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主座上的单道士忽然对身边侍女吩咐:“今日拜师筵不可太过简陋,只是吃酒实在无趣,你去把宫家姐妹叫来,为我等歌舞助兴。”
侍女领命而去。
一会儿时间,门外先走进几个少女,手中拿着乐器走到一边榻上,接着又有三个炫服美人迈入殿内,三人正是来跳舞的宫家姐妹。
姐妹三人步态婀娜,走到场中对几人盈盈一拜,自我介绍分别是“宫芸儿、宫秀儿和宫玉儿。”三人年岁相仿,最大的许有双十年华,最小的也不过二八光景,最难得是三姐妹一般的韵致不凡、风姿出尘。
不待众人还礼,之前进来那几个少女就奏起了乐器,姐妹三人脱下披风开始翩翩起舞。
三姐妹脸似出水芙蓉,秋波流媚间流出一室春意;腰如扶风细柳,云袖翻飞处洒下满座香风。而三姐妹衣着则更加火辣:轻软顺滑的衣料薄如蝉翼,随着身体的舞动勾勒出她们妖娆的身段,甚至峰峦之上那两点樱桃都隐约可见!
自宫家姐妹进入室中,梁文赋就没有移开过眼神,双眼发直的盯着场中翩翩起舞的宫秀儿,如同痴呆了一般。
倒不是因为梁文赋好色,而是那宫秀儿,长相竟然像极了一个人——另一世他暗恋了三年都没敢告白的那个她!
“她”是梁文赋的学姐,两人见面的第一眼,梁文赋就对她一见钟情。但学姐是那么完美,完美到当时的梁文赋自卑于身世,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终于,她披上嫁衣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失恋后的梁文赋没有借酒消愁,也没有自我堕落,因为他甚至连消沉的资格都没有——毕业后的他必须为了生存而每日奔波。
此后幸福的新娘和失意的暗恋者再也没有过接触,随着时间的磨刷,梁文赋也放下了她、放下了自己那未曾开始就结束的初恋。只偶尔寂寞时会想起她那已经模糊的脸,然后自嘲下当年自己的幼稚,接着继续该干嘛干嘛。
而直到此刻见到了宫秀儿,她的模样竟又立刻在梁文赋心中鲜活了起来。
但真正让梁文赋发呆的原因还不是这个,而是这宫秀儿的容貌不但很像学姐,眉目之间竟然还与云翠仙一般无二!
这种感觉非常怪,学姐长着一张肉嘟嘟地小圆脸儿,无论何时都眉眼带笑;而云翠仙却是一张纤秀的瓜子脸,平日里眉目含煞、面似寒霜。这两人长相差别很大,可以说完全没有共同点,而面前这个舞女宫秀儿竟然长得既像学姐又像云翠仙!
竟然有一个人的容貌很像两个长相完全不同的人,而更奇怪地是无论跟两人中的谁对比都非常像!这种怪异的感觉,令人无法形容。
见梁文赋一直盯着自己看,宫秀儿秀目含嗔,瞪了他一眼。
梁文赋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老脸一红,连忙把头扭到一边。
却见齐徐两位也正双眼发直的盯着宫家姐妹,而徐公子胸前衣襟都被口水打湿了一片,眼神如痴如狂,不离宫玉儿身上一瞬。两人这时注意力完全在场中,对身边那之前还曾上下其手的侍女不屑一顾。
就在这时,单道士忽然站起身来,对三人道:“实在该死,贫道忽然想起有些俗务要办,三位相公慢用,贫道回来再向各位赔罪!”
梁文赋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急忙站起身来:“道长,可否”
还不等他说完,单道士打断道:“事情实在是急,公子的事等贫道回来,一定帮你办!最多两个时辰,贫道事情就能办完。”
徐秀才嫌梁文赋聒噪,站起来帮腔道:“这位相公怎不晓事?道长都说了有急事要办,你的事情有道长重要吗?有什么事不妨稍后再说!”说罢,又转向单道士道:“道长有事尽可去办,我等在此恭候就是。”
既然如此,梁文赋也不好再说什么。
单道士又告一声罪,快步出门而去。
单道士走后,齐徐两人没有要聊天的意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宫家姐妹跳舞。梁文赋闲着无聊,干脆开始闭目养神,用内视观察起自己的内丹来。
约有半盏茶工夫,徐公子忽然晃到场中,开始对着宫玉儿动手动脚。宫玉儿推拒几下,见徐秀才态度坚决,最终半推半就的被他拉进了怀里。
第十六章:宫家姐妹()
看徐公子实在不像话,梁文赋本想上前阻止。但见宫玉儿自己都不甚拒绝,反倒渐渐露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而她的姐妹也毫不在意的样子,于是也就作罢。
人家你情我愿的,自己何必多事?
徐秀才本就被宫玉儿舞姿勾得心猿意马,如今见这么容易就将她拉进怀中,不禁大喜过望,拉着她在场中一边扭动一边上下其手。
宫玉儿伏在徐秀才怀中任他轻薄,樱唇微张娇吟连连,粉嫩的脸颊一片嫣红,一双水汪汪的媚眼仿似要滴出水来。
见了宫玉儿娇俏诱人的模样,徐秀才再也忍受不住,借着酒劲将她一把抄起,抱到大殿一角的凉榻之上,竟然直接当着众人就开始宽衣解带!
这徐公子一边动手还不忘回头对齐秀才喊道:“齐兄怎的还不动手!你何时变得如此迂腐了?美人当前竟还故作正经!”
本来齐秀才就早已色心大动,听到徐公子的话再不迟疑,直接上前抱起宫芸儿,往另一张凉榻而去。
梁文赋不想看到两人接下来的丑态,于是豁然起身,往殿外走去。
走过宫秀儿身边时,看着她那动人的面庞、诱人的身姿,尤其是那双秋波盈盈的眼睛。梁文赋一阵心跳,仿佛有个声音在心里说:“梁文赋,你不为当年的事遗憾吗?你可以把这宫秀儿当做学姐啊!她和她那两个姐妹一样不会拒绝的,还犹豫什么?”
梁文赋连忙甩掉这个想法,心中奇怪:学姐我不是早就已经放下了吗?怎么会忽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忽然,心中那个声音又道:“你已经对当年的那个她不动心了?那也没关系,你看宫秀儿多像云翠仙,你难道不想体验征服云翠仙那样的冰美人的快感吗?看看人家徐公子跟齐公子多快活!”
心中冒出这个想法时,梁文赋都被吓了一跳: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心里总是冒出这种想法?而且,自己怎么会忽然想要征服云翠仙呢
不过,看着宫秀儿那妖娆惹火的身姿配上酷似云翠仙的清冷容颜,梁文赋还真的有种冲动的感觉。
这时,“刺啦”一声传来,梁文赋扭头看去,原来是宫玉儿的衣裙被急色的徐公子给撕了开来。
看着宫玉儿娇弱的玉体被徐公子两只魔爪蹂躏,梁文赋只觉一阵恶心,急忙在心中告诫自己:“梁文赋啊梁文赋,你什么时候可怜到要用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来做自己私欲的替代品了?当初不敢表白是你自己懦弱、活该。如果你现在又看上了云翠仙,那就改掉以前的毛病大胆追求!若拿眼前的宫秀儿做替代品,自己跟那边两个衣冠禽兽还有何区别?”
想明白之后,梁文赋只觉心中一阵轻松,当下再不犹豫,大步往门口走去。
而就在这时,梁文赋只觉身边的景物一阵扭曲,面前竟凭空出现了一堵破败的土坯墙!梁文赋使劲揉揉眼睛,终于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眼前真的有一堵破墙。
梁文赋吃了一惊,转身往周围一看,却发现自己此时正站在一个长满荒草的破院子里,原本那金碧辉煌的大殿和侍女们全都消失不见了,就连宫家姐妹和齐徐二人也没了踪影。只身后不远处几块石板上放着吃剩的酒菜——那正是先前几人在酒筵上所坐的地方!
此时忽然从土坯墙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梁文赋寻声转过墙去,却见墙后是个废弃的茅房。此时齐徐二人正各抱着一只脏兮兮的马桶又摸又舔!而被他们用来躺身的,则是两块担在粪池之上供人如厕时踩踏的石板!
梁文赋正想过去提醒两人,齐公子已经先发现不对,一声大叫蹦了起来,徐公子被吓了一跳,睁开眼才终于发现问题。
见两人已经反映过来,梁文赋转身退回外面——别人出丑,自己站在一边看着总是不太好,如果遇到心眼小的甚至可能因此跟你拼命。
梁文赋刚从茅房里出来,两人就衣衫不整地先后跑了出来。
梁文赋把头扭到一边,假装什么都没看到,省得两人难堪。不过齐徐二人显然顾不上他怎么看,两人一言不发,用手捂着脸,几乎把脑袋扎在裤裆里,一边疾走一边穿衣,跌跌撞撞地下山而去。
想起两人抱着马桶的丑态,梁文赋忍不住哈哈大笑。忽然他心中一动,往院子中间一找,草丛里果然躺着一只破马桶。
梁文赋恍然大悟:单道士口中所谓的“卯方观”可不就是“茅房”嘛!而马桶又叫恭桶,地上这只加上茅房里那两只,正好三只恭桶,所以被称作“宫家三姐妹”。
想明白后,梁文赋心里一阵后怕——之前自己可是差点把持不住要对“宫秀儿”做某些事
再想起“宫秀儿”的长相,梁文赋忽然明白:单道士一定是用了一种什么障眼法,让“宫家姐妹”的长相分别对照三人心中爱慕的女人,然后来诱惑三人,所以那两人才会那么急色!也怪不得“宫秀儿”的相貌会那般怪异。
想到这里,梁文赋忽然心里一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宫秀儿”像自己曾经暗恋的人可以理解,可为何又那么像云翠仙呢?
几个月来,随着自己的“改变”,云翠仙对自己态度确实好了很多,不再那么冷如冰霜,但现在两人的关系,也就只是每次见面时互相点头问个好而已啊!
不过一想到云翠仙,梁文赋就想起她那偶尔流露出的笑容,心脏立刻一跳。他还真的是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笑容竟然可以那样动人心魄,就仿佛是冰雪皑皑的大地忽然之间吹过一阵春风,漫山遍野都开起了灿烂的鲜花。
想到这里,梁文赋自嘲地一笑:难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对云翠仙动心了?自己不是自认永远不会再爱上一个人了吗?
梁文赋正在走神,忽听怀中传来张三三搞怪、揶揄的声音:“梁大哥干嘛发呆?不会是被那恭桶美人给勾走了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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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收徒()
梁文赋这才想起还有个张三三在身边呢,虽说之前自己并未对“宫秀儿”如何,但在“筵席”中时可也向身边的侍女伸过魔爪的!这些丑事岂不是都被她看在眼里?
想到这里,梁文赋尴尬不已,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先前那筵席和侍女们都是怎么回事?你听说过这样的法术吗?”
听到梁文赋问话,张三三也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正色答道:“我也不懂,但那肯定是极高深的法术,不是常见的障眼法那么简单。障眼法只是迷惑人视觉而已,但原本有的东西还是有,比如那堵墙,障眼法能让你看不到,但绝不可能让你直接穿过去。”
想起之前在“筵席”上,齐徐二人都是直着走进那茅房内的,梁文赋点头认同了张三三的说法。
“那你说这单道士的能力,够不够给你还魂?”梁文赋又问道。
张三三迟疑道:“我也不清楚啊,但我觉得他比那蛤蟆精刘金禅厉害得多了,如果刘金禅真能帮我还阳的话,这位单道长肯定更可以。”
梁文赋点头同意,却又问:“那现在单道长不见了,咱们怎么办啊?是在这里等,还是去城里找找?”
“这个很明显这里不是道长居住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张三三似答实问。
梁文赋皱起眉头,也不知该怎么说。
这时,忽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贫道正在此地!”
梁文赋急忙回身看去,却见说话者正是那单道士。
梁文赋急忙躬身施礼。
单道士赤脚踩着地上的荒草,走到梁文赋面前,一挥袖子将他扶起,口中说道:“之前我还在奇怪,怎么昨日相见时相公还好好的,今天就忽然有冤鬼缠身;方才听了你和那女鬼的话,才大概明白了一点!”
梁文赋心中佩服不已,他竟然能看出自己身上有冤鬼!当下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就向他解释了张三三的事情。
单道士要过张三三的木偶一看,脸上并无什么特别的神色,只轻轻一点头,道:“原来只是个灵魂,看样子才死两月左右,身体当还没有腐烂。”
听了单道士的话,梁文赋大喜,连忙请教他能不能帮忙还魂。
单道士笑眯眯地说:“此事简单,举手之劳而已!”
刚才单道士出现时,张三三本已吓得不敢说话了,现在见道士并无恶意,又听他说能帮自己复活,于是连忙求他出手相救。梁文赋也在一边恳求:“道长请恕我等冒昧,只是这张三三小小年纪就冤死,请您一定要帮忙施救,酬金在下替她付了。”
谁知单道士竟一摇头,答道:“贫道可以救她,而且分文不取!”
梁文赋和张三三闻言大喜,急忙道谢,可一个“谢”字刚出口,却被单道士挥手打断:“但是!贫道先要请梁相公答应一件事,此事只要你点头,贫道这就随你前往施救。”
梁文赋尚未回答,就听张三三紧张地问:“会不会很麻烦?如果是让梁大哥很为难的事,你就不用说出来了,我不会答应的!”
单道士一咧嘴,哈哈大笑道:“你个女娃娃心地倒好!放心吧,此事对你梁大哥无任何为难之处,贫道只是要收你梁大哥做徒弟!”
梁文赋一呆,本以为单道士要提出什么为难的条件,谁知竟是要让自己拜师。
要说起来,自从昨夜再次经历蛤蟆精之后,梁文赋已经彻底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不修行有多么的危险。他今白天就在想着要找个师父学习修行了,现在有这法力高深莫测的单道士要收他做徒弟,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是梁文赋心里还是不明白他为何看上自己,于是道:“小子能得道长垂青,实出所望,只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要拜入道长门墙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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