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弱女子吗?我们将军府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安清尘显然还没有适应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她以二十一世纪的标准在衡量古人。
周筱何时受过这等气,袖子一甩,带着满脸茶叶和一肚子闲气正要离去,清尘却道:“将你带来的东西都拿走,本姑娘消受不起。”
这个女人,真是:“本王拿出府的东西绝不会再拿回去,你扔掉也好,喂狗也罢,随你。”看着这个纠缠了他多年的女子,他突然觉得好陌生。这眉,这眼,这神情,还有她脖间的勒痕,不知怎么地,他的心突然动了一下。
周筱逃一般地走出了安府,在外等待的小安子看到自己主子这副摸样甚为不解,让他更为不解的是,他们前脚刚跨出安府门槛,后脚就扔出来的一大推东西,还泼出来的一盆水,貌似某人的洗脚水
第六章 蒙面刺客()
清尘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不知为什么,她一看到这个九皇子就来气。她已经很久不曾生气过了,莫不是受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影响?她得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天色渐暗,吃了一顿令人舒心的晚饭之后,清尘吩咐小桃打来热水,决定泡澡之后好好睡一觉,将所有一切留待明天。
她舒服地泡在木桶中,没有沐浴露,没有洗发水,只有几片花瓣,孤零零地漂在黑漆漆地水上。清尘不禁哀叹,自己一身的污浊糟蹋了这几片花瓣。
她轻轻地擦拭着这具身体,洗去灰尘之后,肤如凝脂。
清尘将自己整个浸泡在水中,试图洗去一身的疲惫和满怀的心事。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随之而来的是颈上凉飕飕的金属触感———一把剑,泛着幽幽冷光。清尘不语,只专心地盯着这把剑,她是一个外行人,但她知道,这绝对是一把好剑。事后回想起来清尘很是惊讶于自己的反应:她居然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
“不准叫,否则,杀了你!”声音也与他的剑一样,寒气逼人。
“我不叫,你还是先去把窗关上吧。”清尘没有回头,知道他是从窗口进来的。
诧异于她的冷静,男子慢慢地把剑收回,他知道她不会呼救,因为此时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要了她的命,他有这个自信。
清尘听到了关窗的声音。“你想怎样,直说吧。”
“待会若有人来,就说没有看见我,否则。”男子的声音,冷冽中带着一丝微喘。
“否则就要了我的命。我知道了,你快去躲起来吧。”省的连累我。
男子突然一个趔趄,撞到了木桶,清尘转头,正好看到他的眼,她惊呆,这双眼,曾经戏谑地看着她说:“安经理,小心嫁不出去哦!”;也曾认真地盯着她道:“我是认真的,我要娶你。”在另一个世界,这双眼,也许因为她而永远地闭上了。
“江玉恒。”清尘喃喃自语,顿时泪流满面。
黑衣蒙面男子痛苦地捂着胸口,鲜红的液体,从他的指缝中源源不断地往外涌。
她一定要救他。
清尘立即问道:“追兵大概什么时候会到?”
“半柱香。”蒙面男子有点迷惑,这个女人刚刚还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怎么转眼就哭得肝肠寸断?
人命关天,清尘已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了,更何况,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江玉恒。她起身,穿衣,出门。留下黑衣男子一人在屋里目瞪口呆,她居然在他面前赤身**,却一点都不在乎?
趁着这半柱香的时间,清尘去厨房的后院,硬起心肠杀了一只鸡,将鸡血沿着偏僻小路,一直滴到花府后花园的一处狗洞附近,出了这个洞,对面就是左丞相府,既然能做丞相,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陷害。回来之时,她又将蒙面人的血迹清理干净。
等她回到房里,已不见蒙面人的踪影,果然躲起来了。她脱了衣服,再次浸入木桶,追兵若是找到此处,木桶就是他们的重点搜查对象,而她就是要迷惑他们。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渐渐近了,有人敲门,没敲两下,就被用力地撞开了,接着是兵器出鞘的声音,清尘躲在屏风后的木桶中,适时地发出一声尖叫:“你你们是谁?你们还不快出去!”
墨轩然知道这是花清尘的闺房。要在平时,请他他都不会进她的房间。只是如今职责在身,且他也没想到花清尘此事正在沐浴。
他一惊,大声命令:“你们站在门口听令。”女子的清誉还是要顾及的,况且这个女子还是他指腹为婚的妻。墨轩然一度怀疑她不是花清尘,但却查不出一点线索,他又想起她清清冷冷的眼神,若是被她知道他监视过她,不知道她清冷的眼中会不会有一丝怒气。
他拔刀走进房间,看了一眼木桶中的清尘,俊脸微红,想他府上妻妾成群,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居然为这个小丫头脸红。
墨轩然定定神,问道:“可有黑衣蒙面刺客闯入?”
清尘默默摇头。
墨轩然四处搜查了一番,最后盯上了她的木桶。
他走近木桶,为难道:“清尘,本王也是职责在身,你莫怪。”说完,伸手探向木桶中黑漆漆的脏水
就在此时,头顶一滴红色血滴掉落,正好落入木桶之中,墨轩然没有发觉,但清尘看心惊肉跳,电光火石之间,清尘把手臂往墨轩然的刀上狠狠一蹭,血顿时滴下。紧贴在房顶上的黑衣男子眉头一皱。
墨轩然发觉水中的鲜红液体,回头,看到清尘发红的眼眶,和悲愤交加的脸。如玉的手臂上,一条深深的伤口,狰狞地流淌着鲜血。他如触电般缩回水中的手,“刺啦”一声撕下袍子的一角,轻轻为她包扎,眼里充满了疼惜和愧疚。
清尘将他轻轻一推,含泪道:“你走。叫小桃来。”他若再不走,一旦刺客被发现,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墨轩然却觉得她是在责怪他,不知为何,看到她的眼泪,他心中就说不出的难受,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
此时,外面有人来报:“王爷,在后花园发现刺客踪迹。”清尘知道,她撒的鸡血起效了。
“我明日再来看你。”留下一句话,一群人走得干干净净。
清尘从木桶中起来,冻得脸色发青,水早凉了,但是刚刚情况紧张,她居然也没发觉,一放松下来,觉得冰冷刺骨。她颤抖着把自己擦干,穿戴整齐,只是没有吹风机,头发还会时不时地滴水。她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黑衣蒙面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屋顶下来了,清尘转身看到他,吓了一跳。他二话不说,拉起清尘的手臂,看到那还在流血的疤痕,狠狠道:“有朝一日,要让他加倍奉还。”自己站都站不稳了,居然还放狠话,清尘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先处理伤口,之后再问他是不是江玉恒吧。
扶他躺到床上,揭开他胸口的衣服,几处深深的刀疤触目惊心。想自己手臂上小小的伤口她都痛得流眼泪,与这些伤口比起来她的伤简直不能算是伤,他该有多痛啊。
若他真是江玉恒,这都是因为她啊,若不是她,他还在做着他逍遥自在的总经理,怎会到这个异世来受这等磨难。想到此处,眼泪又忍不住往下掉,掉在黑衣人的伤口上,他痛苦地睁开眼:“女人,别哭了,很痛啊,你再哭,我就”
“你就要了我的命,是吧?”清尘抹抹泪,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黑衣人居然笑了。即使蒙着面都可以看到他他笑得很开心,笑意直达眼底。
清尘略懂一些伤口的处理方法,以前公司组织野外生存训练她都是积极分子,可是手头上既没有伤药又没有工具,令她为难。正在这时,小桃进来了,还带来了伤药,说是墨王爷走时吩咐的。看到床上躺着的黑衣人,一惊,吓得药都掉到了地上。
在清尘的连哄带骗加威胁之下,小桃终于答应守口如瓶,在小桃的胆战心惊中,清尘熟练地将黑衣人的伤口包扎妥当。
这一日,终于结束了。黑衣人已沉沉睡去,霸占了她的床却好像很是心安理得。清尘靠在软榻上昏昏沉沉。真是精彩的一天啊,她的清白,至此就毁得干干净净了。
第七章 大失所望()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缝中透进来的时候,南风玉就醒了。十年来,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再也没有睡得如此安稳,梦中总是出现勾心斗角,血腥杀戮。而这一晚,他却睡得很沉,梦中有温暖的迷雾将他包围,很香很甜,使得他不愿醒来。
他睁眼,警惕地四下环顾,见一女子,以奇怪的姿势蜷缩在塌上。裸露在外的右手臂上有一条猩红的疤痕。记忆如潮般涌来,从一开始的沉着冷静,到之后的泪流满面。她割伤手臂,滴在水中的血和她流在他胸口的泪,都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
门外有脚步声走近,他一跃,上了屋顶的横梁。他胸前的伤口被很仔细地清理过了,包扎地也很精致,但他脸上的蒙面黑纱却依然还在,没有被拿下来过,他独特的蒙面手法,没有人能模仿。居然对他的脸不感兴趣?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小桃在门外叫:“小姐,起身了。”她浑然不觉。
叫声渐大:“小姐,起身用早膳了!”她皱眉。
“小姐,再不起来,太阳就要下山了。”现在的小桃,越来无法无天了。清尘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姐,墨王爷来了!”清尘大惊,一骨碌坐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先开了:“不见,叫他走!”
见她家小姐开了口,小桃推门而入。哪里有什么墨王爷?清尘气急:“小桃坏丫头,都骗起你家小姐来了啊!扣工钱。”
小桃端着洗漱用品,假装求情道:“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家里还有一大家人要养呢,就指着这点工钱了。”与清尘这几日相处下来,小桃知道她家小姐再也不是以前的小姐了。现在的小姐通情达理,善良聪颖。她只会加她工钱,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扣她工钱呢!
南风玉好笑地看着这个女人在下面洗洗刷刷,还用奇怪的工具洗刷着牙齿。昨天湿漉漉的头发在小桃的手下已经变成了一个精致的梅花髻。打开首饰盒,里面只有一支蝴蝶簪,清尘最爱这支簪,独独就留了它。戴在头上熠熠生辉,即使不施脂粉,也很美。
南风玉整个人都贴在横梁上,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看着这个女人笑得没心没肺,他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发酸,昨天才刚刚被两个男子“轻薄”过,她难道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吗?可是他明明看到墨轩然走近时她眼中的泪啊。
下面的清尘开始狼吞虎咽地吃早饭,昨天一天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和脑力,她一定要好好补充补充。南风玉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开始不自觉地咽口水,这白粥加咸菜真的有这么好吃吗?不过她吃得很美,比他们南唐第一美女美多了。可是她长得明明没有她好看,吃相也没有她优雅。只是,他却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灵动,让人觉得这个世界是温暖的。
吃到一半,清尘惊觉:“人呢?”
“什么人?”小桃回道。主仆两人同样的后知后觉。
清尘下意识地抬头,果然看到梁上有个人:“下来吧,昨天小桃已经见过你了。”
南风玉轻轻飘了下来。看得两人惊羡:“好厉害的轻功啊!”
南风玉瞟了一眼两人,暗想:若非受伤,还可以绕着屋子飞几圈呢。
清尘一看他那得意的眼神,猜也知道,他黑纱下的嘴一定笑歪了,故意冷哼一声道:“恢复的倒是很快,昨天还奄奄一息,差点一命呜呼呢。”
南风玉笑容一僵:“哼,女人,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杀你了。给本公子盛粥!”
小桃无奈地给他盛了一碗。他摘掉黑纱也开始狼吞虎咽。
清尘与小桃都觉得一阵惊艳,长得比九皇子还俊美,难怪要蒙面。
等他吃完三大碗,清尘忍不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风玉犹豫了一下:“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叫我玉。”告诉她名字就等于告诉了她身份,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他冷哼一声,故作冷酷状。
清尘也不愿与他罗嗦,开门见山:“你认识江玉恒吗?”
“不认识。是个男人吗?”胸口又开始微微发酸,他以为是伤口在疼。
“那你知道a市的中央大厦吗?”
“不知道。”南风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他从来没听说过什么a市,什么大厦。
不是他。尽管很像,但不是。清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江玉恒,你到底在哪里啊?还活着吗?”她很沮丧,:“你吃完就走吧。”
南风玉居然有点生气,原来她的眼泪,她的鲜血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流,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玉公子难道忘记了,昨天是谁拿剑抵着我的脖子说要我的命啊?我敢不救你吗?”
南风玉冷哼,道:“一开始也没见你有那么尽心尽力!”
在南唐,凡是女子,只要见了他的脸都会为他疯狂,他摘下黑纱,想要看到她对自己迷恋的眼神,但是只是一瞬间,之后,她就神色如常了。甚至在问完她想问的问题后,她就视他如粪土了。
向来只有他玉公子视女人如粪土。
三人正吃着,就有小厮来报,说墨王爷到。三人均是一惊,这次是真的来了。南风玉瞬时消失无踪,清尘松了一口气:“不见,让他回去。”
门前脚步一顿,传来墨轩然的声音:“清尘莫要任性,让我看看你的伤势。”不由分说,推门而入。
清尘无语。古人真是不懂得尊重人的**,昨日冒冒失失地闯入,她在沐浴,他说他职责在身;今日又是不管她愿不愿意,他要进就进。
清尘头也不回,顾自己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刚刚明明没有开窗啊。
墨轩然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伤药补品,孤身一人,走到清尘身边,将东西放在一边,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玉瓶,拉起她的手,在伤口上轻轻地涂抹一种药膏。
“这是玉露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