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的名字当兵去了。”
徐敬之这边沉稳问了句,“秀云,你家跟史进婶子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史大林能将名额给顶替了,你们俩就没察觉?”
黄秀云这才说道,“史大林他爹挖煤的时候死了,人家煤矿不给补偿,我们也是看他们可怜,就搭伙一起过日子,隔壁那家就是史进婶子家,之前两家还有个院墙,后来墙倒了就没垒。邮递员送信估计是被她给收了。
那个缺德娘们,啥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还有个臭不要脸的事儿,黄秀云没说。
隔壁史进他婶子,叫钱四满,先前还说让史大富兼祧两房,一听这话,黄秀云就跟钱四满撕了,倒现在都不和。
院墙没拉起来,就是因为,黄秀云不想自己拉整道墙,要让钱四满一人一半,可钱四满不同意。
所以院墙的问题就这样一直存在着。
两家也不多说话,只是没想到,钱四满竟然敢算计到自己儿子头上,这下黄秀云可是忍不了。
吵着就要去轰到钱四满家去。
是林梦霞将人给拉住了。
“秀云妹子你听我说,你先别着急。这样,让大富兄弟去将史进他婶子给找来,问问她这事儿,现在是史大林在部队里犯了错,还没处罚他,他人就跑了。”
463:史大林他娘也是个泼妇()
黄秀云听着林梦霞的话,却高兴的直拍大腿。
“跑了好,正好死在外面得了,表嫂子,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我在钱四满,跟她儿子史大林的手下,受了多少委屈。现在本该是给我儿子的好前途,都让钱四满一家子给弄没了。
我给你说啊,那个史大林,就不是个好东西,他在我们村子里,偷鸡摸狗,之前还将我攒的给史进娶媳妇用的钱给偷了,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啊,我自己攒的钱,每一张长什么样子,我都再是清楚不过。
那就是我的钱,被史大林那个瘪犊子给偷了……。”
黄秀云一直说,史大富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赶紧扯了下她的衣服,木讷的说。
“你说那些话干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你别在表嫂跟前说这个,我去生产队里喊史进。”
史大富可不敢让黄秀云去喊钱四满,怕她们在客人面前,再撕了起来。
黄秀云好脾气,这辈子没跟人结过仇,唯独跟钱四满不对盘,钱四满做人不行,自己承了大伯哥一家的照顾,还打人家的注意,这种人自身就有问题。
奈何史大富心善过头了,一想到自己兄弟死了,剩下钱四满带着侄子,就有点于心不忍,说不出狠话来。
看着史大富的怂样,黄秀云埋怨是有,可这日子都过大半辈子了,难道还能离婚了啊。
黄秀云尴尬的笑了下,也没出屋门。
等了大概有半个钟头,瞧着史大富一直不回来,黄秀云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就说留徐敬之跟林梦霞在家吃饭,这就忙着去杀鸡宰鸭。
史进家养着四五只鸡,五六只鸭子,平日里下了蛋拿出去换点盐或者糖,这样也省了一笔开销,一般乡下都会这样。
见黄秀云出去,林梦霞面上苦笑,看了下徐敬之。
“瞧着家里过的也不好,咱就甭让人杀鸡了。”
徐敬之点头说道,“行,你出去跟她说吧。”
他这个表妹家过的还真是不咋地,不好多吃人家半粒米。
林梦霞这才刚走出门,就见到史大富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人,在男人的身后,还走着一个妇女,妇女人长得矮小,面黑,手中拉着针线。
这人正是钱四满,在村子里后头大路上跟人拉话做针线,被史大富喊来的。
“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家大林咋了?你赶紧给我说清楚啊。这不清不楚的,我可不上你家来。”
钱四满个子不高,脾气够冲,尖酸刻薄脸带着几分惹人嫌弃。
嘴皮子薄又说话溜,说话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
史进脾气冲,听钱四满说的有点烦躁,扒拉了下头发,回头冲钱四满说了句。
“我爹刚才没说清楚啊,你儿子大林,在部队里犯错了,自己不敢承担,逃跑了。你还想问啥?”
一想起本该属于他去当兵的名额,现在被史大林顶替了,而且,史大林那个混蛋,竟然还犯错。
这样一来,就是他想再去,人家也不要自己了。
史进心情能好才怪。
“我想问啥,我想问问我儿子去哪儿了,你那个亲戚家的闺女嫁的不是个团长,让他派人去找啊。我可就那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一点儿事,我跟你们没完。”
正要杀鸡的黄秀兰,听到钱四满的话,抓着菜刀,就嚯嚯的走了过去。
“你跟谁没完的,自己也不想想你那是个儿子吗?简直就是个土匪,是个小偷,惯犯。你出门去打听问问,看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儿子偷了人家多少东西,自己还有脸说,跟别人没完,我看全村的人跟你家没完才对。”
钱四满也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听到黄秀兰的话,哼哼的上前,做出一副干架的姿态。
“你敢说我家大林一句,看我不缝了你的臭嘴。我家大林的名誉都是被你给说坏的,你这个女人心狠啊,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你就一直欺负我们。你就是欺负我没男人,我钱四满还就是不怕你了。”
“你不怕谁,我也不怕你。我就问你,谁让你乱收我家的信,那是给我家的心,你凭啥给拿走了。”
林梦霞看着钱四满,像钱四满这种人,在林梦霞的眼中,简直就是最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可现在,她家亲戚,正被这个目无法律的妇女给欺负着。
林梦霞上前,望着钱四满,语气严肃的说道,“这信可是我写给史进家的,你给收了以后,还教唆你儿子顶替史进去当兵,你这是犯罪,我们是有权利告你们的。”
钱四满不认识林梦霞跟徐敬之,这些年了,也没见他们来过香河村。
眼神不善盯着林梦霞语气很冲的说,“你们是谁啊,这事儿跟你们有啥关系。”
“还真是跟我们有关系,信是我们写的,团长是我女婿,你活有啥关系?我们是给女婿招兵,不是招了个小偷过去。看到你这样,我都理解你儿子为啥那种的德行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骂谁呢?”
钱四满凶狠的往外,伸手就要往林梦霞的身上招呼。
“我就是说你的,不服气,行啊,我们现在就去找公安同志。”
见钱四满要伤人,史进赶紧上前将人给推开了。
“婶子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搁我家打架,这事儿就是你们娘俩做的不对,我表妗子说的没错。”
钱四满讨不了好处,看着眼前的人,没一个帮自己的,她直接坐在地上开始撒泼了起来。
“你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你们都是坏良心的东西,我们孤儿寡母那么不容易,你们非但不帮我们,还一直欺负人,你们欺负人啊……。”
钱四满故意拖着长长的话音,鬼哭狼嚎了起来。
招惹的街坊四邻勾头争相看着,但却没人上前来多问。对于钱四满的德行,大家都了解了透彻,也有人做个面子功夫,前来问问。
钱四满的哭声,可让黄秀云恼了,她抄起手中的杀鸡刀,直接冲到坐在地上撒泼鬼哭的钱四满跟前。
“你再给我哭一个试试,看我不砍了你,你们娘俩算计我儿子,现在还倒打一把,说我们欺负你。”
464:老霍给的冰棍()
黄秀云手上的菜刀可不是吃素的,逆着光冷光一闪,吓得钱四满也不敢嚎叫了,坐在地上,一直往后退,看着滑稽可笑。
一直看着的徐敬之,瞧着跟前的人,则是说道:
“看她也是不管用的人,这事儿弄清楚就行了。我们来也是告诉你们一声,史大林从部队逃了,你们谁过去,将他的东西给带来。
庆幸团长是小雅的丈夫,人家脾气好,不追究。要真是追究起来,涉事的人,肯定都是要坐牢的。”
听到徐敬之这话,史大富倒是松了口气。
忙着问了声,“现在就是林子没事儿对吧,只要找到人就行了?”
徐敬之点头,“说是这样说没错,但人可跑没影了,现在人家部队也没找到人。”
坐在地上的钱四满一听,又开始不讲理起来了。
“部队把我儿子弄丢的,这个人,部队就该给我找回来了。”
史进怒目瞪向钱四满。
“你咋不说是你自己把大林给送走的,你们娘俩合计偷偷去的疆域吧,现在出事了,开始埋怨起别人了。”
“就是,全是你们娘俩的错。你儿子死在外面都活该。”
钱四满听着破口大骂黄秀云恶毒心思,容不下人。
还是史大富让史进将钱四满给拖到隔壁去了。
赶忙请着徐敬之与林梦霞往屋里去。
“咱进屋,事情也清楚了,回头我让史进去疆域找找看。”
黄秀云却怒声道,“不找,这跟咱家有啥事儿,她儿子丢了是她活该,我看她这辈子就是克人的命,嫁到史家多久,你兄弟出事儿,现在又把史大林给作没了。”
黄秀云还想说,但见憨厚木讷的史大富都怒了,黄秀云才停了声儿。
“表哥,表嫂子,你们在屋坐着,我杀了鸡,马上就炖好了,等下让史进陪他表舅喝两杯。”
徐敬之面上些微的尴尬,“不喝了,我不经常喝酒,今天来也就是确凿了这个事儿。”
林梦霞也跟着轻声附和说,“是啊,你看那么多年了,先前啊,我们家也是不好过,这都是小雅,嫁了个团长,我们家这日子也才好起来,正想说,咱这亲戚家有合适的孩子,送去当兵,可你看这发生的事儿。”
本地招兵也是有名额限制的,并不是谁想当兵就能当的成的。
黄秀云听的懂,但心里还是想让史进去当兵,小心翼翼的试探问了句。
“嫂子,你看我家史进,个子高,还有几把力气,人好,我家史进每次都被评为先进分子。你看他,还能去当兵不?”
林梦霞为难!
就史大林那事儿,搞的他们老两口都在女婿抬不起头来了,那事儿还没解决,又往那里送人,林梦霞是不敢说答应的话。
倒是徐敬之,看了下黄秀兰。
“这样,赶明儿你让史进去疆域一趟,到底成不成,就看史进自己的了。”
徐敬之这是给史进指了个路,别的话,也不能多说。
黄秀兰一听,觉着此事儿靠谱,赶忙去做饭去了,直交代让史大富赶紧去村头买两瓶酒来。
儿子去当兵的事儿有了着落,黄秀云再是高兴不过了。
可史大富则是想着,等儿子到了疆域,帮忙找一下大林。
大林是他兄弟李留下的唯一孩子,可不能出事儿啊。
徐敬之与林梦霞,在史进家吃了顿饭,下午老早就走了。
等他们回到家,徐敬之就忙着写了信,打算明儿给疆域的闺女邮寄过去。
远在疆域的徐雅,则是在六月中旬。
疆域的气温正高,徐雅的肚子也微微显怀了,她就可着宽松的衣服穿,霍仟源最近很忙,基建大楼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霍仟源高兴的不行,见天的过去瞧瞧。
这一晃大中午的,都到吃晌午饭了,还不见霍仟源回来。
俩儿子热的趴在沙发上,也不风跑了。
孩子热气大,就是不动弹,也能热的不行。
徐雅做了凉面,特意用深井里的水冰了下,眼瞅着俩孩子热的不行,徐雅忙着去盛了面,上面放了鸡蛋花,里面滴了点簇,还有黄瓜丝,麻酱拌的。
味道非常不错。
“起来了,咱吃饭,不等你爹了,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回来。”
国庆是躺着的,民庆是趴着,见国庆撩起衣服,露出晒的跟他爹脸一样黑的肚皮,一听徐雅的话,骨碌碌的爬了起来。
“妈妈吃啥饭啊?”国庆走向徐雅,要往她怀里扑。
徐雅一人撑住儿子,满脸嫌弃。
“你咋那么能出汗啊,不是我做饭前才给你洗的澡,过来,我给你洗洗脸,看看你这脸,都成大花猫了。”
徐雅说着将民庆也给拉了下来,这孩子睡着了,哈喇子流了是一沙发,因为是趴着睡的,脸上带着印子,被徐雅拉起来,还一脸懵。
“妈妈……。”
“嗯,是你妈我,咋睡着的,太难那么热。过来,给你洗洗脸,该吃饭了。”
国庆已经跑到院子里的水池子旁边了,踩着凳子,拧开水管,用盆子将水接好,开始噼啦啪啦的玩水起来。
看到民庆,笑着喊,“快来,快来玩水,可好玩了。”
徐雅这才刚带民庆去到院子里,霍仟源就从院门外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俩东西,那张脸啊,晒得更是黑了,而且还泛光的黑。
“干啥呢国庆你,不能玩水,水是生命之源,给人喝的,你小子敢给我浪费我回头揍你腚。”
国庆听着,伸手就捂住小屁股,一脸戒备的看着他爹。
徐雅凝眉,外头的阳光大,她都不想出门,连县城饭馆都不愿意去了。
“你干啥去了,现在才回来吃饭。”
徐雅让民庆去到水池子那边,她蹙眉看着走到自己跟前来的霍仟源。
霍仟源却笑的十分灿烂。
“在基地那儿,正搞着呢,弄好了咱就搬进去。咋看你绵绵的,一脸有气无力的,孩子闹你了?”
霍仟源问着伸手将手中的两块冰棍给了徐雅。
碰触到冰凉,徐雅眼睛猛地亮了,一脸惊喜的问他,“你从哪里弄来的冰棍,在这里可相当罕见。”
465:就怕是个儿子()
别说军属大院这边没有,就是这个小镇子上都没有卖冰棍的,现在的天卖冰棍,简直就是赔本的生意,买家少,卖不掉的话,就化了。
徐雅想吃很久了,一直没买到。
县城倒是有,可她现在懒,又怕热,不想去,就一直忍着。
就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