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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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濡以沫-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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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琰认真你听着楼妤在耳边轻声说着计划,眼里温柔似水溢出,楼妤想要开辟商路,说是为了挣钱,可玄记实则富可敌国,又哪里需要赚这些辛苦钱?不过是为了他罢了,为了他、为了傅家军。

    他知晓妤儿聪慧,只是没想过妤儿早已将一切都考虑好。有了马,马从何来,若是引起皇帝猜疑,说傅家军拥兵自重,私自圈养军马,这罪名,便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妤儿昨日向他说了她的打算,待商路一通,她会联合绪州各大商号,联名献马。到时,他爹直接上书奏明皇帝,绪州商户感念朝廷戍兵边塞,愿尽绵薄之力,倾商户之财力,购得漠南好马赠与边军,以期早日打退匈奴,扬我大庆国威。

    如此一来,赠马之事在皇帝之处过了名路,洗去私自屯买兵马之罪,也无须担忧被有心之人构陷。

    一路走回客栈,眼见已近午时,摸摸有些瘪下去的肚子,楼妤拖着傅琰在客栈大堂一个角落坐下,直嚷嚷:“大晨,二钟跟苗发呢,赶紧让他们来吃饭来,我快要饿死啦!”

    “在房里,我去叫。”大晨边说,脚步不停歇地往房间房间走去。妤儿年纪小,饿不得,得快些叫苗发跟二钟。

    傅琰好笑地揉揉楼妤的发顶,楼妤睁着黑溜溜大眼睛,笑得灿烂极了。“我不说饿了,大晨二钟跟苗发哥哥肯定是不会先吃饭的,他们看我小,疼我,愿意迁就我。我其实也没有很饿啦,只是到了吃饭的时辰了,怕他们饿了才嚷嚷的。”

    “琰哥哥,我有没有很贴心呀?”楼妤转溜着眼珠子嘿嘿直笑,傅琰嘴角勾得愈发好看,勾得楼妤心里痒痒麻麻,猫爪子轻挠似的。

    很快的,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脚步声的,是苗发夸张的大叫:“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饿扁啦!”

    楼妤“噗”一声笑出来,这人真真是战场杀敌的勇猛歃血之人?

    五人落座,点好吃食,正喝着奶茶耐心等着,突然客栈之外传来小声喧哗,楼妤好奇地看过去,就看见一人直直朝他们走来。

    楼妤看清来人的模样,居然是大王子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只见来人在他们桌前站定,微微欠身,有礼道:“诸位,胡克受主子之命,给小姐送来马驹。”

    楼妤一听,瞪大了眼睛,从椅子上一蹦而起,兴奋得两眼直冒光:“真的吗?送来了吗?在哪在哪呢?!”

    胡克见楼妤露出小孩子娇憨的姿态,神色一缓,面向楼妤欠身,语气里多了些慈爱,“就在门外,小姐可要看看?”

    楼妤一个劲点头,扔下手中的饼就往外冲:“要看的要看的。”

    大晨与傅琰对视一眼,见傅琰轻轻点头,起身离开。傅琰站起身来,跟在楼妤身后走了出去。

    “马驹?什么马驹?”苗发扭头看着兴致勃勃的楼妤奔了出去,又看了看站起身离开的傅琰,抓起一张饼赶紧跟上,“等等我啊,到底是什么马驹啊!”

    “等等我哎,我也要看马驹,驹,驹……”苗发几步跑了出去,将不紧不慢走着的傅琰扔在脑后,直直冲向门外,一路絮絮叨叨,一出门却像被噎着一般,卡住了声音,好半晌才找回来。

    “我的天啊,这马驹也太,太,太精神了吧!”

    楼妤此时早已扑到小紫的身上,抱着马脖子一通蹭。

    傅琰走出来时,就看见楼妤张开五指细细给小紫梳着鬃毛,而苗发“啧啧”地绕着小紫打转,时不时伸手摸上一把,分外羡慕。

    “小子谢过陛下。”傅琰面朝胡克,语带敬意与真诚的谢意。

    胡克颔首,表示会向陛下转达。

    余光看见大晨捧着两大一小三个盒子走来,傅琰道:“小子从大庆带了些礼物,还请您转交给陛下与大王子。另外,请您转告大王子,无关公主,小子想与贵国再做一笔交易。”

    说完,傅琰取过稍小一些的盒子,打开盖子,露出盒中之物。

    胡克下意思看向盒中,瞬间瞪大了眼珠,不敢置信之色在脸上显露无遗,“这,这是?”

    傅琰了然笑笑,“小子一行人入大泽之后,穿着与贵国百姓一样,也无怪您不知。这盒子里的,便是我国贵族最爱的丝绸。”

    胡克惊疑地看着光滑如水的丝绸,喃喃道:“我也只听大王子说过你,曾与匈奴人手中百金购得一匹丝绸,可从没见过,原来,竟是如此高贵的模样么?!”

    傅琰将胡克的反应的收入眼底,却不动声色,“您替舍妹送来马驹,小子不胜感激,还请您收下这盒丝绸,全了小子的谢意。”

    胡克听言猛地抬头,“这,这,这太过贵重”

    “您还请收下,”傅琰恳切地望着胡克,“舍妹极爱这马驹,小子理当赠与您心爱之物,何况,小子在大泽还需逗留些时日,还望您照看一二。”

    胡克看着满脸恳切的傅琰,又看了看盒子里光华流转的丝绸,咽了咽口水,这丝绸带回去,婆娘指不定该有多欢喜,这小子说得也不错,既如此,“那么,我就收下了,只你在大泽一日,有事需要帮忙,我胡克决不推辞!”

    “好,小子明白,谢过大人!”傅琰感激地看着胡克,楼妤斜瞟了傅琰一眼,立刻将脑袋埋在小子的鬃毛了里,琰哥哥坑人的样子实在是,实在是,太不忍直视了!

    送走胡克,楼妤依依不舍地看着马驹被小二牵去马厩,跟着苗发叹了好几口气,才垂着头进了客栈。

    吃完东西,回房间休息,站在房门口,楼妤转身面朝大晨二钟,咬咬唇,问:“大晨哥哥,送信的人还没走吧,让他再等等,我,我想爹娘还有姐姐和外公了,让送信的人帮我带几封书信回去。”

    楼妤顿了顿,复又笑了起来,“钟哥哥也写封信传回京师吧,歆苒姐姐约莫是回京师了。”

    然后又问傅琰:“琰哥哥可要给傅伯伯传信么,漠南的战况每日都有消息传给傅伯伯,可关于你的消息傅伯伯那里许久没得到了,傅伯伯肯定心忧极了。”

    “还有苗发哥哥,也给你爹娘稍封信吧,我们出来这么久,路上又不方便传信,你爹娘一定也在担心呢。”

    被叮嘱着一定要写信的几人齐齐点头,进入漠南草原前,每过一片绿洲,都留了人下来作为传递消息的桩子,不过从漠南至大泽的路,狂风怒号,黄沙漫天,实在难走,顺利往返的人太少,地图上并不详尽。他们这一路走来,也是历经万难,摸爬滚打一路摸索而来,所以并没有在路途中留下太多桩子。

    只是在到达大泽之后,让影卫拿着详尽地图回了趟绪州,拿了楼妤的手令,在漠南至大泽路途中的绿洲上搭建驿站。影卫往返时间长了些,他们这才好些时候未与家人联系了。

    而此时,被楼妤挂念的楼家三夫人,她的美人娘亲,纤长白皙指尖拾起信笺,微微浅笑。

    楼玥从来都是聪明人,只可惜被她那愚昧刁钻的爹娘活活拖累了。本就是,极少踏出楼府的大家小姐,本应是不通世事,之所以会有些腌臜心思,不是长辈教的,又是如何会有的?!

    她不计较楼玥以前对歆苒和妤儿的所作所为,一来,是知道自家相公其实很是心疼这个侄女,二来,是因为她知道楼玥心肠并不坏,不过是没有好的引导罢了。

    如今看来,苏萦将信笺小心折好,放在书案上,如今看来,她并没有看错人。楼玥这封信上,多多少少的,她看出了楼玥真心的歉疚。苏萦拿起狼毫小笔,铺开新的信笺纸,素娘立在一旁静静磨墨,苏萦思忖片刻,沉静落笔。

    相公最近得知楼玥在大皇子的境况,虽不说,可作为枕边人,她哪里看不出相公的担忧烦心呢?作为长辈,当然是希望晚辈幸福安乐的。罢了,既然楼玥有悔改之意,她是长辈,便容她一回,也帮帮她吧。

    楼玥嫁给了大皇子已成定数,将来二子之争,楼玥深陷其中无可避免。相公为了她,扶持崇裕上位,若大事得成,楼玥的将来,怕是要在幽禁中度过。若楼玥现今得了大皇子欢心,膝下有子,将来也不会孤单。

    苏萦提笔,笔尖游走,字迹娟秀有力。

    暮色降临,夜渐黑,如墨染,灯起。

    夜越发静谧,人声渐息,打更声惊醒了斜倚在榻上,聚精会神看书的人。苏萦听得打更声,放下手上书卷,瞧了眼窗外夜色,起身剪下一段烛心。

    已经子夜了……

    嗯?

    苏萦侧耳细听,门外一阵急促却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苏萦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放下手中的精致小剪子,苏萦心中悄悄数着数:“一、二、三!”

    “咯吱……”

    房门轻响,苏萦美目含笑,正对上开门之人深邃漆黑的双眸。

    楼瑄站在门外,看着相濡以沫的妻子眉目含笑等着他归来,仿佛一天的疲累都被妻子的娇柔笑脸抚去了痕迹。

    苏萦见楼瑄怔愣着,笑得愈发温柔,快步走向他,张开白皙的五指,与他十指交缠,轻轻地,带着楼瑄走向温暖的房间。

    素娘立在门侧,眼里满是欣慰笑意。老爷和夫人的感情真好,这么些年了,不仅没有被岁月侵蚀,反而历久弥香,越发醇厚了。

    “饿了吗,厨房火还没息,煨着鸡汤,我不知道你何时回来,怕你回来太晚饿着,要是饿了,我唤素娘给你就着鸡汤煮碗馄饨,易消化。”

    楼瑄点点头,他确实有些饿了,今日事情太多,他连晚食都未用。“叫素娘多煮些,你陪我吃一点吧。回来时问过婢子,你晚上吃得太少了。”

    苏萦弯了眼睛,宛若漂亮的弯月,“你不在,我一个人吃得自然少些。我去跟素娘说。你去沐浴吧,换洗衣裳已经放好了,等你洗好回来,馄饨也就好了。”

    楼瑄紧了紧手,骨节分明的手指与纤细柔软缠在一起,竟是出乎意料的相配。

    娇小的身体彻身依偎在宽阔的怀抱,有力的手臂从白皙的脖颈下穿过,柔软的腰上横放着另一只手臂,霸道地揽住。

    “相公,今日安宁带了玥儿的信来。”

    楼瑄微微低头,线条分明的下巴轻轻抵在苏萦光洁的额头上。

    感受到额间的温度,苏萦抬头,眼里流露出一抹担忧。

    “楼玥入了大皇子府,崇裕又与大皇子如此、如此敌对,”苏萦蹙了眉,“无论结局如何,以后,玥儿要怎么办?我们如今盼着大皇子能真心对待玥儿,是对、还是……错?”

    楼瑄轮廓分明的脸在这温情的时刻柔和了线条,宽厚的手掌覆上苏萦的后脑,轻轻用力压在胸前,抚慰地缓缓拍着。

    “做长辈的,希望子侄得知一心人,这不是最正常的事么?”傅琰慢慢说着,“萦儿,朝堂之事,何必牵扯到内室之中呢?玥无论玥儿是楼家大小姐也好,大皇子侧妃也罢,总归是我们的亲人。”

    耳畔强有力的心跳从紧贴着的胸膛之中传来,一声一声似乎让耳根酥麻,传到心里,神奇地让她心安。苏萦仰头看着眼前让她倾心相待的良人,伸出手指点上男人凌厉的剑眉,滑过男人深邃的眼睛,最终停在男人的脸侧,温暖的手掌细细摩挲,道不尽的缠绵爱意。

    她明白相公的意思了,苏家灭门之仇,崇裕的皇位之争,这些沾染上腥风血雨的事,是他们必须去做,却不是楼玥需要背负的。楼玥,只需要像所有普普通通的小娘子,满心都是她的天她的夫,这便够了。

    将来,大皇子继位,楼玥自然身份尊贵;若是,崇裕继位,相公一定会保下她。

    这样想来,楼玥她们这几个孩子,最幸福的竟是楼玥了……

    苏萦看着楼瑄,脑子里满是与眼前的脸极为相似的那张小脸。她的孩子,她的妤儿,她捧着宠着的女儿……苏萦假装无事地将头埋在楼瑄胸前,蓦地红了眼眶。

    楼玥只要想着如何得到夫君的真心相待,其他的什么都不需要去想去愁去谋划,而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还那么小,就背负起沉重的包袱,去了那险境。还有歆苒,那个傻孩子,救命之恩就真真拿了命来抵,心甘情愿被拖下黑不见底的深渊。她已经不知道当日从阎王手上夺回歆苒的命,究竟是救了她还是、还是害了她。

    也罢,也罢,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是顺遂的,相比而言,楼玥的困境是最易解除的。就帮了她吧,帮了楼玥,也许,老天爷会看在这份上,让哪个贵人也能帮帮她的孩子。妤儿和歆苒,实在是太难了啊,那么心善的两个孩子,怎么就要受这么多的苦?!

    胸前的衣襟慢慢地变得湿润,楼瑄轻拍着苏萦的手顿了顿,很快地,又重复起了之前的动作。只是越发轻柔。

    狐狸般狡猾的商人也好,杀伐果决的玄记之主也好,楼瑄见过的眼泪太多,悔恨的、恐惧的,却从来没有一种眼泪会让他像现在这么心痛。

    他与苏萦,历经磨难走到现在,一个眼神一个细微动作便能知道彼此所想,苏萦不说,甚至连哭泣都没有声音,可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苦?

    只是,只是纵使他明白,也无法做些什么。

    他的孩子们,承担起不该她们现如今承担的重担,接触到不该她们接触的黑暗、肮脏、勾心斗角,生死缠斗,可他不能、也不想后悔。他的孩子,就该是这样勇敢、坚毅!那菟丝草般的女子,依附于夫家,连尊严都被舍弃,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说是他楼瑄的孩子。

    更何况,他的孩子,又岂是被一点困难就被击倒,吓退的人!

    子时已过了大半,整座绪州城都陷入了沉睡,安静祥和。一座庭院深深,雕栏画柱的大宅子里,居中的那栋小楼却还点着烛火。隔着窗纱,烛光透着微醺的光晕,微微晃动。

    “轩,消息可属实?”清澈柔和的声音从端坐着的少女口中流了出来,带着说不出的沉稳。

    “禀大小姐,消息已由黄字确认,属实。”一身劲装的轩站在房间中间,挺拔的身体透着冷峻。

    “打探戍边军傅家军,带着万两黄金潜入绪州,陆家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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