确有所增加。特别令人关注的,是据传朔方郡刺史一职,行将换人,至于新上任的刺史为谁,有待追查。”

    鸟妖口中的探子,该为北帮负责与他联系的人,刚和鸟妖碰头,报上最新情况。在这方面,鸟妖没有隐瞒的必要。

    哥舒的声音响起道:“增强兵力和调动总管不足为奇,不如此方古怪。哼!临时换将,岂是明智之举?正好给机会,供我们一举破之。”明白了哥舒和鸟妖的秘密关系后,哥舒帮腔说话,是“理所当然”的事。

    壶衍鞮单于沉吟片刻,道:“另一方面如何?”鸟妖恭谨的道:“三天前,本人远赴鸡鹿塞,对方圆数百里之地,展开昼夜不停、无隙不窥的监察,虽发现多处人踪,但全为逃离河套区往远方避难的住民,不见半个汉军的踪影,汉军一向后知后觉,恐怕到我们兵临城下,始知大祸临头。”

    另一把刘病已不认识的声音道:“见到有人大举迁徙,汉军的将领不可能‘视若无睹’。”鸟妖“好整以暇”的道:“居于河套区的弱小牧民,怕汉军尤甚于我们,绝不会避往朔方去,而是避往高原上的河域,又或沙漠内的绿洲。”

    壶衍鞮单于冷冷道:“鸡鹿塞状况如何?”刘病已为之抓头。

    在刘病已展示的地理图卷上,确有鸡鹿塞的地名,位于无定河和滚滚沙漠之间,现在,先听得鸟妖特别以鸡鹿塞为基地,监察方圆数百里之地,壶衍鞮单于又再细究鸡鹿塞现今状况,可知在这次的战争里,鸡鹿塞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鸟妖感慨叹道:“风沙满眼,目前大半个鸡鹿塞,已被风沙侵蚀,半埋沙里。不过!尚存的部分,仍非常可观,有二、三座靠近无定河的堡垒城墙,拥有强大的防御力,可供我们使用,占据鸡鹿塞,等于切断无定河的交通,令汉军引以自豪的无定堡,成为孤堡。”

    壶衍鞮单于叹道:“想当年中土的武帝派出的大军,来到无定河畔,就地建城。鸡鹿塞建成后,一直是河曲高原的政军要塞,可不管如何繁华富庶,最终会被埋在黄沙之下,仅余断垣残堡。”

    在旁边偷听着的刘病已,不知多么感谢他,难得壶衍鞮单于忽生感慨,对鸡鹿塞城来个抚今追昔,向刘病己这个窃听者介绍一遍鸡鹿塞的历史。

第四百一十二章 旷古绝今的皇帝() 
壶衍鞮单于的感慨,也是他作为帝皇的“独家感慨”,源于对另一君主的感同身受。可刘病已却不这样想,他两世为人,过去了的便是过去,不会刻意去同情谁。

    哥舒沉声道:“当年的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在鸡鹿塞外力抗我军。今天!我们就借助鸡鹿塞故城,动摇汉军的根基,令汉军引以自豪的事,成为他们必亡的宿命。大神庇佑!”

    壶衍鞮单于应了声“大神庇佑”后,道:“大尊有何看法?”刘病已精神一振,知道一直没作声的拓跋无量,要说话了。

    拓跋无量平静至近乎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轻描淡写”的道:“这次战争的成败,非是系乎大汉军的兵将,而是系乎两个不测的因素。”

    壶衍鞮单于讶道:“出征之前,我曾征询大尊意见,大尊只答我‘须战’两字。”言下之意,就是为何当时拓跋无量不说,直到这刻才说。

    帐内寂然无声,显是人人“聚精会神”,留心聆听。刘病已虽然掌握不到哥舒和鸟妖心绪的波动,却可猜得两人必然暗自紧张,怕这个匈奴族一个大尊、天神般的人物,说出不利他们的说话来。

    拓跋无量不知心里想到甚么,语调出现变化,注进了若有如无的感触,淡然道:“须战是终须一战,既然表面的条件全告成熟,我实看不到任何拖延的道理。要发生的事,终会发生。”

    刘病已心想:他确实是个超卓的人物,语意含着浓烈宿命的色彩,充盈对人生的体会和彻悟,更有种漠视成败生死的意味。也惟有这样的人,武功可臻达“超凡入圣”的至境。

    拓跋无量开腔,连哥舒都不敢插话,其他人更是只得恭聆的份儿。

    壶衍鞮单于道:“敢问大尊,所指的究竟是哪两个关键的因素?”拓跋无量徐徐道:“第一个不测之数,仍为常惠,他是值得尊敬的对手,任何故意贬低他的看法,均为不肯面对现实,是不可原谅的错失。”

    刘病已听得既惊心,又佩服,因比任何人清楚,拓跋无量一语中的,若非自己安排得当,此次壶衍鞮单于的作战计划,确有很大可能成功;他佩服拓跋无量的是,他的心胸确实广阔,没有因为常惠是敌人,就刻意去贬低他。

    壶衍鞮单于叹道:“可是,唉!有没有关于常惠的新消息?”他的这句话,询问的对象乃是鸟妖。

    鸟妖语调“铿锵有力”的答道:“常惠远离中土,该为事实。”哥舒也来帮腔,道:“禀告单于、大尊,今次出征前,我特别留意幽州,花了大量人力物力,目的就是看常惠会否潜伏该地,可肯定说一句,常惠绝没藏身幽州。”

    哥舒的说话,比鸟妖的空泛说话,有力多了。这叫有心算无心,假设常惠仍在中土,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就是留在幽州,亦为常惠最能发挥作用的前线。若他真的躲在幽州,总不能足不出户。即便他真是这么做,既然哥舒肯花大价钱收买打听消息的人,怎有可能瞒得过他?

    只要常惠不在幽州,即使仍处中土境内,收到消息时,朔方早被狼军攻陷,此时大汉皇朝的败势已成,多几个常惠仍乏回天之力。

    壶衍鞮单于没立即说话,刘病已猜壶衍鞮单于此刻正瞧着拓跋无量,待他开腔。

    拓跋无量淡然道:“我想听单于对这两个情报的看法和态度。”拓跋无量不答反问,出人意表,至少令不熟悉他如刘病已者,大感意外,隐隐里,他掌握到拓跋无量暗含深意,就是不论是哥舒,又或鸟妖,如深信所得的情报而不疑,仍坠进小觑常惠的陷失里去。

    拓跋无量的释义,登时赋予了“终须一战”截然不同的意义。

    壶衍鞮单于沉声道:“从我骑上马背的一刻开始,我一直将常惠计算在内。”接着傲然道:“环顾当今之世,惟他一人堪作本人对手,与他在战场上交锋,乃我壶衍鞮单于平生大愿。”

    拓跋无量似尽了提点之责,没兴趣再就这方面多言,话锋一转,道:“另一个不测因素,就是刘病已这草根皇帝。”

    壶衍鞮单于带点不屑的口气道:“大尊为何称这好运的小无赖,为不测因素?待我攻下长安城,我会亲手捏断他咽喉。”

    “我曾经系统研究过他未做皇帝前的表现,当时,我看穿在他躯体内,住着两个不同的灵魂,但又出奇地配合得那么好,那么懂得隐藏,虽仍不免因而形成,他复杂矛盾至乎内里互相冲突的个性,但也使他活得比其他人更丰富多彩,懂得自省,情绪的波动尤为激烈。“

    拓跋无量似听不到壶衍鞮单于怪责他,“若无其事”的道:”到他当上皇帝后,痕迹全消失了,再难从表象揣测他变得深广无匹的内在,以一个不足三十岁的人而言,这样的成就或许称得上‘旷古绝今’。”

    刘病已听得头皮发麻,拓跋无量观人,看的不单是武功、智慧,而是整体,且是透视式的一览无遗。

    他绝对同意拓跋无量的看法。刘病已平生所遇的人里,拓跋无量是唯一看出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的人。

    帐内顿时“鸦雀无声”。

    拓跋无量该为“惜字如金”的人,忽然详论刘病已的性格成就,刘病已固摸不着头脑,恐怕壶衍鞮单于等亦不知道拓跋无量的说话,引他们朝哪个方向走。

    “不论单于如何瞧不起他,勿犯对待常惠的同一错误,就是低估他。即使有一天,我们狼军铁蹄,踏遍中土每一寸土地,仍然没办法奈何刘病已分毫。“拓跋无量陷进某种奇异的情绪里,是缅怀,也是感触,沉重,却并不沉溺,保持着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态度,缓缓道:”刘病已也是常惠外,本人没十足击杀把握的人,这个理解至关重要,可使我们不去做力有不逮的事。”

    正是这种“有容乃大”的胸襟气魄,令拓跋无量成为匈奴第一人,至乎塞外第一高手。

第四百一十三章 狭路相逢勇者胜() 
但他的话也令刘病已胡涂起来,明显在针对壶衍鞮单于小看刘病已的想法,委婉道明压根儿不切合现实,徒劳无功,但这样说出不中听的逆耳之言,目的何在?

    刘病已肯定壶衍鞮单于如自己般不明白。亦正因掌握不到拓跋无量的心意,有点像当日常惠言道,与这可怕高手交锋情况的重演,就是施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占得先机。

    于刘病已来说,拓跋无量已成了他们一方的不测之数,便如自己是壶衍鞮单于今仗成败的不测之数。

    原本有十足把握的事,例如杀鸟妖,再不是那么有把握。

    “刘病已是孤独、寂寞的人,幸好苍天并不薄待他,不论他现在所走的道路,与单于如何不同,隔开多远,终有一天,两条路将在某一点相遇,那是只容一人通过的路。“拓跋无量的声音在耳鼓内震荡着,道:”单于所有进攻退守,绝不可忘记此点。夜深哩!请单于容许本人告退。”

    刘病已返回河边的现实环境里去,出现眼前是无量道人惊异的面容,显然以为刘病已听到甚么关系到此战成败的事,骇至“魂飞魄散”。

    刘病已心道,实情确是“惊心动魄”,却与战争没有直接的关系。

    天亮前,刘病已远离后套平原,踏足与到过任何地方均有异的奇异地域。

    遥阔的黄土高原,亦即是河曲之地,西起日月山,东到太行山,南至秦岭,北抵阴山,一旦置身其中,如进入了黄土形成的世界,无边无际,再也不能走出去。

    长年的风侵雨蚀,过处尽为深沟大壑,大地被切割至“体无完肤”,“支离破碎”。虽然是干旱不毛之地,可是于秋夏之际,却时有雨暴,欠缺植被的疏松土壤,何堪冲刷?水土严重流失下,下回再到同一地方,已是“面目全非”。

    刘病已奔上一道陡坡,施展弹射,横越一道宽约十三丈的浅沟,一列坟起的土石丘横亘前方,拦着去路。

    太阳在左方升上来,照耀高原,质地均细的黄土,在日照下闪烁生辉,令人“目眩神迷”。

    刘病已取出水壶,喝了两口。

    今趟探敌之旅,大有所获,关键处在得无量道人帮忙。与无量道人一起的两个同族高手,已返回天竺,只他一个人留下来。

    原来于龟兹城惨死的两个族人,一为无量道人亲弟,另一是无量道人自小相识的挚友,无量道人一天未能为他们讨回公道,根本无颜返乡。更重要的,是他除复仇外,再找不到可令他能稍减心内伤痛的事来做。仇恨化为精进励行的动力,使他爱吃苦,至乎折磨自己,武技因而不住精进,为壶衍鞮单于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渐得信任和重用。

    今次南来,能以外人入选壶衍鞮单于的亲兵团,是殊荣。

    一路南来,无量道人多次起念刺杀壶衍鞮单于,可是有拓跋无量时在壶衍鞮单于左右,令他全无机会。在见到刘病已前,他也像其他匈奴人般,以为自己再难有作为,心内塞满绝望的情绪。到刘病已忽然从河底冒出来,那种“否极泰来”、“峰回路转”的狂喜滋味,确非任何言词可形容其万一。

    对壶衍鞮单于今次远征的军略,无量道人近乎一无所知,知道的全凭留神观察得回来,但对刘病已已非常有用。

    其中最重要的情报,是拓跋无量责在保护壶衍鞮单于,不会投进战争去,除非战火烧到壶衍鞮单于身上。

    今次行动总兵力逾十二万,但真正上战场的得九万之众,其他三万是匈奴人称之为“兵奴”的人,负责运送辎重等等辅助和后勤的工事。

    壶衍鞮单于麾下有一帅八虎将。

    帅就是金狼军大统领哥舒,将包括壶衍鞮单于之弟咄习等能征惯战的猛将。过去半年,狼军日夕操练攻城和与河湖有关的战术,准备十足。

    从其部署推测,壶衍鞮单于是有长期作战的打算,对补给线非常着力。在后套平原两岸设置能互相呼应的木寨,利用后套平原这片富饶土地,源源不绝供应大军之所需。

    刘病已重温着无量道人告知的敌况,脚步不停的登上土石丘之上,奇景展现眼前。

    前方的地面,如被老天爷的巨斧狠劈下来,形成深陷下去、两边危崖对峙的情景。

    刘病已立处,正是这边虚悬探出的危崖边缘,他看不到立处下崖壁的情况,却从对面崖壁往内弯收,纵深达七十丈的形势,晓得所立处的险峻。

    大断裂往两边曲折延伸,两崖相距逾了一百多丈,除非胁生双翼,凭他的弹射绝对没法飞渡。断裂形成的长峡壑,崖壁凹凸不平,形成鳞次栉比的土崖、层层迭迭的条状纹,危崖虚悬,摇摇欲坠似的,险至极,亦叹为观止之至,气势磅礴,惟有老天爷的妙手,方能将之雕成如此千奇百怪之状。

    离后套平原后,为与己方兄弟在位于河套高原东北方的骆驼堰会合,沿着大河南岸朝东走,狂驰两个时辰后,折南,依记忆中的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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