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芳瓶娇羞的道:“迟些再说好吗?我们在岸旁好好睡一觉。看!今晚的天气多么好。”
常惠搂着她躺到柔软的草地去,澄澈深黑的夜空,比得上高原上迷人的星夜,轻柔的风阵阵吹来,听着水流的淌响,远方瀑布的水声,一时不知人间何世。
美女的发丝随风拂到他脸上去,痒痒的,非常窝心,鼻子充盈她的香气,常惠闭上眼睛,心神转到正流向“未知”的河水。
寻宝之旅变成了探险和征服。成功了,会带来宝藏和刺激;失败了,恐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萧芳瓶在他耳边呢喃道:“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我们先伐木,然后以牛筋索将木材扎紧,再于筏子四角以生牛皮包裹结实,即使撞石仍可抓得住。”
常惠道:“又说对造筏’一窍不通‘,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
萧芳瓶娇笑道:“是听你说的呵!真善忘。”
常惠看着她“千娇百媚“的诱人美态,心痒起来,道:“可以摸芳瓶几把吗?”
萧芳瓶将螓首枕上他的胸膛,道:“当然可以,但只限于颈以上和膝头以下,嘻嘻!”
常惠笑嘻嘻的坐起来要脱她的靴子,道:“芳瓶太小觑本座情挑淑女的魔力了,隔靴尚可搔痒,何况脱掉靴子。”
萧芳瓶挣扎着要坐起来阻止他,却是娇体麻软,“有心无力”。
星空更灿烂迷人了。
经两天的努力后,“木筏”终于面世。
之所以被命名为木筏,皆因此筏由常惠精心设计,中央处置龙骨,以六根圆木干捆绑而成,头尾包上生牛皮,再以龙骨为骨干,如两翼伸展,形成坚实的框架,再于其上排木成筏。另一特点是于树干本体钻孔,穿以粗牛筋索,非是遇上重达千斤以上的撞击力,休想动摇其分毫。
“性命攸关”,常惠在木筏的制作上出尽“浑身解数”,从选料到扎筏一手包办,凯多圣女只是协助性质,中间偶尔让他亲热一下,鼓励打气。
萧芳瓶赞叹道:“想不到常爷的手工这么棒!”
常惠记起摆放在神都府内那张由自己亲制的太师椅,道:“芳瓶准备好了吗?”
萧芳瓶道:“只看你呢!”
常惠道:“来!一、二、三,推。”
两人一起发力,架设在岸缘的木筏一下子滑进水里去,两人像天真的孩童寻得新的玩意,尖叫怪啸,弹离河岸,落往顺流而去的“木筏”上。
旅程开始。
组成“木筏”的树干长短不一,最长是居中的龙骨,超过两丈,比较短的放在两旁,最短的放外边,组成木筏的两侧。在造成木筏主体的粗树干上,常惠又把一些较细的树干横放其上,每根相距二尺,也以牛筋索捆得牢牢的,进一步加固筏体。
木筏在水面浮动时,龙骨绝大部分都在水下,有点像船的底部,成为平衡的重心,以免木筏倾侧或翻转。
萧芳瓶最大的功绩是从一种不知名字的树取得木料,削制为四枝长达三丈的撑杆,柔韧和具弹性,弯至半月仍不会折断,配以手法内劲,运用得宜,比之常惠以前用过的任何撑杆更优胜。
这对有情男女“同心协力”地伐木造筏,所余无几的隔离和陌生感消失至无影无踪,有时常惠对凯多圣女“毛手毛脚”,她亦毫不介意,且不时主动和他亲热,只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起始一段河道,虽然水流湍急,但由于两边地势平缓,仍算易走,常惠两手持一撑杆立在船头,保持着木筏在河道中央的位置,冒险变成了乐事。
第一百九十二章 生命的舞蹈()
常惠发挥其能分心二用的天赋,一边监察河道前面的“未来”,一边向坐在筏尾的美女笑道:“我们现在是去冒险,‘生死未卜’。,什么娘的规矩禁忌亦可抛诸脑后,横竖有空闲,何不告诉小弟有关‘太乙丹’和‘种女’的事,哈!当作闲聊好哩!”
萧芳瓶啐道:“死色鬼!有些事真的不可让你晓得,会给你烦死的,你虽似将两件事一起提问,只是为惑我耳目,其实只对‘种女’有兴趣。有说错你吗?”
常惠“嘻皮笑脸”地道:“芳瓶真知我心,那就只说‘种女’一事如何?种该是种子。哈!对我这个种子的拥有者,论情论理,美人儿你怎都要‘网开一面’。”
萧芳瓶嗔骂道:“‘狗口长不出象牙’,芳瓶不知走了什么运道,竟要和你这满口脏话的小子胡混在一起。”
常惠大乐道:“不是胡混,而是‘胡天胡地’。哈!还有是‘胡河’。哈!美人儿呵!没有回头路了,快说!”
萧芳瓶不但不以为忤,还发出清越的娇笑,开心迷人,喘息着道:“可是人家却不能将两件事分开来说,因为它们之间有密切的关连呵!”
常惠根本没想过她会屈服,喜出望外的道:“小弟正‘洗耳恭听’。”
萧芳瓶敛起笑容,正容道:“自创族以来,我们一直处于飘泊之中,为应付大自然,我们唯一求存之道,就是去师法大自然,我们的变化,正反映着生存环境的压力。沙漠是神圣的,唯一与沙漠和解的方法,是成为它的一部分,而唯一达致这目标的途径,在我族内衍生出一个牢不可破的信念,凭这个信念,令我们秘族异于其他任何民族。“
萧芳瓶沉思了一会,续道:”只有我们可击垮楼兰人,没有我们的助力,冒顿单于势没法打败楼兰人,所以匈奴人比任何人更深悉我们的实力,对此当然非常顾忌,因怕有一天我们会助另一民族令他们步上楼兰的灭亡之路,所以他们虽然‘千方百计’笼络我们,暗里实是‘居心不良’。匈奴人这种亡我秘族之心,到壶衍鞮终于表面化,且因有魔门之徒的助力,而魔门又与我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故直至现在,可说成绩斐然,对我族造成沉重的打击。”
常惠想起秦汉之季的神密预言:“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两句话,不由地好奇心大起,问道:“可以是怎么样的一个信念呢?”
萧芳瓶双目射出神圣的湛然神光,道:“就是生命的舞蹈,是一种不经学习,生而有之的神圣舞蹈,也是唯一能将人升华至无可抗拒的忘我境界的舞蹈。”
常惠兴致盎然的道:“我好像明白,又似完全不明白,芳瓶虽然愈说愈玄,但我总感到其中隐隐含着某一天地至理。咦!”
萧芳瓶色变道:“前面水流的声音改变了。”
这一刻还是春光明媚,下一刻已进入暗影里去,原来两岸地势骤变,平缓的丘陵被高起山峦形成的峡谷取代,河水受到夹束,忽转湍急,奔流撞上崖壁,倒卷而回形成蹴天巨浪,穿崖击石,澎湃磅礴,山颤崖动。
里移德建河犹如从一个端庄自持的典雅淑女,化身而为失去理智的狂暴疯汉,咆哮而下,穿行于“深山峻”岭和高峡激流之中。
终于到达无常峡了。
木筏奔腾如“脱缰野马”,随着突然急转而下的奔流,变得轻如落叶,任由水浪抛掷舞弄,常惠出尽“浑身解数”,用尽神通,又得凯多圣女帮忙,勉强捱过一个马蹄形的大急弯,以为已脱离险境时,才知错得多么厉害。
无常峡“名不虚传”,果然不是任何人该来的地方,宽敞的里移德建河,因峡道的形势变得迂回曲折、宽窄不一,加上“三里一弯,五里一滩”的重重障碍,水流湍急紊乱,处处急漩暗涌,忽涨忽落,险阻重重,还有明石暗礁,以常惠之能,也要“顾此失彼”,不住遇险。
“呀!”
常惠和萧芳瓶齐声惊呼,木筏已被推动着它的巨浪,送到半空中,水浪因冲击两边崖壁变得愤怒翻腾,沿木筏两边倾注下来,常惠勉力运劲,险险保住木筏的平衡,尚未降回水面,另一个更大的巨浪又把他们抛向高空。
以凯多圣女的能耐,也要立足不稳,掉往筏面,幸好木筏朝前倾侧,使她没掉出筏子外,而是往常惠滚过来。
常惠此时被狂暴的河流激得魔性大发,不但没有丝毫惧意,还感到豁了出去前所未有的痛快,狂喝道:“美人儿抱着我!”
凯多圣女知机的弹起,一搂常惠一个结实。
常惠咬着萧芳瓶的耳朵呻吟道:“我晓得风势为何变得这般奇怪了。”
萧芳瓶问道:“为什么呢?”
常惠又道:“我也终于明白这个水峡因何被唤做无常峡。”
萧芳瓶柔情似水的道:“你这人哩!‘死到临头’仍要卖关子。”
常惠道:“太小觑我常惠了,我有本领带你到这里来,就有本领带你离开。”
萧芳瓶深情的道:“还有时间说这么多废话吗?”
常惠道:“我们已到了无常峡的尽头,现在遇上是倒卷回来的风,尽头处是个至少有百丈高的大瀑布,下面是个无底深潭。我的美人儿!爽吗?”
萧芳瓶尚未来得及惊呼,筏子已被送到半空去,后方是一泻百丈的巨瀑,轰击的巨响令人变成聋子般,一切无声无息,在如此伟大的天然景观里,人的力量顿然变至“微不足道”。
在这一刻,常惠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和平静。“轰!”
木筏几是笔直插进水瀑底去,立即解体,变成“四分五裂”的残干。
木干虽分开,人却宁死不肯分离。
出奇地没有一根木干能重新浮出水面,一股股奇异的力道将残木扯往水底去。
常惠拥着心爱的美人儿,“名符其实”的“共坠爱河”,沉到翻滚冰寒的水里去,封上她迷人的香唇,另一手掏出飞天百练索。
第一百五十六章 真正的睿智之士(求订阅、推荐、收藏)()
常惠心冒寒意,郅支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同时记起星月姣对壶衍鞮单于生动的形容,郅支肯定继承了乃父的性情,这刻无论旁边的人怎么看,他也像个心胸广阔懂体谅下属的人,没有因“得而复失”对香文破口大骂又或因而“暴跳如雷”,一副“通情达理”的模样,不过只要想想他对风中狼王残忍的手段,便知他有另一副“狰狞可怕”的面目来对人。
香文一震道:“就是那个持三戈戟的人,此人武功之高不在沔城之下,但看他要蒙头蒙脸便知怕给人认出来,两把三戈戟亦不是他惯用的兵器,为的是惑人耳目。”
杜俊一字一字缓缓道:“这人乃是风中狼王。”
虽然明知对方会猜到,常惠仍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若非因自己请他出手支援沔城和王者天下归来,风中狼王或许不致泄露身份。
郅支“不置可否”的道:“不管城是个受到阻咒的城市,是为走霉运的人而设。想在魔鬼城那样一个险恶的地方杀死常惠,难度犹如空手将天上飞翔的鸟儿抓下来,在南面的库姆塔格沙漠,同样的形势下早有先例可援,那时联军出动的兵力超过现在的数倍之上,竟给他轻易突围又逃出沙漠去,我们又岂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杜俊同意道:“现在乌孙人在旁窥伺,我们确不宜在此绝地内进行‘旷日持久’的用兵。”
香文愕然道:“如此说来,难道我们就这么坐看常惠逃走吗?”
郅支慨然道:“汉人有‘四两拨千斤’这句话,我们也有‘高坡滚石’的隽语,香先生你为我向格伦部的大佬们传达命令,着他们封锁北端峡口十天,令这群包括常惠在内的蠢材没法接近水源,然后立即撤离。”
香文领命与同来十多人翻上马背,驰下斜坡去了。
杜俊道:“常惠如果不想缺粮缺水的横越沙漠,不管城为他必经的回头路,杜俊愿领一批好手守候于此予他迎头痛击,请小单于赐准。”
“小单于”郅支目光凝注远方,徐徐道:“在如此情况下要杀常惠,恐怕只有上师亲来才能办得到。唉!上师和常惠两大高手相遇,真是想一想都让人期待,究竟出了什么事呢?”
杜俊仍在坚持,道:“只要常惠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便可以杀死他。”
郅支断然道:“要杀常惠,只有在两个情况下办得到。第一个情况是诱得他‘自投罗网’,布局杀之;另一个情况是用计。现在第二个情况已告出现,我们无谓在这个被诅咒过的城市白花气力。”
常惠大感自豪,没想过自己在敌人心中已种下了“杀不死”的形象,当然与事实有出入,自己多次险死还生,依赖的非是他常惠的本领,而是老天爷仍肯眷顾他。
同时看出郅支的才智比杜俊至少高上一筹,真正的睿智之士。要精于审度眼前形势,从而预见可掌握的未来。郅支明显地比杜俊看得更远更深,也令风中狼王痛失杀郅支的机会,白费心机。
杜俊恭敬上问,道:“如何可向常惠用计呢?”
郅支冷然道:“在远古的中土曾有过诸雄并立的战国时代。当时有四大名将,取其名字为‘起、颇、翦、牧’,就是白起、廉颇、王翦和李牧四大名将,均是从未遇过败绩的超凡战将。廉颇和李牧均同属一国,没有敌人能击败他们,当然也杀不死他们。可是廉颇最后被逼流放他国,李牧则被本国的国君处死,就是中了敌人的反间计,愈是功高震主,此计愈具奇效。“
郅支断然道:”现在常惠功业之盛,毋庸我多言,可说大致的条件均告成熟,听说中土的权臣霍光为人‘刚愎自用’,幸好这个最重要的条件正在酝酿中,不论常惠如何了得,但他的余日已是’屈指可数‘,这是命运注定了的事,非任何人力可以改变。”
常惠首次感觉到权臣与强敌勾结的威胁性,远在塞外的匈奴人对中土的情况亦“了如指掌”。郅支所说的绝不是长自己志气的空话,且是在如无防备下必然会发生的事,只要想想如果匈奴人和邪派高手打进霍光集团的核心去,便知形势的凶险,他们的力量足够杀死自己有余,就连刘病已的皇帝宝座也不一定稳当。
酸雨心神朝他瞧来,一付嘲弄常惠的表情。
忽然头上湿凉凉的,原来雨粉漫空洒下。
常惠心忖春天终于来临。所以下的再非雪粉。
郅支倏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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