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同学,谢谢你的帮忙。”快到青霖时,回过神的贝淑嘉诚心道了谢。
“不,我今晚”
客套话还没说完,一个比萧芳淡一些的黑影鬼魂从青霖的方向飘了过来。同时秋妧脑中出现了凄厉的吼叫声。
也不用吕成龙他们多言,秋妧一闪身档在情侣两儿前方,硬生生将那个怨鬼档下。怨鬼怕是没遇过能阻挡牠的活人,动作一顿,才又朝他们这里冲了过来。
秋妧没有什么法术能够抵挡,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为盾牌,一边阻隔黑影鬼魂,同时领着吕成龙他们往希望楼移动。
“妳这外人别管我们的事!”
这话一说,自然让秋妧知道这双怨鬼为帅正源无疑。
秋妧与怨鬼近距离接触,让她全身上下不舒服,加上这么强硬又带着一丝暗黑气息波动的声音,火气一上来,也不考虑自己的灵气能否制得住鬼魂,猛地将全身流动的灵气集中在右手拳头,一挥拳直接朝对方的脑部砸下。
一击之下,别说秋妧傻眼,正努力朝新校区移动的吕成龙和贝淑嘉也愣在原地。
先是一声混合的惊恐、愤恨、慌乱的嚎叫,接着就在拳头所触及的黑影头部,裂开饭碗大的口子,黑色的气从裂口中缓缓流出,化为一丝丝的黑线,那如头发般的黑丝大约二三十公分长,末梢则消散在空气里。
帅正源惊叫一声之后,没再发出声音,随着黑气的流失,先是全身从黑到白,最后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秋妧的视线里。
“你们还能看到他吗?”半晌,始终感应不到怨鬼的气息,秋妧才对还傻在一边的情侣说。“或者你们谁去找位死了比较久的鬼前辈过来一趟。”
赶过来“案发现场”的,除了卜元三鬼外,还有上官辅与洪全秀。
来之前吕成龙已经把刚才的情况详细说了遍,可能当时他也没多注意秋妧与帅正源之间的动作,翻来覆去就只有“秋妧一拳击中对方头部,结果帅正源脑破了个洞,鬼气冒完表哥也消失了”这几句话。
洪全秀不得不再向秋妧询问当时情景,期望能从她口中得到多一些的讯息。可惜秋妧自己都迷迷糊糊搞不清状况,也沉溺于自己成为杀鬼凶手的惊惧中。
“杀人偿命,我怎么办?”
几只鬼听到秋妧口中反反复覆叼念这两句话,对视几眼,只得由与秋妧交情较好的上官辅前去安抚。
“没想到秋妧居然能有这个本事,比能捉鬼的道士还厉害啊。”卜元脸上出现了又惊喜又有些嫉妒的神情。
洪全秀冷哼一声,“当时你们去拜托她,她才会有这幕,别在一旁说风凉话。”
卜元一回神,看到两位朋友脸上也出现不赞同的神色,脸色一红,低声道:“没有,我没别的意思”
话到后来自己止住了,可能发现说得愈多,愈是“此地无银三两百”。
“洪大爷,你见过有人能一拳就将鬼魂打消散的人吗?”三鬼中微绿光的那位,为转移大家的尴尬,将话题扯了开。
“自然有,不过多是有些功底的道士和尚。这姑娘能够如此,一方面是她修炼的功法强大,二方面是对手太弱小。才成为鬼魂还没几个月,凭着一股怨气搧搧阴风还成,真的与修炼者对上,自然只有吃亏的份。”
“怨鬼这是死了?”司度问。
洪全秀没有马上回话,而是定定注视着某个方向,几只鬼也跟着望了去,就见一撮拳头大小的黑色火苗忽明忽灭的在半空移动,几分钟后,居然像吹气球似的扩张三四倍。
被安抚住的秋妧也发现半空中的异样,瞪大眼看着那簇火苗“长大”,同时全身上下都感受到阴冷与烦闷的不适。
“这是死而复生了?”上官辅自言自语。
洪全秀飘了过来,接了他的话回道:“是没有将他全灭,所以一旦能吸收月华之气,自然能够再成为完整的魂魄。”
“能不能让秋同学将帅正源”
“不!”吕成龙话未完,秋妧已坚决表明立场。“刚才迫不得已才出手的,如今,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不想成为凶手。”
几只鬼一时间沉默不语。
既然小姑娘能够与鬼魂交流,在她心中,或许鬼与人并无差别,让她去杀死一只鬼,便与杀人无异,众鬼自然不会逼着人家成为杀人犯。
吕成龙似乎仍心有不甘,倒是另一位受害者,或许是女性的关系,虽然也有些可惜了这么个好机会,还是叹口气没多说什么。
“怨鬼想要恢复到之前的完整,恐怕还要一两个月。趁这段时间,你们两个每晚都去给家人托梦,冥婚一事想来是能成。到时你们一同修炼,不久便能抵抗帅正源。”洪全秀自然知道吕成龙的挣扎,以他几百年来的经验,安抚着说道。
言下之意,也在提醒他,人家小姑娘是外人,真的对帅正源有什么想法,也该他自己动手才对,别想牵扯他人。
秋妧也许不知道这群白鬼在一起相处的情形,但是能够聚在一块儿,自然知道鬼界强弱的规则。别看青霖这里的一群白鬼没有什么组织,单以洪全秀成鬼的时间,就能压众鬼一头,再加上隐藏的能力,一般情况下,都默默以他为尊。
22。被作弊()
托梦之事过了一个多星期,秋妧从上官辅那里听到两家着手办冥婚一事。
或许是那晚上帅正源快要魂飞魄散的事,众鬼魂被交代了什么,不再像之前那样,三不五时在她身边晃上一晃找存在感。
“快十天没见到你们,还以为你们都搬家了。”
“这不担心妳有阴影嘛,洪大爷可是交代要让妳舒缓几天。”
秋妧当晚回房后就进到萨布奇里升到第六层,可能是因为专注在修炼,等巩固好基础,再回忆起将帅正源拍散的那幕,少掉当时那种成了杀人凶手的恐惧感。况且,她也只是“重伤”对方,并没有置“人”于死。
上官辅生前不是心理医生,死后也没往心理学这方向做过研究,眼下看着秋妧的言行举止还算正常,就算知道她没那么粗的神经,也考虑到自己多说了反而可能会弄巧成拙,稍稍犹豫,就决定不主动提及帅正源的事。
“有机会,我们也跟着去婚礼现场凑凑热闹。以前远远看过两次,挺好玩的,这次终于能堂堂正正参加婚礼。”
“只那一次,两家人就决定要办冥婚了?”
上官辅摇了摇头,“其它人还好,就吕成龙的妈妈反对,他们小两口又托梦了三四次,最后出动洪大爷,他在吕家搞了些小把戏,尤其针对那位吕太太,才让她同意婚事。”
“秋妧,妳一个人在这里神神叨叨的做什么?”
孙小荷从背后一喊,别说过于专注的秋妧被吓得打了个冷颤,就说上官辅这只生前生后几十岁的,也被弄得心有余悸。
“没,一边等妳一边背单字。”秋妧看着飘远的上官辅,转身对来人抛了个笑脸。“妳今天怎么那么慢,班导有事交代?”
“别提了,提了都是泪。”孙小荷夸张的说,顺便用食指沾了口水,点了两点在眼睛下方。一双大眼还眨巴眨巴的,就像在说“快问我,快问我”。
“说说,好歹让我陪妳一起流泪。”已经习惯自家班长的个性,秋妧连白眼都不想翻。她其实更想说“说出来让我乐一乐”,只怕弄得对方更夸张的表演,才口下留德。
“班导想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开期末考加强课。我猜是因为上次全年级的抽考,班上有三分之一的人掉到一百名外,让班导紧张她的奖金了。”
“加强课是全班都要参加吗?”秋妧有此一问,当然是因为茶话会的成员抽考成绩都不错,可见之前安排的读书方法很合适几人,现在多了加强课,她身为社长,有责任重新安排大家的复习进度。
“为了公平,班导应该会要求全班参加吧。暂时安排在每晚七点到九点。”
两人一路来到食堂,早先占坐位的李佳和尤佩佩,在靠窗的位置朝她们朝了朝手。孙小荷拉着秋妧过去,一屁股坐到空位子上,就和两人分享了加课的噩耗。
“加强课是有老师会上课,还是只集中学生一起在班里温习功课?”李佳看了秋妧一眼,似乎也想到茶话会,很理智的询问。
“好像只是温书吧。”
“那咱们茶话会就是换个场地罢了,到时和同学换下座位,我们几个都坐在一起,除了声量放小外,应该勉强算是出席社团活动。”李佳这个副社长尽职的安排。谁让她管理出缺席这项。
这么明显在全班活动中搞小团体,秋妧担心看似已偃兵息甲的异动份子,又因此而被激起斗志。
从上回铩羽而归,那四人的小动作停了段时间,但已经达到练气六层的功力,她能够轻易感受到探查对象的情绪反应。就算眼神表情掩饰的再好,全身上下喜与怒的气息,仍能轻易的被得知。
她这种能力应该算是“察颜观色”以上、“他心通”未满。比起第六层时感应到官少卿表里不一的情绪,更加的具体。
果然不出所料,才第一次加强课,那四个异动份子就被引起了极为负面的情绪。那满满的恶意朝他们茶话会成员这边猛扑而来。
初一上学期期末考,就在秋妧忍受着极大的恶念之下来临。
因为四人组的恶念始终飘散着,秋妧在进入考场前,把如今能控制的十几道精神丝,分别附在敌我双方身上。
第一天到是风平浪静过完。
到了第二日下午,第一堂历史考试到中途,另一间教室的言姓女同学有了小动作。
秋妧不想考验人心,花费了一些精神力,将那张写满答案的小抄,移到同考场另一位蔡姓异动份子的抽屉里。好险她的功力有进步,否则隔了这段距离,还真不容易移动物品。
顺便又关注其它考场的几人,没发现有陷害的事发生,秋妧才又将心思放在考卷上。
直到下午所有考试结束,秋妧收到李佳的招呼,与茶话会小伙伴聚集在靠近宿舍的一处小凉亭,观赏孙小荷手舞足蹈的说“故事”。
“言惠还斩钉截铁保证呢,谁知道监考老师搜了半天没搜到。”
“我坐窗边,就看到你们那间教室的人都一个个出来了,原来为了搜小抄。”钱民恍然大悟的说。跟着又担心问道:“为了一张小抄弄这么大阵仗,也太夸张了,妳们期末考的历史成绩怎么办?”
“言惠一直言之凿凿说孙小荷作弊,两位监考老师没办法,相互商量了会儿,好像还打电话给了校长还是教务主任,然后对我们说明会另选时间考新卷子,就把我们全赶出教室,说是方便清查。”同教室的曹康真补充。之后像想到什么好笑的,嘴角一翘,然很又抢在孙小荷开口前说:“结果,居然在蔡尚启的抽屉里找到小抄,”
“当时那两人还说是我或曹康真陷害他们。”孙小荷不屑的撇撇嘴。
“监考老师也绝了,指指咱们四人的座位,要他们解释如何让一张小纸片,飞越两三排的距离,跑到远方的抽屉里面。”曹康真嘲笑。
孙小荷狠狠吐了口气。“平日就他们几个嚣张,要不是一直没惹什么事,看我不找我妈教训教训他们。”
毕业旅行那次,秋妧多少猜到孙小荷母亲的家世不差,不过孙小荷本人没多提,大家也有默契的不多说。
“现在不用妳妈妈出面,摊上这件事,他们就算不退学,应该也不会再在咱们六班了。”尤佩佩表面是安抚,实际上却非常高兴对方有这结局。
“不知是何方高人相助,否则,孙小荷真的会被陷害成功。”李佳仔细想了想,怀疑道。
“可能是我人缘好吧。”孙小荷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做好事不留名。”
“直到那两人被老师带走,都没有人跳出来,我猜那人可能怕被报复。我们不去找出幕后英雄大概就是对他的感谢吧。”曹康真回忆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推测的说。
想了想言惠和蔡尚启两人的背景,大家有志一同的点了点头。
幕后英雄。秋妧很高兴他们能将事情圆了,希望校方的师长们,也和这群小伙伴有相同的心思。
只是异动份子小组共有四人
“别忘了另外那两人。”秋妧出声提醒,就怕友情太过坚贞,对方拚个两败俱伤。
“我觉得校长可能会对那两人劝退。”李佳说。发现大家的目光全盯在她身上,只好解释:“你们知道,我爸是家长会成员。”
听众七人动作一致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小学时你爸爸是家长会成员。”尤佩佩开口。
“我也知道,运动会时妳自己说的。”孙小荷点头附和。
李佳受到淑女教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详细解说道:“总之,他就喜欢进到家长会过过瘾,所以他如今也进到青霖的家长会。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爸说校长真的很想很想把青霖带好,这学期秋妧在校外得的荣誉,让校长非常高兴。为了这丝曙光,他是绝不会容许有破坏份子出现。”
“妳想得太美好了,有时校长也会身不由主。”曹民唱了反调。“蔡尚启几人又不是才露出端倪,既然之前没动静,这次陷害,最多是他们两个被移出六班,另外两人,我看难吶!”说完还加强似摇了摇头。
言蔡二人受什么处罚,会不会观退异动小组另两人,校方与学生家长有什么共识都不是目前该关心的。
孙小荷与曹康真忙着在隔天参加历史考试,茶话会其它六人则是一边整理自人行李,一边和社长副社长讨论寒假读书计划。
也不是真的那么爱读书,只是受到周围气氛的影响,加上秋妧领着一个又一个的奖学金,实在让人眼红,温水煮青蛙似的,等有所察觉时,已经变成老师父母眼中的“好学生”了。
“从小年夜开始,我人就不在市里了,大概要初十才会回来,你们别抛弃我啊。”钱民的老家在邻县的乡镇,年初一雷打不动的祭祖,乃是钱家一年里最大的要紧事。
这次寒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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