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伤到自己神识的傻事。
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严重错误的秋妧,用这段车程的时间全方位观测。除了翁石周围灵气异常,加上有意无意感受到对方脑门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青气,其它方面都与常人无异。
秋妧并没有在自己身上“看”过这模样的气,她使用精神力丝去接触,青气便化为无影,等她收回细丝,那股气又缓缓聚在一起。
“别贪心了。”研究半天仍搞不清状况,秋妧自我安慰。今天能够遇到修真者,已经出乎意料。也算是她上京城的好彩头。
她这次出来逛逛的主要目的,是想要去上官辅给的地址,寻一名可能有修行的和尚。猛地出现了修真者,对于再去寻和尚的心思就淡了许多。
出了地铁站之后,秋妧先在附近找了家人潮众多的小餐馆,点了菜单上店家推荐的单人套餐解决午饭。原本她是打算进到萨布奇食用自己种植的蔬果,但是突然出现的修真者,让她有了危机意识,身怀重宝什么的,在京城这个似乎卧虎藏龙的地界,她还是谨慎一些。
等到腹中有货,秋妧才记起王良生的话,似乎提到翁石平日不在城里走动?
这么一个案例,加上洪全秀说过近年已不见修真之人,是否表示,就算京城能人倍出,所谓能人也非指修真者?
以她对天地灵气浓淡的感应,拥有树林的地方灵气越浓,也可推断大都市不是修真的福地。当然,这只能说修真的门派不立在大都市,“门市分会”之类的,以大都市为据点很是合理。
胡思乱想了半天,秋妧觉得自己钻牛角尖了。一个突然冒出的修真者,让她心慌意乱,而且还没有能商量的人。
作了几次深呼吸,秋妧搭了公交车去京城著名的古董市场。
已经成为中外知名的古董街,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古董全都是艺术品。会到那里去逛,不过图个乐子,看看不同朝代不同特色的各式风貌。
来之前秋妧还以为这个市场与前世潘家园相似,身莅其境之后,才知道网络对此地的介绍为什么是“各式风貌”。原来指得不单单是各朝代的古物,更是同条街上不同形式却都很有古风的房舍。
不同朝代的商店,店员们穿着的正是当代的服饰。幸好各店家都不吝啬,暖气开得够强,否则某些服饰较开放的店员,还没招呼客人,自己就先冻病了。
秋妧外表就是十岁多的少女,衣服也不是名牌。各店的店员也知道她不会买什么东西,纯粹是来“参观”,一开始给了她一个职业的微笑,之后就不再理她,但也不曾给她白眼或者赶她。
碰上一间没有其它客人的,店员还上前与她聊了两句,顺便吹嘘自家店里的“古董”。
“在你们这里买‘古董’的人,咱们国家的人多,还是外国人多?”
店员投给她一个“妳有些门道”的眼神,模拟两可的道:“一样一样,看谁对这些古董有机缘。”
秋妧只是随口一问,实在不知道店员一副遇知音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打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讨教一番,余光瞥见进来一人。那人似乎看到与店员站在一起的她,脚步一顿,才叫出“秋妧”二字。
“丘叔!好久不见。”
李服丘没穿军服,可是休闲西装一穿,加上直挺挺的背梁,隐隐约约还是能让人感到军人的气息。
“是好久不见,第二年妳怎么没再去夏令营了?”
‘我能说秋院长没主动提这件事吗?’秋妧是清楚秋院长看得明白,是不希望孤儿院的院童们,太过接触另一个世界的生活。
“毕业了,正忙着找中学,也忙着和同学们告别。”秋妧很自然的说虚话。“丘叔一个人来这里逛?”
“有外国朋友来,打算买两件古味重的礼物给他。”李服丘回道,又问:“妳怎么会大老远来京城?”
秋妧把那番对王良生的说辞又重复了一次,语毕,看到刚才与她愉快聊天的店员,把刚才他随口介绍的古董现觉现卖的说了几句。
李服丘好笑似的摇了摇头,又大略扫过架子上的各色“古董”,选了一对仿前朝的细颈花瓶,也不砍价,直接取出一张黑底镶钻的信用卡结帐。
一贵客一幸运女神被面露喜色的店员,以对待皇帝般的恭敬态度,送出了大门,两人走了好几步,秋妧神识一扫,发现他还立在门口“目送”。
“妳还要再在这里逛吗?”
“都可以,反正我是来放松心情的。”
李服丘看了看手表,很的决定道:“那我带妳去吃下午茶,预祝妳明天考到第一名。这家甜品店女孩子都喜欢,就在这附近,咱们走路过去。”
比起一年前,李服丘对她的态度热情许多。
秋妧自认为将来两人交集不多,也没心思去探究对方的态度,只当有什么喜事,所以看到身边的人事物都顺眼。
25。心魔()
散步似的边走边看,大概十多分钟,李服丘在一家风格上挺古典的二楼小屋前停下。
“从外貌上,看不出来是卖甜点的。”身为被请客的人,要负责不让气氛冷下去,秋妧有些没话找话说。“和古董街的风格相近,莫非是中式的糕点?”
李服丘仍是一脸淡淡的笑容,伸手替她开了门。“进去就知道了,请吧。”
一进门就有一股虽淡、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花香飘向开门的食客。
收银台被布置得很仿古,连收银员都穿着一袭水蓝色改良的两截式旗装。这个世界没被满族统治过,但是满族的服饰具有民族风,加上用色大胆艳丽,挺适合餐饮业者拿来当成制服,足够让顾客在有需求时,一眼就能找到服务员。
负责带位的人员身穿一袭大红色镶金边的制服,笑容可掬的询问两人对座席有无特别要求后,才领着他们到一楼偏后方、用三四个盆景隔开、私密性较高的双人桌。
整间店不算大,整层摆放的桌子不超过十五张,且有半数以上都只是二人座。
大概是走古风路线,照明上采用灯笼之类的古代用品,光线也跟着变得柔和昏暗。
一路走到座位,秋妧已经(用精神力)全方位扫视过。店里一楼已经坐了几桌客人,多半是一男一女两人。而他们桌上已经摆上的食物,全都是美得让人舍不得动筷的中式点心。
忽然觉得李服丘嗯,或者说他们两人,与这地方的风格真的很不搭。
等点完餐,秋妧终于问道:“丘叔之前来过这里吗?”
“和朋友来过两三次。”
心里虽感奇怪,但秋妧一时间也问不出所以然,边抿着清茶,边在心底感叹。
她虽然前世今生都没能使用过高档货,可是随着修为的精进,许多以普通人不接触就不知道的好东西,她都能够“略有所感”──看到某物,直觉这东西就是不普通──不限于有灵气的物品,一块牛肉、一匹布料、一件古物等等,瞄过一眼,心中就有些成算。
这间名为“雅轩”的甜品店,从一进门飘来的香气,就知其非普通的化学香料。再到服务员身穿的衣服、桌椅、桌巾、餐具、摆饰、食材无一不是高级品。
看了菜单标示的价格后,秋妧对自己新得的能力更加肯定。
当服务员将点选的食物摆放完,从楼上走下来四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当中被另三人奉承的女孩,正是当初夏令营化名为梅子的那位室友。
李服丘随着秋妧的视线看了那几个女孩一眼,虽然觉得不太可能,还是顺口问了句:“看到认识的人了?”
“不算认识,中间那个,是上回夏令营的室友。”
少女们尚未离开两人的视线,李服丘又仔细瞧了一眼,才有些恍然的说:“妳是说那个穿白色洋装的?”看到秋妧点头,继续道:“她叫汪红绫,最近得了些好处,巴结的人不少。”
秋妧沉默不语,因为她搞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跟她讲这些。
李服丘可能也看出自己行为似乎吓着了面前的小姑娘,回想了会儿这段时间自己太过主动热情的表现,才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
“吓着妳了?之前和妳的秋院长通过几次电话,她说妳在一间有钱人的学校读书,怕妳把持不住。今天正好遇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妳说大道理,说句大实话,我也从没有体会过‘普通人’的生活。所以想带妳来我的世界看看,看过了,其实也就那样了。”
原来如此!
“谢谢,谢谢你,也谢谢院长。”秋妧诚心道谢。“不过我几次打电话回去,院长都没多说什么,我还以为她对我很放心。”
“她把你们都当自己的孩子,父母对子女,又哪有放下心的时候。”
两人边说边用了糕点,比之前的客套,要亲近许多。
突然一名少女从大门那里急匆匆的往店里冲,不顾几桌客人的不满,就像后头有鬼追似的,咚咚咚的跑上楼。大概五分多钟,又咚咚咚跑下楼,像狂风似乎,身形一闪间,越过几桌食客,拉了店门走人。
“那位好像是刚才四人组的一个。”听到几桌客人不满的私语声,秋妧应景的说了一句。
“我刚才说了,汪红绫身边有许多巴结的人。她们刚才在楼上用餐,可能遗漏东西,这位姑娘才被打发回来。”李服丘想了一下,又道:“正是妳那一期的事。有位学生被绑架,结果有人通报才让绑匪被抓。被绑学生的家人,事后让底下的人调查许久,最后发现当时通报的人是刚才那位被众人奉承的汪红绫。原本只是三四流的汪家,仗着女儿是人家大恩人的份上,全家族都升了天。”
“如果当时我表明身份,是不是今日‘升天’的就是我呢?”与李服丘分别后,秋妧在回去的路上自问。
“不!如果妳真的露了面,就真的‘升天’了,死得透透的那种。”另一个声音反驳。
“可是汪家也才是四流家族。”
“妳连流都入不了。”
“但照顾一个人,总比照顾一家族要轻松。”
“可是只有妳‘一个人’,人家的投资报酬率也低。”
“洪红绫明明是假的!”
“笨!妳怎么转不过来呢?妳要这么想:‘为什么司徒家会找到一个假的恩人?’”
“因为找错人了,或者汪红绫冒名了。”
“所以这代表什么?代表司徒家的人能力差劲呗,居然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又不是拍狗血连续剧。现在司徒家是真风光,可是以他们这样的脑袋,将来必有祸事。”
“也许是被底下的人蒙蔽。”
“那就更惨了。司徒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的叛徒,就算现在没做什么危害他们的事,可是第一次是骗些好处,没被发现;第二次会做什么?到第三次养大了胆子,会不会就反了?”
“这么说好有理,我无言反驳。可是司徒若是一直知道汪红绫是假的呢?”
“猪啊!那妳就更不应该觉得后悔什么的。司徒如果真的知道手下给了他一个假的恩人,他还能忍得,表示这个手下暂时动不了,这种斗来斗去的事,妳以为妳能掺和的了?记住,有朝一日若是司徒找上门来认妳为恩人,也绝对要否认到底!以妳的社会地位,以及妳的争斗手段,一旦卷入,最后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等到回到旅馆时,秋妧已经回复清明,原本的不满、怨恨、不甘、悔恨等负面情绪,在内心中一问一答之间,全都消散干净。
若是有修真的人知道秋妧这样的行为,必然会发现这是遇上心魔,并且在没有任何外力帮助下,以自己的意志战胜了修真者第一次碰上的心魔劫。
可能是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坎,第二日的竞赛秋妧觉得很顺。
不是写考题的写得顺利,而是一种心态上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就如同昔日看花就是一朵花,顶多是觉得色美味香。如今她再看花,却能体会到其中绽放的生命能量。
就算只是写个英文题目,她彷佛都能够从每道题目里,瞧出它的出题者所附与的思维与所要求的结果。
这么说有点玄幻,总之就是看事物的角度有些不同了,获得的感受就跟着不一样。
全国竞赛的考试只有一天,但为了精确评定成绩,搬奖要到第二天的下午。主办单位也在第二天上午安排了活动,有静态的演讲及书画赏析,也有动态的趣味游戏。后者的来由,是因为这次比赛者为全国的初中生,虽有校方人员陪同,大多数还是有家长陪着,所以才安排可以组队参加的趣味比赛,增加亲子关系。
秋妧对上午的活动没太大兴趣,又不想走远了再匆匆赶回。用完早餐后便在旅馆附近活动。既然这里被京城人称为乡下,树木等到是保留了不少,附近一座小公园里,居然被秋妧找到一棵可能千年的槐树。
不过她还未能走近,已经隐约感到除了树木的灵力外,居然还多了许多不强,但杂乱的气息。
又多感受了一会儿,她才记起这些气息,恐怕就是像上官辅他们的那种能量。可能是她那时的感受度还不够,所以只对黑魂有不适感,如今功力大进,自然也对一群白鬼有了不同的感应。
秋妧无意再去结交非人类的新朋友,转了身,又重原路返回旅馆。
“下次见到洪大爷他们时,问问是否槐树真的能聚鬼魂。”
有些事情,之前的秋妧可能会再意,但经过昨天心灵的升华,似乎也变得不重要了。
抛开鬼魂能量的探究,秋妧闲适的移往竞赛会场,途中看到排长龙的餐饮店,看了看时间,也下车变成人龙的一份子。
店里主打葱油饼的各种吃法,秋妧选择外带方便的,点了卷牛肉和干煎两种,带到目的地去食用。
庄主任显然到达竞赛地点已有一段时间,并且在茫茫人海中寻找自己的学生。好不容易秋妧出现,庄主任看到她手里提着、散发着葱与油香气的食物,有些无语。
“老师要一起吃吗?这家店好像很有名,好多人排队。”
庄主任原本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