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着,简秋却是被灵笑微微扯了扯身子,拉回了暗处,简秋皱眉半侧身,就听见灵笑低声地说道:“看样子此次是有惊无险了,这处暗处与小厨房十分近,二小姐与我一同窜进去才好。”
“窜进小厨房?”简秋有些怔住,却依旧拧着眉,低头看了看自己如今一身男装的行头:“这幅模样若是在小厨房被发现,不妥当。”
谁知灵笑却是已经扬起了笑脸,语气之间带着几分得意:“穿着这样一身被发现自然是不妥当,当然是要脱下的。”
“脱下?”简秋皱眉。
“对!”灵笑却是越发挑高了眉眼,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精’锐:“奴婢自小患有夜游症,这穿着亵衣出来没有意识地就从内屋出来,还惹得惊扰了二小姐担忧跟着出来一探究竟,一时间忘记了披衣,二小姐觉得这样的由头妥不妥当?”
简秋清泠的眼眸划过一抹明亮,如黛的柳眉渐渐舒缓,嘴角勾起一抹新月的浅淡,却在下一刻轻声道:“妥当,妙计倒妙不可言的很。'看本书请到
院子里的声音依旧刻意地压低,四下还是谨慎地搜寻着自家小姐的下落,小厨房的方位倒是僻静,一时间,众人只照着近篱笆的地方寻人,却没有看见此刻两道影子正借机窜进了小厨房之中。
简秋的闺房之中,‘春’痕和流连也是急的一身冷汗,几乎是要将闺房翻个底朝天。
说来,也不过是临近五更天的时辰,流连一直就挂念着第二日就是自家二小姐十三岁生辰的生辰宴,早早就已经睡不着了,想到了简秋历来都是早醒的习惯,索‘性’就起了身,出了房‘门’就往简秋的闺房去。
却是没有想到,这到了自家小姐的闺房之外,往日本应该锁的严实的‘门’,却是一推就进去了,顿时惊得流连当即就是眉眼狠狠跳了一跳,却也是知道或许是今夜那新进的小丫鬟灵笑不知道这规矩,粗心忘了,倒是提着心走了进去。
‘摸’着黑,流连就往外屋本该丫鬟歇下的榻子走去,却是看见昏暗的微光之下,那榻上哪里有人影鼓起的形状,当下一急就伸手探去,果然触手之间就是一片的冰凉,可见这人还是起身了好一会儿的。
这一下,流连知道一定是不妙了,快步就朝着内屋走去,果然见自家的小姐也是消失在了‘床’榻之上,而架子之上的衣服分明还是完好。
流连瞪大了双眼,始终难以接受,片刻之后,念头转了好几转,一下子想到了这事不好宣章出去,悄悄地出了自家小姐的闺房,赶紧就直奔李妈妈去。
这一来二去之间,‘春’痕和李妈妈先后都是知道了,三个人定了主意,李妈妈就将院子索‘性’就封死了,不管如何说,李妈妈始终觉得那灵笑看着不像是会对小姐不利的,应该这中间有了什么隐情,如今能做的,便是且不能放了院子里的下人出去,让此事闹开去,要知道,明日便是小姐十三岁的生辰之宴了,容不得闪失。
准确说来,也不过是临近五更天的时候,这点秋院的灯火才通明了起来,李妈妈的本就是拿捏点秋院主事的管家妈妈,一众的小厮丫鬟婆子一时间又疑‘惑’也是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照着李妈妈说的做。
到是说道,小厨房还未搜寻过。
此刻,‘春’痕和流连终于死心地从闺房之中走了出来,手里都是举着灯盏,正要朝李妈妈走去,‘春’痕眼尖一下子就看见小厨房那边似乎有身影闪动,便一下子拉住了身边的流连:“快看那!”
流连听这话,顺着‘春’痕所指的方向当下便是看了过去,只见小厨房渐渐就亮起了灯火,一抹身影正扶着另外一道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只待那两人出了小厨房,应着满院的灯火,流连一下子就看清楚了那人可不就是自家小姐么,而简秋一手扶着的正是紧闭着双眼,似乎还睡的很沉的灵笑。
“小姐!”流连顿时喜出望外,快步就朝着简秋走了过去,‘春’痕也是跟着走了上去。
守着院‘门’的李妈妈听见了流连这一声呼喊,当下便是看了过来,却见简秋虽然出了小厨房,却是倚在‘门’边上,身子大半掩在了灵笑的身后,李妈妈一眼就看出来了灵笑此刻穿着的还是一身单薄的亵衣,不由的皱了皱眉。
这时候,李妈妈看见自家小姐看过来的眼神,加之又看见了灵笑的这一身打扮,不管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看如今简秋也是一头墨发散在肩后,也知道简秋起得急,只怕衣裳也是单薄,流连和‘春’痕一时欣喜,到底年纪小,没有注意到。
李妈妈想到这,便是快步朝着简秋的闺房走去,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厚厚的披风,径直快步走到了简秋的身边,果见简秋也不过是一身单薄的亵衣,竟是一件外衣也未曾套上,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不由有些心疼,更是将披风密密地替简秋掩好。
方才进屋,李妈妈也顺带将外屋榻上灵笑的外衣取了出来,此刻也是替灵笑包裹好。
两人总算是不至于那般的尴尬,简秋这才慢慢从灵笑的身后走了出来,灵笑已经被流连和‘春’痕两人接了过去。
简秋目光一扫,就看见原本还在忙碌找寻自己的下人、丫鬟和婆子此刻都是有些吃惊地看着自己,倒是一个院子站了个齐整,堪比当初自己初回点秋院之时所召,当然,此番的人马亦非当初的人马。
只是,虽非满院‘奸’细,然而,又怎么能说皆是忠心?
从众人吃惊的神‘色’之中,简秋自然是读出了其中众人眼瞳之中深深的疑‘惑’,简秋只是转眼看向李妈妈:“倒是让妈妈挂心了。”
李妈妈见简秋神‘色’之中带了一分幽深,想起往日自家小姐对她所说的话,顿时心领神会道:“小姐无碍便好。”
却在这时,有少‘女’悠悠带着懵懂的声音响起:“这是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这声音引了过去,却见灵笑已经睁开了双眼,却是带着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景物还有众人,疑‘惑’地问出了口。
流连有些犹豫,却是看向了简秋,没有说话。
简秋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反倒是走了几步,到了灵笑的跟前,低声问道:“我且问你,往昔是否有夜游过?”
却不想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微微闪了闪神,却都带了几分了然一般,尤其是看见灵笑眼里流‘露’出一分吃惊之后,更是在下一刻红了脸,顿时了悟。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乌龙,二小姐因为挂心这个公孙府送来的小丫鬟突然夜半出了屋,跟了出来,这刚好不在闺房之中被大丫鬟发现,只当是出了什么事,二小姐因着一身的亵衣不好声张。
灵笑显然显得十分不好意思般地垂下眉眼,声音低低的:“是有过,断断续续的,尤其是肚子饿的时候。”
此话一出,众人眼里都是神‘色’百态,有怜惜的、有无语的、有鄙夷的,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了,却是也有人低垂了眉眼,让人看不出神‘色’。
简秋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目光在低垂着眉眼的书兰身上略略停留便是将目光落在灵笑的身上,却不过是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语气淡然:“既是如此,往后你便不能在我屋里守夜了,往后若是夜半饿了,只管同李妈妈说,无妨。”
话语说完,也不看灵笑,只是扫了众人一眼,简秋提了提声:“夜半惊了大家的好眠,且先去歇一歇,睡睡回笼觉,明日还得忙的。”
“是。”众人应了声,便是各自散了去,心中却想着,二小姐亲自扶着小丫鬟出了厨房,就是方才一句狠话都没有的,可见二小姐心地十分的善良。
只是众人哪里知道,这所谓的“夜游”,不过是这小丫鬟和自家善良二小姐唱的一场双簧罢了。
正如有人显然并不尽信眼前所见的一幕,一如李妈妈、流连与‘春’痕,只是却是除却她们,还有一人目光之中的疑‘惑’自方才灯火通明便未曾消散过。
简秋兀自朝着闺房走去,李妈妈替简秋撩开了‘门’帘便是一同走了进去,流连和‘春’痕因为简秋的吩咐,倒是与灵笑一道回了丫鬟的歇息房。
原本守着院‘门’的小厮此刻也是卸去了警备,倒是撤了一人,只余一人守着,毕竟如今已经是五更天了。
却是书兰始终心口的疑‘惑’徘徊不散,沉着气,看着一众人在院子里都散了干干净净,咬了咬牙,确定众人不再留意,便是一人寻了由头,守‘门’的小厮也不甚在意,当下便是放了书兰出了远‘门’。
简秋静静地站在内屋窗前,看着书兰消失在远‘门’,清泠的眼眸慢慢凝起了一抹兴味。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门’帘有了被掀动的窸窣声,简秋收了视线,朝着看了过去,只见李妈妈踩着步子走了进来,随后跟着进来的还有流连。 …。。…
将帘布掩好,李妈妈便目光急切地问道:“小姐这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早在刚才,简秋就决定不算将今夜偷偷出府的事情告诉她们,毕竟说来,只要不是亲身经历的,谁能相信,堂堂的左相府,竟然能如出入无人之地般,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又窜了回来。
这要真是解释起来,颇要费上一番的‘唇’舌,甚至还没来由招的她们越发的担心,本身灵笑的存在,简秋是看的出来李妈妈的担忧的。
“没有什么大碍,夜游确实是个推说,我只是有话要与灵笑说,也趁着这回演上一演,好好吊吊某些人的胃口,这样今日才能有鱼儿上钩不是。”简秋淡淡笑了笑,已经转了身子,往一旁的摇椅走了去,缓缓坐下。
李妈妈与流连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眸之中看到几分不解,随后倒是李妈妈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小姐预备着今日要如何打算?”
简秋眼底的神‘色’晃了晃,却笑得更深了,视线却落在了流连的身上,轻声问道:“大哥如何说?”
流连莫名地红了红脸,嗫喏了一会儿,便是说道:“我照着妈妈说的做了,那贴身的物件也给了,倒是大少爷给了我一方‘玉’佩。”
说着,流连便将系在腰上的香囊解了下来,扒开了一个口子,‘摸’了‘摸’,就倒出一方玲珑剔透的‘玉’佩来,随即就一个快步走到了简秋的面前,将‘玉’佩‘交’予简秋的手里头。
就着灯火的烛光,简秋细细地看了看,只见这‘玉’倒是一方好‘玉’,可惜这上头光溜溜的,哪里有什么能表明‘玉’本身主人身份的象征。
简秋皱了皱眉,转而也是明白,自己这个大哥,虽是从事军旅生涯,却不同于莽夫,粗中依旧有细,尤其这戒心,更是深得很,自然不会当一个丫鬟怎么重视,不过是哄骗罢了。
李妈妈显然也是看到了简秋并没有从那‘玉’佩之上找到想要的印章,想了想,开口道:“是不是不成?”
一听李妈妈这话,简秋抬眼看向李妈妈,却是目光又辗转在‘玉’佩之上,手里不断地摆‘弄’着,只是一时间没有了言语。
沉思了片刻,简秋终于开口了:“倒也不是不成,只是,要变个法子了,流连,你怕么?”
流连听简秋突然之间这么说,虽然不解,却是下意识地就说道:“能帮小姐,替小姐分忧,我不怕,何况,我还险些酿成了大错。”
说话间,流连有些愧疚的神‘色’顿时溢于言表。
简秋自然知道这小丫头的想法,终究是十四岁的小姑娘,总有怀‘春’之时,加之流连本就心思善良,一时间抗不住,也极为正常,这也是自己为何让李妈妈后来暗地里去开解流连的原因,简秋了解流连对她的忠心。
或许前些日子,简秋确实是有些没有顾及到流连敏感的心思,好在,一切还没有酿成什么过错。
“妈妈,流连,你们且过来。”
听见简秋如此说,李妈妈和流连当即走上前,三人一番低声‘交’谈之后,都是心下各自有了底。
不多时,外头传来了‘春’痕的声音:“二小姐,如今已经是卯时三刻了,要洗漱起身了么?”
简秋当即便再次‘交’代了一番李妈妈和流连,两人这才出去。
出了‘门’,流连就看见灵笑和‘春’痕正站在外屋的‘门’外,并没有进来,便是将简秋吩咐的一些事情告诉了‘春’痕与灵笑。
两人听了点了点头,当下,‘春’痕和流连一同往小厨房去取热水,以备随后简秋一番洗漱,灵笑倒是因为流连所转达的简秋的意思,一个人掀开帘子走进了屋。
没有多时,‘春’痕与流连就端着热水进了屋,一番的梳洗之后,才用过早膳,天‘蒙’‘蒙’亮之际,前院的小厮就已经来了。
李妈妈得了小厮传达来的简荣越的口信,当下便是告诉了简秋。
简秋一听便知道是关于‘交’代今日的一应妆容还有衣裳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流连和‘春’痕更是十分上了心,仔细仔细地围着简秋转了好几圈,确认没有任何的纰漏之后,这才放了心。
这一番的繁琐穿着还有梳髻描眉上淡妆,看的一旁的灵笑登时有些目瞪口呆,趁着众人终于是出了内屋,灵笑不由惊叹道:“都道岳国的礼仪最为繁琐,原先我只当是夸大其词,如今饶是见识过了魏国与秦国的‘女’子穿着之后,果然是当属岳国最为折磨。”
简秋一听,原本还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册的眼眸,登时划过一抹讶异,下一刻已经抬起了眼,却是说道:“魏国和秦国你都见识过了?”
见简秋一派的严肃神‘色’,灵笑不免回想了想自己方才是不是又说了什么让简秋转了心思的话,顿时明白,这秦国的国君秦允枭是她的仇人,这简秋已经知道了,对于自己去过秦国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那么一定是因为提到了魏国。
不过在灵笑看来这自己方才说的并没有什么不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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