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赋摇头叹息:还真让自己猜到了。只是这王若兰可还在守丧期间,竟然就这么公然与人行房了!这个世界礼法毕竟还是比较严的,就算不在乎礼法,也毕竟有违人情吧?
可梁文赋转念又觉得奇怪:两人这么大的动静,府里的下人们怎么全无一点反应?按梁文赋猥琐的猜测,那些年纪轻轻的下人遇到这种事不都应该会趴在窗外偷看的吗?怎么反倒全都老老实实地在屋里安睡?
就算于家的下人都是守成君子,遇到这种事一点也不好奇,可是于老夫人对儿子这样竟也不管?自己儿子和一个正在守孝的女子乱来,这事传出去不怕坏了自家名声?
梁文赋摇摇头:于家家大业大,于老夫人很明显也是个守礼之人,肯定不会放任儿子这样,不会是她出了什么意外了吧?
想到这里,梁文赋就来到了内院老夫人房中,只见她正躺在床上沉睡,脸上露出不正常的潮红,梁文赋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摸摸她的额头,倒是没有发烧的样子,可摇了几次也没能摇醒她,看样子是被下了蒙汗药一类的东西。
梁文赋明白了,大概府里上下都被下了手脚了!又到几个仆人房里查看之后,梁文赋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这药是谁下的呢?于九思毕竟孝顺,不可能对母亲下药,估计又是那王若兰所为。一个女子竟然能不知不觉的对全府人下药,看来这个王若兰不简单啊!现在梁文赋还真的对这王若兰起了好奇心了,于是就在院子里等着,想等下观察下王若兰。
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于九思房中的声音才终于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那王若兰衣衫不整的从于九思房中走了出来。看着她脸上那满足的表情,梁文赋心想:你倒是爽了,那于九思可快被你榨干了!只不过看来那于九思也是乐意的
王若兰就住在于家的偏院客房里,梁文赋跟随她来到院中,却见那王若兰并不回屋,而是四下看了一圈之后,忽然就像一只蹲着的狗那样趴在了地上。
梁文赋心中好奇,不知她要干嘛。
却见王若兰仰起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把嘴巴张开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来!随后口中又喷出一道白烟催动那珠子滴溜溜旋转,随着珠子的转动,周围的月光竟然像实质一样混合着那道白烟被珠子给吸了进去!
过了片刻王若兰口中白烟喷完,珠子才停止了吸收,而此时那珠子已经变得如同一个夜明珠一样微微发光了。王若兰轻一吸气将珠子吞回肚子里,然后才回房休息去了。
看到王若兰这番以月亮光华来滋养内丹的作为,梁文赋此时已经明白了:这王若兰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修炼成人形的妖怪!根据她刚才的动作,估计不是狼妖就是狐狸精!
梁文赋转念又一惊:这么说其实她就是那杀了王羽臣全家的妖怪,而真正的王若兰估计已经被她暗地里害死了,然后她再化作王若兰的模样继续来为祸于九思!这妖怪可真够狡猾的啊,这样一来,就算于九思去太原探查也不会被揭穿!
先前梁文赋就曾奇怪她一个女孩子怎能独自一人跋涉千里、翻越太行山从太原来到济源,但见于九思明显认识她,也就没再多想,如今总算明白了。
只是按照师父的说法,一般的动物修炼成人形之后,是没办法再随意变成另一个人的,除非是修为非常高深的妖怪。这样说来,这个冒充王若兰的东西只怕不简单啊!
梁文赋觉得自己最好准备充分了再来降妖,如果现在贸然出手却没一击搞定的话,恐怕后患无穷——想来一两天内她还不会急着就杀了于九思。
打定主意之后,梁文赋一直等到早上于九思起床出门才放心离开。
第四十二章:逃()
今天梁文赋特意在书箱里准备好了笔和墨汁背到了学堂,为的就是散学之后就直接到于家去除妖。
于九思身子明显比昨天更差了,来时连走路都颤颤巍巍,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一般。梁文赋向他问候,于九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贤弟放心,愚兄昨日确实没再去明月楼找那李月娘,只是郎中说我身子亏了点,还要将养几日才能见好!倒让贤弟见笑了。”
梁文赋也先不说破,跟他打个哈哈应付过去。等散学时梁文赋不由分说,架起于九思就往于家赶去。于九思虽有心挣脱,但怎奈他此刻实在太虚,别说是挣扎了,如果没梁文赋扶着恐怕他自己站着都能摔一跤。
走到路上无人处时梁文赋直接问道:“你和那王若兰的好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九思兄还要瞒我?”
于九思听了这话身子一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迟疑片刻后一咬牙说:“当日愚兄收留若兰绝对是出于一片赤诚,贤弟你一定要信我!”见梁文赋点头表示相信,脸上也毫无鄙夷神色,于九思心中感动,羞愧地坦白:“这还是大前夜的事情,当晚雷电交加,若兰忽然来到愚兄房中说她从小就怕打雷,我看她实在可怜就起身安慰她,可若兰实在是怕得紧了,竟然直接扑在了愚兄怀中。
若兰出来时比较惊慌,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身上就套着一件亵衣愚兄最初确实没有多想,但外面一直在打雷,若兰就在我怀里瑟瑟发抖,愚兄我也是个男人,让一个少女这么一来二去的蹭着怎能没想法?愚兄一时头脑发昏,竟然直接向她亲去。”
梁文赋翻个白眼,心想你不用描述这么详细吧?你这是在忏悔啊还是回味?
于九思接着说下去:“亲上去以后愚兄就后悔了,可是一看到若兰那期待渴望的眼神,愚兄心里虽知不应该,可就是受不得那诱惑,竟然直接铸成了这大错。事后愚兄就已后悔不已,告诫自己不可再错下去,可还没想到对策呢,若兰妹子第二天就对我哭哭啼啼,说是如今已经把身子给了我了,如果我敢抛弃她,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也唯有一死了!”
说到这里,于九思反问梁文赋:“人家清清白白地身子都给了我,你说愚兄还能怎么样?”不等梁文赋回答又自己说道:“于是我就心里想着,既然已经生米成了熟饭,那就要对人家负责到底!况且我若真的不负责,她现在世上一个亲人都没了,还能去哪呢?”
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后,于九思整个人都舒了口气,仿佛是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转见梁文赋皱眉望着他,于九思以为是在怪自己满着他,于是解释说:“此事本不该瞒着贤弟,只因现在若兰毕竟还在守孝,我与她此事传出去的话,于我于她声明都有损。贤弟可一定要替我遮掩些时日,等若兰孝期过了愚兄一定会娶她过门的!”
你还在执迷不悟?就算那王若兰不主动杀你,就你现在这样子,要不了几天就要被她吸干了吧?梁文赋摇头叹息。
不过令他放心的是,从刚才于九思的话来看,很明显确实是那王若兰勾引的他。之所以听他废话半天,就是为了搞清楚到底是王若兰主动勾引,还是于九思看人家漂亮就先用强的。如果是后者,哪怕王若兰是妖精,梁文赋也要重新考量一下这于九思值不值得做朋友了——毕竟在于九思眼里她是人啊!
梁文赋把于九思扶稳了直接说:“实不相瞒九思兄,我其实是个修行之人,昨天我看你比较异常,夜里就到你家”
听完梁文赋的话,于九思将信将疑,梁文赋又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大前天夜里根本没下雨!而且难道你不觉得你这两天身子虚得厉害吗?”
听了这话,于九思心中也觉得奇怪了,倒不是这两天太虚,而是他这两天感觉格外勇猛精进!其实于九思有一点不好说出口,他由于从小就流连花丛身子早就虚了,之所以现在每日出入青楼楚馆,其实就是为了在那些地方花钱找自信而已。
但自从这几日有了王若兰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得格外刚猛持久,这种滋味令他欲罢不能,所以这些天就把顾忌抛到了一边,和那王若兰夜夜笙歌。可现在他一想,这事确实透着奇怪,怎么自己忽然就这么厉害了呢?
见于九思心有所悟的样子,梁文赋放下了心,总算还不是太糊涂!当下就对他交代为了家人安全,回家后先不要声张,于九思自然点头答应。
来到于府后,梁文赋先用朱砂笔在院墙外几个角上各点一下然后才和于九思进门。
于家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昏昏沉沉地,各自靠在柱子上、门框上打着瞌睡,连于九思回来了都没人上前迎接。
梁文赋刚回身关上大门,就听偏院传来王若兰娇滴滴地声音:“思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让奴家等得”王若兰本是满面春风地出来迎接于九思的,可话刚说了一半就见到于九思身边的梁文赋,于是连忙换上一副悲伤的表情,而且几滴清泪竟然直接就流了下来。
于九思听梁文赋说这王若兰可能是妖怪本就心里有点害怕,此刻一见到王若兰就开始浑身忍不住地打摆子,王若兰转眼看到他的异常立刻心里起疑,于是轻轻吸一口气往下面逼去。
梁文赋正想着要怎么开始,就闻到一股骚气,暗道一声不好,却见于九思已经倒在地上开始浑身抽搐,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着:“文赋贤弟说你是妖怪,他会法术,现在要来降服你了!”
梁文赋暗叫一声不好,急忙抽出袖中一直握着的笔,王若兰毫不迟疑地一挥袖子,对梁文赋洒出一团黑烟将他逼退,而后并不恋战,直接纵身一跃往院墙外飞去。
第四十三章:画皮()
那王若兰眼看着就要飞过院墙时,她身前空气中却忽然显现出一片火红色的网来,王若兰闪避不及撞了上去,立刻惊呼一声掉在地上。看看左肩被烙出的几道疤痕,王若兰毫不犹豫地再次纵身向院墙另一边飞去。
梁文赋见困龙阵生效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他之前在院墙外点那几下可不是无聊,那是在布阵防止这妖怪逃跑。要知打蛇不死必受其害,梁文赋怎会容她有机会逃走?到时候等自己离开后她再回来找于家人报仇怎么办?既然自己要替人除害,自然要先把各种情况都考虑到。
梁文赋先不管那边四处乱撞的王若兰,吩咐众下人把晕倒在地的于九思抬进内院后,又布下一道阵把内院隔离开来,防止等下妖怪狗急了跳墙去拿他们开刀,然后这才向王若兰走去。
这阵法在单道士给的书中被叫做蒸笼盖,梁文赋嫌太难听就改叫困龙阵,不过蒸笼盖虽然难听却很形象,这道阵法就好像是一个盖子一样将整座于府笼罩在内,任凭王若兰连着向几个方向逃窜,但只要一接近院墙范围立刻就会被凭空显现的光网挡回去。只这一会儿的功夫,王若兰已经被梁文赋那火热的灵力网给烙得满身焦痕了。
王若兰眼见逃不脱,忽然转回身来摆出一副媚笑的表情,声音腻死人地对梁文赋说:“赋哥哥,你放我出去吧?只要你让我离开,你想对人家怎样都行!”说着还扒开领口弯腰对着梁文赋扭动几下身躯,摆了一个自以为诱人的动作。
梁文赋本想直接动手,但现在却被她恶心得弯腰趴在地上呕吐起来,因为她刚才连着在困龙阵上撞了几次,此时整张脸都已经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看起来就好比是有人把她的脸皮使劲拉了一下再松开一样,一边脸上皮子都撑破了,另一边脸上的皮子却堆叠成一团,看起来丑陋恶心至极。
妖怪往自己脸上一摸,明白现在没办法再来色诱,忽然又跪在地上哀求:“这位仙长,我可是最近才修炼成形,还从没害过什么人呢,你只要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这采阳补阴的事!”
梁文赋吐完之后皱眉看着这妖怪,倒不是在考虑她的提议,而是想不明白:这妖怪不是应该很厉害的吗?怎么这么没有气节,一会儿色诱一会儿又扮可怜?
妖怪以为梁文赋在犹豫,眼睛一转又说:“仙长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再来找于家的麻烦,而且以后我为您刻一尊像天天香火奉祀,助您修为大进!”
梁文赋不愿跟她废话,直接拿起笔来:“妖孽休得聒噪,动手吧!”说着一道诛邪剑就挥向了她。
妖怪见梁文赋不吃软的,立刻换上一副狰狞凶恶的神色:“真当老娘怕了你不成?”语音未毕双爪已经拍在了地上,立刻就见地面裂开两条地缝,两条裂隙对着梁文赋站立处极速延伸而去。
梁文赋急忙闪身避到一边,那发出去到一半的诛邪剑也随之歪到了一边,堪堪从妖怪耳边飞过。
妖怪一招以攻为守奏效之后,立刻跳起身来,刺啦一声将身上衣服撕成碎片。
看着赤条条站在面前的女妖怪,梁文赋都懵了:大老爷们儿打架前先脱了衣服,那是要用肌肉恐吓对方,但你一个女的动手前先光膀子算是什么说道?色诱不是已经用过了吗?
却见那妖精将身上衣服撕碎之后,又将双手探到脑后一抓,然后就像脱衣服一般将自己的皮剥了下来直接扔到一边,露出漆黑一团的本来面目来。
看着面前那仿佛由一团黑烟凝聚成的人形怪物,再看看被扔在一边的人皮,梁文赋立刻明白过来,忍不住惊叫出声:“画皮!”
“想不到竟然还识得你家姑奶奶!现在知道怕了也不晚,乖乖地把阵去了,作为报答,等老娘再去换个漂亮点的皮让你快活快活!”画皮怪见梁文赋竟然认识自己,立刻又开始语声娇糯地玩勾引。
梁文赋冷哼一声,直接一挥手中笔,画皮怪面前凭空出现一只火红色爪钳,正是那缚仙索。眼看着爪钳就要夹住画皮怪,却见画皮怪身形一旋,化作一缕黑色旋风往后一闪,瞬间和身后一块假山石换了个位置。
“砰”地一声石屑纷飞,那假山石被爪钳夹成了碎屑,而发挥完作用的爪钳也化作一缕红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梁文赋立刻又挥笔使出剑阵,就见凭空出现十几把光剑,对准画皮怪激射而去。
画皮怪再次化作黑烟一阵旋转,这次却是钻入了地下,立刻就见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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