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芳瓶道:“是三峰山,你朋友那张藏宝图大有可能是真的。”
常惠喜出望外,道:“芳瓶晓得这座山在哪里吗?”
萧芳瓶道:“继续画下去。你这混蛋,还要摸!”
常惠赞美道:“芳瓶的香背真滑溜,愈摸愈过瘾。嘿!不要生气,我是发乎情止乎礼,只摸几下。哈!还有这个。”
萧芳瓶叹道:“这是玛纳斯湖。没理由的,我们早猜到宝藏该藏在大荒山,为何搜遍了仍寻不到呢?噢!想我斩断你的手吗?”
常惠道:“照比例,是该在下方嘛!嘻!非常够弹力。
萧芳瓶道:“对着你这小子,会减阳寿呢!”
常惠大言不惭地道:“我却认为可以延年益寿,芳瓶尝过这般无忧无虑吗?嘿!这是否城镇或村落?”
萧芳瓶道:“是大荒山内的乱石林,整张地图描述的是大荒山区内一个方圆不到十里的山区,没有通行路径,怎可能呢?”
常惠道:“既然你们认为不可能,为何又要穷搜此一区域?”
萧芳瓶道:“因为大荒山是沙陀碛内最有可能密藏宝墓的地方,开始时我们将搜索集中在大荒山的西脉,也是最接近玛纳斯湖的山区,到后来才深入到乱石林去,仍是一无所得。”
常惠道:“原来你们对宝藏有这么大的兴趣。”
萧芳瓶道:“令我们感兴趣的不是金银珠宝,而是公主的老爹让她带到塞外的‘太乙丹’,此为道门至宝,他舍不得让女儿带走,可能因预觉自己留不往此宝,故不肯便宜别人,据说后来吕后曾为此宝大搜府第,找不到后怒而将府内所有人处决。唉!愈扯愈远了,画下去。”
常惠将记得的一股脑儿在她玉背上画出来,顺口问道:“大荒山离玛纳斯湖有多远?”
萧芳瓶道:“你是指当时还是现在呢?”
常惠愕然道:“有分别吗?”
萧芳瓶道:“冒顿时大荒山是玛纳斯湖区的部分,为湖原挡着东面来的风沙,但百年来沙漠不住扩展,将玛纳斯湖和大荒山连接起来的再非草原,而是二十里的砾石原。”
常惠拍腿道:“这就对了,我偷听到郅支对手下说及关于建墓的事,负责建墓的汉人不但躲过死祸,还成功逃回家去,只有地近草原,方有可能。”
萧芳瓶道:“你何时可以起程?”
常惠道:“我还要和到了天山的兄弟会合呢。”
萧芳瓶道:“又不是去打仗,只是寻宝,先让我们去摸清楚虚实,例如要动用什么工具,如何运送,确定宝墓的入口,而且我不惯和这么多外人混在一起。”
常惠大喜道:“原来我已非外人。哈!”
萧芳瓶催道:“快说!”
常惠道:“我要交代几句才可以走,否则没有人晓得我到哪里去了。”
萧芳瓶嫣然笑道:“日落前我在外城西北方等你。”
说毕从屋脊轻巧如狸猫般往前弹跳,翻往庙下,以常惠的反应,亦来不及阻止,朝她消失的方向大嚷道:“多陪一会儿都不成吗?”
凯多圣女的声音像一阵风送回来道:“‘来日方长’嘛!”
常惠安排一切后,是夜与凯多圣女动身寻宝,心中的如意算盘是即使未能与高傲的美女真个销魂,至少可过些同帐共寝、相宿相栖的甜蜜生活。岂知凯多圣女领着他昼夜不停的连赶两天路,途中只稍作休息,过村镇而不入,根本没机会去碰她的手。
幸好有她在身旁已是天大的乐趣,何况除了用眼去饱餐秀色外,还可以追贴她,嗅吸从她娇躯散发的幽香。
萧芳瓶在前面忽然停下来。
常惠还以为到了小休的时间,因为昨晚自午夜后,一直没停过脚,他不是捱不住,而是感到没必要这么般的去赶路。来到她身旁,发觉正立于一座小山顶,前面下方六、七里处,房屋高低错落,看来是个有规模的大镇。
曙光出现在后方天际处,天色渐明。
萧芳瓶道:“休息一会儿后,我们到守捉内试试他们著名的羊肉饺子和花茶,顺便买东西。”
常惠终于听到这两天两夜来的最好消息,心呼“谢天谢地”,靠过去肩贴肩的道:“接着是投店休息,没有旅馆亦可租个营帐,沐浴更衣。哈!对吧!”
萧芳瓶轻摇螓首,道:“我们不可以在任何地方逗留,买齐所需物品立即离开。不要低估匈奴人,他们能称霸大漠自有一套本领,所以我们到沙陀碛去的事须尽量保密,走的路线更要是他们没想过的。匈奴有几个人,即使是我族,对他们亦非常顾忌。”
常惠探手过去搂着她的纤腰,美女“嗯”的一声,竟没挣脱,立即令常惠心酥意软,随口道:“其中一个定是拓跋无量,另一个该是金狼军的大统领哥舒,如果归恶也是其中之一,便再不用担心他,因为已被我们在古拉捷道宰掉。”
萧芳瓶现出没法掩饰的惊讶神色,失声道:“你已和拓跋无量交过手?”
常惠将与拓跋无量之战扼要交代,然后道:“他一伤再伤,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复元,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他。”
萧芳瓶叹道:“常惠呵!你做的事总能出人意表,更想不到是像星风血圣般自负的人,竟肯与你并肩作战。”
第一百九十章 得寸进尺的色鬼()
常惠道:“你不视他为敌人吗?”
萧芳瓶道:“楼兰曾是很庞大的民族,有百多个部落,星风血圣所属的部落,不但与我们无仇无怨,且算是有点交情。”
常惠道:“那就好哩!哈!今晚是否在前面的什么部落度宿一宵呢?”
萧芳瓶道:“想找地方过夜,须求部落内的原住民,我秘族并没有求人的习惯,你现在和芳瓶在一起也不准去求人。噢!死色鬼!得寸进尺。”
常惠忙停止活动,忍不住的问道:“芳瓶活动的地方不是在沙漠一带吗?为何对乌孙人城镇的情况这般清楚?”
萧芳瓶道:“我族有个传统,就是男女成年后,会进行一次长途旅程,并将途上的经历和所见所闻,记录成册,最后交由长老会评定等级,所以我们不必曾到过某个地方,只要曾读过,仍可掌握该地的情况。”
又道:“壶衍鞮单于手下有个人叫‘狼使’,战场上重大的任命和传令,要由他传达才算数。此人擅长追踪之术,神出鬼没,至于他武功如何高强,反没人晓得,因为与他交过手的人,全被他送往地府去。我们想知道多点有关他的事,可是至今仍是一无所得,现在我们去碰的是匈奴人最大的禁忌,绝不能掉以轻心。有点耐性行吗?芳瓶早认命了。”
常惠道:“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比拓跋无量更厉害。嘻嘻!认什么命呢?很委屈芳瓶吗?”
萧芳瓶没好气的道:“有些话题是不可以惹你的。”
常惠皱眉道:“‘纸终包不住火’,当壶衍鞮单于晓得我们得你之助寻得宝墓,会向你们报复。”
萧芳瓶道:“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正是尽力保密,只要不是弄得天下皆知,壶衍鞮单于仍要对我们‘忍气吞声’,你晓得为何我们之前设法寻找宝墓呢?”
常惠道:“除了‘太乙丹’外,还有别的原因吗?”
萧芳瓶双目精光闪闪,沉声道:“壶衍鞮单于点头的并非这个刺杀的行动,而是容许郅支分化、离间和削弱我们的力量,最终的目的是灭掉我族。这个针对我族的行动从壶衍鞮单于时开始,直至今天,现在表面上我们与壶衍鞮单于仍属友好的关系,事实则是互相间暗中较劲角力。如果能起出宝藏,对匈奴人当然是沉重至难以负荷的打击。”
常惠道:“‘太乙丹’对你们又有何用途呢?服下它可‘起死回生’吗?又或是永生不死。哈!肯定不是永生不死,否则它早被煮了来吃。”
萧芳瓶忍俊不住娇笑起来,白他一眼,道:“你这人哪,没多少句是正经的,这关乎到我族的重大机密,不会告诉外人,幸好没有人当你是外人。”
常惠叹道:“搂着芳瓶的小蛮腰真棒,芳瓶笑时,我感觉到芳瓶身体的所有情况,从掌心……哎哟!”
萧芳瓶以手肘狠撞常惠一下,脱身朝山下的镇子掠去。
常惠一边呼痛,一边追着她去了。
萧芳瓶是买手,常惠则成了她的跟班,搬搬抬抬的工作全落在他身上。
凯多圣女以一幅彩色布帛包裹头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是“欲盖弥彰”,只是一双美眸已足以勾去所有男人的魂魄,幸好她外披长袍,遮蔽着她苗条修美的体型,不致那么惹人触目。
常惠见她好像买东西买出瘾来,抗议道:“小弟背着重达百斤的牛筋索,挂在左肩的是两大把利斧,背东西背得我成了骆驼,你还要买什么呢?”
萧芳瓶回眸一笑,道:“论体积!你顶多变成一头驴子,骆驼尚未有你的份儿。乖点好吗?买多几张生牛皮后立即离开。”
常惠大讶道:“买这些东西来干什么呢?”
萧芳瓶转过身来,曲指在他前额敲了两下,半开玩笑的道:“这么蠢的脑袋,真不明白过去为何每次都斗不过你。”
说毕回头进入一间专卖牛革的店铺去。
“我的娘!真美!”
常惠双膝着地,顺手卸下背负着的大小包裹,看着眼前美景。
在夕阳斜照里,周遭是延绵无尽的原始森林,左方远处形同白练的水瀑自高达五十多丈的断崖一泻而下,落处雪涌云翻,掀起滔天浪花,然后朝他们的方向奔流而来,再朝北滚滚流去,其威势不下于不管城的亡命河。
萧芳瓶坐到他身旁,递上用茅草包扎着的食物,道:“见你‘劳苦功高’,赏你一个最好吃的饭团。”
常惠揭开其中一片草叶,失声道:“这个红红黑黑的硬东西叫饭团?吃下去会否令人拉肚子呢?”
萧芳瓶挨过来娇笑道:“现在人家怎舍得害你?还要靠你造筏操筏,这方面芳瓶是‘一窍不通’。”
常惠拿起饭团咬了一口,又送到美人儿嘴边,喂她吃一口,讶道:“究竟我们要到哪里去?”
萧芳瓶抓着他拿饭团的手,送到他口边喂他吃,没有答他。
常惠怀疑的道:“芳瓶忽然对我这般好,伺候得‘无微不至’,‘投怀送抱’的,是否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呢?”
萧芳瓶倒入他怀里,头枕他双腿,望着天上霞彩,樱唇轻吐道:“芳瓶的一个心愿要赖你来为人家完成哩!”
常惠开始察觉到危险,这个美人儿既大胆又爱冒险,她的心愿怎会是好东西,苦笑道:“何不坦白说出来听听?渡河似不用造筏,我背你过去便可以。”
心慌还心慌,此时的萧芳瓶像褪掉坚强的外衣,一副娇慵无力的诱人姿态,哪还忍得住,俯头痛尝她的胭脂,美女没有保留地反应着,令常惠生出“销魂蚀骨”的滋味。
唇分。
萧芳瓶深邃如星夜的美目闪闪生辉,道:“眼前这道河流,叫里移德建河,是我们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往大荒山最便捷最秘密的路线。”
常惠记起独解支说过的话,从天山流往沙陀碛西端的河流,里移德建河穿入沙漠,所经处全为山峡险谷,至斯特林西南的位置转为地底河,其中的支流孕育出斯特林绿洲。
第一百九十一章 情挑淑女的魔力()
常惠赞叹道:“确是了不起的想法,因为从任何方向位置进入斯特林要塞的荒漠区,该难逃敌人耳目,只有走水路,方不虞会被敌人发觉。你们以前就是这么到大荒山去的,对吧!”
萧芳瓶悠然神往的道:“我族从没有人走过这段水路。”
常惠端详着她,道:“这段水路容易走吗?”
萧芳瓶探手抚摸他脸庞,接着勾着他的脖子,扯得他俯头下去主动献吻,然后道:“没有人晓得。”
常惠失声道:“没人晓得还是没人走过?”
萧芳瓶接着他脖子整个人坐入他怀里,笑脸如花的道:“该有人走过吧!只是不能活着回来告诉其他人,进入沙陀碛的一截不知有多长的河道叫‘无常峡’,意思是闯入者等于误坠地狱,永远走不出去。”
常惠倒抽一口凉气道:“值得去冒这个险吗?若有闪失,我们不但是苦命鸳鸯,还是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同命鸳鸯。”
萧芳瓶若无其事的道:“你当年操舟越过虎跳峡的豪情壮志到哪里去了?”
常惠苦笑道:“那次我好像是被迫的。”
萧芳瓶凑到他耳边道:“今次你亦是被迫的,迫你的是匈奴人。斯特林要塞是壶衍鞮单于挽回声誉颜面的最后机会,所以必倾全力来对付你,如果被他发现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竟与‘单于宝墓’有关系,你肯定保不住宝藏。道路难行,没十天八天怎将这么多东西运走,所以必须‘谋定后动’。”
常惠沉吟片刻,意动道:“芳瓶不但是任何男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娇娆,且是胆色过人的智慧女神。哼!老子奉陪了。”
萧芳瓶喜翻了心儿的道:“这才乖嘛!事后我可将经历写入族册里,肯定可名列三甲。”
常惠一呆道:“不是由你操筏也成吗?”
萧芳瓶亲他个嘴儿,狐媚地娇声道:“只要是我亲身经历便可以,难得才有个像你般有大无畏精神的傻瓜陪人家去发疯,是‘千载难逢’的冒险呵!”
常惠双目精芒大盛,“好整以暇”的道:“失败的才是傻瓜,成功的便是英雄。人总是不安分的,要不断去探索,去征服,未知的天地最能撩拨着疯狂男女的心。哈!事成后,芳瓶怎样酬谢我?”
萧芳瓶道:“人家早成了你的‘种女’,这是我族长老会一致的决定,只剩下一个时机的问题。”
常惠眉开眼笑道:“只听‘种女’两字,便知与受孕有关,芳瓶可否作进一步的解释?”
萧芳瓶娇羞的道:“迟些再说好吗?我们在岸旁好好睡一觉。看!今晚的天气多么好。”
常惠搂着她躺到柔软的草地去,澄澈深黑的夜空,比得上高原上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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