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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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濡以沫-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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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大小姐,消息已由黄字确认,属实。”一身劲装的轩站在房间中间,挺拔的身体透着冷峻。

    “打探戍边军傅家军,带着万两黄金潜入绪州,陆家想做什么?”清澈柔和的声音里夹杂了淡淡的疑惑。

    陆家,芙妃娘娘的娘家,陆家现今的当家家主是陆洪,芙妃娘娘的亲生父亲,官位与谢铭平齐,二人一为左相,一为右相。

    听着少女喃喃自语,轩并未开口回答,他知道,小姐现在正是在思考,他只要静静等着就行了。

    片刻过后,少女开口了,“递信给傅将军,据实以告。”

    淡淡的声音里是不可违抗的威严气势。

    她在绪州,即使所有人包括陆家人,都知道她柔弱无害,也还是起了担心。怕她会代替崇裕连同神勇无敌的傅家军?呵,连她这么一个所有人眼里无用的小女子都防备着,陆家还真是小心谨慎。不过,这也表明陆家的处境日益艰难了吧,连一向只忠于皇帝的傅家军都妄想收拢拉拢,真是慌不择路了。

    只可惜,陆家人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轩领命而去,身影快速地在沉沉夜色中失去踪影。

    楼歆苒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孤月高悬,抚过胸前层层衣衫下的小小凸起,缓缓笑开。

    崇裕,我现在可以保护其他人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等着你来接我。

八十八 酸酸的筱书() 
在她还只把崇裕当成高不可攀的皇子的时候,崇裕就已经开始为了两人共有的将来而努力。她因为娘亲的无情而绝望,心如死灰,那个时候,她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后来,又因为舅舅一家的温情重燃希望,甚至脱胎换骨。

    舅妈,不,是娘,娘的信里,总是心疼她吃苦,可她是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苦,能为自己在乎的家人做些事儿,所有的苦都是甜的,她甘之如饴。

    而且,她只要一想到若不是爹爹救了她,她有哪里来的福气得到崇裕的关爱,那个处境艰难的皇子,在危险重重的宫闱里替她争到这幸福,这一切的一切,她即使付出再多,也无法还清爹娘的恩。

    呵,若是她的想法让娘亲和妹妹知道了,肯定会很生气地瞪着她,会说,一家人什么恩不恩的……嗯,若是爹爹知道了,肯定会冷着一张脸,呀,怎么办,突然觉得回到寒冬了呢。

    楼歆苒在脑海里想象着家人的反应,越想越乐,铃铛般悦耳的笑声从轻轻捂着粉嫩嘴唇的五指缝隙里悄悄跑了出来,在这沉沉夜色里,跳跃着,流向遥远的地方。

    夜晚的天空慢慢慢慢被一丝亮光占据,鸟鸣声起,安静祥和。

    一栋普通百姓家里,似乎被调皮的阳光侵扰,安宁缓缓睁开了眼,坐起身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扭头去看床边的矮几。昨夜入睡前还空无一物的矮几上赫然放着一封信。信进入眼帘,安宁又看了眼昨夜特意打开的窗子,笑了。

    大皇子府。

    “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筱书急急忙忙端着热水进来,将帕子浸在热水里,递给已经穿好了外裳的楼玥。

    楼玥看着半开的院门,将温热的帕子握在手心,“我在等安宁。”

    “安宁?!”筱书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家小姐,见小姐点头,低着头半晌不吭声,过了好一会,才低低嘟囔了一句,“小姐如今更喜欢安宁了。”

    楼玥看了眼筱书,发现筱书耳朵尖红红的,心里好笑,只细细洗了脸,筱书将帕子接过,又递上香膏,见楼玥不做声,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是对的,鼓着两颊生闷气。

    “我们筱书生起气来也这么好看呢!”楼玥看着实在好笑,伸出手戳了戳筱书鼓起的脸颊。

    “小姐!”筱书总算知道自己被小姐逗了,嗔怪地直跺脚。

    楼玥笑的乐不可支。

    待楼玥笑完,筱书撅着嘴,“那本来就是么,小姐还特意起这么早等安宁回来。”

    楼玥在梳妆铜镜前坐好,拿过沉香木梳,一寸一寸在青发上梳过。“筱书,安宁她,是婶婶身边的人。”

    “婶婶?小姐,您是说三夫人?她果真是三夫人派来的?!”筱书惊讶极了。

    “嗯。你不是看到她写的信了么,她的的确确是婶婶派来的。”

    “为什么?三夫人跟我们,并不亲密啊。”安宁十分不解。

    “是啊,明明不是那么亲密的人啊,”楼玥放下梳子,喃喃说道。

    “筱书,你知道安宁来做什么的吗?”

    筱书摇摇头,“婢子不知。”

    楼玥扬起唇角,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婶婶让安宁跟着我,让安宁在我过得不好的时候递消息告诉她,她好出主意帮帮我。”

    筱书听了,怔怔看着铜镜中楼玥一抹苦涩的笑,她昨日只以为安宁是写信笑话小姐如今过得不好,她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那,那,那她岂不是错怪安宁了?

    “小姐,”筱书咬了咬嘴唇,“等安宁回来,我给她道歉,昨天是我太莽撞了。”

    楼玥一听,再看看筱书不好意思的样子,笑容变得轻松,“我们筱书啊,是一心为了我这个小姐。安宁是个好的,昨天的事她不会放在心上。”

    顿了顿,楼玥拉过筱书的手,涩然道:“筱书,我身边真心为我的,就只剩你跟安宁了,你的性子跟她定是合得来的。在这个偌大的大皇子府,我就只有你们了。”

    安宁心里酸涩难当,在楼府时,小姐如天之骄女般,众星捧月,何时这般失落过。虽然,以前的小姐性子有些不好,心思多,可也没亏待过她。所以跟着来大皇子府伺候小姐,她不说心甘情愿,可也没有怨言。如今,看着那么骄傲的小姐落得这般,她心疼,也怕小姐一蹶不振。可现在好了,有人帮着她照顾小姐,让小姐能尽量过得更好些,不管那人是安宁还是安闹的,她一定会努力跟她好好相处。

    小姐现在在改变了,以前小姐可不会跟她说笑的,或者说,是小姐不屑与她逗乐。她喜欢现在的小姐,看起来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看起来比以前更让人喜欢了!

八十九 芙妃() 
“娘娘,时辰已经很晚了,您就歇了吧,”身着碧色宫女服的女子微微倾身,对着斜靠在榻上、已然梳洗完毕的宫妃说道。

    听着碧姑姑语带心疼的劝说,芙妃嘴角带出一抹苦笑,仍旧痴痴透着窗,远远地看着,仿佛下一刻,那浓重的黑暗深处,就会出现她日夜期盼的那个人。

    “碧儿,”芙妃缓缓收回视线,看向身前跟了她好些年的贴身丫头,恍恍惚惚间,竟看见碧儿眼角生了细纹。

    “碧儿,你可记得我进宫多少年了?”

    “娘娘,皇上继位已然十六年,您入宫也十六年了。”

    “十六年……了么?”榻上矮桌上的烛光摇摇晃晃,芙妃喃喃说着十六年,指尖颤动。

    “难怪,难怪皇上如今来的次数愈发少了,原来已经十六年了,原来,我竟是,老了。”

    “娘娘!”碧儿听得芙妃言语间的失落,见她沉在伤感中,心中不忍,连忙出声唤她,“娘娘,宫中女子,无论是新晋的还是原本就在的,又有哪一个的颜色能比得上您的?时间啊,在您身上从来就没留下过什么痕迹,反而让您更添韵味。十六年又如何呢,十六年前您是这宫中最受宠的贵妃,十六年后,您依然是这宫中、是皇上身边地位最高的贵妃啊。”

    “地位?”芙妃低低笑出声音,那笑声中的苦涩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挡不住。

    “十六年前,我满心以为皇上会封我为后。当年耳鬓厮磨,还是皇子的皇上,在我耳边细细地说,芙儿,母后希望我娶苏家的长女,有了苏家的支持,皇位我便十拿九稳。我知道你委屈,你且等着,等我继位,定封你为后。”芙妃说道这里,满脸的怀念、温柔,然而眼里却满是眼泪。

    “碧儿,因着他这句话,我等了两年,结果呢,结果我等到了什么!赵苏氏苏鸾,贤良淑德,德才兼备,封贤德皇后!”芙妃低吼出声,涂上丹蔻的指甲狠狠陷入锦缎的软枕之内,勾花了锦缎上如云般的织图。

    碧儿静静地站在榻前,目光凝视着被芙妃抓得失去了形状的软枕,面无表情。这种时候,她是不需要出声的。她跟在芙妃身边二十多年,眼看着当年天真无邪、一心只想讨相公欢心的小姐,一步一步变成如今高高在上的芙妃,其中种种滋味,除了她自己,谁也不能体会。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在这么些年里,她深谙其道。

    还在陆府的时候,她就贴身伺候芙妃,当时的芙妃,还只是不爱施粉黛,一派单纯的陆家小姐,没有什么大小姐脾气,跟她也从来不摆大小姐的架子。

    碧儿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将心里的压抑沉沉压了下去。看着眼前的芙妃,面色狰狞,哪里还有她记忆中单纯美好的模样?

    她这一生,怕就是这样在宫中陪着芙妃了。她不怨这样的结局,困在在这华丽的大牢笼里,她没有半点怨气。她的心里,对着芙妃,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二十多年里,她跟芙妃,可以说相依为命。芙妃,就算是手上沾的鲜血再多,也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一丝半点伤痕。

    她知道,芙妃心狠手辣,可她更知道,她是不一样的。芙妃只有看到她,才能想起最初最美好的记忆。芙妃不会伤害她的。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芙妃狠戾地看着窗外,双眼因为愤怒与不甘变得通红。“她苏鸾凭什么,就凭她有一个好爹爹?!我陆芙儿,哪一点比她差!贤良淑德、德才兼备,这八个字我不配么,我不配么?!”

    芙妃声声尖利,仿佛这般就能将压抑在心中十六年的不忿全数发泄出来。

    “呵呵,”芙妃突兀地又笑起来,手指抓住软枕,身体笑得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呵呵,那苏鸾,配得上那八个字又如何,德才兼备又如何,最后还不是死了,还是蠢死的,哈哈哈哈哈!”

    芙妃放声大笑,寂静夜里,偌大的暖芙宫里,除了这放肆笑声,其余声音竟半点也无。

    碧儿仍然垂首立着,就好像方才芙妃妄论前皇后身死的大逆不道之言她一句都没有听见。

    十几年前的事,碧儿当年并不知道详情。她只是一个婢子,皇帝与后妃密谋害死当朝皇后,这等腌臜事她没有那个命知道,她也不敢知道。只是十几年后的现在,连听带猜的,她心里却也猜出了大概。

    鸾后逝去十几年,芙妃仍然没有坐上她日思夜想的后位,心中恨毒,如同癫狂一般胡言乱语,今夜早不是第一回了。

    “皇后啊,皇后,你占着那位子有什么用呢,皇上心里没有你啊,没有你啊。”芙妃笑了,满是嘲讽。然而,倏地,又止住了笑,眼泪扑簌落下。

    “皇上心里只有我的,皇上说过了此生唯芙儿一人足矣。”芙妃痴痴念着,明明是幸福的承诺,却在芙妃满脸的泪痕里失了甜蜜的味道。

    “娘娘,”碧儿声音轻柔,她上前一步,抽出怀里的素帕,轻轻擦拭芙妃脸上的泪。

    碧儿手上的帕子轻轻覆上芙妃的脸,感受到脸被触碰,芙妃仿若如梦惊醒,猛地抬头,眼神触及到碧儿心疼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

    “娘娘切莫再哭了,明日殿下入宫给您请安,若是见您这般模样,指不定有多心疼了。”碧儿细细擦干芙妃的泪,轻声细语地劝说,却不接着芙妃方才发泄的话头说下去,而是将芙妃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明日要来看望芙妃的大皇子身上。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芙妃再心狠,对大皇子却与天下母亲对自己孩子一样,万般疼爱。只要提起大皇子,芙妃必然会以大皇子为重的。

    “烨儿明日要来?是啊,我怎的给忘了,”芙妃坐起身来,碧儿伸手扶住她,慢慢起身往内室走去。

    将被子掖好,放下帷帐,只留下一盏烛灯,做好这一切,碧儿轻轻退了出去。

    这一夜,终于静了。

九十 再现赵崇烨() 
“殿下。”

    熟悉的声音轻轻从身后传来,赵崇烨在暖芙宫门口停住离开的脚步,微微转身,看见脚步稍稍有些急切的碧儿从身后而来,便完全转过身来,静静地等着她。

    “碧姑姑,可是母妃有事要嘱咐?”见碧姑姑来到身前,赵崇烨开口问道。

    听得赵崇烨问,碧儿连忙摇头,表示芙妃并无话要传达,赵崇烨缓了神色,“那碧姑姑为何如此着急?”

    碧儿犹豫了,看了看赵崇裕,又扭头看了眼暖芙宫内,终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咬了咬下嘴唇,说道:“殿下,昨夜娘娘心绪不平,快子时了才入睡。这般状况这个月已经第三回了,再这样下去,奴婢担心娘娘的身体受不住。”

    “心绪不平?!”赵崇烨皱紧了眉头,“这是何意?”他方才见过母妃,现在仔细回想,母妃虽然妆容精致,可眉眼之间的确稍显疲惫。可心绪不平是何意,他从未听闻母妃提起过啊。

    碧儿面上显出为难的神色,抬头快速地环视了一眼,守在宫殿四周的都是熟面孔,可信,这才安了心,语速极快地回答:“皇上已经半月有余未来暖芙宫了,娘娘脾气日渐焦躁,昨夜发了很大的脾气。”

    赵崇烨听到这里,心中不解渐起,他从小便是碧姑姑照顾得多,碧姑姑的性子,不是会因为母妃一段时间脾气不好就拦下他的,莫非……

    “可是母妃脾气焦躁之时说了些不理智的话?”

    碧姑姑看着依然冷静的殿下,又听得殿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内心宽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睿智。娘娘发泄之言论,已涉及前皇后,且日益露骨。隔墙有耳,奴婢实在不放心。”

    赵崇烨看向暖芙宫内,一派辉煌,默默站立,许久,才看着暖芙宫深处,沉声道:“本殿知晓了,烦请碧姑姑多费心劝着母妃。”

    碧姑姑垂首,“奴婢尊命。”

    赵崇烨缓缓收回视线,掩下双目里所有情绪,利落转身大步离开。

    沿着暖芙宫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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