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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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濡以沫-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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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又不好,太医都惶恐小姐保不住孩子。”

    “老奴第一次见到苜蓿小姐,是在一座偏殿,那时候正殿的妃子因为犯了事,被打入冷宫。我以前是正殿的打扫宫人,妃子一出事,树倒猢狲散,好些宫人自寻出路,也就我留了下来。苜蓿小姐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有些狼狈,一群侍卫强扭着小姐,后头跟着皇帝。”

    吴老公公认真回想:“因为没有主子要伺候,宫里又只有我一人,所以我很早就睡了。大约以为宫里已经没人了,所以苜蓿小姐才会被偷偷送过来,当天夜里,皇帝遣退侍卫,留在了偏殿。我不敢隔太近,只远远看着,连灯笼都不敢点。”

    “我第一次出现在小姐面前,是小姐被关进来的第十日。偏殿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每天一日三餐有人按时送来,织好的衣裳也成套成套的送,就连喝的茶水,沐浴的热水都是送来的。小姐一日一日瘦得厉害,我实在不忍心,就偷偷躲着看她,那一日小姐哭了,我没忍住,就出来了。”

    “后来,没过多久,小姐吐得厉害,皇帝看过一次,招了太医,这才知道小姐有喜。后来,偏殿里多了两个哑巴麼麽。皇上不再来,小姐在那几个月时间里,过得很好,她做了很多小衣裳。直到那天,一队侍卫带走了她”

    之后的事情,赵崇烨知道,他娘,在鸾后临盆前一月,被皇帝下令剖腹取子。

    天微微亮,婴孩儿小手掌宽的月牙白金边腰带,系上盈盈一握的纤腰,腰带中点点银光转瞬即逝,如同错觉一般。想了想,打开梳妆台上扣上的妆匣,捡起一枚玉佩,在腰间挂好,又将白玉发簪插上发髻,将一头泼墨青丝拢了拢,楼歆苒打开小楼门,子衿子佩立在两旁,微微笑着。

    “东西都备好了吗?”楼歆苒轻声问道。

    “都备好了,已经装上马车。”子衿回答。

    “那走吧,迟了怕赶不上。”楼歆苒看了看天,这个时辰正好。

    出了宅子大门,一溜装货的马车在门口等着,打头的则是有蓬盖的马车,十分简单。楼歆苒提脚上了第一辆马车,子衿子佩坐好,马车夫一扬马鞭,整个车队骨碌骨碌出发了。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楼歆苒还未下车,就听见马车外面人们的欢呼。

    “楼小姐又来施粥啦!”“有馒头!”“大善人啊,真是大善人啊!”

    楼歆苒带着笑意出了马车。

    已经不是第一回来城门口施粥,等着施粥的人满怀感恩,没有一个上前堵着楼歆苒前进,只是口中不断说着感谢的话,将楼歆苒前去搭建好的草棚的路空了出来。

    很快,两大锅煮的软糯的粥摆上了桌,大筐大筐的馒头也摆了上来,穿得有些破烂的老人小孩端着破碗,拿着布袋子,自觉排好了队。

    楼歆苒拿起勺子,递给马车夫一个,面无表情的马车夫拿好勺子,在另一锅粥前面站好。子衿子佩净了手,站在了馒头前面。其他押运东西的下人,则帮忙布咸菜,把桌上空了的箩筐或者大锅搬走,换上新的。

    “吁,!”数声驭马停步的声音在人群之外响起,楼歆苒手上不停,心里明白,来了。

    很快,几个侍卫打扮的人走到草棚中看了一眼,转身走了。过了没一会儿,一群人远远走来。

    抬头看了一眼,楼歆苒放下手中的勺子,将勺子转给身后的下人,欣欣然迎了上去。面无表情的马车夫紧紧跟上。离开施粥的草棚一段距离,两方碰面了。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武将,一个,是皇宫内侍。还未等楼歆苒走近,跟在那二人身后的侍卫便冲了出来挡在二人前面,喝道:“此乃戍边大将军、皇宫总管大人,尔等还不见礼?!”

    楼歆苒停住脚步,似笑非笑。不等侍卫怒喝她无礼,那位内侍就斥退了众人:“大胆,还不退下!”

    说着,小碎步快速向前走了几步,在离楼歆苒三尺的地方恭敬行了跪礼,口中大声吟道:“老奴福东海给二皇子妃请安!”

    侍卫们如遭雷劈,赶忙跟着行礼。

    楼歆苒俏然而立,趁着众人俱低着头,朝一脸状况外的戍边大将军嫣然笑着,微微福身,行了一个微不可察的晚辈礼。戍边大将军好像仍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连给皇子妃见礼都忘了,只是眼里却流露出了一抹精亮的笑意。

    楼歆苒微微抬手:“福公公请起。”

    一众人这才起身。

    “公公好眼力啊。”楼歆苒笑着赞了一句,她从未见过福公公,不知这福公公是如何认出她来的。

    “呵呵,皇子妃谬赞了。您腰间的羊脂白玉,是太后娘娘懿旨赐予您的,老奴有幸见过一次这才识得您的身份。”

    这二皇子妃虽然还没有正式嫁入皇家,可圣旨已下,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妃啊。

    “噢,原来如此,”楼歆苒恍然大悟,呵,也不枉她将玉佩戴出来一场。说着,楼歆苒看向一身常服的大将军,道:“这位可是傅将军?歆苒早闻傅将军戍边抵御外敌,战功赫赫,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终于了了心愿。”

    傅韫看着小丫头睁眼说瞎话,实在好笑,忍了许久,干巴巴憋出几个字:“皇子妃谬赞。”

    福公公见傅韫面色僵硬,猜想武将可能不适应与女子打交道,赶忙站出来打圆场:“皇子妃见谅,傅将军不善言谈,不善言谈。”

    楼歆苒温温笑着:“不妨事的。”

    说着,楼歆苒看着傅将军手中的包袱,疑惑地问道:“将军是要远行?”

    傅将军脸还僵硬着,福公公唯恐傅韫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来,自己接了话头:“回皇子妃,傅将军这是要随老奴回京。”

    “回京?”楼歆苒面露惊讶看着傅将军,福公公眼尖地发现傅将军脸越来越僵硬了。

    福公公心里正苦笑不已,楼歆苒却不再跟傅韫说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袖里拿出一个香囊,将香囊捧在手里,说道:“福公公,正好昨日我为二殿下绣了一个香囊,可否帮我带回京师?”

    福公公忙不迭双手接过香囊,满口答应。

    楼歆苒露出放心的笑来,“既如此,我也不耽搁公公赶路了。”说完,朝傅将军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这杜鹃鸟绣得真好。”

    楼歆苒听得身后福公公的惊叹,弯了精致的眉眼。消息,可算传到了。

    傅韫看着楼歆苒离开的背影,耳边是福公公的赞叹,心里一动,悬了许久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杜鹃,又名子规。子规,子归,楼歆苒这是告诉他,傅琰回来了,他可以放心离开他的傅家军了。

    走回草棚,低声吩咐下人,下人将排队的百姓带开,将路让了出来,供傅将军一行人马过路,好出城门。

    看着最后一匹马消失在城门口,楼歆苒纤手轻扬,城门口有几人迅速消失不见踪影。

    “阿鼓,有消息传回来,立刻告诉我。”楼歆苒说道。

    “是。”面无表情的马车夫应道。

    昨夜宫里一行人就进了军营,圣旨有命,宫里又来了人,傅将军不能耽搁,只能在今日一早就启程。楼歆苒昨夜接到消息,知道傅琰已往回赶,心下大定,可碍于时间太晚,实在不方便,就决定今日再传消息给傅将军。

    在城门施粥,一来是因为楼家早先就在城门边搭建了草棚,已经施粥多回,二来,也是因为知道今日傅将军一行要出门,她是借着排队的百姓拦住他们的去路,好不着痕迹地告知傅将军傅琰回来的消息。

    那个香囊,也只是子衿平日绣着好玩的,恰巧让她碰见而已。以福公公他们回京的速度,她的人早跑了几个来回了,真想送东西给崇裕,也不会托给福公公。唔,楼歆苒心想,她还是写信告诉崇裕一声吧,免得崇裕接到香囊太过意外了。

    至于消失在城门口的那几人,是暗里保护傅将军安全的。在很久之后,楼歆苒才知道其实那一路傅将军不需要保护,福公公身后的那些个侍卫,各个都武艺绝伦。

    京师玄记玄字部的好手,当然身手不凡。

    时间在赶路中度过,等楼妤再一次踏上漠南草原那一大片绿色之时,顿觉舒畅。

    “少主子,少主子!”远远地,几道人影在草原中飞掠,几息时间就来到楼妤一行人面前。

    只见打头之人兴奋地满脸通红,嘴角咧得大大的:“少主子,您可算回来了。”

    楼妤笑看激动不已的玄三儿,戏谑道:“怎么,这么大的草原还不够你玩?”

    玄三儿不好意思摸摸脑袋:“本来也还好玩,打仗的时候东奔西走,跟其他两大草原的首领玩玩捉迷藏什么的。可是仗一打完,我就没事做了,天天看着阿木尔老头子,无聊死我了。”

    “阿木尔可还好?”楼妤把缰绳递给玄三儿,朝着远处一大片白色毡房走去。

    玄三儿虽说性子跳脱,可绝不笨,他明白主子这可不是关心阿木尔的身体是否康健。

    “回少主子,刚打完仗那会儿,阿木尔不太好。有天夜里我们几人毡房被几百军士围了起来,应该是阿木尔想困住我们,来威胁少主给他解药。”玄三儿细细说着。楼妤听到这里心一紧,连忙问道:“什么?你们可有人受伤?”

    玄三安抚地笑道:“受伤是有,不过都是轻伤,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这一次之后,阿木尔就老实了。不过有件事很奇怪。”玄三儿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什么疑惑?”楼妤淡笑着,不知道什么事让玄三儿好奇起来了。

    “就是阿木尔身边那个人,那个军师,叫什么来着?”玄三儿抠头,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呢。

    “木仁。”楼妤好心地替他想起来。

    “啊,对!那个木仁。”玄三儿一拍手,伸出食指,晃啊晃,神神叨叨的样子。

    “他怎么了?”楼妤好笑。

    “哦,哦,他啊,怪怪的。我们被困那日白天,他与我擦身而过,低声说了句‘小心’。他怎么这么好心提醒我们啊?莫非是被我个人魅力所折服?”玄三儿双眼发亮,他可真有魅力!

    “呃,”楼妤看着沉浸在自我肯定中无法自拔的玄三儿,张了张嘴:“呃,说不定,说不定。”

    “笨!”

    玄三儿正得意,结果听见身后冷不丁传来冷冰冰的声音。玄三儿一脸怒气,谁骂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头一扭,就见二钟一脸看笨蛋的表情淡淡扫了他一眼。

    玄三儿嘴角僵硬,愤然把头扭了回去。

    打不过,他还忍不过么!

    傅琰已经路过安利草原,所以留在草原的玄三儿等人已经知道楼妤回来的消息。只是傅琰先离开,他也不确定楼妤在他之后几天出发,所以没有给玄三儿确定的日期。玄三儿等人知道少主子要回来,早早将毡房收拾好,只等少主来休息了。

    楼妤身后的人各自分配好毡房,自行去收拾。楼妤单独一间,里面干干净净,收拾地十分用心。

    把随身带的包袱刚刚放下,去拴马的玄三儿一阵风刮进来:“少主子,有很多热水,你清理清理?”

    楼妤连忙点头,一路黄沙漫天,风尘仆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把自己弄干净了。

    玄三儿得到指令,又一阵风旋了出去,楼妤笑,看来是真憋坏了啊。

    领着几人抬着大木桶进来,又指挥人倒好热水,最后不知道从哪找了些花瓣撒上,玄三儿这才撤退,自告奋勇:“少主,我去给你守门!”

    等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玄三儿双手抱胸,真守起门来。

    楼妤露出笑脸,褪去沾满灰土的衣裳,闭上眼舒舒服服躺进水里。

    嗯?

    楼妤睁开眼睛,瞟了一眼毡房门,拿起帕子,开始慢条斯理擦洗。有些人该好好学学大庆的话,该知道知道什么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得不凑巧,就等着吧。

    玄三儿一挑眉,懒洋洋伸出一只胳膊,将来人挡住,笑嘻嘻看着他,眼光却冰冷入骨。

    莫日根对上玄三的眼睛,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脚下一软,停了下来。他奉首领之命前来,带“客人”前去觐见怎料在门口遇见这桩杀神,他实在没有胆量在杀神警告的眼光下做任何动作。

    莫日根试着张了张嘴,玄三眼神一凛,莫日根闭上嘴,困难地咽了口唾沫。

    算,算了,他还是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吧。

    半晌过后,毡房内脚步响起,离毡房门越来越近。玄三轻轻掀起门帘,一身清爽的楼妤正好行至门帘处。

    莫日根一见楼妤,赶紧低下头,见礼,恭敬说道:“首领让莫日根前来请小姐过去一叙。”

    “叫他自己来!”玄三儿眼珠子一瞪,毫不客气回道。

    “这……”莫日根没想到玄三口出此言,当下愣住,不知如何是好。楼妤轻笑:“玄三,算了,阿木尔大叔是长辈,我去见他也是正当。”

    主子开了口,玄三儿不好再说,可心里究竟还是不痛快,于是冲着莫日根狠狠刺眼刀子。可怜的莫日根在前头领着走路,背后被刺了无数个窟窿。

    莫日根在首领毡房外停下,掀起门帘,让楼妤与玄三进去,又放下门帘,在毡房外守好。

    阿木尔大刀阔斧坐在首位,玄三提过的“那个军师”站在一侧。见楼妤进来,阿木尔脸色变了变。

    玄三跟在楼妤身后,见楼妤已经进来,而阿木尔居然还坐着不起身迎接,心下愈发不满,冷哼一声,戾气已然外露。

    听到那一声仿若在耳边的冷哼,阿木尔脸色愈加难看。楼妤仿佛不知道玄三不满,面带微笑在下首坐好。“好久不见,阿木尔族长。”

    “好久不见。”阿木尔僵硬着表情,硬邦邦回道。

    楼妤轻笑:“听说,前段时间,族长送了一份大礼给我的人?”

    玄三儿他们受的伤,她楼妤不可能不讨回来!

    听得楼妤这话,阿木尔黑了脸,这是来秋后算账来的?哼,就凭这么个小丫头?!

    “只是切磋而已,”阿木尔开口,“更何况,令兄都无意见。”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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